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马金枪传》盗马金枪传分节阅读146

    这支大军不足千人,但却有百万雄师的气势,人如虎马如龙,风驰电掣,靠旗猎猎作响,转眼已到近前。守城的宋兵都看傻了眼,都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神兵鬼将,更不知道是敌还是友。不过,城下的百姓可遭了殃,本来他们刚刚出城,哪成想靠旗军犹如天降,封住了潼关下的羊肠小道。不但如此,跑在最前面的一名靠旗军扬起陌刀,手起刀落,大宋子民喷洒出宋辽之战的第一滴血!剩下的百姓们惊呼一声,急忙转身就跑,不过他们哪跑得过训练有素的骑兵呢,尽皆成为刀下亡魂,蹄下肉泥。

    百姓们的哀嚎声、惊呼声唤醒了城头上的大宋守军,宋兵急忙大呼:“敌人来袭,快关城门!”

    不过,城下的百姓们如同潮涌般冲进城内,宋兵们根本关不上城门。就这片刻的功夫,靠旗军的头一位首领已经冲到了城下,一拍座下宝马特勒骠,冲进城门,掌中铁棍一抡,扫到一大片宋兵,紧接着咧着大嘴笑道:“哈哈,我钱逍遥第一冲进城,绝对的首功啊!”

    话音一落,身后又冲来宝马奔虹赤,马上的少年抡起亮银西瓜锤,打的宋兵满面桃花开,血溅城门。钱逍遥在旁边一看,问道:“韩士佩,你是来跟老子抢首功的吗?”

    韩士佩答道:“我才懒得和你抢,杨叔说了,只要咱俩攻占了西门,咱们就是首功!”

    钱逍遥:“也对,咱们快快攻上城头,占了西城门,潼关就是咱大辽的了!”说完,二人带着各自的百人厮杀在城门下,时间不大,登上城头,砍翻大宋旗帜,换上了大辽军旗。再看城下,城门大开,早已没有还能站立的宋兵了,靠旗军冲进城内,于怀和十七率二百人去占南门,拟无疆和花恋水率兵去占北门,冯去疾和宵蓝率兵去占东门,剩下的一千后备军由杨延顺亲自统领,兵围城中元帅府。杨延顺手拿银环苍云刀,横刀立马,抬眼望去,元帅府大门紧闭,寂静无声。

    杨延顺心生疑窦,未敢妄动,观望良久,呼闻身后马蹄声响,转身看去,正是拟无疆骑着宝马挟翼而来。马到近前,拟无疆在马上俯身,道:“副帅大人,北门已下!”话音一落,又有十七归来,“大人,南门攻下,于怀镇守!”

    “好!各位大功,本帅自有奖赏,东门如何了?”杨延顺问道。

    “大人,东门攻下,万无一失!”远处一人骑着碧云霞,还驮着一名女子,正是宵蓝和红拂二人赶到。杨延顺点点头,又回身看看元帅府的大门,道:“徒儿何在?”

    “师父,徒儿在呐!”武元功从后面提马上前,“师父,您叫我?”

    “元功,前去叫门。”杨延顺命令道。

    “啊?叫我去呀?我这三脚猫的功夫,若是里面的人冲杀出来,岂不是要了我的小命?”武元功迟疑道。

    杨延顺把眼一瞪,骂道:“平日里叫你用心练功你总不听,如今上了战场反而畏畏缩缩,丢尽了我的脸!少说废话,快去给我叫门!”

    武元功嘟着嘴,暗自忖道:早知道跟着二师父耶律休哥好了,他是大于越,手下兵多将广,绝对用不到我亲自上战场。他一边想着,一边提马向前,手中拿着一杆花枪,横枪立马,鼓足了气大声叫骂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潼关城已经被我们大辽占领了,你们也别做无谓的反抗,早早出来投降!我大辽靠旗军乃是天降神兵,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必定踏平大宋,活捉天子喂马,生擒八王牧羊!你们这些做臣子的若是早早投降,非但不会受罪,还有功!大辽不会亏待你们的,你在大宋做什么官,降了大辽还做什么官!快出来吧,老子说话算话!”

    杨延顺听罢,心说这小子武艺练的不怎么样,招降倒是挺有一套的,小词说得头头是道,挺有诱惑力的。杨延顺正在这想着,突然元帅府的门打开了一条缝,先是探出一颗白首,紧接着出来一个老者,颤颤巍巍跪在地上,“大人呐,饶命,我是元帅府的老管家。我们家主人说了,要我们投降也可以,不过要保证他不死,而且还能继续做潼关的元帅!”

