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在下谢无渊,承惠四万两》[系统]在下谢无渊,承惠四万两分节阅读9

    冯文华从别庄收完租子,前脚跟刚踏进家门,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呢,就听管家说了前头老汉和丫头的事儿。冯大爷一听,竟然有一个长的和他求而不得的心上人四分像的姑娘,还只是先定下,尾款还没结呢,这冯大爷哪能不着急,尾款没结,就是相当于没买下啊,于是连口茶水都每一来得及喝,立马急急忙忙的唤了马车又出了门,一路让驾车小厮“快点儿,再快点儿,”恨不得直奔那老汉和丫头落脚的客栈。

    却说那丫头和老汉为了省钱,原本是住在外边的通铺的,十六七个人住那么一间,又脏又挤,这丫头既是给自家主子备下的,冯府的下人哪能让这爷俩住在那种又脏又乱的地方,可尾款还没结,也不能就这样让人家爷俩搬进冯府来吧?

    后来还是冯府的管家做主,出了钱,让他们父女俩住在了十里街的客栈,地方倒是好找,就在十里街正中央,就是住一宿花的不少,老汉本想着把这住宿的钱一起捞走,谁成想冯府管家直接给定下了,说是退房可以,退钱免谈。

    钱拿不出来,老汉也就只能带着丫头在这儿住下,好歹还能省通铺钱和饭钱不是?

    冯大爷原本想着,就来客栈看那么一眼,要是觉得合适,就直接带回家去,也不用下定什么的,不就是一个丫鬟吗?哪值当这么劳师动众。

    可这会儿在屋子里见着了真人,之前想的就全都不作数了。只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一起钩下来,捧在手里送给那丫头才好。

    那可真是什么心啊魂啊的,都扑人家身上了,只想着把这丫头给拿下,可好解了这么多年来对那个谁的求而不得的那颗心哟。

    “我冯文华长了三十年,身边的人也不少,今儿头一遭瞧上一个丫头,可得好好的,不能给弄黄了。”

    冯大爷琢磨了半天,心想,这是自个儿打算抬回家的,总不能拿哄外面戏子的法子来哄人,少不得要抬抬档次,既然这样,胭脂水粉,玉佩,项链什么的,就不能用了,那不如先请吃个饭,不是有句话叫循序渐进么,不如就定在醉欢楼好了,来一桌全南淮最贵的酒席,既给丫头开了眼,也能给自己涨涨面子。

    冯大爷乐颠颠的陪着那老汉和姑娘聊天,管家自然而然的派人到醉欢楼订桌去了

    谢无渊起了个大早,得了个便宜,心里美得冒泡,想想今儿个约了茅皋在醉欢楼喝酒,索性早早收拾好就出门了,这会儿已经到了,正在醉欢楼包间里慢悠悠的喝茶呢。

    “爷,可要小的下去打听打听?”谢无渊今儿照旧带的是茶钟,主仆二人已经在这儿等了有一会了,茅皋没来就算了,连个带话的下人都没有,也忒不着调,茶钟看谢无渊等的无聊,这才开口问了句。

    “不用。”谢无渊心想,要真准时来了,他还不乐意呢,在路上耽搁了,是好事儿啊。谢无渊放下手里的茶杯,转了转手腕上的骰子。

    不过要是路上没耽搁,那也不要紧,照他对冯文华的了解,见了那姑娘,一准是要大献殷勤的,肯定能把人带醉欢楼来,给人小姑娘长长见识,也给他自己加点分,挽救挽救他那不怎么好听的名声。

    只要他把人带来了,那茅皋和这小姑娘遇不遇的上,就全凭谢无渊的一句话了。

    谁让这全南淮最贵的酒楼,是石家的产业呢?

    只要谢无渊让茶钟去递个话,石海岩立马屁颠屁颠的告诉他们,冯大爷在哪个包间,到时候装个偶遇啥的,还不是手到擒来?

    ☆、我自问待你不薄

    谢无渊又点了壶碧螺春,就那么干坐着。

    等约定的时间又过去了三刻,茅皋这才姗姗来迟,一边说来晚了,一边说要罚酒。

    谢无渊打趣他,“茅大哥莫不是在街上瞧见了美人儿,被勾了魂儿去吧?”

