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在下谢无渊,承惠四万两》[系统]在下谢无渊,承惠四万两分节阅读10

    谢无渊刚进大厅,茶韵拿了帖子进来,说是冯府送来的,请他后天去醉欢楼赴宴。

    谢无渊笑了一声,接过帖子瞅了两眼,扔到一旁,而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何家下人前几天送帖子来干嘛的?”

    茶韵支支吾吾,眼神闪烁,最后说道:“就是日常的人情往来,主子您那天不是说让我自己看着办么?”

    “茶韵啊,”谢无渊上一秒语气还不疾不徐的,下一秒就直接把杯子摔到她身前了,“你跟我几年了?”

    茶韵一听,“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主子恕罪!”

    “呵,”谢无渊让她气笑了,“我哪敢恕你的罪啊,你这还没进门呢,手就这么长了!要真是抬了你做姨娘,以后是不是要反了天了?!”

    “奴婢不敢。”茶韵从小到大没磕过几次头,这会儿不要命似的在那儿一直给谢无渊磕头,“求主子饶过奴婢这一次。”

    谢无渊叹了口气:“你是我屋里的大丫鬟,这大丫鬟的身份,本来就是要收房的,哪家都一样,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你在谢府也好,在这儿也好,从来没什么人敢给你气受,是也不是?”

    “是。”茶韵低声应道。

    “我让你管家是什么意思,你也知道,是也不是?”谢无渊再次问道。

    “是。”茶韵泣不成声,“求主子饶过奴婢这一次”。

    “旁的不说,你在我身边,自称过几次奴婢?” 谢无渊偏过头去,“我自问待你不薄。”

    “是,”茶韵哽咽道,“如果不是主子从厨房带走奴婢,奴婢就要被活活打死了,主子救了奴婢,奴婢的命都是主子的。”

    “你还有脸说!”谢无渊猛地站了起来,“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茶韵哭的更凶了,却没有丝毫逃避害怕的动作。

    “你至今还不认错,是吗?”谢无渊看着她,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坐了回去,“茶韵,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我给你一次机会,解释清楚。”

    “你今儿既然敢拦下何家的帖子,保不齐明儿就能拦下刘家的,张家的,”谢无渊语气平稳,“你该知道我最忌讳什么。”

    “奴婢不敢,”茶韵叩首,抽抽噎噎的解释道,“奴婢只是不想让主子跟那冯大爷一样,被人指着戳脊梁骨啊。何公子他——”

    谢无渊千想万想,还真是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个。

    “——行了,我知道了,”谢无渊打断她要说的话,摆摆手,让她回去,“你下去罢。”

    “谢主子。”茶韵福了福身,顶着磕破的脑袋,下去了。

    “茶盏,”谢无渊摩挲着冯府递上来的帖子,半晌,才指了指一旁的茶钟,“和茶钟一块儿,去趟药铺。”

    “爷,您身子不舒服?”茶盏呆愣愣的,茶钟叹了口气,直接拽着他衣领拎出去了。

    茶钟自是去买了药,不过不是买给谢无渊,而是买给茶韵,此处按下不提。

    ☆、两个庄子的地契

    撒了这么长时间的网,这几天就要收线了,本来应该高兴才是。

    可偏偏让茶韵给搅的,唉。

    谢无渊撑着额头,其实挺困扰的。

    何贺对他确实挺好的,就拿石海岩那天请客来说,自己说两句软话,就指使的他团团转,谢无渊扪心自问,不管对方是谁,他是做不到这个份上的,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可惜,有些事情,不是感动就行了的。

    他们两个,从性别到性格,再到三观,就没有一个是合适的。

    算了,不想了。

    谢无渊再次拿起一旁冯家的帖子,心想,茅皋可真是给力,这么快就得手了。不过也是,那钱老汉看着就不像是个能抗事儿的,茅家那凶神恶煞的仆人一去,肯定吓的双脚发软,乖乖的把姑娘送上去。

    冯文华现在肯定心疼的要命,啧,赔了夫人,还得折庄子。

    谢无渊这边盘算冯文华呢,冯文化那边也在寻思着他谢无渊。

    冯文华在家琢磨,这宴席到底要请在哪里。

    请谢无渊出点子的人,都知道,谢无渊这人,挑的要命,你要是不在醉欢楼请他,他是不会去的。你要是请的档次低了,他就算去了,也不会给你办事的。

    醉欢楼的八仙醉,被称作全南淮最好的酒席,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单从价钱上就可见一斑。

    冯文华家虽然有些闲钱,可接二连三的请两次,也是有些吃紧了。更何况,要想让谢无渊开口,那必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这么一想,冯文华就更难过了,他实在有些心疼自己的那两个庄子,毕竟当初也是花了大价钱置办的,后来又想了想,觉得还是那个姑娘重要,于是,狠了狠心,咬着牙把地契塞到了怀里。

