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浮生缘》第二十三節: 無言的吶喊

    “他妈的,这对狗男女,看我不将你们大卸八块才怪!”振东摇摇晃晃的起身,走到厨房取了把刀子,放在怀里,气唬唬地跑到九龙。

    他来到含月工作的茶楼,此时正巧是下午休息时刻,厅内没人,他大吼大叫:”柳含月,妳给我滚出来。”

    经理听到外堂的男子高分贝叫嚷声,走出去瞧个究竟,一看又是萧振东这个无赖。

    “你要用餐吗现在是休息时间,再过半个钟头才开始营业。”经理奉上一杯茶给振东。

    暂时按捺住心中的怒气,振东不动声色的坐在大厅等,喝完茶后起身走到门口。

    继刚下午和含月起去看了场电影,看完电影,送她回茶楼。

    “我先回公司处理一些事情,晚上再过来这用膳。”在门口和含月说完话后,继刚还在她的脸颊轻轻一吻,才转身离去。

    浑然不知振东就站在两人身后,这一幕情景,被他看在眼里,霎时,心头的火一发不可收拾。

    他向前一把抓住含月的头发,使劲的就往旁边的门柱撞。

    “啊———“还没意识到是怎么一回事的含月,大叫一声后倒在地上。

    听到含月的惊叫声,继刚转身一看,是个面目狰狞的莽汉,在欺负含月。

    立刻上前阻止并大骂:”住手!你竟敢嚣张的在大街上打人。”

    “偷人家老婆的王八糕子,还有脸对我说此话!”振东横眉竖眼,一副好像马上要冲上来将他拆吃入腹的嘴脸。

    倒在地上的含月,此时脸色苍白,嘴唇发抖,惊慌失措的模样,以一种怯弱哀求的语气对振东说:”求你放过我吧!让我自由。”

    “妳说啥给我戴绿帽还要我放任妳自由,想得美,呸!”振东吐了一口口水在含月脸上。

    “你要什么条件开出来要多少钱才肯放过含月”继刚想要用钱来解决眼前这个无赖的男人。

    伸出手指比了个二,振东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也不眨的凝视着继刚,此刻的振东看起来特有精神。

    “两万元”继刚问。

    振东不屑的摇头。

    ”二十万”继刚问后,见他仍是直摇头,一副傲慢的态度。

    “难不成要两百万”语气很不耐烦的继刚,说出两百万,振东才点头。

    “你这个专吃软饭,没出息的男人竟然狮子大开口,索价两百万,干脆去银行抢算了!”继刚气得破口直骂他废物。

    被骂得灰头土脸的振东,剎那间,一股怒火冲了上来,瞪着眼前的继刚,心中竟产生了杀机。

    将怀中的刀子拔出,直接往继刚的胸前狠狠的用力捅下去,刺破心脏。

    这事发生的太突然,快到令人措手不及。

    红色血液如水柱洒遍继刚的全身,蔓延到地上。

    断气前,继刚的手还紧握含月的手。

    残阳泻下的昏晖,继刚阖上双眼前,闪过的是如恒河沙烁般的念头,他牵着含月的手步向礼堂,像人生跑马灯般浮出的梦与愿,最后吐出几个字:”含月我爱妳……今生无缘,下辈子我们再续……前缘。”

    含月不想相信自己眼前所看见的一切,同时眼泪也挂满脸颊。

    “你不能死……”她哽咽地看着还没阖上双眼的继刚,他眼神的焦距似乎无限延伸,不知道对焦到了哪里。

    斜阳日落红色遍地,红色的残阳,红色的血液,红的如此的悲凄。

    含月无语问苍天,冷冷落日照在她身上,痛苦无言的吶喊在心头。

    夕阳西下,天地间彷佛只剩下含月一个人。连夕阳都似已变了颜色,变成一种空虚而苍凉的死灰色。

    她紧紧抱着继刚呼喊:”你快醒来,你不能死……”

    站在后面,目睹一切的经理,赶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现场已聚集了一些路人围观。

    被送到医院前,继刚的心跳就已停止,已回天乏术。

    含月被带到警局问讯时,脑中一片空白。

    “警员先生,你是说,他死了”含月的神智似乎还没清醒。

    警员严肃的点点头说:”医师开出了死亡证明。”

    在警察局做完笔录后,已经是晚间九点许。

    一脸茫然的她在街上荡来荡去。

    ‘时间从来不会停止,生命只有一次,或许没有时间存在的时后永恒才会在。’