    杨延顺冷冷一笑,心说当初八郎擂上的鲁青天就不是什么好饼,果然,他爹比他还不是东西。武元功则是在一旁满口答应,“放心吧,我们绝对会善待你家元帅的,快叫他出来吧!”

    老管家听完又颤颤巍巍地回去了,时间不大,元帅府门打开,出来百十余人,为首一人纳头便拜,跪倒在武元功马下。武元功看看这群人,又看看头前的这人,花枪一扫,指着他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没敢抬头,只是答道:“下官鲁兆雄。”

    “抬起头来让本将军看个清楚!”武元功命令道。

    鲁兆雄抬头起来,武元功低头一看,此人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花白的胡须颤颤抖抖,一双小眼睛左转右转,看着就像是心术不正之人。武元功道:“鲁兆雄,你能降了我,实乃是大功一件啊!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此,你就一定不会有事。”

    鲁兆雄忙不迭地扣头道:“多谢将军!将军威武,将军万岁!”

    “哈哈,鲁兆雄,听说你叫做镇陕西,我以为你挺能打的,怎么这么没骨气啊?”武元功嘲笑道。

    鲁兆雄老脸一红,道:“将军您说笑了,在您面前,我哪敢叫什么镇陕西啊,小老儿就是一个臭虫。”

    武元功也不屑和他在说下去,而是转身问道:“师父,接下来怎么处置?”

    杨延顺一扬手,“此人欺世盗名,食朝廷俸禄,不为朝廷尽忠,不战而降,实乃武人之辱!真想不到,赵休元怎会让这样无能之人把守潼关,实乃用人不察。传我帅令,将此人满门抄斩!”

    此话一出,鲁兆雄惊慌失措,抱住武元功的马腿,“哎呀将军呀,您说只要有您在此我就不会有事的呀,您要说话算话啊!”

    武元功耸了耸肩,道:“我的确说过有我在,你就没事。不过,我现在要走了。” 说完,一拨马头,武元功回归后备军,留下鲁兆雄呆立当场,“小畜生,你骗我!”

    拟无疆纵马上前,手中浑天钩一扬,削掉了鲁兆雄的左耳,疼的他仰头大叫。紧接着撤回浑天钩,再次扬起,鲁兆雄尸首分离。杨延顺看罢拨转马头,背过身去,拟无疆带着部下百人斩尽鲁家男女老少,血染横街。

    “副帅,鲁家上下尽诛,接下来,咱们该如何动作?”拟无疆擦干浑天钩,来到杨延顺跟前低声问道。

    杨延顺思虑片刻,嗅了嗅弥漫的血腥味,缓缓开口道:“传我帅令,飞羽传书大于越,潼关已破,叫他派人接手并即刻起兵攻宋!”

    拟无疆:“那咱们靠旗军呢?在此等候大于越的人来吗?”

    “不!杀尽城中宋兵,随后起兵奔东北方向,奔袭太原城!我要活捉太原守将、边关副帅岳景龙!”

    话音方落,一只名为“白玉抓”的苍鹰带着杨延顺的帅令冲上云霄,一声啼唳,望北而飞。翌日,天明,白玉抓落在耶律休哥的肩头。

    “小玉,你带回了八郎的口信?我来看看,八郎写了些什么。”耶律休哥取下鹰脚上的密信,看罢之后,嘴边浮起笑意,手抚着白玉抓的鹰头,自语道:“师哥,当年你未完成的霸业,就交给我吧,看师弟我真真正正地扫南灭宋!”

    ☆、直扑汴京城

    靠旗军未在潼关停留一夜,而是直接开东门,星夜行军,先向西而行,随后向北,直逼大宋边关另一要塞,太原城!

    行军路上,于怀和十七带着两百靠旗军在全军最前头开路,后面紧跟着钱逍遥和韩士佩,中军是杨延顺率领着花恋水、拟无疆二人。后军则是宵蓝和冯去疾,在他们之后,则是相对缓慢的千人后备军,由武元功和闵子骞带领。

