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我有特殊的御剑技巧》穿书之我有特殊的御剑技巧分节阅读72

    “没有但是啦,木已成舟,而且天帝大概已经知道了。”莲瑕苦笑着看着他,然后扳住他的肩膀,将他转了个身。

    沈厌夜顺着莲瑕手指的方向看去。白玉阶梯的两端皆是披坚执锐的天兵,阶梯的顶端,是座华丽威严的宫宇,宫宇的匾额上书端庄大气的三个字——“凌霄殿”。

    沈厌夜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飞来了这里。他来这里是为了向天帝通报陆欺霜的约战之事的……虽然,天帝的坐下有千里眼和顺风耳,他的父亲望朔又持有鸿蒙观天镜,因此对方大概已经知道了。至于莲瑕……

    “我还是去见见天帝吧。不然……以我的身份‘潜入’天界,总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也只能这样了……”

    “放心吧,不会给你惹事就是了。不过,你已经惹了那么多事了,也不差这一两件?——哎,不要那么看着我啊,当我没说就是了。可是呢,厌夜,我其实很好奇——你看你自己都惹出了这么多事了,天庭的那些神仙还不是都不敢管你,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天帝似乎对你好得很过头呢?你说这到底是因为——”

    莲瑕一提起这个茬,沈厌夜立刻就想起了昭阳仙宫发生的事。他干咳了一声,又恢复了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样:“既然你答应了不惹事,就不要在离凌霄殿如此之近的地方妄议帝君。”

    说完,他便一跃而起,足尖轻盈的点过那些白玉阶,掠向了凌霄殿的正门。

    ☆、第一百零六章

    沈厌夜进入了凌霄宝殿,只见御座上坐着的帝君依旧笑得令人琢磨不透。御座的后方,黑衣的巫阳依旧神色恬静安宁,丝毫不因为跟在他身后的魔界兵主而感到一丝一毫的惊慌或者害怕,和大殿内其他的仙人们的反应完全不同。凌霄宝殿两侧侍立的仙卿们纷纷窃窃私语。他们虽然很想说沈厌夜仗着天帝护他且司有极为重要的天命而为所欲为,但是不能否认的是沈厌夜的确是唯一能打赢陆欺霜的人。

    天帝御座下,左右两边,分别站着为日月驾车的两位仙灵。对上沈厌夜的目光,羲和对他露出了安抚的笑意,只是申请中依旧透着淡淡的责备;而沈如夜则是死死地盯着他俩,面白如纸。

    沈厌夜单膝跪下,道:“见过帝君。”

    “呵……朕却实在未料到,仙卿竟未曾通知朕,便将兵主带来天庭?”天帝站起身来,即使是唇边挂着笑,他的声音却总是听起来喜怒莫辨,“仙卿不觉得这实在是有失礼数吗?”

    大家一时间以为天帝终于对沈厌夜忍无可忍了,然而天帝下一句话却立刻打消了这个想法:

    “莲瑕兵主曾在百余年前破子母修罗阵,解天庭之难,又助沈仙卿寻得生死镜碎片。最重要的是,莲瑕兵主竟能放下对天庭的成见,多次坚决地拒绝了陆欺霜。如此说来,兵主算是天庭的恩人。对于莲瑕兵主造访,沈仙卿未曾通知朕,故而朕未能做些准备,这难道不是失了礼数吗?”

    沈厌夜回头看了看莲瑕,对方对站起身来迎接他的九霄帝君笑了笑:

    “多余的客套话我就不说了,我这次来天庭实属偶然。……不得不说,陆欺霜确实有蛊惑人心的本事,我与厌夜皆心神不宁,因此他忘记将我留在南天门外,而我也忘记提醒他了。……但是,既然我已经来了,还不如来拜访您,要不然倒是显得我偷偷跑来天庭,像是要密谋什么对天庭不利的事情一样。”

    天帝重新坐回了御座上,笑道:“兵主果真如同传闻那般快人快语。阁下既为沈仙卿之剑灵,又之于天庭有恩,因此朕早已准许沈仙卿带阁下入天庭。话又说回来……陆欺霜之事,朕与众仙卿已然知晓。沈仙卿,你准备好了吗?”