    昨儿谢无渊就拿“大哥晚上没空”打趣过茅皋一次,茅皋这会儿听他说,只当他又拿自己“爱瞧美人”这点儿癖好打趣自己,也没怎么在意。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砸吧砸吧嘴儿,茅皋回味道,“可不是瞧见美人儿了么,谢老弟你是没看见啊,我今儿在路上,哦,就醉欢楼门口那条路上,遇着一个小姑娘,水灵水灵的,那眼睛,跟钩子似的,多看两眼,能把人的魂儿给勾没了。嘿嘿。”

    谢无渊笑了,站起来给茅皋满上茶水,“哪有这样的人,莫不是茅兄你对那姑娘一见钟情了吧,自个儿把魂落人家兜里,还怨人家小姑娘勾了你的魂儿。”

    茅皋“哎”了一声,道他,“你别不信,那姑娘真的挺勾人。”

    可不就是真的么,莫说我见过这个姑娘,就算没见过,我身边不也有这么一个,谢无渊想着何贺那天在他家门口装模作样的等了半天,就为了见他一面、说几句话的傻样,笑着摇了摇头。

    茅皋还当他不信,就要拉着他下楼去看看,谢无渊十分无奈,只能表态,“我信,我信还不成么?”

    茅皋还在感慨,“这么水灵灵儿的一个大美人,怎么就让冯大那么个玩意儿买走了,冯大不是喜欢男人么?买个鸡毛的丫鬟啊,真他娘的暴殄天物!”

    谢无渊心道,冯大他要是不喜欢男人,他也就不买这个丫头了。

    嘴上却说,“说不得买回去做粗使丫头呢,既然茅兄这么喜欢,不如去买回来?”

    茅皋道他:“我刚瞧见那丫头上了冯大的马车,已经晚了。”

    “既然是在外面上了冯大的马车,那就说明人丫头还不在冯府呢,没准只是先验验货,”谢无渊笑道。

    “冯家既然没把人接进府,那应该就还没给钱。”

    “茅兄若是真喜欢,不如派人去问问,大不了多给几倍的银子就是了。再说了,冯家又不是什么好去处,也不见得是那姑娘自个儿想去的。”

    “唉哟,我怎么就没想到?!”茅皋一拍脑门,赞道,“好兄弟!果然还是你有主意!往日里,他们说你是个有主意的,我还不信!这回,我是真服了!”

    他拍着谢无渊的肩膀,哈哈大笑,“你这个兄弟,我茅皋认定了!”

    “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聪明罢了,”谢无渊笑道,“日后在南淮,还要茅兄多加照顾才是。”

    “没问题,以后有事,我罩你!”茅皋忙不迭的打包票。

    美人少,和自己志趣相投的美人更少,能给自己出谋划策的美人,那可真算得上是少之又少!这种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军师,自己当然要好好罩着。

    茅皋从醉欢楼出来,立马就派下人去问了。

    那钱老汉原本就瞧着冯大爷对那丫头也忒好了点儿,吃饭的时候那个殷勤啊,帮忙夹菜什么的都是小事儿,就差给喂到嘴里了,钱老汉瞅着,这不像是在买暖床的丫头,倒像是在追姑娘。

    钱老汉心里也怕的慌,就冲冯大爷对这丫头的宠劲儿,保不齐以后会为这丫头出头。

    他今儿虽然也跟着蹭了一顿全南淮最贵的酒席,可吃的跟嚼蜡头似的,没滋没味的,这丫头被拐的时候,年岁不大,可谁知道她记不记事儿呢,再者说了,这么多年,这丫头也被倒手了好几次,自己虽然不是拐走她的那个,可说到底,也还是个拍花子的。

    这丫头赶明儿进了门,后天就怂恿冯大爷把自个儿给弄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茅皋派人来的时候,钱老汉正在收拾包袱,准备跑路呢。