    霓虹灯在喧嚣的夜色闪烁,人们穿梭在车水马龙间。

    陌生的人流,一双双花花绿绿的眼睛,沾染一点点霓虹的色彩。

    走在这样的街头,跟大家比起来,她没有目的,没有目标,都让她觉得自相形秽,相当的自卑。

    道路的尽头一分为二,她没有方向停下了脚步。

    当她发现自己所勾勒的未来有所不同时,导致了生命一连串的变化,但最终还是难逃命运残酷的捉弄,在她心中铸成了永远的伤痛。

    生命轻得瞬间消失,却给留下的人无比的重量。

    回到宿舍,含月泪洒枕巾,整晚无法入眠,喃喃自语:”继刚,请安息。无论悲喜,都成为过去。我好想再听你说’我爱妳’这句话,即使只说一次也好。

    在你梦想实现的那一天来临前,我希望能一直守候在你的身边。

    但一切都已破灭了,虽然悲痛心碎,现在就将它锁入记忆之中,即使这一切都将成为痛苦的回忆,我也绝对不会忘记你。”

    清晨的街上笼罩着雾气,静静地消逝于无形,多少不为人知的心酸与无奈,昨夜梦里落泪,今晨,细雨绵绵,托腮凝思,又把伊人忆。

    雨,滴落窗台,溅起朵朵水花,这一刻是那样的安静。

    寂静里听雨声,时间就像静止般,含月已分辨不出是泪水还是雨水。

    就让心间的惆怅,就让这擦干又流出的泪水,将那苍白的爱情,化作满天相思的雨。

    含月盼望能与心爱的人一生守候,切切浓情几时休

    ‘朵朵花落,泪洒心间,心底那一缕缕情思,如今幻化成人间最痛的思念。

    灰蒙蒙的天空写满了光阴的故事,一朵一朵乌云毫不留情的抹去了曾经,却抹不去年华疼痛的印痕。

    情难绝,思也悠悠,念也悠悠。

    在悲伤里奔波,无形无踪,在哀痛和伤心的阴影下,何时停息‘

    .

    昨晚做了一个噩梦的方巧玲,今晨醒来都还清楚的记着,梦境里,父亲全身沾满了血,让她感到很害怕。

    今天下课一回到家,就接到父亲死亡的噩耗,她当场哭倒在地。

    依晴隔天一早就搭飞机前往香港,认完尸,办妥死亡手续,而且到警局初步了解继刚的死亡原因。

    继刚公司的助理,劝她节哀顺变,并给她继刚在香港的住址和住房钥匙。

    下午她来到继刚的住处,打开门进去。

    看到屋里的其中一个房间内的床头柜上有把梳子,梳子上沾有长发。

    她明白到,原来继刚在香港早已有了女人,所以很久才回台湾一趟。

    瞬间有些痛恶的感觉涌上心头:”所有的星光在梦土上,我依然固守隔海小岛,蓝色浪涛四周环绕,诚如你的不屑一笑。这是你的拒绝,对我们关系的有力宣告。”

    依晴回首过往,石墙已沾惹年华的青苔,夕阳总是孤身在外。

    ‘雪白的容颜在眼眸起雾时,飘成霭霭云海。

    我们是寂寞的星光,各据天体一方,没有问候,只有相互敌视。

    就像风,轻轻穿梭树林,不留下一丝痕迹。

    你与我是两个平行宇宙,错肩之后,就不要回首。

    可是毕竟人心是肉,我们的夫妻之情,最终化成了哀愁。”依晴认为她和继刚的关系像太阳和月亮,当地球转到黑夜那边,就只能看到月亮,看不见太阳。

    她在另一个房间的书桌上,看到一张继刚和一个女人的开心合照,照片里的女人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之间又认不出是谁,依晴的心理泛起一丝醋味,气得将照片撕成两半。

    客厅的灯没开,窗帘也没拉开。

    墙上的钟敲了三下,已是下午三点,依晴坐在这矛盾心结交织的黯淡屋内。

    有一股彷佛漂荡在潮湿空气中的旧日回忆,依晴想要斩断昨天是死亡的过去,寄望明天是永远的梦,忘掉今天是现在进行式。

    她深深感慨:”在这世界上,每个角落正进行着生命的死亡,在每个角落,爱在进行着,恨也在进行着。

    存在**与**之外的,所有我曾爱过与我不爱的,都拒绝与我相爱。”

    正在发愁时,听到一声门锁扭开的声音,门被轻轻推开,微弱的门灯下,她看到一个身形削瘦的女子走了进来。

    女子打开客厅大灯后,转身见到沙发上坐着一名陌生女人,吓了一跳,张开的嘴巴迟疑了一会儿才合拢。

    “妳是谁”含月望着这张怒眼瞪着她的女子问。

    “我才要问妳这个狐狸精是谁叫什么名字”依晴认出她是和继刚照片中合影的女人,憋着火气,疑惑的反问。

    “我是方继刚的好朋友,柳含月。”含月有点畏缩的神色和心虚的口吻。

    一听到柳含月这三个字,依晴彷佛被电击了一下,仔细端详后,她确定面前的这个女子就是她少女时期的闺中密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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