    这样安排,是杨延顺有意为之,于怀在八人当中称得上是最让杨延顺得意的一员大将,无论从武力还是智谋来说,排兵布阵、掌控大局,都不在话下。而他和十七更是相得益彰,十七武力在八人当中最高,两人作为前军先锋,可进可退,可攻可守,更有随机应变之能。后面的钱逍遥和韩士佩则是以刚猛见长,可作为机动部队,前可支撑于怀不退,后可回军救援八郎。而对于后军的安排,宵蓝唯命是从,对杨八郎的将令誓死遵从,交代的任务也是完成地最好的一人,十分令人放心。再说冯去疾,老爷子年龄最长,久经战阵,对于军中事务无所不精,有他和宵蓝在后军督队,万无一失。全军最后面的是后备军,虽然武元功和闵子骞算不上卓越的武将,但二人主管全军后勤,有靠旗军在前面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犹如战车一般踏平所有道路,便不用担心他们了。况且此次乃是奇袭,大宋朝廷和军队定然尚未发现,也不用怕有宋军突袭他们。

    再说杨延顺,把花恋水和拟无疆二人安排在中军,护卫自己身边,原因有二。一是此二人不和,经常拌嘴,除了杨延顺别人根本压不住,只好把他俩留在身边,以防他二人争吵激烈影响行军。第二个原因嘛,花、拟二人长得很养眼,杨延顺看着舒服,总好过把钱逍遥或是韩士佩留在身边。

    话说靠旗军疾行了一夜,到了次日正午,天空烈日正红,最前面的于怀当机立断,全军停下修整,隐匿在山中密林。传信到中军,杨延顺也点头应允,全军休整两个时辰。此时后备军也赶了上来,给靠旗军分发水食、换战马等等。且说杨延顺依靠在林中树下,端着水袋,喝了几口,思虑战事,耳边就听花恋水和拟无疆的吵闹声。不一会,就见拟无疆生着闷气,独自来到自己身边。杨延顺把手袋递过去,“怎么又吵起来了?”

    拟无疆接过水袋,抿了一口,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副帅,我有一事不明,为什么咱们攻破潼关之后,不直接东出,而是还要北上太原,绕了一个大圈?如果你只是想抓住那个岳景龙报仇的话,为何当初不直接南下太原,偏偏要先打潼关?”

    杨延顺捡起一段树枝,在地上描画,解释道:“此番咱们靠旗军攻宋,就像一头饿狼扑进羊圈,中原腹地的关隘就像是一头头肥羊,边关要塞则是羊圈的栅栏。咱们攻破潼关,则是打开了栅栏的一个缺口,的确,咱们可以直接攻入腹地,宋朝的大小关隘就像是待宰的肥羊一般,不值一提。可是狼吃饱了呢?怎么从羊圈出去?难道还要从来的那个缺口钻出去吗?”

    拟无疆没有言语,杨延顺继续道:“狼毕竟是畜生,咱们可是人,所以咱们不急于一时,先把栅栏一一踏破,等到羊群惊醒的时候,周围已经没有再可保护他们的栅栏了。这时候,耶律休哥带着三十万大军犹如猛虎一般扑下,咱们兵合一处,将打一家,这些肥羊还不是束手就擒?反过来说,如果咱们直接攻入中原腹地,大宋派兵围剿,咱们岂不成了瓮中之鳖?”

    拟无疆若有所思,花恋水不知何时也来到了一旁,听罢杨延顺所言,开口道:“副帅大人的意思是咱们把边关难啃的骨头都给他一一攻占,好让大于越的军队一路南下畅通无阻。等到大宋金殿上的皇帝反应过来的时候,于越大军已经到了家门口了。宋辽两军第一次正面交锋就是在汴京城下,皇帝来不及调兵,就算不被咱们活捉,也能赶得他如丧家之犬一般,龟缩江南,到时候大江以北,尽属辽土!”

    “不错,”杨延顺点点头,眼望远方,“当年韩昌韩延寿何其英勇,奈何到死也打不到中原腹地。把战场放在边关,只会让大宋誓死反抗,但是,咱们把战场推到了汴京城下,他们就没思想反抗了,只会匆忙逃窜,毫无抵抗之力!”

    拟无疆此时也听得明白了,刚要搭言,一看花恋水来了,眉目一挑,“你过来干嘛?”

    “干嘛?少帅子骞分派三人喝一袋水,从上到下,无论官阶大小都是一样。咱们中军的三个将军自然喝一袋水了,你快把水袋给我,渴死我了。”花恋水伸手来抢水袋。

    拟无疆一仰头,把水袋里的水全都灌进了肚子里,打着嗝说道:“喝没了,你要喝水,就等下次分配吧!”说完,把水袋扔给花恋水,花恋水面露疾色,刚要发火,拟无疆有恃无恐道:“怎么,你要在副帅大人面前和我动手?”

