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分卷阅读321

    么可蹦跶?

    清君侧?

    清个xx!

    到头来,君侧未清,造反的大帽子压下,世人唾弃,祖坟都进不去。

    想起宁王在江南的动作,晋王不禁叹气。

    换成早年,朝廷八成会手忙脚乱。现下,就算天子不知应对,内阁站出来,都够他们喝一壶。

    晋王冷笑。

    如果没有谢丕,事情还能转圜。拉上阁老的亲儿子,还是最得意那个,不是自己树敌,还能是什么?

    宁王不笨,可惜在封地日久,目光终有局限。

    借蓟州危急向朝廷发难,是聪明人该做的?

    即使能算计成功,也会被百姓戳脊梁骨,到头来,十有**被自己坑死。

    躲在后边不会被发现?

    想得美!

    朝廷正等着抓把柄,自己送上前,还想全身而退?

    承运殿内,王府属官仍在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不休。

    晋王靠在椅背,单手捏着额际,神情倦怠,颇有几分心灰意懒。

    无论对大位有没有念想,不管之前都做了些什么,他终究是圣祖高皇帝子孙。同神京城的少年天子一样姓朱。

    是不是清君侧,能不能脱开罪名,都是以后的事。

    鞑靼铁蹄已深入蓟州,假如占据密云,攻破营州,即将威逼京城。

    正统之祸,恐将重演。

    局势危急,不可终日。

    北虏南侵,身为高皇帝子孙,当真能够坐视?怕他日到了地下,没等阎王审讯,先被祖宗抽上一顿。

    想到这里,晋王脑中忽然闪过灵光。

    难不成,宁王选择此时发难,既为“借势”?

    以为弹劾监军,搅乱朝堂,延迟增援,使鞑靼威逼城下,便可浑水摸鱼?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真是异想天开,更是万民的罪人!

    议论声不绝,晋王愈发烦躁。猛地握拳,捶在桌上,大声道:“行了!”

    “王爷?”众人骤惊,不明白王爷为何发火。

    “此事再议,尔等暂且退下。”

    “是。”

    面面相觑之后,属官幕僚陆续起身,行礼退出正殿。

    “钱长史。”

    坐在椅上,晋王表情严肃,眉间皱出川痕。叫住王府长史,沉声道:“你且留下,本王有事同你商量。”

    “是。”

    钱长史回到原位,待殿门合拢,开口道:“未知王爷有何吩咐?”

    “蓟州之危,尔观如何?”晋王眉间皱得更深。

    “难。”钱长史没有犹豫,直接道,“如不能立即增援,恐密云不保,营州将危。”

    “是啊。”晋王点点头,“营州旦破,京师危急,本王该当如何?”

    “王爷,”观察晋王表情,钱长史面上闪过疑色,“王爷有意相助?”

    “的确。”

    “王爷三思。”

    “有何可思?”晋王摇头,道,“我知你忧何事。如果没有圣旨,本王尚有退路。圣旨当前,本王再无选择。”

    把柄被抓在手里,要么生要么死,没有第三条路可选。

    “王爷是说,江南之事,天子已经知晓?”

    晋王点头。

    “先时,本王尚有疑惑,想到蓟州,豁然明朗。神京那位明摆着告诉本王,王府缺钱,他知道。”

    勾结商人走私,一样不会是秘密。

    “这……”钱长史惊出一身冷汗。

    同商贾联系,均是他出面。如果朝廷追究,难保不会成为弃子。

    “你放心。”晋王道,“这是警告,也是拉拢。蓟州危急,太原是为要地,朝廷不会这时办我。如能当机立断,说不定,往日之事也可勾销。”

    “王爷,此事需从长计议。以属下之见,当派护卫往南昌宁夏,看一看……”

    没等长史说完,晋王便摇头。

    “来不及。”

    “王爷,事情非同小可,当需深思。”

    深思?

    晋王忽然笑了。

    朱宸濠处心积虑想造反,他都知道,皇帝会不晓得?

    明知是找死,还要跟着一起?

    退后几年,情况或许不同。现如今,想得越多,越是错。

    朱厚照是圣祖高皇帝子孙,他也一样!

    同为圣祖血脉,不意味着能坐上皇位,但享世代恩荣,卫土守疆,责无旁贷。

    “不必多言。”

    钱长史几番劝阻,反坚定晋王决心。

    “本王要上表朝廷,调王府护卫往偏头关。运粮万石,银万两往万全都司,助边卫御敌。”

    “王爷……”钱长史似想再劝,见晋王态度坚决,到底将话咽了回去,深深揖礼,退下安排。

    王府的动作,很快被锦衣卫得知。

    两名校尉立即出城,放飞鹰隼,回报消息。

    于此同时,携同样旨意的厂卫,先后抵达宁夏、南昌,安化王和宁王的反应,同晋王截然不同。

    前者接下圣旨,没有出钱出粮,也没调出护卫,只上表谢恩。

    后者回到存心殿,冷笑一声,将圣旨丢在一旁,当日便秘遣护卫,往金陵传递消息。

    三人的动作,俱传至北镇抚司,报送乾清宫。

    看完牟斌递上的条子,朱厚照咔嚓啃了一口苹果,心情貌似不错。

    “和朕预料得差不多。”

    腮帮鼓起,朱厚照放下苹果,擦擦手,提笔写下三份手谕,交张永带出宫中,分别交往北镇抚司,东厂和西厂。

    一张黄绢,三十余字,盖上宝印,眨眼之间,决定三位藩王后半生的命运。

    无论是好是坏,是继续享受恩荣,还是一朝跌落尘埃,都是自己种下的因果,怨不得旁人。

    正德二年,正月癸丑,天子下旨,赏晋王食盐岁五十引,并赏晋王妃绸缎宝钞。

    同日,各王府在京长史得旨,可启程归藩。独宁王府长史被扣押,有民告其强良家女为妾,证据确凿,经顺天府询问,交刑部发落。

    不等消息传回南昌,酝酿多时,憋了一肚子气的皇帝,终于爆发。

    早朝之上,抛出戴铣奏疏及厂卫送回实据,令张永刘瑾宣读。

    群臣垂首,殿前默然,无一为史雍等辩白。

    宣读完毕,朱厚照冷笑数声,当殿下旨,差锦衣卫往南京械犯官。

    “贪赃枉法,构陷同僚,具法司提审,拟罪勿纵。”

    “林翰陈金停半禄闲住,吕等、叶贽、章懋降三级留用,胡谅降浙江布政使司右参政。”

    “杖史雍,李善等五人,抄没其家,追夺官银。旨到,即南京阙下行刑。不解至京,即发南疆。三代不归,遇赦不赦,子孙五代不许科举。”

    “敕令抄录三都,与闻百姓!”

    张永宣读圣旨,略显尖锐的声音在奉天殿前回荡。

    百官齐身下拜,万岁之声山响。

    非常时,行非常手段。

    天子同内阁达成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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