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我有特殊的御剑技巧》穿书之我有特殊的御剑技巧分节阅读73

    “呵……我虽然时常遗憾我曾经做过的选择,但是我从来没有后悔过。”雪魂剑灵笑了起来,只是那眉眼间的苦涩和疲惫却是怎么也掩藏不去的,“劫火剑灵,你这次来找我,该不会只是向我炫耀你成为了魔界的新主人吧?”

    “我自然没有那么无聊。”莲瑕说,“我一来想探望你。二来,我想向你转达一个消息。陆欺霜约了厌夜七月初七在不周天径一决生死。她既是你的主人,我想我应该告诉你这件事。”

    雪魂剑灵听完后,又沉默了许久。终于,她幽幽地喟叹一声:“如果主人赢了,她便会改写天道秩序,这难道对我们来说不是好事吗?”

    “你真的觉得这会是好事吗?”莲瑕诘问道,“你在凡间经历的这一切,难道还不足以让你回心转意?”

    “我早就已经心灰意冷,又哪来的心意可以回转呢。”她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如果没有别的事,请你离去吧,我想安静一会。”

    莲瑕略一颔首,对她道:“保重,直到我们下次见面前。”

    “……你也是,保重。”她闭上了眼睛,“直到……直到我们下次见面之前。”

    ……………………

    莲瑕从寒冰雪狱出来后,侍女通知他沈厌夜已从天帝处回来了。莲瑕便来到了沈厌夜的寝殿,连门也不敲。沈厌夜正在更衣,忽地听见门被推开了,便下意识反手一挥,掌心吐出一道劲风,将那高大的木门“哐当”一声阖上了,却听莲瑕在外面痛呼了一声:“厌夜,你砸到我了!”

    “以你的修为,若是被门砸到了,倒也真是奇闻。”

    沈厌夜无语地摇了摇头。莲瑕推门进来,问道:“天帝找你有什么事?”

    “他告诉了我一些关于母亲的事情。”沈厌夜低声说,“帝君说,母亲在《天阴凝寒诀》的造诣早已超过了父亲。”

    “我还以为是什么有用的情报呢;这点我早就料到了。她到底是左右天命的一线生机。”

    “这并不是原因。就连我,至今亦未完全练成‘溯影流年’。”沈厌夜说,“只有心中完全断绝情爱之人才能完全炼成《天阴凝寒诀》。”

    “这世上怎会有心中断绝一切情爱之人?”莲瑕皱眉。

    “她抽取了自己的情丝。”

    “……可是陆欺霜她四处留情,哪里像是抽取了情丝的样子?!”

    沈厌夜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她四处留情,可是她真的爱过谁?又为谁停留过?”

    沈厌夜将觐见天帝时穿的朝服放在了一旁,拿起了他平时贯穿的黑衣。莲瑕走上前来,为他批上了黑色的长袍,系上束带。沈厌夜转过脸来,见莲瑕的神色和往常没有区别,那双妖异的红色瞳孔依旧是带温和的笑意,安静地凝视着自己,不见任何惶恐,便奇道:

    “你难道就这么坚信我会赢?”

    无数的话语涌上了唇边,但是最终都被他咽了下去——不,现在还不是时候,于是他笑只是笑了笑,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沈厌夜见他目光闪烁,便知他有未尽之言。

    “怎么?”

    莲瑕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对方的侧脸。他的脸像是冠玉一般白皙,却也如同玉一样冰凉。他闭上眼睛,轻轻在对方的唇上印下了一个吻。

    “厌夜,你是我的恋人。我会永远追随你,直到终焉。”

    ☆、第一百零八章

    接下来的几日里,莲瑕一直待在沈厌夜的身边,像从前一样在沈厌夜练功时为他护法,即使两人都知道,没有律法天君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可能进入神界的寒冰雪狱,故而在那里修炼是绝对安全的。但是决战的日子一天天近了,沈厌夜的心情也变得隐隐有些焦躁,即使霜宫森然的寒气都无法平息他内心的躁动。只有在练功的间歇,偶然睁开眼睛,余光望见那一柄插在不远处通体漆黑的长剑时,他的情绪才稍微得以平静。