    花恋水看着一旁闭目养神的杨延顺,哼了一声,“拟无疆,咱们走着瞧!”说完憋屈地到远处休息,拟无疆一脸的笑容,颇为得意,却不想杨延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无疆,私下里拌拌嘴可以,不过若是在战场之上,你二人可不能掣肘,他若有难,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拟无疆瞥了杨延顺一样,“副帅放心,我知道。”

    杨延顺不再管他,阖目养神,一不小心坠入梦乡,过了两个时辰,被拟无疆摇醒,“大人,前军的于怀请求继续行军,咱们该走了!”

    杨延顺揉了揉眼睛,定了定神,先看看近处的拟无疆和花恋水,随后又远眺天边,落日西垂,天边如同血洗,嫣红一片,晚霞千里。杨延顺摆了摆手,“启程吧!”随后和众人翻身上马,继续北行。靠旗军马不停蹄,又疾行了一夜,终在三日午后抵达太原城南。城头下,于怀和十七已然列阵,高声叫骂,只等城中人出来交战。太原城的守将是边关副帅岳胜岳景龙,不同于潼关的废物鲁兆雄,岳胜有本事,不容小觑,所以也没办法突袭进城,只得实打实地大战一场。

    话说杨延顺和后军同时赶到城下,此时已经交战,手搭凉棚望去,只见城下宋军雁别翅排开,两员将领正在交锋。辽军这边的是身背白色靠旗的于怀,四杆大旗绣着白龙在天,座下宝马良驹叫龙媒,手拿长杆兵刃,乃是乃是百钉狼牙棒!百钉狼牙棒?杨延顺一愣,惊诧不已,想不到于怀书生意气、儒将风范,可用的兵刃居然是狼牙棒!果然,人不可貌相,深藏不露啊,只不过反差有点大。再看那员宋将,一身紫袍护体,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一把胡须飘洒胸前,掌中青龙刀,座下赤兔马,不是别人,真是大宋边关副帅,岳胜岳景龙!

    想当初,杨延顺和他初识在遂州,此人力战韩昌,救双王呼延佩显于危难之间,自己十分感激他。后来,他和杨六郎打退辽兵,共同镇守边关,自己对他满是敬重之情。再后来,垂天山上,他对自己步步紧逼,自己心中也能够理解,为人臣子,奉命行事。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杀了九郎杨星,那可是自己的弟弟啊,此等血海深仇,怎能不报!

    再说此时战场上,二人激战正酣,岳景龙刀刀凶狠,恨不得将于怀斩于马下。不过,常言说年老不以筋骨为能,毕竟是年纪大了,不比于怀正值壮年。而且,于怀背背四杆靠旗,犹如四杆催命白帆,一颤三颠,于怀每一个动作,都带动靠旗翻滚如潮,晃得岳胜眼花缭乱。不但如此,靠旗的旗尖还是亮银的枪头,稍有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被枪头刺破骨肉,岳胜心里绷紧一根弦,不敢大意。可越是小心,越是慌乱,五十回合过后,岳胜躲过了于怀横扫过来的狼牙棒,不成想于怀一转身,背后靠旗又甩来,正抽在岳胜脸上。岳胜眼前一花,白色旗帆挡在面前,根本看不到于怀动作。于怀趁机把狼牙棒向后一杵,正打在岳胜肩头,疼得他一咧嘴,就觉得被打中的右半边肩膀酥麻得不能动弹。紧接着于怀正过身子,狼牙棒一举,用了一招举火朝天式,搂头便砸!岳胜慌忙当中提刀来挡,不过右手使不上力气,“哐当”一声,被砸落马下,青龙刀甩到一旁。

    于怀纵马上前,生擒岳胜。他本来想直接把岳胜砸死的,不过转念一想,副帅杨延顺和此人有仇,我何不将他交上,由副帅亲自处置。故而,才留下岳胜活命,有手下兵卒上前,捆绑住岳胜,押回后方。再说辽军,一见于怀胜了,尽皆士气大涨,不用杨延顺下令便冲杀进城,追击宋军。宋军一看副帅被擒了,哪里还敢抵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有那跑得慢的,尽皆成了靠旗军刀下亡魂。

    靠旗军攻占了太原城,封闭四门,杨延顺打马来到城下,有兵卒押来岳胜。杨延顺翻身下马,左右有花恋水和拟无疆护卫着,三人来到岳胜跟前,杨延顺看着岳胜,先是深深一鞠躬,“岳大哥,你还记得在下吗?”

