《女土司与奴隶二三事》41.捉/奸小分队

    
    结果诚如锁儿所料, 南卡不但没有听进她的劝告, 还反过来给她上了一堂名为“土司责任”的课。
    “抓名册上几家贵族的把柄, 是我的主意, 请白无络帮忙,亦是我的主意。如今他已替我算到了我要的消息, 我岂有不去之理?我虽是未出嫁的女子, 却也是布萨家的土司。西蕃境内, 没有人会因我捉过奸而不敢娶我, 可我若是不去捉这个奸, 就有可能要嫁给我不喜欢的人, 还得没完没了的替她们生孩子, 所以我必须得去。”
    ……
    入夜后, 刚至亥时, 南卡一行人,便朝各自负责的区域出发了。
    白无络送来的信函上说, 每隔七日,南卡那位北苑著名的钉子户“小妈”——金?, 便会跟扎格庄园的主人——扎格列, 在北苑的柴房里幽会。
    而这个扎格列, 便是白无络友情提供的那份贵族惧内名册上, 排名第三的人物。
    出现在这样的名册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调查别人家的隐私还做出个名册来, 更是不光彩的事, 但名册上的人在南卡眼皮子底下出了事, 便能证明这位名册对她来说是大有用处的,所以不光彩就不光彩吧,能物尽其用就行。
    据说这个扎格列是个落魄贵族家的少爷,被扎格小姐看上,做了扎格家的上门女婿后,等老丈人一死,他便直接改了姓接过了庄园主人的位置。
    既是入赘女婿,入赘前家境又十分落败,所以南卡估摸着,扎格列是为了爱情,而主动强烈要求当入赘女婿的可能性不大。
    会有这种猜测,是因为扎格列和金?幽会的地点选的实在太大胆。
    虽说北苑里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剩下那几个就算知道金?的事,也会因琼嘉土司已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守口如瓶,但这不代表在北苑幽会是个明智的选择。
    这种事若是发生在扎格列自家的庄园里,被人发现后,他至多不过就是受自己夫人的一顿骂,而他在土司府里做出这种苟且之事,一旦被人发现,那就是掉脑袋的大罪。
    扎格列宁可每隔七日,像进行某种神秘仪式一般,冒着生命危险来土司府幽会,也不敢将金?带回庄园去,这足以证明他的确很怕他那位夫人。
    等南卡和迦罗抵达北苑柴房时,扎格列和金?还未现身。
    南卡正蹲在草堆后头,若有所思。
    出发前,她只想到冲进去抓人时会有多解气和威风,却忘了要抓他们现行,就必须等时机成熟才行。
    当一男一女深更半夜,因某个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共处一室的时候,对于等在外面的人来说,时机成不成熟,就与他们身上的衣裳褪到了何种程度有关。
    衣裳越少,少到近乎没有的时候,便是冲进去的最佳时机。
    南卡低着头,一面用树枝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地面,一面假装不经意的抬眼,朝迦罗面上扫去。
    男女之间那点事,南卡曾在唐国的勾栏院里,远距离听到过一回。
    她十五岁的时候,老听外祖母抱怨,说不知道南嘉成天和一帮公子哥跑去勾栏院,都在做什么。
    她单纯的以为,外祖母只是对南嘉做了什么这件事感到好奇,所以她主动跑去问了南嘉。
    南嘉的解释是,去勾栏院是为了找长得赏心悦目的美人,喝喝小酒,聊聊小天,舒缓一下心情。
    南卡觉得南嘉在说谎,他一个皇亲国戚,每日要做的就是睁眼混吃等死,哪来什么压力需要跑去勾栏院去舒缓心情呢?
    本着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的中心思想,某一日的南卡女扮男装带着锁儿跑到勾栏院,也想和赏心悦目的小姐姐喝喝酒聊聊天,舒缓一下心情,谁知她才走到二楼便听到里头传出了奇怪的动静。
    具体有多奇怪,她也不好意思形容,反正就是让人听了会立即面红耳赤的动静。而这种动静,恰恰就是过一会儿,她和迦罗有可能会听到的动静。
    想到此处,南卡不禁后悔莫及,真不该一冲动就将迦罗跟自己分在一起。
    原本想着,两个人独处时能培养一下感情,可现在想想,谁会在偷听别人墙角的时候,培养感情……
    既然培养不了感情那便先算了,南卡觉得目前最要紧的事,便是不让迦罗这颗纯洁的心灵受到污染。
    于是,她拿手轻轻戳了戳迦罗,压低声道:“待会儿等柴房里的灯一亮,你就立刻把耳朵捂上。”
    迦罗微微皱眉:“倘若里头有什么动静,奴没及时听到便会坏了主人的大事,所以奴不能捂住耳朵。”
    听到动静一词,南卡顿时涨红了脸,说话也有些磕巴起来:“这动静嘛……我一个人听就行了,保不齐他们说话时会涉及到什么机密问题,你若听了反倒不好……所以等我叫你时,你再跟着冲进去就行了。”
    “您不相信奴么?”
