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悦心生》第176章 爱我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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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心凌明白,李智生是弱智,一时之间还不知道如何应对父亲去世后的种种,或许,他的余生都会很可怜。

    她走到李智生面前,对他温和地笑:“我们来照相你得和你爸照相对不对然后,我们要一起送你爸对不对”

    李智生歪着头看她:“老板说让我等他。我爸也在等他。”

    冰蓝带着几名公司的同事在中午前赶到,和李智生一左一右站在李得福冰棺两侧,照好遗像,得到李智生认可后,又举行了一个不到十人参加的追悼会,季心凌和服务中心的员工都参加。

    在冰蓝和李智生的注视下,李得福被推进火化炉。

    冰蓝付清李得福全部费用。伊永浩表示李智生是残疾人可以减免,冰蓝不同意,说李得福从来不把他儿子当残疾人。所有的残疾人补助金,李得福都存起来为李智生养老,没动用过一分。现在李得福死了,他也不能把李智生当残疾人。

    “你爸给我说,你以后和我住在一起。你以后要多一项工作,照顾我,一直住在我们公司,你记得吗”冰蓝温和地对李智生说,“你爸另外有工作,去照顾小莹。”

    李智生抱着骨灰盒,脸色迷惘:“我爸照顾小莹,我照顾你”

    看着冰蓝和李智生一起离开,季心凌知道李智生的余生会很幸福。她扭头问阿英:“你认得洪波吗他是我小学同学。”

    阿英更莫名其妙,“洪波是你同学他老婆是伊馆长的远亲呢。”

    季心凌咧嘴,得,一切都对上暗号了。

    “伊馆长,昨晚……”季心凌跑上馆办楼,敲门直进伊永浩办公室。

    伊永浩正在复核修改文件,点头,“我知道,有人租了我们最贵的冰棺,说是你打电话来的。很好。逝者遗体明天凌晨送来,烧第一炉。火化班已经作了安排。”

    “我昨天下午下班后打你电话不通!”季心凌有点气恼,这是从没有过的事情。

    “有吗”伊永浩盯着电脑,“我昨天晚上整晚都在家,可能没听到电话铃声。”

    季心凌抿抿嘴唇,伊永浩可能没听到电话铃声,但她的确打过他电话,以往,他总会在看见未接电话时第一时间回过来的,“我真的打过你电话。”她固执地说。

    “我手机里没有你的未接电话。”伊永浩抬头看她一眼,又盯着电脑屏幕,移移鼠标,继续修改文件。

    “昨天晚上我……”季心凌继续说。

    伊永浩打断她的话,“你是临时工,下班时间做了什么不用向我汇报。”

    季心凌眨眨眼,这半天一直在纠结的关于殷发达将付给她的一万五千元怎么办,但伊永浩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怎么回事

    “我是说——”她更纠结了。

    “时尚超美殷老板已经派人到财务室办理好了租冰棺和今天请你去给老太太美容的费用,我们按分级收费制度收取的,你是高级美容师,殷家会付清所有费用。你过去的时候把收据带给丧家。”伊永浩眼睛盯着电脑,脸色平静,头也不抬,“去的时候叫上阿英,她会再和丧家确定明天火化、殡仪详细事项,这些小事以后不用你全操心,也是时候让班组长发挥作用。如果她说得不恰当的地方,你再补充。”

    啪一声,季心凌拍在伊永浩办公桌上,怒目而视,“伊馆长,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伊永浩抬头皱眉:“你还有问题!不都说完了吗!你是临时工,你的下班时间不用向我汇报。我们是上下级关系。我是你的馆长,你是我的服务中心主任。”

    季心凌气得嘴歪,转身走进对门的吴晓桂办公室,“吴馆长——”

    吴晓桂正在抽屉里找着什么东西,照样头也不抬地说:“有什么事给你伊馆长说,我忙着呢。”

    “不是——”季心凌扬扬手,莫名其妙:“我是问——”

    “出去的时候把门给关上。”吴晓桂看看她,“你是服务中心主任,有些事情你作主就得了。”

    季心凌呆呆怔怔地看着吴晓桂,又回头看看伊永浩大开的办公室门——如果两位馆长愿意的话,他们是可以互相听到对门办公室的说话的。她长长呼出口气,明白了,也没有任何问题了。

    伊永浩刻意拉开与她的距离,这是吴晓桂希望看到的正常的同事关系。不管有意还是无意,伊永浩在按吴晓桂的要求对待她。而对她昨晚的种种,伊永浩宁肯不知道,吴晓桂也愿意装作不知道。因为他们本就知道,他们需要装作不知道。

    tmd,从来没有人像明星一样“走穴”。她“走穴”成功,馆里没有对临时工“走穴”行为明确规定。在过去的几十年间,丧家们治丧请一条龙公司,谁还会再花钱请殡仪馆的人“走穴”呢那是花二道钱吗

