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在下谢无渊,承惠四万两》[系统]在下谢无渊,承惠四万两分节阅读30

    他谢无渊是不在乎,为了何贺跟老头子撕破脸也没什么,反正谢家的冷眼他也收到不少,不差这点儿了。

    可何贺未必不在乎。

    何贺连在外面接吻都不能接受,怎么可能接受这段关系曝光?

    何贺是什么人,谢无渊从小就一清二楚,世家子弟,家族的利益大于一切,不过谢无渊还是有那么一丝小小的侥幸心理,万一对何贺来说,自己比较重要呢?

    又过了一旬,这一丝小小的侥幸心理,也被无情的打破了。

    谢父仍旧是那副态度,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权当什么都不知道。

    谢无渊连着十天去兵部找何贺,何贺都不在,倒是赵元魁意味不明的盯着谢无渊,表情,很丰富。

    谢无渊虽然善于揣摩人心,可对着赵元魁这独一份的表情,他除了从里面看出“这个娃娃真可怜”之外,其余的全都理解不能。

    谢无渊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他爹不至于这么阴险吧,对自己不打不骂,一转头跑何家去,把事情给捅出来,然后何贺被罚跪祠堂了?

    谢无渊脑补的很丰富,自己都把自己吓了一跳,心道要是他爹真这么做了,大不了他把责任都拉到自己头上,比如自己追的何贺什么的,何贺那么要强,真被谢父背后捅了刀子,那还不得难过死。

    晌午休息的时候,谢无渊马上打发茶钟去何家打听消息了。

    下午的时候,谢无渊坐立不安,档案又弄错好几份,尹玉山从隔壁的升调科聊天回来,拿着一个上好的鼻烟壶,哼着小调,心情不错,尹玉山这人吧,心情一不错,那股子撩猫逗狗的劲儿就上来了。

    何贺的事儿,尹玉山还真知道,可他就是喜欢看年轻人着急上火、吃瘪的样子,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专等着看谢无渊的热闹。

    一下午,谢无渊朝门口望了四五次,那股子翘首以盼的气息哟,看的尹玉山抿嘴直乐。

    “小子,别瞅了,我知道他干嘛去了。”

    “嗯?”谢无渊抬眼看他,“干嘛去了?”

    尹玉山一乐:“青年才俊相亲大会呗。”

    谢无渊当场懵了:“啥玩意儿?”

    尹玉山把烟枪往桌上随便一磕,解释给谢无渊听:“就是老丈人看女婿,怎么,你爹没让你去?”

    “啧,”谢无渊这才放下心来,进士及第、进士出身和同进士出身的确是会被朝中官员或者地方乡绅看中,拉回去直接拜堂成亲,不过何家嘛,只要当事人不同意,没人敢动硬的,一瞬间想明白了,谢无渊终于开始安心整理名册,顺便跟一直试图和他搭讪的顶头上司聊天,“没啊,什么时候开始的啊?”

    尹玉山:“你从家里带核桃酥那天。”

    谢无渊:exm

    wtf!

    合着他爹那天找他原来是为了说这个?啧,所以他爹现在还是“你爱去哪去哪,你爱干嘛干嘛”的放养政策?

    啧,谢无渊摇头,还以为他爹终于能管管他了呢。

    茶钟打听来的情况和尹玉山说的一样,不过茶钟把当时去相看一甲、二甲、三甲人士的所有当朝官员名单都整理出来了,谢无渊扫了一眼,哟,人还挺齐全,袁默都去了。

    第二天,谢无渊刚进了六部的大门,还没往左拐,就碰见赵元魁了。

    谢无渊规规矩矩的见了礼,赵元魁受了,仍是一脸“孩子你真可怜”的表情,“啧”了一声,叹道:“没想到……还以为……唉……算了。”

    谢无渊一脸莫名,赵元魁走后,谢无渊左拐进了吏部。

    求贤科。

    谢无渊前脚刚踏进来,尹玉山就盯着门口瞧。一个上午过去了,尹玉山还一直用一种十分诡异的目光盯着门口,偶尔还转头看看谢无渊。

    谢无渊被他盯的发毛:“干嘛?”

    尹玉山立马把头转向门口:“瞧瞧什么时候送喜糖。”

    六部的新人没几个,除掉三个原本有家室的,再除掉三个在琼林宴上被拉走了的,剩下的人当中,也就只有何贺这十天请了假。

    去相看的老丈人倒是不少,谢无渊昨儿瞧见茶钟列的名单,心里多少有数,约莫是哪个进士被六部的大官瞧上了,昨儿的名单里,光是六部尚书和六部侍郎,就稀稀疏疏的去了十几个,

    谢无渊一转,立马笑道:“老丈人相看女婿,成了几对?”

    尹玉山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抽完第二袋烟丝,指着门口:“瞧瞧,这不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加更哒!终于不单机了的我,表示很开心!