    “……”

    此话一出,包括望朔在内的天庭众仙都紧紧地盯着沈厌夜,但是沈厌夜又能说什么呢?陆欺霜说的没错,目前两人功力相差天壤。陆欺霜甚至主动将生死镜碎片让给他的事,天帝又怎么会不知道呢?然而他沉默的越久,大家的不安也就越大,最终,还是天帝话打破了这僵死的气氛。

    “沈仙卿一向少言寡语,想必此次亦是胸有成竹,只是不屑用言语表达罢了。既然沈仙卿胸有成竹,”一道玉牌又一次被扔到了沈厌夜的脚下,“退朝吧。”

    ……………………

    沈厌夜拾起了那玉牌,只见那玉牌的花纹和之前的一模一样,还是传唤的令牌,这意味着他晚些时候又要去一次昭阳仙宫。也许是天帝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他吧……可是,到底是什么事情一定要私下交代呢?

    他刚把玉牌收到了袖子里,羲和和沈如夜便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沈如夜的脸依旧黑得如同锅底,恨铁不成钢的目光从沈厌夜的脸上转到莲瑕脸上,又从莲瑕的脸上转回了沈厌夜的脸上。他摇着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要不是我打不过你们俩,我真的想揍你们一顿!厌夜,你这个不孝子,总是这样惊吓你爹我!!!”

    羲和望了莲瑕一眼,道:“兵主——”

    “羲和殿下,叫我莲瑕即可。”

    羲和叹了一口气:“好吧,莲瑕。既然你已和厌夜在一起,就不要怪我说这些逾矩的话了。你们这次做的的确有欠妥当。但是,谁又能怪你们呢?陆欺霜的话,可是相当蛊惑人心的。逆天犯上在她的口中都能被说的像是天罡正道一样。就连我当初都险些被她蛊惑了呢。”

    沈如夜大惊:“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羲和瞥了他一眼:“你会授她《天阴凝寒诀》,还不也是因为欣赏她?”

    “你不要转移话题!”

    “……我怎么好像是闻到了醋坛子被打翻的味道?望朔,你想多了!只有你和花蝴蝶还有雪魂剑灵才喜欢那个负心薄幸的女人!”

    眼看日神和月神就要在凌霄宝殿门前因为这种原因吵起来,沈厌夜赶忙劝阻,并交代自己要回霜宫了。羲和很快就要回去重新替日驾车,望朔因为替天帝使用鸿蒙观天镜,也耗费了太多的法力,需要去休息。于是沈厌夜带着莲瑕回到了天界极北的宫殿。殿中的侍女和侍卫都少言寡语,就算见到主人把魔界的主人带了回来,也没有表示太大的惊讶。沈厌夜本想把莲瑕留在霜宫,自己去寒冰雪狱临时抱佛脚,但是莲瑕硬是要跟着,沈厌夜拗不过他,只好带他一起进来了。

    他运气过了好几个周天,然而每到最紧要的关头,脑海中总是浮现出许许多多杂乱的画面——陆欺霜长发尽白,目眦尽裂,受八十一道雷劫拷问时的样子,雪魂剑灵绝望又疯狂的嘶吼,遗音琴灵坚定的神色,破军剑灵跪在他面前却终究未能说出他希望听到的话……甚至还有更久远一些的记忆,他看到了叶书琴,那个被伦常迫害致死的女人,然后他又想到了花蝴蝶。

    他从来都不知道花蝴蝶的过去,她也从来都没有何他说起过。“蝴蝶”,栖蝶楼,花蝴蝶……难道她也曾经是栖蝶楼的花魁吗?