    距离决战只有一天了,沈厌夜又被天帝召去了凌霄殿,回来的时候他的身边已经跟着一位素纨长裙的女子。她举手投足间,仙袂飘飞,空气中隐有浮动的暗香,束带上镶嵌了明珠的佩玉轻轻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涵烟眉未施翠黛而青,芙蓉面未抹芳泽而赤,美得群芳在她的面前都要自惭形秽。纤纤柔荑中持着一杆长笛,笛身以梅枝所制,末端尚有一朵绽开的寒梅。她的唇边带着轻微的笑,跟随沈厌夜来到了霜宫。

    沈厌夜来到冰树下,却未曾见莲瑕如往常一般出来迎接。他向那仙子露出了略微歉疚的眼神,对方笑着,只道无妨。

    沈厌夜敲了敲主殿的门:“莲瑕,你在吗?姽婳天君来了。”

    但是依旧无人回应。沈厌夜便推开了门,见大殿之内果然空空如也,就是一直被燃着的香炉也被熄灭多时了,想必莲瑕很早时候就离去了。沈厌夜有些不解,便询问了一直侍立在殿中的一位侍女。那侍女回答道:

    “在您刚刚被帝君传唤时,魔尊大人就说要回魔界处理一些事务,便离去了。”

    沈厌夜轻轻颔首表示知道,但是他却略为赶到有些奇怪。按照莲瑕的性子,他是绝对不会为了处理魔界的琐事而离开自己半步的,更何况魔界有鬼刺和冥厉等人。但是他随即便笑着摇了摇头——也许是他自己太自以为是了吧。莲瑕如今再怎么说也是魔尊了,在这关系天地存亡的大战的前夕,自然要回魔界看看的。

    “真是太遗憾了。”沈厌夜对姽婳说道,“我本来想让你见一面他的。”

    “无妨,前不久才刚刚和魔尊有过一面之缘呢。”姽婳依旧温和地笑着,“当时我太激动,真是失礼了。还请律法天君不要怪罪,顺便提我向魔尊道歉。”说完,她向他行了个礼。

    “还请您不要将那些放在心上。”沈厌夜的语气十分温和,和他平素的口气十分不同。不管她现在是谁,她都曾经是他疼爱的小师妹。沈厌夜一直将玉铃儿的死归咎于自己的无能,因此他一直都想要补偿她。

    姽婳依旧是笑着的,但是她的神色却是涣散着的,眉间似有难以抹平的伤痛,这让沈厌夜的心也像是被刀刃割破一样。她选择恢复法力,重新回到天庭称为了梅仙姽婳,但是与之相伴的还有那些令人不堪的记忆。沈厌夜不知姽婳在被贬谪下凡前,具体还受了怎样的苦,但是玉铃儿的经历总是能令闻者黯然神伤的。

    “师兄,请你不要露出这样的神情了,这令我感到悲伤。”

    沈厌夜猛然抬起头,才发现姽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自己面前,抬起脸望着自己。沈厌夜未曾想到她居然还会用旧日的称呼呼唤自己,但是她这一声“师兄”,一瞬间令他感到胸口一阵极为剧烈的疼痛。伴随着这痛的,还有不可名状的温暖和释然。这样奇异的情绪只存在了一瞬,但却像是一根针一般,刺穿疤痕,令旧伤流血,也只要一个瞬间。

    “到底是什么在困扰着你呢?”那双灰色的眼睛轻轻眨了眨,瞳孔恍若大雪封天时的天空。在她的眼里,沈厌夜看到了自己的表情。自己的表情和平常没有区别,依旧是清清冷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但是就是这幅神色,令沈厌夜只看了一眼,便闭上了眼睛。

    “……我不知道,铃儿。我不知道。”有太多的东西了……不止是玉铃儿的遭遇。他像是在阴冷的绝地行走了太久,面临了太多的绝望,仇恨以及抉择。

    她伸出了手臂,将高了自己大半个头的男子揽入了怀中。沈厌夜埋首在她的发间,对她耳语道:“我已经彻悟天道,也在很早之前便已隐隐料到我终究要和母亲刀剑相向。但是我却还是感到疑惑彷徨,我不知道我在疑惑什么……”

    “这些你告诉过他了?”

