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臣父王与清河老王爷在,齐王不敢逼您太甚的……”皇帝笑道:“正因为有你们这样的辅国重臣在,朕今夜才不能不死。否则的话,如何令你们忠于新君?”
他伸手抚住凌琛满是血污的脸颊,慢慢为他擦了擦额上的鲜血,喃喃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好精妙的布局,朕一觉醒来,已无容身之地了……傻孩子,你又为什么要闯进来送死……”他瞧一眼不远处已经昏死过去的徐才人,道:“幸而阿嫣早逝,不必受这样的惊吓……”他垂眸看着跪在他脚下的凌琛,抬起那精致下颌,瞧着那双熟悉的眼睛,续道:“幸而……太肃不在这里,否则也会象你一般的闯将进来……”他语气骤然严厉起来,道:“可是你要是葬送在这里,你让太肃和阿妍怎么办?”
凌琛听他说话,大半是儿女情长,心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急道:“皇上,臣与皇上一齐冲杀出去,方有一线生机!”说着跳起身来,拉着皇帝,自他划开的帐幕上冲了出去。
皇帝被他拉到一匹马前,那马早被漫天的大火吓得咴咴乱叫。凌琛不及解索,一剑砍断栓马的缰绳,那马受惊过度,摇头摆尾,四蹄乱踏乱蹬,凌琛竭尽全力拉扯马缰,安抚马匹,好不容易将马安抚下来,忽地胸中一闷,哇地一声,呕出一口鲜血!
皇帝一惊,叫道:“太肃……琛儿!”
四下糟乱,火光冲天,凌琛并未听清皇帝说些什么,也不顾许多,伸袖胡乱擦擦嘴角,便将马拉到皇帝面前,道:“皇上,上马吧!”
皇帝犹豫一霎,翻身上马,运气喝道:“内卫诸军,前营接敌,其余人等,后撤整军!
正与叛军死战的内营侍卫本已死伤大半,军心懈怠,几有人弃了兵器逃窜。如今忽听天子龙吟,精神大振,齐声应和。便有几名未伤的侍卫领呼哨响应,依圣命整军。
但是皇帝出声,亦将自己暴露在附近叛军的眼中。周遭叛军发一声喊,一小股军马,如刃突前,直向皇帝面前杀来!
凌琛挥剑迎敌,剑刃如风,直向领头一人劈去,那人刚要举刀挡格,凌琛长剑如灵蛇翻卷,闪过他的刀锋,一剑斜劈,翻手间便劈飞了那人的半个脑袋!白花花的脑浆在夜空中被凌琛剑锋嚗开,洒成千点凝脂,带着令人作呕的腥气,散落在一干叛军身上。众人顿时胆寒,攻势稍援,凌琛乘机错步闪过几人刀锋,一剑又刺翻一人,喝道:“武德大将军已将你等的退路堵死,识相的乘早弃刀投降,饶你等活命!”
他虽疲累不堪,内息不继,依旧狠命撑住,气沉丹田,凝气传音,将声音远远地传了开去。内营极广极深,诸叛军并不知营外情形,听得此言,虽有些心慌,但攻至内营的叛军,大半是太子豢养的死士,因此毫不惜命,吼叫着又扑了上来。凌琛仗剑相迎,皇帝呼喝连连,便有整好军伍的侍卫围护上来,与叛军厮拼一处,刀剑搏杀,血肉横飞。
凌琛久经沙场,深知此时双方生死相搏之际,最重军心,因此边战边退至皇帝身边,低声道:“皇上,口谕诸人……说武德将军已进营护驾了吧……”他一个分心,被一名敌手削中右臂,刹那间血染衣袖,踉跄后退。
皇帝亦在挥剑搏杀,见状惊叫道:“琛儿!”他亦是金戈铁马过来的人物,明白凌琛所说乃是正理,立时运气喝道:“武德将军已封堵内营出路,入营平乱护驾,你等现下归正,朕饶你等活命!”凌琛随着叫道:“北戎王三千精骑,已被截杀在颍水北岸,你等再无后援!还不弃刀投降!”
众军听令,大怒喝骂:“原来你等勾结北戎!”一传十,十传百,千百人呼喝道:“太子勾结北戎!”
北戎虽地处北方,与长安相隔千山万水,但南来北往的人口耳相传:北方蛮子,常有南下觊觎汉家大好河山之心。且北疆三十年来战和不定,中原人谈北戎而色变者常有。太子召集起来的,大半是走投无路,求衣食而当兵的流民,待听说自己军伍竟是与北戎勾结,毫无斗志,在营中乱作一团。皇帝乘机策马率部,向外冲杀出一条血路。
凌琛紧属在皇帝马后奔跑,战场奔袭,徒步行军在他来说,皆是惯例,自不着意。但皇帝却回过头来,见左右皆无马匹,便喝道:“琛儿,上来!”
凌琛摇头道:“皇上小心自己便好,不必理会臣。”皇帝道:“你的伤……”凌琛对道:“小伤无妨!”一剑格开一支呼啸而来的箭簇,喝道:“皇上当心贼子放箭!”
皇帝跟着挥剑挡格飞箭,口中却叹息道:“你果然不愧是太肃的儿子,只可惜朕无福……”
凌琛心道现下生死关头,如何皇帝还有心思说这些个废话?不耐多听,纵身过去,伸手拉住皇帝马缰,道:“皇上,这边走!”他随独孤敬烈驻扎行营,天生的军人习性,早将营中道路记得精熟。
正奔走间,忽听对面呐喊大作,一彪军马在营中横冲直撞而来,正是此夜造乱的罪魁祸首,太子梁涟!众军吼叫呼啸,将皇帝护在中央。皇帝略略皱眉,突然扬起手中滴血长剑,喝道:“梁涟,今夜齐王造乱。你若护驾有功,擒得齐王,朕重重有赏!”
凌琛瞳孔骤然收缩,太子目光短浅,现下已无退路之时,皇帝忽然许以重利,他胡涂昏乱之时,极易动心!皇帝借机重掌朝局,那时再来寻太子晦气不迟!电光火石之间凌小公爷脑海中转过无数念头,最后一念却是:若太子倒戈,齐王反成了叛党,那么,独孤敬烈……
太子身后,忽有一人断喝道:“太子,开弓没有回头箭,岂能相信皇帝!”凌琛瞬间回神,喝道:“皇上父子说话,岂有你这等小人插口之理!”纵身而起,长剑带风,直向那人胸口刺去!
那人似个军官模样,这等样人,多凭军功出身,武艺不论,力气决不会差了。见凌琛右臂染血,立时挥起长刀,狠狠地向他的剑尖砸了下来,分明是要借力欺人,要生生磕飞他手中长剑。
果然他的刀刃刚劈上凌琛剑尖,凌琛长剑便脱手而出。那人哈哈狂笑,正要挥戈补上一刀,还不待他动作,凌琛左手快若电闪,五指已搭住飞起长剑的剑柄,随手掷出。那人的笑声瞬间凝住,喉咙口上已插上了那柄精光闪烁的长剑!身子在马背上端坐一刻,瞬间倒撞下马,已然气绝身亡!
梁涟吓得心胆俱裂,凌琛一脚挑起那死尸手中长刀,一把执在手中,刀刃平挥,刀锋指处,喝道:“太子,回头是岸!”
这一声清叱,舌绽惊雷,呆怔当地的梁涟被震得全身一抖。他本就不是有主见的人,如今心神昏乱,见神威凛凛的皇帝正目光炯炯地望着自己,忽地扔了手中剑,双手捂脸,哭道:“父皇……”
凌琛稍稍松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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