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悦心生》第178章 师妹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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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点头，“她喝醉了。”

    她垂下眼睑，片刻又双眸含笑，“如果你今天晚上不去，你会担心她一整晚对不对”

    他点头，称是。

    “如果我不在，你现在会去照顾她对不对”她又问。

    他再次点头，“你不能这样比较。这与老妈和女朋友同时掉水里先救谁的问题一样，无论怎么样都对我不公平。你知道我的心意。”

    她绞着双手，“事实就是如此。只要我不在，你就会去照顾她。”

    他悲哀地发现她说的是实话，更悲哀的是，不管他有多少理论知识，在此时，他都没有办法来解决这个很简单的问题：他不舍得眼前的温柔和纠缠，却又放心不下独自在酒吧的姜涵。

    “那么，你去照顾她。”她温和地说，“我也休息好了，正好可以回家面对凌然然老师的各种审问。”

    他站起身拥着她，“你知道我的心意。”

    她靠在他身上，轻轻点头：“我们都有自己的问题，不管怎么样，都得我们自己解决。”

    他们静静地相互靠着，交颈缠绵。

    “我们可以选择结婚。”他温柔地说，亲着她的脸颊。

    “是可以”她回应他的柔情。

    “是想。”他更正道，“我怕下次你又三天不回家睡觉，那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来找你，守在你身边，提醒你，监督你，嗯，也坚决打消某些人对你不正当的痴恋。”

    “你不能以结婚来逃避问题。”她轻笑，“师妹这个词会永远是你心里的一个暗疮，除非你想挤，否则她就会无限膨胀。”

    “我觉得某人一直不会嫉妒。”他抱怨道，“是不是恋爱的人就会嫉妒”

    “你说呢”她皮皮地斜眼。

    “我爸妈说国庆节休假要来成都。你愿意见见他们吗”

    “你都见过我老妈了，我没来由不见你爸妈，对吧”

    “那我……真的有女朋友了。”

    “去见你的师妹吧。”她悠悠叹气，“师妹的问题总是要解决的。”

    “我可以要求……”他迟疑着问，“一个小时后我回家还能见着你”

    “你想得美。”她抬脚踹去。

    “我师妹从来就没有踹过我！”他大叫，跳得远些，“你的行为太粗鲁了！”

    “因为我不是你师妹。”她胜利似地笑。

    换上干洗店拿来才洗好熨烫平整的衣服，陆一鸣开季心凌的车送她回家，再打的去找在酒吧喝醉酒的姜涵。

    “你说过以后不再在酒吧醉酒的。”陆一鸣找到姜涵时，她果真是一个人，烂醉如泥。

    “你也说过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照顾我，保护我的。”姜涵眼神迷离，手里的酒杯有些拿捏不住，晃晃。

    陆一鸣接过姜涵手中的酒杯放下，伸手去扶她：“走吧，我们回家。”

    “我有家吗我的家在北京，可我抛弃了。在这大成都，我以为有爱就有家，可我有爱，却没有家。不不不，我连爱都没有。你宁肯去爱一个根本不值得你爱的殡仪馆的贱人，一个到处拈花惹草的怪物，你也不要我……”

    陆一鸣摇头：“姜涵，你答应过我，不再攻击她……”

    姜涵笑，戳着陆一鸣的胸膛：“我没有攻击她。我找人调查过她，她和旺达心源的老总有一腿，和殡仪馆的馆长有一腿……你，师兄，你只是排名第三，或第四。她此前还有一个男朋友，两人都谈婚论嫁了，因为旺达心源的老板事发，男朋友就把她蹬了……”

    陆一鸣脸色很难看：“我再次强调，如果你这样在背后说我女朋友的坏话，我就……不认你了。”

    “这些都是事实，为什么你要闭目塞听！”

    “就算是事实，那也是我的事，与你，与任何人无关！”陆一鸣转身离开，“你继续喝，然后再用最恶毒的话来攻击我女朋友吧，如果这样会令你好受！”

    姜涵一把拉住他，笑起来，“师兄，这么多年，你都稳如一座山，对我，对所有的女人都不屑一顾，却对她另眼相看，为什么不就因为她棋高一手吗你也不想想，一个正经的大学毕业生，在旺达心源好好地做着销售经理，干嘛突然跑到殡仪馆下贱”90看看小说

    啪哒一声，陆一鸣甩手给了姜涵一巴掌，姜涵怔怔地看着他，他也愣了，蓦地拉住姜涵：“对不起，师妹，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有意想要打你的。我只是……”

    “你居然为了她打我”姜涵傻傻地摇头，“陆一鸣，这些年来我怎么待你的因为我爱你，便得到你的轻视你喜欢她，便要我喜欢她那你今天晚上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你为什么不让我在这里自生自灭一死了之”