    但是这样烦乱的思绪注定了他无法集中精神,无法练功,翻涌的心潮竟是这冰冷的寒气都不能平息。最终,他轻轻吐了口气,睁开了眼,却见莲瑕抱着劫火剑,靠在一旁的冰柱上,专注地望着自己,眉眼间暗含了许多情意。

    他望着莲瑕,忽然觉得很累很累——在其他人面前,他不能示弱,但是在莲瑕面前,他总是可以休息一下的。他的心被许多也许十分无聊的想法作弄着。即使如今他已经不再会被这些想法蛊惑了,但是这些画面,这一个个尚待解决的问题,依旧像是噩梦一样萦绕着他。

    “我已经拿回了记忆,你为什么还是不愿意接受沈莲这个名字呢?”沈厌夜没有忘记之前他对百花山的弟子们自我介绍时用的自称,“是因为给自己命名代表了——”

    “——够了,打住。”莲瑕支起手臂,“你为什么总是把一些很简单的问题想的这么深,这么复杂?”

    “……”沈厌夜苦笑着摇了摇头,“也许,是因为光看问题的表面现象会造成对问题理解不透彻,比如那些凡人,他们只知道看问题的表象,才立下了错误的伦常——”

    “——够了,再次打住。”莲瑕又摆了摆手,“厌夜,你说的没有错,你思考问题的方法也没有错,但是你要明白,你终究要返朴归真的。”

    “‘终究’……?那就要过多久呢?”沈厌夜一仰头,身体向后倾倒,长发如同泼墨般铺散在了冰玉枕上,吐出一口气,望着那白气在极为寒冷的室内散去,“果然,就算当初接受了影夜龙君的传承,强行冲破了记忆的封印,窥得天道一隅,我也依旧没能悟透最本质的东西……”

    “厌夜,这不是‘能不能’的问题,这是你‘愿不愿’的问题。”莲瑕直起身子,走了过来,站在他的面前,“你真的是一个自以为是的混蛋,从来都不肯走出自己想问题的圈子,总以为自己想问题的方式一定是对的。但是你真的是对的吗?你对时间的任何事都有了既定的标签,你想问题的过程就是给世间万事万物贴标签的过程。你说,给万事万物贴标签,然后用你贴好的标签衡量一切,难道不是一种偏见吗?”

    沈厌夜双手捂住脸,指缝间传出他含糊不清的回答:“你说的是。”

    “所以,”莲瑕拨开了他铺散在床边的头发,坐了下来,“下次你发现你又在乱贴标签的时候,就赶紧收住你的思绪,然后用一个正常人……我是说,用一个最最最普通的凡人的眼光来看待问题,好吗?”

    “嗯。”沈厌夜点点头,但是还是双手捂脸。

    “好吧,那让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说为什么我之前对百花山弟子们自我介绍时用了‘莲瑕’两个字?”

    “……”沈厌夜想了一下,道,“因为大家都以为魔尊名叫‘莲瑕’而不是‘沈莲’,所以如果自称莲瑕会节省再补充说明的时间?”

    “你看看,用正常人的思维想事情,也没那么难不是吗?”莲瑕笑得开心极了,“只是,还有一个原因,你再来猜猜看?”

    ☆、第一百零七章

    沈厌夜仔细想了很久,才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你啊……明明在钻研天道的时候思路百转千回,怎么遇到这些问题就没有了头绪呢?”莲瑕垂下眼睛,拉开了他覆住面容的手,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莲瑕是给那些旁人称呼的。沈莲这个名字,只有你能叫。”

    沈厌夜笑了起来。眼中的凛冽也消退了不少,像是被春风吹过的解冻的封冰。莲瑕早就知道沈厌夜相貌出色,但是沈厌夜修心已到了极致,那张俊逸的容颜如若无波的古井,鲜少露出这样生动的神色。他看上去心情极好的样子,那双墨玉似的瞳仁里似是含了千言万语。莲瑕见状,不由得伸出手盖住了对方的眼睛,笑道:

    “我从前便知厌夜你的眼睛好看,却没想到你开心地笑起来的样子竟这般好看。你还是多笑一笑吧。”

    “平时没有值得开心的事情,我何必总是笑着呢?”

    “难道每天能见到我,还不算令人开心的事吗?”