    ☆、猝不及防的噩耗

    何贺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小厮,抬着一大筐王记糖果,何贺手里拿着一沓红色的请柬。

    谢无渊攥着名册的手一紧,硬生生撕下一整页名单,“刺啦”一声,在没人说话的屋子格外引人注目,尹玉山和何贺双双看过来。

    谢无渊面无表情的把撕下的名单收好,“不好意思,手滑。”

    何贺想开口说什么,顿了顿,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何贺挥了挥手,身后的小厮马上把请柬和喜糖拿给他,何贺双手递给尹玉山:“尹大人,何某的请柬和喜糖,到时候还请大人赏脸来吃个便饭。”

    尹玉山不着痕迹的瞥了谢无渊一眼,笑呵呵的接过,翻开看了看,赞道:“好小子,不错嘛!我瞧着这日子,是袁家的?”

    清晨的阳光,带着暖意,从院子洒进屋里,拂在身上,谢无渊却觉得整颗心都在发冷,冷的让人想要逃离这个世界。

    袁家的,呵,袁家的。

    谢无渊嗤笑一声,低喃,“袁默,也不过如此。”

    何贺,你,也不过如此

    如果何贺移情别恋,爱上袁家的独女,谢无渊一句话都不会多说,一件事都不会多做,不仅马上走人,还能笑呵呵的去看两人成亲,祝二人白头到老,早生贵子。感情这种事,总是有从浓变淡的那一天,爱上了在一起,不爱了就分开,在谢无渊看来,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更何况,原本他和何贺在一起,能给的,也只是包容。

    可那个姑娘是袁默的独生女,谢无渊认识何贺这么多年,何贺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知道的一清二楚,男人也好女人也罢,袁默的闺女,绝对不是何贺喜欢的那一款。

    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谢无渊脑子一转,就明白了前因后果。

    局势吃紧,何家这是要动了。

    呵,以为搭上袁默就能高枕无忧了吗?!

    谢无渊又是一声冷笑。他眼瞎,放何贺走进自己心里,将信任错付,遭到彻骨的背叛,他认了,毕竟他谢无渊眼瞎在前,怨不得别人。

    可何家,就算和袁家联姻,也未必就能拿下那个位置。

    有他谢无渊在一天,何家就别想拿下那个位置!

    谢无渊心思百转千回,面上却带了和煦的笑意,伸手接过何贺递来的请柬,毫无异样,何贺试图借着请柬的遮挡,摩挲谢无渊白皙修长的双手,谢无渊意识到何贺的意图,直接抽出了请柬。

    何贺一时有些怔忪。

    这种光天化日下掩人耳目的触碰,两人之前有过不少,碍于有旁的人在场,只能借着书本笔札之类的做掩护,肌肤相亲时,自是别有一番情|趣。

    这个法子,还是谢无渊先想出来的。

    在文史馆复习,准备会试的时候,二人就曾趁着交换策论,探讨模板的时候,摩挲彼此的指腹,总能给二人带来一些隐秘的、不为人知的、贴心的快乐。

    谢无渊收了请柬,放在桌上,转身回自己的位置,继续干活,刚刚撕下来的名单,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黏上,粘不上的话,就只能重写一份了。

    何贺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犹犹豫豫的想要开口。

    “无渊,我——”

    “何大人,没事儿的话,您可以回去了,六部的规矩,似乎有那么一条,不允许各部之间上班聊天,尹大人,我没记错吧?”谢无渊放下手里的毛笔,打断何贺的话,他已经开始誊抄花名册了,那张名单被撕得粉碎,粘是粘不好了的。

    尹玉山又开始抽他的大烟,吞云吐雾,听了谢无渊的问话,点点头:“嗯,没记错,六部守则第三百二十八条。”

    何贺叹了口气,“那我中午来找你。”

    谢无渊跟没听见似的,连理都没理他。

    中午。

    尹玉山放下大烟,慢悠悠的站起来,出门解决他的午饭。

    谢无渊立马跟上,“尹大人,醉欢楼这几天出了一份新酒,听说入口即化,口感丝滑,还有甜味和咸味两种口感,学生一直想去尝尝,不如一起?”

    尹玉山一听“醉欢楼”的“新酒”,馋虫立马勾起来,人却还在装模作样的戳谢无渊的痛处:“哎哟哟,小谢呀,小何不是说中午来找你嘛,你不等他了?”

    谢无渊挺烦的,心道,死老头,等会儿非给你上五坛酒,混着喝,把你灌醉不行,嘴上却笑嘻嘻的:“学生来求贤科也好几个月了,一直埋头整理档案,这会儿子终于得空了,尹大人可不能嫌弃学生的一片心意啊。”

    尹玉山这才摇头晃脑的,和谢无渊一起出门。

    尹玉山这人,除了撩猫逗狗,就是抽大烟跟喝酒,偏偏尹家也是小门小户,家里没几个钱,他自己又得靠薪俸养夫人孩子,一个月也就能去一趟醉欢楼,谢无渊就是拿准了这个,才开口相邀。

    吏部油水多,可薪俸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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