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悦心生》第163章 第一次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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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确定要掺和这件事吗”看看时间已经快晚上十一点钟了，季心凌有点拿不定主意。

    两人在新月小区下车，朝曹婆婆那栋楼走去。

    “我姑叫我做的事，我当然要掺和；事关我女朋友被投诉的事，我肯定要掺和。”陆一鸣朝季心凌做怪动作，“我必须表现给我女朋友看。”

    季心凌笑得花枝乱颤，“一条死狗的事，你要怎么表现”

    两人原本在体育场你浓我浓恩恩爱爱呢，把那些说过的誓言重复说，把那些紧要和无关紧要的话笑来笑去，彼此都同意重新开始——虽然这重新开始已经说过n遍了，不都没开始吗好，这次真的重新开始。

    可吴晓桂突然打电话来让陆一鸣去新月小区，说她正在锻炼身体慢跑，人家都投诉季心凌了，你不是社区义工吗你不是心理学家吗听说那个婆婆很难缠，连伊永浩进屋都被砸东西了，这次就当义工出动，一定要把那些投诉给拦下来。

    放下电话，陆一鸣听季心凌讲了下午遇到的事，“那曹婆婆——可能只有我姑才能搞定，或者我。”陆一鸣浅笑，弹弹女朋友的脸颊，“如果让我亲一下，我成功的可能更大。”

    季心凌瞪眼：“趁火打劫这种卑鄙的事你也做”

    季心凌打电话给回家了的凌然然，说和陆一鸣在一起呢，晚上可能很晚回不了家。

    “不回家都行。”凌然然乐巅巅地捂着话筒说。

    “妈，你是我亲妈吗”季心凌也捂着话筒低吼，“你这样我很难做人的。”

    “你都快二十九岁了，”凌然然也低吼，“就是捧子成婚也可以啊”

    季心凌收线，对看着她的陆一鸣摊摊手，“我妈让我早点回家。”

    “那要不你现在回家我自己去新月小区也行。”陆一鸣信以为真。

    “走啦。”季心凌拉着陆一鸣的手，两人十指交叉。

    陆一鸣心满意足，“我女朋友，那是能投诉的吗我必须让那家人撤了投诉——放心，我现在特别有和老人们聊天的天赋。”

    “得啦，我也不是很在意的。”季心凌甜蜜地依在他的胳膊上，“是你姑妈和……别人在意。我又不是非当那个什么先进不可。”

    “我也在意。”陆一鸣笑，“对付老人家，我现在非常有信心。这不是一直都在拜访老人们吗”

    “得得得，给点颜色就灿烂。我倒真想知道你怎么说服那个又倔又犟的老太婆。”

    两人来到新月小区门口停好车，朝曹婆婆楼房走去。陆一鸣停顿半分钟，“我上楼后打你的电话，这样你就可以听到我们聊了什么——不过你不能说话，以免破坏我的表现。”

    季心凌笑得直不起腰来，但当她看见杵在面前的三个人时，尴尬得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伊永浩和张主任、阿英仨目瞪口呆地看着挽着陆一鸣胳膊的她。

    季心凌讪笑着从陆一鸣胳膊中抽回自己的手：“你们……”

    伊永浩把头扭开，“吴馆长说她找了人来做工作。我们在这等呢。原来是这位啊”他口气里有许多不屑和鄙视。

    阿英上上下下打量夜灯下的陆一鸣，“这么帅的……能行吗”

    “就这里吗”陆一鸣不理睬伊永浩仨人的态度，看看巷道里还聚集许多议论纷纷的热心邻居，只是对伊永浩三人淡淡地点点头，对季心凌说，“我先上去了。记着，我打电话来后，闲杂人等不要说话。”

    伊永浩呼出一股粗气。在陆一鸣的话里，他感觉自己瞬间变成了“闲杂人等”。

    “你男朋友”阿英看不清形势地问，“吴馆长找来的人是你男朋友”

    季心凌瞧瞧伊永浩，指指四周，“你们的车在哪我的车停在小区外了，怕这里面停不下。天热，我们去车里等。”

    “那个，”张主任伸长脖子看陆一鸣的背影，“那个帅哥真的能一锤子搞定吗”

    季心凌还没回话，伊永浩冲陆一鸣喊道，“要撤销所有投诉，还有网站上，社区论谈都有帖子了，让都撤了啊。”

    陆一鸣回头做了一个ok手势。

    四人回到伊永浩的黑色私家车里，打开空调。季心凌拿出手机，问伊永浩找出数据线，安放好手机充好电，一切准备就序。

    陆一鸣穿过人群，一步两级上台阶朝楼上走去。奇书网

    “你是哪个部门的我是新月小区的社区主任郝涂然。这里闲人免进啊。”郝主任已经累得站不起来了，坐在台阶上拦住陆一鸣。

    在二楼到三楼的拐角处，还站在一些来处理这桩棘手事件的干部。

    陆一鸣扭头看向三楼，一个身材高大面色坚毅的老人拿凳子拦在楼梯口，挡住人进屋。

    “我来……”一时之间，陆一鸣想不到什么话能说服眼前稳定局势的社区干部放他上楼。

    “我来给曹小毛照纪念册。”他说。声音略大。

    “什么纪念册这里死的是狗不是人。”郝主任不耐烦地挥挥手，“这里够乱了，散了吧。散了吧。”