    陆一鸣搂着姜涵，不住地道歉：“对不起师妹，我是失去理智了。对不起，是我的错，我这一生都没有打过谁，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打了你。我错了。我会向导师和师母请罪。是我错了……”

    姜涵拂开他，慢慢后退：“你不是我认识的师兄，不是那么温和有节制的男人。你走得太远了，错得太离谱了。陆一鸣，你睁开眼睛看看吧，她不是你的菜，你打死我我也要说，她只是在钓你，她一路袅袅娉娉前行，一路见鱼撒网。陆一鸣，你睁眼看看啊！为什么你还要执迷不悟呢”

    陆一鸣伸出双手，克制着自己：“师妹，我们回家吧，我累了，我真的累了，这些年，我们俩一直在较劲，我累了，你也累了，我们需要休息……”

    “不不不，”姜涵凄凄地笑起来，“陆一鸣，我要让你后悔，我要看着你后悔……”

    “你到底还要做什么！”陆一鸣吼叫，“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样！”

    姜涵喘息着，突然转身跑出酒吧，踉跄摔倒在地。

    “师妹！”陆一鸣大叫着奔出去扶起姜涵，锥心疼痛，“你不要这样。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

    “没有你，我的日子又怎么可以好！”姜涵爬起来，一路蹒跚，陆一鸣忙扶着她，她伏在他怀里嚎啕大哭，“我想过忘却你的，我想过放弃你的，我想过好好地等待你的……可我放不下啊，我该怎么办啊我”

    “我们先回家吧啊”陆一鸣温和地说，心里悠悠地叹气。

    当陆一鸣和姜涵还在酒吧外面撕扯的时候，凌然然正在审问女儿。

    “你三天两夜没回家，不是和陆医生在一起”凌然然对季心凌说她加班的事无论如何不相信，“没有谁能强迫一个临时工连续加班三天两夜，这是违反《劳动法》规定。”

    “也不完全是。”季心凌觉得她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母亲，母亲现在越来越精明，都怎么了

    “总之就是……”季心凌一言以概括，“我还是我，他还是他。”

    “你有问题还是他有问题”凌然然沉思，“两个大龄未婚男女在一起，结果你还是你，他还是他”

    “或许我们只是没有准备好。”季心凌摊摊手，嘲笑着推她母亲去睡觉。

    “你都快二十九了，他三十四，还没准备好”凌然然嗤之以鼻，“到底有没有”

    “我们本来是有机会的。”季心凌闷闷地说，“但是他师妹打电话来，然后……”

    凌然然气得一拍大腿，“我就知道是那个师妹搞怪。每天打扮得如妖精一样在我们解铃咨询室显摆，那一双大长腿白晃晃的勾引人哪，真是不像话。”

    季心凌啼笑皆非，“妈，你也别这样说人家。我相信一鸣会有分寸的。”

    “我们陆医生当然会有分寸，可她有吗恬不知耻。明明知道人家陆医生有女朋友，还成天在他面前师兄、一鸣地叫，也不怕人笑掉大牙。”凌然然愤愤然。

    季心凌引起警觉，“妈，你没在咨询室和艾老板发生矛盾吧”

    凌然然鄙夷不屑，“和她我没那么掉份儿。”

    季心凌放下心来，“总之，最好避着她点，免得一鸣难做。”

    “可我也不会让她再嚣张下去！”凌然然大义凛然，“我女儿约会，她也要来插一脚，这算什么人啦这是小莉说过，咱们要给她沉重一击。”

    “巩小莉她又怎么和艾老板有矛盾了”季心凌奇了怪，“你们俩现在很好了吗”

    凌然然骄傲地点头，“我最喜欢她的女儿了。她们也最喜欢我。”

    切。季心凌拂拂手，不再和母亲讨论乱如麻的恋爱，准备睡觉，“妈，现在什么事都乱如麻，你在解铃咨询室一定不要乱说话，不要再生事。我求你了。”

    “我怎么会生事”凌然然骄傲扬头，“一直都是艾老板在找我和小莉的麻烦。我们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你以前不屑和小人计较的，就是肖淑英，你也不愿和她吵的。现在怎么还拉帮结派了”

    “没有。”凌然然肯定地回答，怦一声关上卧室门，过了一分钟再悄悄拉开门，从门缝里往外偷看。

    季心凌打开手机，手机里没有陆一鸣的信息，那么，此时的他，还和姜涵在一起了他们在干什么呢是什么力量让他离开正在热恋的女朋友，而要去照顾一个喝醉酒的师妹

    季心凌轻轻叹口气，将卧室门虚掩，留下八公分门缝，身子滑进被窝，想想，再次把手机摁开，没有未接电话，没有……他的信息。

    她把手机放在枕头旁边，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