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种田女遇到武林男》当种田女遇到武林男分节阅读10

    石青不解:“通裕号本就是钱庄,怎么还要找我们借钱?借钱给联会商人又怎么讲?”

    宋顾言笑道:“青儿有所不知,这通裕号老板并不只开钱庄,那‘龙腾’商号也是他的。这龙腾不仅在滁国境内行商,连南海那边的桫椤国也有往来。每次出海,他总要大笔钱先屯了货,这时难免周转不开,他就要借钱。

    他船只众多,出海频繁,月月要借,干脆生出个主意:每家通裕号里都设一个借钱的先生,无论多少都收了,给个凭据,算是借的。等船一回国,货物出手,便连本带利一起还了。

    这海上行船,总有风险,借钱时先已说明,若这船在海上覆了,本钱只还七成,更不要说利息了。但也因这风险,利息却比什么定存都高出许多,若换算成年利,恐怕有一分还要高些。

    那商人联会见通裕号如此集资,也学了他样子,先统一借了钱,再派给会中各商家使用。但那些商家多是些零散小户,并没有龙腾那样根基,信誉自然也不如龙腾。它们若要想借到钱,那利息更高,差不多要在一分半以上。

    最妙就是那通裕号的王老板,他主动揽了帮商会借钱的事来,就让那专借钱的先生一起将这事做了,然后收联会的佣金:不仅知晓了商会的底细,还要再赚一笔,实在是个聪明人啊。”

    石青听了觉得十分新鲜,觉得自己实在是孤陋寡闻,而这顾言表哥实在是博学多识。不禁叹道:“想不到竟有这样钱生钱的法子。顾言表哥真是见多识广。”

    宋顾言被夸到心坎儿上,“哈哈”大笑:“不瞒妹妹说,我现在每月也是省了月钱出来这么做呢。”

    石青想了想,小心问道:“那顾言表哥一定收获颇丰了。”

    宋顾言稍楞一下,微笑道:“这些不过是小打小闹,我们也不靠这些活着。我不过是想如今积些银钱,等稍多些,拿出来找个赚钱多的事做。”

    石青顿时想起他此生宏愿,厚脸皮夸奖道:“像表哥这样人才,将来定是滁国首富。”

    宋顾言听了这话,脸居然红了,挑挑眉毛,脸色又平静下来,调侃道:“等咱有了钱,豆浆买两碗,喝一碗倒一碗;猫养一只,狗养一条,一只暖床,一条看门;媳妇娶两个,抱一个看一个……”

    石青一头汗,连连道:“嗯,心想事成、心想事成……”

    这边正说得热闹,马车停了,陆四平静声音传来:“少爷小姐,到南溪街口了,这里行不得马车,我要将马赶到旁边去。您二位是在这里下么?”

    宋顾言忙道:“下下下——”一边飞身跳下车,一边打了帘子,伸手扶石青下来。

    怪不得叫南溪书市,这条街正顺一条小河,河水清澈,河中多圆石,水流“哗哗”作响,河边垂柳依依,颇具旖旎之态。街上好不热闹,叫卖声不绝于耳,商铺鳞次栉比,看幌子茶馆酒肆都有,书舍居多,想来这便是书市由来。

    宋顾言转身就想要去,石青看了陆四:“陆四哥一个人在这里等也是无聊,不如和我们同去吧。”

    陆四看看宋顾言,一个“不”字就在嘴边挂着,但想了又想,终于还是点点头,跟着来了。

    石青心中好笑,也不说许多,随着宋顾言就往那热闹里行去。算起来,这也是自己到中京后第一次逛街。

    宋顾言引着石青走,一眼看见卖胭脂的铺子,回头问石青:“青儿可要去那里看看?”

    石青对那些东西本没有兴趣,直截了当摇头。

    又路过卖首饰的摊子,宋顾言又停了,说:“它这里东西虽不贵重,倒也精巧别致。青儿不妨选一两件,算是我送你的见面礼。”

    石青对那些花花绿绿东西本就无感,又看到前边挨着几家书舍画铺,心里已经开始痒痒,看都不看那些首饰一眼,又摇了摇头。

    宋顾言不死心:“青儿啊不如我带你去吃些酥酪吧,前边那家张记味道不错”

    石青此时只觉这宋顾言实在烦人,说是逛书市,他一会儿要这样一会儿又要那样,到底要哪样!不禁紧盯着他,眼中充满催促之意。

    宋顾言看了她那眼神好一会儿,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青儿,你真是特别。这南溪书市我带妙菡来过不止一次。哪次她不是在胭脂铺子和首饰摊子那里懒着不肯走。你倒好,看都不看一眼,哪里是个女孩子!”

    石青气闷,什么叫不是女孩子。她是没有胸,她是瘦不拉几,她是比一般女子高了些——可是,什么叫不是女孩子?——“女孩子”生出来就是的,没有是不是!

    ——倒是你宋顾言,婆婆妈妈磨磨唧唧,哪里像个男人!你看人家陆四,多么冷静多么沉稳,多么男人!

    石青把眼皮撂下,做个深呼吸,好驱散双目中愤怒火花。一会儿再睁开眼睛,已是满眼笑意。她笑盈盈的拉了陆四衣袖,甜笑道:“陆四哥,我们去那家‘三思书舍’看看。”说完拉了陆四便走,剩宋顾言在原地傻笑。

    陆四万分不自在,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宋顾言倒并不气恼,抬脚就跟上。

    这样石青拉陆四在前,宋顾言在后,一口气走了三五个书舍。

    渐渐石青不再气愤,想了想自己此时行事,拉着一个男子在街上走,确实不太合适。忙松了陆四衣襟,心中后悔不已,暗骂自己不够小心,只当这还是汀州乡下。

    陆四长长出了口气,悄悄退后几步,将宋顾言让出来。

    宋顾言倒是心花怒放的样子,摇头晃脑故作潇洒。也不多说,就向石青介绍起各个书舍画铺的特色来。

    眼前一家画铺名为“日疏”,石青一看这牌匾就奇怪,这店主怎么起了这么个不吉利名字,“去者日以疏”啊。那边宋顾言却说,这家是南溪最大的画铺,在中京也数得着的。那便再不能错过。

    进门一看,果然琳琅满目应接不暇。只外间看过去,也百十幅书画有余。石青见这里书画都有标价,不由留了心思,细细看过去。一圈儿看下来,大失所望,精品一幅都没有看到,都是些平常货色,恐怕连自己都要比这里大多数要好些。

    且那价格更是奇怪,明明水平差不多的画作,有些能标到几十两银子,有些竟然还不足一两。最离谱是一幅盖了“万卷堂”印信的工笔牡丹,一看就是不知哪个小姐练笔习作,居然标出三百两银子的天价来——这、这、这、三十文自己都不肯要的。

    石青呆立那幅画前,盯着那三百两的天价,傻乎乎问宋顾言:“这、这、三百两……有人要么?”

    宋顾言见石青傻样,笑得十分开怀:“莫说三百两,恐怕五百两也有人抢着要。”

    石青缓缓扭了头,张着嘴痴痴看着宋顾言,好像他是峣国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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