    “沈莲他……”沈厌夜欲言又止,似是不知从何说起,“他一直敬我爱我,也为我提供了许多帮助。但是他回答不了这些问题,他大概也不会知道原因。”

    “原来如此。”姽婳似是了然,她阖上双眼,落在沈厌夜发间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长发,“去和陆宗主决战吧。”

    ——她是你的母亲,也是你最敬爱的人。时至今日,即使你二人已经不在通途,她的理想却依旧是你的理想。只有战胜她,亦或被她击败,你心中最后的疑问才会尘埃落定。

    ……………………

    此时已是深夜了,但是在羲和神女的光华终日都照不进的聚魂渊,白天和黑夜没有分别。这里停留着被强行囚禁在地府,无法投胎,只能终日徘徊在忘川与记川之间。他们本来就没有形体,七魄也早就因为身体的死亡而消散,只剩下三魂与在人间时的记忆。无论曾经的记忆是痛苦的也好,是快乐的也罢,在漫长的岁月中,它们都会渐渐消逝。等到记忆全部消失的那一天,游弋在记川附近的游魂化作溯梦草,而漂泊在忘川附近的灵魂则化为忘情花。

    幽冥黄泉之水聚魂渊一分为二,东面是记川,西面是忘川。站在聚魂渊下,只见右侧一片凄凉悱恻的碧绿,而左侧则是妖娆华美的殷红。

    停留在聚魂渊的怨魂们皆因为无法转世投胎之苦而怨气冲天,凶恶无比,任何胆敢闯入这里的人早就要被他们撕成碎片,不想今日他们却畏缩在角落里,以极为恐惧的目光注视着来人。他们未曾看清对方的容貌,甚至未曾看清对方是男是女,只是注意到那人一袭红衣如血般鲜艳,比西边一片忘情花海都更加能灼伤人眼。

    那人走到聚魂渊下的镇魂宫时,短暂地停顿了一下,仰面望着漆黑的牌匾,似乎心中在思量什么。片刻过后,他握紧了手中漆黑的长剑,再次迈开了脚步。镇魂殿的大门在未有任何外力作用的情况下竟缓缓开启,漆黑的走廊之中唯一用来照明的便是廊壁两侧用鬼火点燃的长明灯,明明灭灭地燃烧着青蓝色的光泽。

    那人的身影缓缓消失在回廊之内后,镇魂殿的大门才再次关上了,这时那些被惊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的游魂们才总算出了一口气,并窃窃私语。他们恐惧倒不是为了别的,而是那人身上散发的怨气和他们的怨气比起来,有云泥之别,令他们都退避三舍。于是他们纷纷聚在一起猜测来人的身份——到底是谁,身上会有这么大的怨气,前来寻找陆司命又是所为何事?

    ……

    莲瑕沿着幽暗的回廊向前走着。这个位于令人恐惧的黑暗深渊之下的宫殿之中自然少不了守卫,但是他们要么为他身上的怨气所震慑,要么便是认出了他的身份,即使是在大司命的宫殿里他们也不敢上前挑衅这个闯入者。

    因为没有受到任何阻拦,他很快就到达了回廊的尽头。那门的材质也不知道是什么,似金非金,似铁非铁,比黑曜石还要坚硬,却看上去墨纹玉还要细腻剔透。门上画的是十八层地狱的场景,是在刀山火海中受尽煎熬的魂魄。那些人物被雕刻得栩栩如生,他们神情凄惨之极,滴着血的眼珠似乎还在转动着。

    门的左右两边,站着日游、夜游两位阴神,二人青面獠牙,环睛怒目,相貌生得凶恶无比。二人头戴金翅凤冠,身披七宝琉璃铠,脚踏方头步云履,手中的长戟几乎有八尺之长,铁刃于黄泉鬼火之中铸造,在明明灭灭的长明灯下闪烁着雪亮的光。见莲瑕来了,两位阴神同时后退了一步,脚步在地上发出铿锵有力的声音。那夜游神道:

