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种田女遇到武林男》当种田女遇到武林男分节阅读9

    石青涌起种挫败感,这人也太不配合了,什么都聊不下去。只好枯坐了,听马车粼粼。

    正郁闷中,马车停下,陆四一声“到了”,石青下车。就看见眼前一座颇有气势的二层小楼,门上正挂着“通裕号”三个金字。

    想着像自己这样小笔银子,自然是在楼下柜台。迈步就要进去,却看见宋顾言正从里面摇摇摆摆晃出来。

    两人目光相交,都有些惊讶。石青忙行了礼,叫声“顾言哥哥”。这宋顾言虽和她同在万卷堂读书,因是男馆,不要说上下学时间和她们女馆不同,连进门都是从另一条街。所以石青上次见他还是在家宴之上,这次要算第二次见了。

    宋顾言一看见石青,脸上立马绽开,脸再次撮成个包子,呲着参差白牙,那模样甚是喜庆:“哎呦青儿也来了”回头看看通裕号牌匾,“原来妹妹也在这里存钱啊”

    石青见他如此热情,一时间不太习惯,只轻轻笑道:“今日休息,只是来这里随便走走。中京繁华,我还未仔细体会。”

    宋顾言也不多问,只可怜巴巴睁圆了他那双本就不大的眼睛,还用力眨了眨,语气中捎带央求之意:“青儿既然没什么要紧的事儿,呆会儿不如稍我一程吧。”

    石青觉得这人未免太自来熟了点,自己存钱,虽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总不想让旁人知道那么清楚。只想着问他去哪里,说个不顺路,就此别过。便问道:“不知顾言哥哥要去哪里?”

    宋顾言甚是洒脱,一点儿不觉得自己不招人稀罕,笑得如同菊花盛开,一只手在自己胸前挠啊挠,就像只猫在给自己抓痒:“——谢谢啊”

    石青一愣,谢什么,自己还没答应呢。

    只听那宋顾言自顾说下去:“南溪书市妹妹可曾去过?”

    石青一听书市,顿时来了兴致,想着那地方倒有些意思。便点头应了,只让他稍等。

    宋顾言并不客气,扭头颠到陆四那里,伸手就楼了陆四肩,亲亲热热唤道“小四啊你怎么这么见外啊”吧啦吧啦吧啦……

    石青看见陆四眉毛一挑,很是忍耐,顿时觉得眼前这场面甚是欢乐,心中不由敞快许多。转身进了通裕号。

    先寻了堂中小厮问询一番,自己每月都有差不多固定一笔钱要存进去,怎么个存法才好。那小厮立刻推荐一种叫做“零存整取”的存法。(古代钱庄写成这样,饶恕我吧这是架空,这是架空……自我催眠中……)说是若活期,利息只有年利只有半厘,若这个零存整取,年率却有三厘以上,不比定期差许多了。

    石青这才发现这存钱也有诸多方式,眼下时间有限,不能了解许多,便将那六十四两存了活期,手中三两半开了张零存整取的单子。

    出了通裕号,一眼就看见宋顾言靠在马车上正贴着陆四说个不停,陆四一脸要死的样子,恨不得一脚将他踹飞。待走近些,只听宋顾言正说道:“……小青凤那样的可人儿才称得上女人!你看——”

    看见石青走来,宋顾言立刻闭了嘴,想是知道他所说的话实在是不该让姑娘家听见。陆四如蒙大赦,立刻恭敬站了,颇感激的看着石青,问道:“小姐,可是回府么?”

    石青有些愧对陆四期盼的眼神,低了头道:“顾言哥哥还要到南溪书市看看,有劳陆四哥了。”

    陆四闻听还要和宋顾言在一起相当长的时间,当下就有些黯然。身为下人,也不可说什么,只好提鞭在马上怏怏坐了。

    石青刚坐稳,宋顾言就钻了进来,身法甚是敏捷。见石青坐了右边角落,很自觉往左边一靠。

    石青觉最尴尬莫过于两个说熟悉算不上熟悉,说陌生又绝不陌生的人在一起坐着。熟悉了自然知道该说些什么,陌生的话或者干脆不用理睬,或者互相客气一番,这不生不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宋顾言倒是毫不见外,开口就问:“青儿想是将每月剩的月银在那通裕号存了个零存整取?”

    石青闻得此言,又是惊讶,又是恼怒,惊讶的是他怎么知道的,恼怒的事他过于多事。

    宋顾言见她神色反而笑了:“刚我一看见你手上那单子颜色,就知道知道又有人上当了。”

    石青不禁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怎么就上当了?

    那边宋顾言滔滔不绝道:“你只知这零存整取比活期的利息高些,却没有想到将它与整存争取的利息比较?”

    石青讶然:“整存争取是要一下子存进去的,我每月都存,怎么能用那个?”

    宋顾言呵呵一笑:“嗯,大家都这么想的。然你为何不将每月的钱都存成整存争取?比如你这个月积了一两,立刻存一两一年,每年有利息四厘,来年今天,你手中一两即变成一两四十文。那时你不要将那利息取出,再将它存一年,第二年今天你便有一两八十文有余,第三年依旧如此,这一两已经变成一两一百二十四文。

    若你连续一年都如此,到了年底,同样是每月一两,零存整取到年末共得利息一百九十五文;而用我所说办法,实际可得利息二百六十文。

    更重要的还不是利息多少,关键在于这零存整取未到期实在是动不得的,若动了,只有那活期利息,几乎没什么了。但整存整取,虽然表面上也动不得,但实际上因为你每月存的金额不多,要用钱时反而方便,急用多少,只取那些数目,不必像零存整取般,全部利息都赔进去了。”

    石青听他一番话,惊讶得不知说什么好。

    关于他所说两种存法的优劣,一连串数字抛出来,石青已是听得一头雾水。她自觉自己也算是善于算计,懂得维持家用,但比起这顾言表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只想着回去后按他思路重新算计一番,再做打算。

    懂事以来,第一次见一个男子如此不厌其烦的算这些小利,说是锱铢必较也不为过吧。且他说起钱来,目光灼灼,兴奋不已,实在只能用“热爱”来形容,怪不得立志经商,实在是天生的商人。

    ☆、南溪

    石青见宋顾言对钱庄之事如此熟悉,便有心讨教。虚心问道:“那依顾言哥哥看来,若我每月都有一小笔银子攒下来,该拿这些银子怎样才好?最好的办法就是这样每月存了定期么?”

    宋顾言见石青问他理财,脸上放光,好似饿了三天三夜的人猛然看到烧鸡般,终于抓到一个肯听他讲经营之道的人了。

    “非也——非也——这用钱生钱之道,也是要看个人情况,我们所要做的,不过是在所有的选择里挑出一个最适合自己的罢了。像青儿妹妹这样的女孩子,每月不过几两月钱,又少出来走动,等知道什么赚钱的消息,那机会早就被人抢了去,所以比较适合钱庄这种比较牢靠的方法。

    但若换做我是青儿,便不会将钱都存成定期——自然更不会存成你那种什么零存整取。我若每月有五两银子可用,便拿出一两来存成定期,然后拿出二两借给通裕号,再拿出三两借给联会的商人们去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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