    拦在屋子门口的曹婆婆无动于衷地看着陆一鸣。

    陆一鸣举起手机，“我听说曹小毛曾经成功地为曹婆婆挡过小偷进屋，而且年岁活到哈巴狗的极限十七岁，这在以前是我没听说过的。我正在研究人与狗的忠诚度关系，所以，想来为曹小毛拍拍照片，了解一下她的传奇经历。”

    “这有什么传奇的，拜托帮忙不添乱啊——”快崩溃的郝主任有气无力地说。

    “——上来！”曹婆婆从条凳上站起身，声音喑哑无力，这一天的折腾的确把她也累得不像样，指指陆一鸣，“你有工作证吗不是来说三道四的吧不是要我把曹小毛丢出去的吧”

    陆一鸣从包里掏出证件，一步三级跳上去，把手里的证件恭敬地递过去，“婆婆，我这有证件。”

    曹婆婆拿着证件进屋，仔细地看，见陆一鸣走进屋很不高兴，“你站在外面，甭想对我幺妹不礼貌。人死为大，狗死也为大。”

    陆一鸣乖乖地退到屋门口。在四楼到三楼的楼梯口，两个中年妇女靠墙坐在水泥台阶上，一脸愤怒。陆一鸣心想，那就是曹婆婆的两个女儿了。

    曹可洲和曹可鑫也累得精疲力竭，又不愿意呆在屋里，只得在楼梯口蜷缩着。

    屋里摆着一只死去十多个小时的死狗，是正常人都不会愿意在这大夏天呆在屋里的。

    曹婆婆歪着脑袋检查完陆一鸣的证件，她也弄不清楚这什么心理咨询师是否与狗狗有关，不过她听得那人说是来拍纪念册的，而且长相周正，这两点相当重要。

    “你拍照片来干什么”她问道。

    “一般来说，一条哈巴狗如果健康，正常生命是十四岁左右，寿命长的也就十五岁。我从来没听说有活过十七岁的哈巴狗……”陆一鸣慢慢地走进屋。

    屋里尸臭味弥漫，陆一鸣竭力忍住转身离开的念头。

    “我家曹小毛还差一个月就满十七岁。”曹婆婆骄傲地说。

    “这太神奇了——而且，我听说她还给你成功阻止过小偷进屋”陆一鸣又朝前走了一步。

    曹婆婆吸吸鼻子，“当然啦，她对我可好啦，比我女儿还孝顺。从她两个月时我就把她抱回家，她那时就巴掌大——”

    阿欠，陆一鸣打个喷嚏，撸撸鼻子，认真地说，“我需要好好了解曹小毛的事，所有的事，再给她照些好看的相片做纪念册——但是，我有鼻炎，可以把窗户打开吗”

    曹婆婆退到沙发上坐下，“我那两个女儿，说是我亲生的，待我就如后娘似的，明明——”

    陆一鸣径直走过去打开窗户，保持屋内通风。

    “是啊，有句话叫养儿养女不如养狗。是伤人，不过有时候说来——”陆一鸣一边应和曹婆婆的话，一边向卧室走去，看见那躺在地上死去多时的曹小毛，他真的想扭头就走。但是他不能走。

    “小毛真的好漂亮，看那双眼睛，现在还没闭上呢。”他慢慢地说。

    “可不是吗，她都不舍得我，她要死了还往我房里挪，我正在睡觉呢，就听得她一直在吱吱地叫。我说小毛你怎么啦她还是吱吱地叫——”曹婆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声音干涩难听，眼里根本没泪了，就是干哭。

    陆一鸣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小毛一定知道你很难过——你看，她这走了很久了，身体可能在病变，你知道，她不会愿意你生病。要不，我们先让防疫同志进来给她消毒我陪着你，我们一起守着她好不好”

    曹婆婆哇哇干哭，“我每次生病小毛都会在床前守着我，她死了也要到我床面前来，她就是不愿意我生病，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是啊，小毛最不愿意的就是你生病。你不能生病。”陆一鸣温和地对曹婆婆说，又扭头看着门外，“——你们，还不为小毛消毒要是婆婆生病了，小毛肯定也会走得不甘心。”

    两个拎着消毒器的人伸头看看，这一天，他们都被曹婆婆轰走五六次了，这一次，他们也做好再次被轰走的思想准备，蹑手蹑脚地走进来。陆一鸣稍稍扭头，两人小心翼翼开始工作。

    “我们在门外等吧”陆一鸣扶起曹婆婆朝外走。

    “你们那些什么别溅在我家小毛身上。她有鼻炎！”曹婆婆抽噎着起身，对正在喷消毒剂的工人吼道，“小心点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