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悦心生》第179章 何不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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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然然可睡不着觉，双手枕头想心事。经过大量的考查、比对，baidu，请教季心凌，各种知识融会贯通，速成，凌然然和巩小莉关于维纳斯美容院的调查悄悄进行，从摸头不知脑的门外汉，到现在她俩已经对维纳斯美容院各种事务事无巨细熟记在心，而且为了更深入了解情况，巩小莉还挤出生活费到维纳斯美容院包月美容，亲自体验各个项目。

    巩小莉体验项目是晃子，真实目的还是了解维纳斯美容院内幕。

    凌然然很慷慨地付了一半费用给巩小莉。

    因为这件至关重要的秘密，凌然然和巩小莉的感情迅速升温，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当然，凌然然只有一件事还瞒着巩小莉：她的女儿，将是未来的解铃心理健康咨询室的女老板。

    时光悠悠进入八月底。早晨，第一道曙光洒下时，凌然然已经踌躇满志走出家门，她到菜市场买好菜拎回家，顺便买回早餐，季心凌起床后，母女俩一起吃早餐。

    一切都按部就班，井然有序。但是凌然然对未来的生活更有目标，也更坚定。她要保障女儿的权利，恋爱的权利。无论如何，她不会让那个大长腿艾老板将陆医生从女儿身边夺走。

    当米惠披着浓黑的披肩发，化着浓妆、戴着大大的墨镜走进解铃心理健康咨询室的时候，凌然然见巩小莉还在清洁，忙迎上去，娴熟地弯腰鞠躬：“您好，欢迎来到解铃心理健康咨询室。请问您是预约的吗”

    米惠怔怔，粉红的唇瓣轻轻颤抖，没有摘下墨镜，只是轻轻点头。

    巩小莉手里拿着抹布出来，“啊，芭比……真的是你吗”

    米惠点点头，“你还记得我”

    “可不。你是如此特别，我当然记得你。”巩小莉温柔地笑笑，放下抹布，“你等等，我去洗过手来给你倒水。”

    凌然然捧来茶水，脸上是羡慕而真诚的笑容：“我给倒一杯柠檬水吧美女，你气色很好，皮肤好好啊。”

    从墨镜里看过去，米惠见凌然然盯着自己的脸，便随意甩甩披肩发，啊啊几声。

    巩小莉洗过手出来，堆上笑容对米惠说道，“今天休息你先坐坐，我们陆医生从来不迟到的。他应该马上就到。这不还有十分钟吗”

    米惠稳定心性，接了凌然然递来的柠檬水，就势在沙发一角坐下，将柠檬水杯放在圆几上，眼睛落在玻璃门外长长的过道上，愕然发现这里什么都能看见。她咽了咽口水，“我不急。不急。”

    凌然然看着米惠，“我在哪里见过美女美女好气质，这一身细皮嫩 肉是怎么保养出来的”

    米惠端起柠檬水来轻啜一口，借以掩饰脸色不自然，“我以前来的时候，阿姨你不在。我们没见过。”

    “是没见过。”巩小莉肯定道，“这芭比妹妹好长时间都没来了。”

    三个女人在同一时间听见过道里响起平稳的脚步声，米惠吃惊地发现她能看见陆一鸣走路时长长的腿部迈出的节奏。这是一个衣服架子的男人。她想。她以前没有刻意观察陆一鸣走路的姿势，“彩釉喜欢他是肯定的。”

    好在，凌然然听见陆一鸣走近的脚步声后，立即放弃了对米惠的关注，她趋向前站在玻璃门后，巩小莉也立马紧挨着凌然然，于是，米惠看见解铃心理健康咨询室两名奇葩员工如何迎接她们的老板到来。

    “陆医生早。”两名员工齐齐鞠躬，尽展笑颜。

    在这里上班真好。米惠想。难怪陆医生可以不愠不怒不生气，对任何事情都了然于胸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

    “凌老师早，小莉早。”陆一鸣走进咨询室，看见米惠在座，便朝她点头：“您好。”

    米惠站起来，戴着墨镜的眼眸观察着眼前的三个人，于是，她很快发现凌然然与巩小莉关系很亲密，巩小莉和凌然然以自己独特的眼神在打量进门的陆一鸣，而陆一鸣在竭力维持着咨询室平静稳定的气氛。

    “原来，只要用心，我也不是傻瓜。我什么都能知道。”戴着宽边墨镜的米惠在心里说。她很想知道眼前这三人对季心凌是陆一鸣女朋友这秘密的态度。她恶作剧地笑，“但是我也不会告诉他们我是谁。”

    原来，静静地旁观可以了解许多真相。原来，秘密也可以使人变聪慧。

    陆一鸣放下手提包，对米惠点头：“我们可以开始吗”