    白天余下的时间里,季心凌又赶到殷发达家里,按时给老太太失去水分的脸颊添颜色上胭脂,揉合她僵硬而没有任何生命力的眼睛和嘴唇。波仔也带着他手下两名员工一直坚守在殷发达别墅里,直到翌日凌晨,殷家五兄弟以盛大的仪式送走老太太。豪车排成龙,在凌晨的西城大街上蜿蜒。我爱电子书

    在殡仪馆,殷家兄弟要求殡仪馆提供全套最豪华的殡仪服务。殷老太太的死,成为松亭殡仪馆一年来收费最高、服务项目最齐的一场丧事。

    季心凌白天的工作属于殡仪馆,由殷发达的财务人员与殡仪馆结清,五兄弟平均分担。殷发达按照诺言给季心凌私人包了两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元钱。季心凌连续两夜为老太太值守,每晚添妆三次,共六次。按殷发达计算,本应当付给季心凌三万元钱,但他迷信地认为奠仪或挂红都不能是双整数,所以就特意少了一元。

    “我请全成都最有名的美容师,办了一场全成都最奢侈的葬礼,老太太肯定特别满意。值!”殷发达露着粗俗的笑容,故作神秘,“美女,我的那些朋友都说值!都说你名符其实!”

    季心凌捏着红包有些汗颜,脸上堆着尴尬的笑容,身子却有些摇摇晃晃。她已经三天两夜没有睡过好觉了。

    车在十字口等红绿灯的时候,心中有某种**浮现,季心凌拿出手机——差不多又从那个“重新开始”男朋友眼前消失三天了。除了中间发过几个字的短信外,她没有给他电话,没有任何解释。

    当陆一鸣匆匆赶回家的时候,在电梯前看见身心俱疲的季心凌,他上前拥住她,摁电梯数字。

    季心凌依在他身上,疲倦至极,眼睛微眯。

    电梯下来,他拥着她走进电梯里,将她揽得紧些。一分钟后,她已经迷迷糊糊地打盹。

    出电梯,他还是什么也没问,只是将她扶着进家门,她在身子挨着沙发的刹那就要睡去。

    “再坚持几分钟,去洗过澡——你身上有汗……我保证不偷看。”他皮皮地笑。

    她勉强朝他挤出一丝苦笑,没有按常规回复他的**,拖鞋也没有换,径直朝卫生间走去,扶着墙壁,踉踉跄跄。

    陆一鸣的眼睛盯着她一路走过的地板,看着她沉重的脚步拖出一行明显的脚印,提着拖鞋跟在她身后:“小心点,别碰着头。”

    在她进卫生间冲澡后,他极快地拿了浴巾站在卫生间前等。

    “洗好了吗我递浴巾给你。”他别过头,轻声问道。

    怦一声,门拉开,她踉跄跌出来,全身赤 裸,如出水芙蓉一般,冰清玉洁而美好无限,如春风掠过一池春风,瞬间令他崩溃。

    他大吃一惊,忙将手中的浴巾裹着那美得不可思议的胴 体。

    她双手攀上他脖子,微眯眼眸,低语呢喃:“我要睡觉——我坚持不下去了。”

    “我知道,我知道。”他拥着全身湿漉漉的她,脸颊瞬间有了从没有过的绯红颜色,喉咙呼吸急促,胳膊痉挛。他在心里嘲笑自己,也不是十八岁的童年了,也不止见她三五次了,怎么会如此见不得世面他克制住自己的失态,嘴里呢喃细语,“你再坚持一分钟,再一分钟——天啦,你怎么站着就睡过去了这到底怎么啦了你!”

    他几乎是半抱着她朝卧室走去,但走到沙发前,她就径直倒在沙发上。

    他愣愣,忙乱地扯着浴巾给她性感而水润的胴 体覆盖好,想想,又有些心虚地跑进卧室抱了凉被来把她结结实实地裹好,这才慢慢调整呼吸,喘息均匀。

    她头朝下趴在沙发上。或许因为太过劳累,瞬间有轻微的呼噜声。

    他拿来吹风机,轻轻地给她吹湿润的头发。

    挨着一个美妙的人儿,而且是自己喜欢的人,他的手极不自然地轻轻拢着她的头发。

    或许是吹风机的声音让她醒过来,她微睁双眼看了他一眼,莫名其妙地问道:“我怎么在你家里你……你也给你师妹这么吹头发吗”

    他愣愣,看着她,温柔地点头,“是的。吹过一次。”

    “我以后不在外面美发店洗头了。”她喃喃地说,又闭上眼睛。

    “那我一直给你吹头便是。”他温柔地说,换了一个姿势,轻轻拨弄着她如墨的秀发,把吹风机的档次调低,使其音量减弱,“你睡吧。”

    她的眼皮轻轻颤动一下,然后平静下来。

    他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待她头发稍干,他给拢在一边,把她头部摆正,以免影响她的呼吸,然后又将窗帘拉下,空调温度设好。

    她睡得很沉。

    他蹲在她身边,目光温柔,凝望着沉睡如泥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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