    转眼就到了两人约的那一天,谢无渊日上三竿才起了床,慢悠悠的收拾完,拿着一把折扇,晃晃悠悠的出了门。

    冯文华早就在那儿等着了,这会儿谢无渊一到,冯文华赶忙倒茶添水,张罗着上菜,还特意点了三壶不同的茶,四份做法各异的牛肉,就怕这个祖宗不满意。

    谢无渊其实不喜欢吃牛肉,他就是喜欢作践东西。何贺说的一点儿都没错,谢无渊压根儿就不是在赏茶品饭,他就是在糟蹋东西。

    醉牛肉,全名牛肉十八醉,制作过程极其复杂,先不说其烹饪的繁复,只单说这牛,须的是从小不喝水,只喝酒,拿酒喂这么一头牛长大,这才能从里到外散发酒香,喂的酒还随着月份的变化而变化,一共十八种;用另外十八种酒煨了,等彻底沾了酒香,这才能入锅炮制。

    一盘只有十八片,片片味道各不相同,故谓之“十八醉”。

    谢无渊每次都会点这种死贵死贵的醉牛肉,一片一片夹起来,泡在茶里,十八片都糟践完了,这顿饭也就差不多结束了。

    好不容易拿酒泡出来的牛肉,你在茶里涮来涮去,把酒味都涮走了再吃,可不是作践么?

    放下筷子,谢无渊拿起手帕抹了抹嘴,冯文华这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让他给出个主意。

    谢无渊笑了一下,慢条斯理的讲了句,“这事儿,我能有什么法子?”

    冯文华一听,急了,“谢老弟,你也不是不知道,哥哥我这辈子有那么一个毛病,眼看着冯家就要绝后了,这才看上这么一个女的,你好歹看在咱俩的交情上,帮帮忙吧!”

    谢无渊心道,你能看上她,还不是为了一个男人。

    冯文华看谢无渊捧着个茶杯,在那儿深一口浅一口的喝着,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儿,心里是又急又气,只能一咬牙一跺脚,把那块地的地契拿了出来,说道,“哥哥的一点儿小心意。”

    “哟,”谢无渊笑着收下地契,抬头看他,“冯哥啊,这事儿我是真没办法,不过,你可以走公章啊。”

    冯文华一开始以为谢无渊收了东西不给办事,脸都阴了,后来一听,这才放下心来,“怎么个走法?南淮府尹虽然不姓茅,可也是茅家的人啊!”

    谢无渊转着杯子,笑道:“就因为他是茅家的人,所以才让你走公章啊。”

    “什么意思?”冯文华好像抓住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抓住。

    “南巡御史不是还没走么?”谢无渊看着自己个儿的指甲,“你先递给府尹,等他判下来,你再连着他判的结果,一起递给南巡御史。”

    “能有用?”冯文华脑子转了三个弯,然后就打了结了。

    谢无渊笑了,原本来找他出主意的人,他从来没有这么耐心过,不过这地契上的几个庄子,谢无渊看上很长时间了,也就难得好心的给冯文华解释了个遍,“南巡御史姓什么?”

    “刘。”冯文华不明就里。

    “哦,那当朝皇后姓什么”谢无渊笑道,“皇贵妃又姓什么?”

    “你是说——”

    “我可什么都没说,”谢无渊起身,“今天的酒席,谢了。”

    谢无渊弹着手里的地契,心里那是一个舒畅,这两个庄子一个有跑马场,一个有狩猎园,作为一个现代人,穿越到古代,谁不想过一把圈地跑马,骑马打猎的日子?

    自个儿终于摆脱了天天往赌坊跑的日子,重见天日,一定得好好享受一下古代贵族的美好生活。

    嘿,想到这儿,谢无渊忽然想起来茶盏,这几天这个小子迷上了上香,天天早三炷,晚三炷的,神神叨叨的,也挺不容易的,改天带他一起去别庄转转,别再跟范进中举似的,好好一个小厮,活脱脱给弄疯了,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谢无渊走了没多久,冯文华就也走了,他急着往南淮应天府递状子,在他看来,这事儿解决的越早,自然越好。

    冯谢二人呆的包厢里,原本只是装饰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竟然露出一间极为宽敞的隔间,两个年岁相仿的中年男子从中走了出来,一个笑道,“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计,莫说你我当年,便是你我现在,只怕也是望尘莫及啊!”另一个点了点头,只是赞了一句:“此子可堪大任,当为我辈所用。”

    是夜,一只信鸽从南淮醉欢楼飞往京城,第二天又从京城飞回南淮的顺风赌坊。

    又一天。

    谢无渊哼着小调,得意洋洋的四处瞎逛,半路又被人拦住了。

    谢无渊心想,他娘的,以后出门带茶盏,谁再拦我,我就放茶盏,咬死他们!

    来人一副小厮打扮,拦下人后就立刻跪下:“谢少爷,我家公子请您上楼一叙。”

    尼玛什么情况?谁来告诉我,话本里“请少爷上楼一叙”的“我家小姐”怎么变成“我家公子”了?

    谢无渊心里千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顺着那小厮的指向看去,远远的就瞧见石海岩那个小杂种倚在二楼栏杆上,朝他笑的风情万种。

    真是活该被茅皋看上!谢无渊在心里恶狠狠的咒骂几句,又原路返回去了。

    “倚楼卖笑,说的就是你,石公子。”谢无渊进门干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毫不客气的嘲讽石海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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