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金童大着舌头问道:“宗保哥,我什么时候能像你一样上阵杀敌啊?”
宗保扭头一笑,道:“等战事一了,我就教你杨家枪法!”
任金童点点头,突然又道:“不行啊,战事一了,我就得和爹爹回云南了!”
杨宗保:“放心吧,你爹爹为国立功,定会加官进爵,留在此处和我爹爹一起镇守边关,到时候你就和我回天波杨府吧!”
辽军大败,逃了三天三夜,宋军亦是追了三天三夜。收复了雄州城、倒马关、幽州城。过了幽州城便是蓟州城,有北院大王阿里铁牙率兵抵抗,又有神威将军唐经年在侧辅佐,二人硬是使宋军止步于蓟州城之外。阿里铁牙骁勇难挡,唐经年更是谨慎有谋,加之其曾从师于杨延顺,依师所长,十分善守,故而二人在此,整理败局,还可与宋军僵持些许时日,不过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此时辽国上京,韩元帅府人满为患,正厅之内坐满了朝廷大小官员,议论纷纷。而内院卧房,韩昌卧病不起,一战大败,他已是身心俱竭,如今的他终于能够理解为何诸葛孔明可以气死周公瑾了。自己现在不也是心有不干,却无力回天吗?
病榻之侧,坐着一人,乃是当朝萧太后,就见萧太后满目心痛,道:“元帅,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切勿为此一战而伤身过度!你虽败了,但还是我大辽元帅,功不可没!”
韩昌闻听此言,不禁泪洒榻前,挣扎着起身跪拜太后,太后连忙扶起,又问道:“元帅,此间宋军兵围蓟州城,阿里铁牙和唐经年二人死守蓟州,但恐不济,你可有良策退兵?”
韩昌听罢长叹一声,寻思良久,答道:“太后,如今唯有两人可解我大辽此劫!”
“哦?”萧太后眼睛一亮,急问道:“是谁?”
韩昌:“三驸马,杨贵杨延辉!”
萧太后沉吟片刻,又道:“那另一人呢?”
韩昌:“我师弟,耶律休哥!”
萧太后:“三驸马那里还好办,可不知于越如今身在何处?如何可解燃眉之急?”
韩昌:“太后勿惊,臣知道师弟现在何处。我早已打听得到,他就在遂州城外,黄土坡前,百里竹林,木屋清潭。故而我选在黄土坡与杨六郎决战,想要引师弟出来。也幸亏我做此选择,若不是紧要关头师弟冲出救我一命,我早已成了杨六郎枪下亡魂了!”
萧太后点点头,却又忍不住问道:“元帅,你也知于越与大常衮之事,你说常衮,会让于越回来吗?”
韩昌看看萧太后,道:“太后,臣担保于越会回国靖难,便是大常衮,亦是应该站在我方,为辽国效力的!”
萧太后:“可常衮毕竟是宋朝人,也是杨家将啊?”
韩昌笑了笑,道:“太后忘了吗,他虽是宋人,但爱的却是我辽人,亦如三驸马,亦如臣。”
萧太后似有所悟,突然笑道:“元帅所说及是!”
上京,驸马府。
萧太后亲临驸马府,驸马府上上下下出门迎接,跪倒了一片。萧太后扶起玉镜和驸马杨四郎,三人共同走进大堂,屏退闲杂人等,萧太后道:“三驸马,本后此次前来,是专程来求你的!”
此言一出,杨四郎甚是震惊,玉镜公主也急忙道:“母后,发生什么事了?”
萧太后看看玉镜,又转头看向四郎,道:“驸马想必也已知前线战事。现在宋军兵临蓟州城下,韩元帅说唯有驸马和大于越可解当前之急,不知驸马可有退兵之策?”
杨四郎闻言一愣,沉默良久,突然跪倒在地,道:“母后,儿臣唯有一策,不知当讲不当讲?“
萧太后将其扶起,道:“如今此处皆是自家人,何必客套,驸马有话便说吧。”
杨四郎:“谈判求和!”
“求和?”此话一出,屋内的两个女人皆是震惊,萧太后也是略有不悦,道:“求和?我大辽岂可与人求和?”