    岳胜抬头看着他,认了半响,没有认出来,摇了摇头,骂道:“贼子,本帅怎会识得你!要杀要剐随便,只可惜我六哥不在了,否则怎么让你们这群宵小犯我边境!”

    杨延顺冷笑一声,站直了身子,“我不就多了一道伤疤吗,至于认不出吗?岳胜,你再仔细看看,我到底是谁!”说着,杨延顺用手挡住了脸上的伤疤,让岳胜仔细看个清楚。岳胜先是一愣,随后再三辨认,一双丹凤眼慢慢变圆,最后满眼惊恐,“你你你是杨八郎!你没死?”

    杨延顺:“哈哈,天可怜见,我杨八郎命不该绝,跳下无底涧还能不死,不正是上天要我回来复仇嘛!岳胜,我那六哥死多少年了,你还口口声声念着他,真叫我这做弟弟的汗颜啊。不过他死了也好,否则看到如今大宋的兵马孱弱到这等地步,也得活活气死啊。你还不知道吧,我是从潼关来的,只用了八百靠旗军,奇袭潼关,潼关大帅鲁兆雄降了!哈哈,他妈的降了!而后,我秘密行军千里来到你这太原城下,也是没人发现。如今,你也被生擒,只可惜啊,咱们俩有仇,今天你必须死,否则我还真想带着你带身边攻宋,让你看看大宋朝还有多少败军降将!”

    岳胜听罢此言,把头一低,泪如雨下,“六哥啊,我对不起你啊,没能守住太原!太原已失,大宋江山倾覆,我有何颜面到地下见你啊!”

    “哼!你该说有何颜面到地下见我的九弟杨星!”杨延顺揪住岳胜的头发,咬牙切齿,怒道:“岳胜,当初你杀我九弟之时、逼我跳下无底涧之日,可曾想过你也会有今时今日!”

    “我只悔恨当初没亲手斩了你这背国投敌、卖主求荣之辈!杨八郎,你是杨家将的耻辱,你是杨家的污点!”岳胜丝毫不惧,昂首骂道。

    “背国投敌?他赵休元君臣可把我当成是宋人?杨家将?好多年前的事了!现在哪还有杨家将?都他妈死了!我爹爹令公、我那几位哥哥,都已化为枯骨,埋在异国他乡!为何?还不是因为大宋两代昏君当朝!哼,我杨八郎可不能也死在他们赵家郎的手上!”说完,杨延顺又眼往北方,“九弟,当年我归辽之时,设计杀了孟佩仓、焦克明,今日,我再用岳景龙的人头来祭奠你,你可以安息了!”

    岳胜把眼一闭,昂首挺胸,“来吧,身为将帅,我为大宋抛头颅、洒热血,无怨无悔!”

    “想不到我还助你成了大宋忠良、民族英雄了?罢了,就当是我给你赔礼,送你一个毫无意义的称呼罢了。”杨延顺一挥手,拟无疆送上一把将军剑。杨延顺执剑在手,扬在空中,“岳胜,临死之前你还有何话要言?”

    岳胜摇了摇头,面色坦然,慷慨赴死之态俨然。杨延顺点点头,“好,好一个边关副帅岳胜岳景龙!”话音一落,将军剑挥下,斩下一颗头颅,一腔热血喷洒,岳胜为国尽忠。

    拟无疆接过杨延顺手中染血的将军剑,问道:“副帅大人,前军于怀请示,接下来咱们如何动作?”

    杨延顺一指东方,“直扑东京汴梁!”

    而后,靠旗军东进,一路抢关夺寨,攻城略地,破雁门、过瓦乔、下遂州、占代州。另一头,大辽于越、扫南灭宋兵马大元帅耶律休哥带领大军,任命北院大王阿里铁牙为左路先锋官,神威将军唐经年为右军先锋官,南院大王耶律斜轸为后军大将,耶律休哥亲领中军,三十万辽兵鲸吞幽州城、踏平倒马关、碾压雄州城,与副帅杨八郎会师于东京汴梁城北的高粱河!

    时维三秋朔月,北风嗖嗖,冰河滚滚,辽军沿河岸扎下百里营寨,千座营盘。一封战表送至汴京城八宝金殿,吓坏了大宋皇帝真宗赵休元!这正是:

    “饮马渡秋水,水寒风似刀。

    平沙日未没,黯黯见临洮。

    昔日长城战,咸言意气高。

    黄尘足今古,白骨乱蓬蒿。”

    ☆、老将挂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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