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落(H)》分卷阅读38

    来!”江慈心喝止,他把声音一稳,重复道:“把门关上,别出来……我没事。”

    他手中长剑仍滴着朱红,手里还提着个流着血的刺客。

    江慈心下意识不愿繁羽看到,不是怕他知道自己伤人,而是觉得这小倌一定会被这场面吓到。

    他看了看手中的东西,不由自主地离院门远了一些。

    “我有事要办,你别出来听到没!”

    他不明白心里突然而至的小心翼翼与怜惜是为何,只知道那人声音里的担忧叫他听了就头脑发起涨热,太阳穴一阵阵地跳,心口止不住地酸软。

    他想拉开院门,看看这几日未见的小倌,说这话时,脸上是何表情。

    可是为他心急?可是为他心焦?

    这般一想,江慈心忽觉手里的刺客十分碍事,将他一提,忍着心里噼啪作响的期待,朝院子里的人抛下一句:“你,你等我回来!”

    说罢,就一手拎着人运起轻功跃向主院。

    他只想将人速速扔给宁飞麒,好快些回转,推门看一看繁羽的脸。

    谁还记得那日说的话?

    是谁暗下决心,要离那小倌远远的?

    江慈心在屋脊间奔走,想到那院中有那人为他担忧心焦,却再也顾不得了。

    他御风而行,急促的心跳鼓动,胸怀内竟平添快意。

    管他谁说的,哪个在乎!

    第29章

    繁羽手贴门扉,一头雾水。

    他细辩声响,无果之下,又不敢轻易出院,只得立于院门边。

    顺宝见他在外头驻足许久不得回,便揉着眼睛跑来问他。

    “小羽哥哥,你在做什么呀?”

    繁羽只说用不着他了,打发他去睡,顺宝年纪小早已有困意,就自去睡了。

    江慈心只扔下一句话,未说缘故,也没提等他多久。

    繁羽却等了。

    他不知那人何时会归。只是几日未见,能得一面也是好的。更何况方才惊吓犹在,虽然江慈心说他没事,可听了那声惨叫,总想看一看人才能安心。

    他惶惶静立。

    院外一人乘风而至,飘然而落。

    他身姿挺拔,持剑立身,左胸仍未平复。

    这人提步至院门前,举手欲推,嘴一张又迟疑了片刻。

    他环顾周身,抬手拍了拍飞檐走壁之时蹭到的墙灰,确定无什么狼狈之态,才清咳一声。

    内中即有人急问:“江大侠?”

    江慈心似胸怀小鼠,朝他咬了一口。

    他摸了摸鼻子,答:“是我。”

    听到是他,内中人松了一口气,又细心问他:“我……可以开门了吗?”

    江慈心胸口又是一阵咚咚作响。

    方才自己不许他开门,所以这呆子就一直守在门后?

    这人傻乎乎又叫他舒坦的听话乖顺,让江慈心脸上溶了丝不自觉的笑意。

    他张了张口,略沉声地道:“你开吧。”

    于是,本在夜晚听来刺耳艰涩的吱呀声响,因着门后藏着的那个人,变得惹人心焦。

    月光从院内漏出一丝,一线,一缕,直至漫成一片白亮纱雾。

    门扇被拉开,来人一身素白,勾出个纤细的身形。

    他整个人都透着鲜活与急切,从门后头扑了出来。

    江慈心见他面色,正是藏不住的焦急惶然。

    这人明眸微凝,下唇被他咬着,透出一抹惊心的红,比得脸上越发雪白。

    颊边落着簇散发,更添三分柔意。

    若说没见着之前,说他对繁羽有过想念,江慈心怕是打死都不愿承认的。

    可见那人这般活生生地从门内送了过来,心里那份从未发觉的隐隐思念,叫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走上前,要将繁羽轻轻一接。

    可那人扶着门,倒是叫他双手落了空。

    江慈心脸上一赫,只好两手握拳,往回一收,背手偏头而过。

    繁羽却未看清这片刻之举,只道眼前看江慈心衣袖一闪,也没在意。

    他定了定身,上下来回打量了江慈心一番,见他毫发无伤平安无事,心内这才大定。

    “江大侠无事便好……”

    他眉眼一弯,透出欢喜来。

    “……你怕我有事?”

    江慈心仍背着手,眼角瞥着他。

    繁羽刚松了气,就老实答:“方才听到惨叫声,你又不让我出来,我还以为你……”

    “以为我如何?”江慈心眉头一拧。

    繁羽摇摇头,不将那些不详之话说出口,只是低头一笑,释然重复:“江大侠无事就好。”

    江慈心却似不快,两手抱臂交错,不屑道:“我哪会有事,刚才那不过是个落水狗,在此鬼鬼祟祟,还妄想伤我?”

    他冷哼一声,极是嘲讽。

    “倒是你!又在一边出声做什么?若是杀手刺客听了,你早已小命不保!”

    繁羽见他情状,知他性格,故而顺他话音附和,轻声笑着说:“自然自然,江大侠武艺高强,天下少有,我自是比不上的。”

    他这般软言相对的温和样子,倒是合了江慈心先前猜测。

    眉目舒缓,嘴角微翘,猫儿眼中一点轻笑,真是顶顶灵动温柔,叫人生不出气来。

    风清凉,花含枝桠,叶沙沙。

    夜色正好。

    繁羽勾一勾吹散的鬓发,抬眸看了看江慈心。

    只见那英俊儿郎长身玉立,似山中最凝翠的一丛青竹。

    他心头风起草长,心尖又轻又痒。

    江慈心三言两句将刺客一事说了,口气虽说不上柔和,却一点点地驱散了繁羽的惊慌。

    “再遇上这等事,就只管护着自己藏好了,不要妄自出声!你又不谙武,叫人发现了,反倒平添诸多麻烦。”

    江慈心抱臂而道,面上故作不耐,心里却是深以为然。他想若今日不是自己在外头,而是别的什么刺客碰头,这人胡乱叫嚷,得一个手起刀落是半点不新鲜的。

    大好一个人,被如此随手了结,又要去何处讨公道?

    这般想来,江慈心对繁羽是有不少担心的,甚至有些后怕,只是此时他浑然不觉。见面前完好干净地站着个他,才有闲思出言教训。

    江慈心说话总是如此,哪怕心中坐着位菩萨,出口的也是个罗刹。繁羽几次得训,已是深有体会。

    却见他眉间傲气久凝不散,一哼一动都利落潇洒,让人看得微微晃神。

    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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