杨四郎急忙纠正道:“母后,是谈判求和!”
萧太后:“何意?”
四郎道:“便是双方派出各自代表,在战场之上摆上谈判桌,共同谋合!毕竟,磨磨嘴皮子总比刀兵相见要好。我想韩元帅便是此意,只不过他身为元帅,不好说出求和之话,故而才让母后前来寻我。一来,我是宋人杨家将,宋军统帅是我六弟,可以说得上话。二来,我又是当朝驸马,足以代表我契丹皇室谈判!”
萧太后闻言甚是在理,又问道:“那又为何要寻于越回来?”
杨四郎道:“母后,常言道:弱国无外交,没有军事实力,在谈判桌上说破大天来也无济于事。我军初败,士气低沉,宋军大胜,士气高涨,若是我方没有在战场上令其忌惮的人,恐怕谈判求和,也只是一纸空话。现如今,观我大辽,韩元帅定是不能再上谈判桌了,能够震慑宋人并且带动我军士气的恐怕唯有大于越一人!”
“对了,还有一人,”杨四郎突然补充道。
萧太后:“谁?”
四郎:“大常衮,杨八郎!”
萧太后长叹一声,突然问道:“驸马,你若去了前线战场,见了你旧时家眷,生母兄弟,可如何是好?”
杨四郎听罢便知萧太后这是怕自己临阵倒戈,再回到宋朝去,便一把搂过玉镜,道:“母后,您的孙女想念您多时了,您不去看看吗?”
四郎此言不明而喻,我和玉镜如此相爱,况且孩子都有了,还能怎么着?
萧太后也是聪明人,见四郎如此做派,自是知其心意,一笑而过,不再心疑。
次日,杨四郎奔赴蓟州城。
☆、四郎探母
话说四郎杨延辉奔赴蓟州城,到了城下,叫开城门。有北院大王阿里铁牙及神威将军唐经年亲自接回城中,三人商讨一夜,定下计策。次日天明,宋军炮打四门叫阵,阿里铁牙叫人摘下免战牌,宋军见状好不兴奋,几日来,辽军高挂免战牌,难以与其交锋,宋将个个摩拳擦掌,等得不耐烦了。今日辽军摘下免战牌,看来将有一场大战!
宋军排列站好,单等辽军出城。就见蓟州城门打开,又放下吊桥,吱嘎吱嘎之声一停,就见城中冲出一人一马!
仅此一人一马!就见那人头戴二龙抢珠冲天冠,身披鳌龙宝铠,座下风波马,掌中虎头枪,正是四郎杨延辉!
四郎打马上前,远眺宋军,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再看宋军之中也冲出一员大将,这员大将头戴天王盔,身披太岁铠,掌中擎着两杆大铁枪,座下骑着一匹青鬃马,正是焦赞。
二人相互对望,焦赞最先发话道:“我说,对面的那个人,你是谁啊?快快报上名来,焦三爷从不杀无名之辈!”
杨四郎无心应答,心道:我倒是想看看六弟手下都是些什么样的能人!想罢乌金虎头枪一挑,直奔焦赞扎来。焦赞一看吓了一跳,连忙挥枪来挡。两枪相碰,焦赞心说坏了,这人不简单,我恐怕打不过他!另一头,杨四郎冷哼一声,收枪再攻。十个回合下来,焦赞落败而逃。四郎也不追赶,虎头枪一横,深吸一气,阖目养神。
焦赞首战失利,脸上好不光彩,回到大宋阵营,就见自己的结义二哥孟良笑道:“三弟,这么快就回来了?”
焦赞灰头土脸,急道:“你别看我笑话,要不你去会一会那厮,我敢打赌,你一定也打不过他!”
孟良被他一激,心中血气上涌,道:“三弟,看我砍死他!”说罢提起车**斧,上了战马,奔赴战场。还没到近前,就先扯着嗓子喊道:“呔!拿命来!”