    迦罗默默垂首,神色顿时黯了下来。
    天地良心!南卡真不是不相信迦罗,而是她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了……
    “迦罗,信任是相互的,一定是你不信任我,才会觉得我不信任你,倘若不是的话,你便听我的,到时候就把耳朵捂上。”
    迦罗听不懂南卡话里的道理,只觉得让南卡误会他不信任她,是件很可怕的事,所以他虽不解,却还是用力点了点头。
    一柱香的功夫过后,金?先抵达了柴房,她手里没提着灯,夜又暗的厉害,南卡连她今夜到底穿了什么颜色的衣裳都没看清。
    不远处的柴房里,堪堪渗出一团暧昧的暖黄色光圈,没多久便从里头传出细微的交谈声。
    南卡愕然一惊,奇怪……她压根没看到扎格列出现在柴房外,那他到底是怎么进去的呢?难道那么柴房里也会有有传说中的密道不成?
    心下的疑问还未想通,很快柴房里便传出了南卡最不想听到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声。
    扭头见迦罗仍专心致志的望着柴房,南卡便直接伸手捂住了他的耳朵。
    发烫的双耳被柔软的手掌覆住时,迦罗略微一怔,直到那阵喘息渐强,并演变成呻/吟时,迦罗随即默默低下了头。
    见迦罗垂眸眼睫轻颤了几下,南卡立即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你还小,有些事你现在还不能知道。”
    这么说的时候,南卡蓦然想起当年在牧场时,因为迦罗又瘦又小的,看着只有十岁不到的样子,所以每日给他带吃的过去时,南卡说的头一句便是“小弟弟,姐姐来看你了!”
    因为南卡是家里年纪最小的那个,一直没有机会听别人叫她一声姐姐,好不容易遇上迦罗了,那时他却怎么都不肯开口叫她一声姐姐。有时她也会故意吓唬他说,若不叫她姐姐,便不再给他带吃的过来,于是迦罗就会鼓起脸,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圆,极不情愿的叫她一声姐姐。这样的事情,统共也只有两回,因南卡觉得给他送吃的,本就是自己自愿的,所以她不该拿他最重要的东西来威胁他。
    想到这里,南卡又将脸凑了过去,正要开口说话,迦罗便用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南卡愣怔瞪大双眼:“捂我耳朵做什么?”
    迦罗学着她的样子凑到她跟前时,就发现她脸颊上染着两抹异样的嫣红,他忍着笑附在她耳侧道:“您比奴尚还小一岁,奴现在不能知道的事,您自然也不能知道。”
    南卡一听,两颊顿时火烧火燎的烫了起来。
    须臾后她深思飞转,乍然松手时,也顺带扯下了迦罗的手。若是她和迦罗的耳朵都被堵上了,那柴房里的情况谁来观察呢?
    “我娘她似我这般大时,便已嫁到西蕃了,所以这些事,我这个年纪是可以听一听的。”
    迦罗无奈的摇头道:“那便等您嫁了人再说吧,观察情况的事,奴来做就好”
    说完,他又伸手捂住了南卡的耳朵。
    “不用,不用,还是我来吧,说不定我很快就会成婚了,现在抓紧时间提前学习一下……”
    话还没说完,迦罗的眸光便冷了三分。
    南卡勾了勾唇角,伸手抚上他微凉的面颊:“所以你不能让我白听呀,我听了之后,你就得抓紧时间娶我了。”
    她浅笑着,晶亮透丽的眼眸中神采流转。
    他满面茫然看着她,还未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双肩便止不住开始发颤。
    他眼睫轻颤着问道:“您适才说的可是玩笑话?”
    “不是。”南卡答的干脆,这时柴房里突然传出了争吵声,她正欲收回的手却赫然被迦罗反握住,他将她的手轻贴在他面上,用的力极轻,带着一丝胆怯,像是怕她会突然撤了手,扔下他逃走似的小心翼翼。
    南卡扬眉朝迦罗惶惑的面上了一眼,随后又朝柴房看了看。
    按刚才她未见扎格列,他人却到了柴房的情况来看,柴房里必有别的出口。若争吵得厉害,扎格列提前离开便不妙了。
    想到这里,南卡一把握住迦罗的手:“回去之后,这两只手都借给你,想贴多久贴多久,现在你先跟我来。”
    说着南卡便拉着迦罗一齐跑向了柴房,等她用力一脚踹开了柴房的门,整个人便诧然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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