    米惠优雅地对巩小莉点点头，更特意地看看凌然然。凌然然眨眨眼睛，浅浅地微笑一下。米惠走向咨询室，虽然她身上的浓妆与她此时的优雅显得格格不入，但这有什么重要呢重要的是她此时知道她在做什么，她也知道她来此的目的。

    当巩小莉把柠檬水放进咨询室圆几上悄然退出，并随手把“正在咨询中请勿惊扰”门牌挂好后，米惠坐在她特定的位置上，微微开启粉红樱唇：“陆医生，您恋爱过吗如果一个女子爱上喜欢她闺蜜的男人该怎么办那个男人，是选最合适他的还是选最爱他的”

    陆一鸣抬头凝望米惠，“如果方便，你可以摘下墨镜。”110文学

    米惠摇头，“不方便。我熬夜太多，黑眼圈。”

    “好，随你意——如果你告诉我更多一些信息，或许我们可以来捋清这当中的一些问题”陆一鸣平稳地说，“你确定那位……他喜欢你的闺蜜”

    “你恋爱过吗或者正在恋爱吗”米惠咄咄逼人，牢牢掌控着话语权。

    陆一鸣怔怔，点头，“或许我们可以交换恋爱中的种种心得。”

    “你在三角恋吗”米惠毫不胆怯地直视着陆一鸣，她戴着墨镜，这让她可以放心地肆无忌惮地观察她想观察的任何人。

    陆一鸣随手翻翻前面前几次与这位改了两次网名，现在叫芭比的女子的聊天笔记，再次说话时便一语击中米惠的心病：“你现在爱恋的那位男子，你可以换个角度来描述他，不用告诉我他的真实姓名和工作单位，我们可以就此更深地分析他对你的感情。”

    “他以前喜欢我的闺蜜，可是我的闺蜜并不适合他！”米惠斩钉截铁地说，“我的闺蜜也别有所爱，虽然那个男人也并不适合我的闺蜜。”

    陆一鸣眨眨眼，轻轻地说，“我们不说名字。你不介意我们用英文来区别他们吗比如你是a，你喜欢的男子是b……”

    米惠有很多不解，也有很多不甘，她蓄谋以久这次咨询，她在心里早就拟就无数的问题，一些她无数求证的问题。

    她很小心地转换角度，掩去真实姓名，将伊永浩、季心凌等人都换成英文b、c、d来描述，这是天衣无缝的，不管陆一鸣多么聪明，他永远不可能发现她正在说他女朋友的事。她认为。

    陆一鸣身子前倾，平静地听着米惠的叙述，当他无意中听到一句“那天我们从派出所出来时”他抬了抬上眼皮，什么也不说。

    五十分钟的咨询时间，陆一鸣第一次觉得特别漫长。他害怕米惠继续述说一些他不得不听进耳里的故事，又特别渴望听到那些他非常希望听到的故事。

    米惠没有得到她想从陆一鸣口中得到的答案，她很失望地问：“陆医生，你说我该怎么做”

    “你一定会知道怎么做。”陆一鸣勉强集中精力，浅浅微笑，“你是你自己的建筑师，你一定会知道的。”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米惠不甘地问道。

    看着米惠的背影，陆一鸣心中的疑惑比她还多，她说的那个c，是季心凌吗她说的那个b，是季心凌的上司伊永浩吗

    陆一鸣摇摇头，难道他产生心理咨询师最糟糕的负性反移情他克制住自己，走出咨询室。

    巩小莉和凌然然都呆呆地望着他。

    “姜涵……艾老板来了吗”他问。

    巩小莉摇摇头，凌然然也摇摇头，同时，眼神很特别地看着他。

    陆一鸣平静地说，“小莉，打电话给艾老板，告诉她，今天，最迟下午下班前，我要看到她这个月的报表。”

    “你……”巩小莉嘴张了张，她条件反射地想问：“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但是她及时刹住嘴。陆一鸣在面对姜涵的温柔时无能为力，这是她和凌然然都心知肚明的事。

    “我去接大鱼老师了。”凌然然看看墙上挂的时钟，慢慢挪出玻璃门。

    电梯门打开，姜涵的大长腿从电梯间迈出，咔嚓、咔嚓，有节奏地在过道里响起，维纳斯美容院的美容师们如同听到冲锋号一样，齐齐从屋里跑出来，排成两列，鞠躬如仪：“艾老板早！”

    已经快十一点钟了。

    凌然然和姜涵相对而行，两人越走越近，越走越近，在即将擦肩而过的刹那，凌然然嘴唇微启，轻声耳语：“何不归去”

    姜涵怔住，回头望，只见凌然然背影挺拔，满头新染过的头发纹丝不乱，脚步不疾不徐。“你说什么”她秀眉微皱，有些恼怒地问。

    凌然然回头嫣然一笑，“艾老板是北京人，北京很好的，正是金秋季节，想必很美，都没有想过回家吗”

    “你什么意思”姜涵莫名其妙。

    电梯到来，凌然然抬脚进电梯，转身面对她，一脸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