    沈厌夜想了一想,非常认真地点头:“你说的对,有你在我身边,我就知足了。”

    ……………………

    沈厌夜开始按照莲瑕说的方式练功。对于那些功法,他未曾再苦心参悟,但是就是这般随性的修炼,倒是让他明白了许多他之前再怎么努力也无法了悟的问题。他练功期间,莲瑕一直抱着剑守在他身边,就像当初他在雾灵仙境为他护法一般。

    过了几个时辰,沈厌夜练功完毕,便想起了天帝扔给自己的那道玉牌。他和莲瑕解释了一下,便自行前往昭阳仙宫去了。沈厌夜临行前,莲瑕询问他可不可以留在寒冰雪狱,沈厌夜同意了。

    因此,沈厌夜离去后,莲瑕便在寒冰雪狱内到处走动。这个地方与其说是一座监牢,不如说是一个刑场。这般刺骨的寒气,就是莲瑕都稍感不适。若是那些寻常的妖怪或者犯了天条的仙人被抓进来,怕是等不急律法天君审问,也等不及帝君裁决,便要一命呜呼了。

    莲瑕寻着感知到的气息,在迷宫似的寒冰雪狱内行走着,很快便瞥见了不远处那一抹蓝色的身影。她跪坐在地上,水蓝色的衣摆摊开于地,寒气凌人的雪魂剑插在她的脚边。衣衫虽凌乱却好歹不至于褴褛,原本被玉钗和束带拢起的长发也松松垮垮地披散在她的肩膀上。扣住她手腕的冰玉晶莹剔透,比她的皓腕还要苍白几分,却坚固堪比墨纹玉髓。脚步声由远及近,她都像是聋了一般,未曾有任何动作。直到一袭妖艳的红衣站在了她的牢狱前,她都未曾主动开口。

    “雪魂剑灵。”见对方不曾反应,莲瑕又唤她,“卫雪痴。”

    “……”这个称呼让那个原本看起来像是一座雕像的人微微抬了抬头,“你竟然知道我还有这个名字。”

    “魔界的影卫们告诉我的。”莲瑕道,“不要小看他们。你既曾以这个名字出现在凡间的高胜皇帝面前,就算只是密谈,亦瞒不过他们的眼。”

    雪魂剑灵有些意外道:“影卫?他们难道不是直接效忠魔尊的么?他们从来不会告诉其他任何人任何情报的。就算你是魔界的大将军,也不会有例外。”

    “你说的没错。”莲瑕道,“可是,我现在已经是魔尊了。”

    “什——!!!”她猛然抬头,青丝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你……你已经是……”她的声音因为疑惑和难以置信而有些不稳,“你杀了重湮继位了?!不……她在你走投无路时助你,你不是那样的人……这么说来……是她立你当了魔尊?!她怎么会立一个剑灵……当一界之主……”

    但是她并没有像之前在洛城那般激动了,想来是在寒冰雪狱里独自一人被关押了许久,她也反思了许多事情。她低下头去,望着束缚住自己手腕的桎梏,对莲瑕道:

    “不管怎么说,恭喜你了。……劫火剑灵,为什么你总能做到许多其他剑灵做不成的事情呢?当初,你就是唯一一个没有参与屠戮九州仙门的兵灵呀。你难道不恨他们吗?”

    “我怎么可能不恨呢?但是,杀害他们,不仅不能平息自己心中的怨怼,反而使得新的怨恨从原有的怨恨中复生。在无止境的怨怼之中,任何人都会越来越痛苦的。”莲瑕想了想,继续道,“除此之外,也许还有一个理由。有如意天君的前车之鉴,我不希望厌夜因果缠身。”

    “是吗……原来是因为沈厌夜呀……”

    她说完这句话,便沉默了许久,久到莲瑕以为她不打算再说什么的时候,雪魂剑灵忽然自嘲地笑了一声:“陆欺霜和沈厌夜都是□□,令人难以戒掉。我敢肯定,不管是谁做了他们母子二人的兵灵,怕是过不了多久,都会死心塌地地爱上他们的。”

    “……这倒是没错,他们相信着我们曾以已经放弃去追逐的奢求。”

    雪魂剑灵又道:“如今看你过的这么好,我不由得想——如果当初在试剑窟,我未曾拒绝他的话,是不是如今你我的境遇就要掉个个了呢?”

    莲瑕思索了一下,认真地答道:“十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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