四郎抬眼望去,就见这是个红脸大汉,狼牙盔、塘猊铠,掩心镜,亮闪闪。手中一把车**斧着实令人胆寒,座下一匹枣红马也甚是威风。就见他大斧迎面劈了下来,带动风声,气势不善,口中更是大吼道:“劈脑门儿!”
四郎一带战马,躲过这招。就见那大汉又是横抡一斧,叫道:“剔排骨儿!”四郎把虎头枪一挡,“当”的一声,磕住大斧。
孟良见状不禁心惊,这一下自己运足了气力,那人却是纹丝未动,倒是自己,被震得在马上一晃。“气死我啦!”孟良大叫一声,手中大斧又是向前一递,“扎眼仁儿!”
四郎又是一闪身,躲了过去。孟良气急败坏,收回大斧又是一招:“砍肉锤儿!”
这下四郎未躲,手中大枪一举,抗住大斧,紧接着贴着斧头向下一刺,正中孟良拌甲绦,长枪一挑,将其挑下马来,却并未伤其性命!
孟良惊得一身冷汗,自地上爬起,指着杨四郎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何不杀我?”
四郎看着他,把枪收回,并未回答,却是反问道:“天波杨府的佘太君现在何处?”
孟良不知其意,只得如实答道:“军营之中!”
“带我去见她!”四郎道。
孟良:“你敢单枪匹马进我宋营?”
四郎连声大笑:“有何不敢!”说罢,竟是跳下马来,将虎头枪挂在鸟翅环得胜钩上,从孟良身边走过,直奔宋营,“你还不头前带路!”
孟良见状也急忙捡起车**斧,追上杨四郎。二人走到宋营前,宋将皆是惊奇,不知其意,只得紧随一旁,紧握兵刃,以防不测。杨四郎却若全然无视宋将,昂首挺胸,大步来到辕门之前。
到了辕门前,就见里面出来一员大将,高喊道:“你是何人?”
四郎并未搭言,只是忽然双膝一弯,跪在辕门之下。此举一出,诸将震惊。那员大将更是心中疑惑不解,忽见孟良跑来,道:“岳大哥,他要见盟娘佘老太君!”
岳胜闻言一愣,上下打量四郎,心道:此人面相与六哥甚是相像,莫非。
“随我来吧!”岳胜突然道:“二弟,你快去后军叫元帅来!”
四郎不闻其他,跟随岳胜身后,膝行一路。待到岳胜停下脚步,面前是一座宋帐,帐帘低垂,帐内不时有笑声传出,傍边立有一杆将旗,上书一个“佘”字。四郎眼望旗帜,竟落下泪来,对着将旗三拜之后,高呼道:“娘,不孝之子杨延辉请见!”
此言一出,周围宋将尽皆大惊失色!而大帐内也是突然一静,良久有人猛然将帐帘挑开,从里面跑出好多人,杨四郎不敢抬头,只是将头深深低下,泪滴入土,不住啜泣。片刻之后,就见面前有一双凤尾黄靴,紧接着一个苍老的声音自头上传来:“你抬起头来,让老身看得仔细。”
字字如刀,刻在四郎心上,四郎缓缓抬起头来,泪眼模糊,面前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同样两眼含泪。二人对望良久,四郎再也忍不住心中之情,扑在佘太君腿前,哭道:“娘,我是四郎啊!”
老太君亦是认得出来,抱住自己的四儿痛哭道:“儿啊,果真是你吗?”
“是我!是我!我是杨四郎!”
母子二人抱头痛哭,在场之人皆是于嗟不已。待到二人止住泪水,来到帐内,佘太君坐好,杨四郎亲斟一盏茶,跪在太君前,道:“娘,孩儿不孝,多年来不能在娘亲左右侍奉,罪孽深重。”
佘太君接过茶来,不住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四郎听罢,心中却是更痛,站起身来,环顾帐内,帐内皆是自家之人,多年未见,竟有些陌生。待其目光落在一人身上时,不禁虎躯一震,好在身边有把木椅,急忙握紧,支撑自己不倒,不敢再去看她。
“四儿,这些年来,你可是在辽宫度过的?”佘太君突然开门见山问道。
四郎哪敢隐瞒,当即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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