    “魔尊请进,大司命已然久等。”

    莲瑕未置一辞,便继续前进了。等他走到那门前时,才发现门前竟然有一副联语,只是刚刚被这两位身材高大的鬼神挡住了。左边的那幅写道:“人间无限哀戚事”,右边那幅写道:“不若舍身赴黄泉”,横批为“人间地狱”。莲瑕收回了目光,伸手推开了那门,走了进去。

    ☆、第一百零九章

    “成败在此一举。这一切都是为了厌夜,他绝对不能让陆欺霜看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一面做着这种感想,他强迫自己冷静,打量着镇魂宫内的陈设。

    镇魂宫是鬼节大司命的居所,室内装饰得亦是阴沉黑暗。室内虽然所有物品一应具全,亦是做工华美,但是无论墙壁,地毯,帷幕,还是华帐,都是清一色的黑。室内的香炉安静地燃烧着,故而莲瑕刚刚一推开门,这香气便扑面而来。这气味虽然好闻,但是却十分奇特,令他分辨不出是怎样的草药香料调和而出的。

    陆欺霜正坐在大殿里侧的高台上,她的面前摆着高高的几摞折子,沾着朱砂的判官笔被她拿在手中。她的身后分别站着两名女子,两人皆身披黑袍,黑纱掩面,只留下一双黑沉沉的眸子,见他来了也没有什么表示。莲瑕注意到她们腰间的缚魂索,这两位当是时常入凡间勾魂索魄的拘魂女使。

    陆欺霜抬起头,对着他的身后点了点头,于是守门的日游、夜游两位神灵便将大门阖上了。莲瑕一步一步走上前来,脸上的神色看似平静,但是握住原身长剑的手已经全都是汗了。

    他在高台的台阶前停下了,对陆欺霜道:

    “你料到了我会在这个时候来?”

    “我并非巫阳,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陆欺霜放下了判官笔,撑起了下颌,唇角翘起,“我只是知道,你总有一天会来找我的,只是到底那一天是什么时候,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是你选了这个时间来,怕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厌夜来的吧?”

    莲瑕直视着她的眼睛,目光坚决而肯定:“我终究是为自己活的,因此我为了我自己而来。”

    “哦?”这个答案倒是出乎了陆欺霜的意料。她放下撑在桌子上的手臂,放松了身体依靠在宽大的座椅上,“我还真的没有想到。”

    “明日,你就要和厌夜一决生死了。如果他赢,你将身死,如果你赢,六界终焉,因此无论鹿死谁手,我都再也见不到你了,所以我今天前来问你。”莲瑕走上了高台,“我……”

    陆欺霜早已经知道他要问什么,但是眼见着莲瑕似乎不知如何开口,她却并未开口,只是静静旳等着对方发言,并打量着莲瑕。即使“前世”的记忆已经很遥远了,她却依旧记着曾经的一点一滴。她记得他曾是自己的剑灵,亦步亦趋地跟在自己身后,望着自己的神色恭敬虔诚而充满感激,仿佛自己是他眼中唯一的光亮,就像他如今望着沈厌夜一般。

    陆欺霜正凝眉沉思,莲瑕终于组织好了语言:“我曾经……为你挡过天劫,是吗。”

    陆欺霜轻轻颔首:“是的,你曾经为了救我,牺牲了你自己。”

    莲瑕的神色有些迷惘:“看来……那些我以为是幻觉的记忆,竟是真的……可是,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前世’?那些事情如果真实地存在,这个世界上怎会没有它们的一点蛛丝马迹呢?”

    “那些事情的确曾经真实地存在过,现在的世界之所以存在,便是由于这些你认为像南柯一梦一样的过去。我们曾经活在那个世界。”

    这些事情不是一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因此陆欺霜又打了个哑谜,想看看莲瑕会不会深究。如果他深究了,也许还是为了沈厌夜而来,然后跑来这里套情报的。如果他不深究,那则说明他没有说谎——他是为了自己而来的。

    “……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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