    正好,白来的买卖,不做白不做,反正他马上就走了,谁管这丫头是卖了几次。

    钱老汉收了茅府下人带来的一百两银子,立马把丫头带过来了,诳她说,早前儿的冯大爷派人来接她,丫头虽然知道钱老汉不是什么好人,可也不疑有他,坐上轿子跟人走了。

    等到第二天,冯府派人来接那丫头,父女竟然人去楼空,冯府的下人找不见人,四处打听,这才知道昨晚人就被抬进了茅府,这会儿怕是早就生米煮成熟饭了。

    冯大爷听了下人们的回话,那个气啊,当场就砸了一套御赐的花瓶。

    可气归气,茅府高墙大院的,他又不能直接抢过去,思来想去的没啥法子,只能给谢无渊递了帖子,死马且当活马医了。

    那丫头被带进茅府,自是送进了茅皋的屋里,茅皋虽不怎么上的了台面,可也是个会疼人的。

    再说了,买进府里的丫头,主子自然是想什么时候要了,就什么时候要了,并没有什么规矩要循,二人自是颠鸾倒凤,按下不提。

    且说谢无渊终于摆脱了赌坊,这会儿正在街上瞎逛呢,才没一会儿,就被人给堵住了。

    “哟,何二爷干嘛呢,这么大阵仗?”谢无渊挑眉,看何贺带着一圈人把他和茶钟围了起来。

    “你说我干嘛呢?”何贺火气挺大,“你放我鸽子也就算了,你他娘的还有胆在这儿瞎逛?!”

    “怎么着了这是?”谢无渊还是那副什么都不上心的样儿,拉着何贺,非让他看一旁小摊上的一串手链好不好看。

    何贺抿了抿嘴,到底是没挣开谢无渊的手。

    “我觉得衬你挺好,”谢无渊在他手腕上比了比,打算买下来。

    何贺拍开他的手,一脸不忿:“什么不值钱的东西,你就往我身上放?”

    谢无渊笑着付了钱,拉他走到一旁,这才举着手链道:“这你可看走眼了,这东西虽然不常见,不过还挺好认的。”

    何贺纡尊降贵的瞅了那手链两眼,这才认出来,原来是块蓝田玉。

    “今儿怎么回事儿啊?”何贺责问他,“我前天给你递了帖子,你要是不想去,完全可以直说,把我一人晾那儿什么意思?!”

    “得了,算我不对,”谢无渊把手链给何贺系上,想了想,说道,“要不请你去春风得意楼?”

    何贺这才勉强不那么生气了。

    谢无渊这人吧,他要是不认可你,他是不会把你往他喜欢的地方带的,何贺和他相交这么多年,这点儿底还是知道的,甭管是在京里,还是在这南淮;也甭管是谁请他,或者他请谁——你看他什么时候往自己喜欢的地方带过人?

    “什么叫算你不对?”何贺一边朝春风得意楼走着,一边挤兑他,“这事儿本来就是你不对!”

    “好好好,我不对。”谢无渊认错态度良好。

    吃饭的时候,谢无渊是又布菜,又添酒,陪吃陪喝,还陪笑的,可算是把何家二少爷心里那点儿不痛快给弄没了。

    其实,何贺看着谢无渊点菜的时候,就不怎么生气了,就是心里泛酸,还带点儿不为人知的憋屈。

    谢无渊点了一桌子的菜,全是何贺爱吃的。

    何贺认识谢无渊这么久,见惯了他不受拘束的样子,整天儿随心随意的,就没见着谢无渊对谁上心过。

    旁的不说,何贺和谢无渊一起出去吃饭,点菜从来只点谢无渊爱吃的,何贺也习惯了。

    这会儿忽然点了一桌菜,还都是往常何贺爱吃的,何贺忽然意识到谢无渊压根不是天生缺乏这方面的神经,而是他根本就不在乎,所以用不着迁就,而谢无渊的不迁就,越发显得何贺的迁就如此的可笑。

    何贺转念一想,又觉得谢无渊好歹还是把自己放在心上的,多少也用了点儿心,知道自己喜欢什么。

    何贺的心情就这样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的,跟过山车似的。

    等谢无渊终于把何贺给哄好了,天也差不多全黑了。他索性把何贺直接给送到家门口,看着人进了府,这才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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