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长生心不古》愿你长生心不古分节阅读206

    “单单只是吐出来有什么好玩的,肯定要多加一倍把自己的也赔进来。哼,何知许是被点上本命元灯的时间短,所以才没有耗掉他太多元神,否则你看到的他也只会是个老头子。”

    “”我竟无言以对,他果然是睚眦必报的性子,谁也别想在他身上占得一点便宜,否则会要你加倍奉还。就是说其实原本何知许年纪还轻,只是受到了他的反袭而显得有三十多岁的样子。那这个家族显然也是发觉了这一点后不得不把古羲留下的那盏元灯给灭了,除了自保外他们更要永绝后患。

    但是这次利用我再续本命元灯,他们就不怕重蹈覆辙?

    古羲给与了我解释:首先在三年前何知许发现古羲没死,于他们这个家族是一件喜事。当年灭他元灯是不得不做的抉择,而那之后的十多年里所承受的后果使他们后悔莫及,所以当得知古羲没死后想尽办法也要将他抓回去,只是苦无机会。而今这个机会来了,借了我的外壳将他元灯点亮于这个家族是一次赌博,如果赌输了最多就再灭一次,但赌赢了那就是“造福”整个家族了。

    事实上,这个赌大抵是赌赢了。

    尽管我不知道其中原理,但从那些火焰的亮暗程度可判断出这个结果。

    古羲的眼神里多了一抹深幽难辨之色,就在我以为他会再给我更明确的答案时,却见他神色一敛了道:“走吧,既然来了这里就回家走走吧。”

    我是被他拉着走的,有些怔忡地怀疑自己的耳朵:他竟然将这个禁锢了他前半生的地方称之为家?

    而在被拉出一段距离时又想到什么回过了头,眯起眼看那堵城墙,发觉自己遗漏了一个很重要的疑问。但现在看了看古羲的侧脸,似乎不是再提问的时机了。

    来到木屋前方时我的心莫名而抽,有种钝痛无法克制地在泛起。三年前的噩梦对我印象太深刻了,也是他亲自拿把尖刀刻进我脑子里的,所以再回旧地哪怕我已经对他释怀了恨意,对这个地方还是会感到沉痛,也对那三个赌约感到后怕。

    所以一步步踩着水晶兰向屋子走时,我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以古羲的敏锐不可能没察觉,但他既没有停步也没有回眸来看我一眼,我感觉自己的心在一点一点地下沉。

    眼看着就要迈进那扇门时我蓦的拉住他胳膊,一字一句地道:“古羲,你要答应我,这次不会像三年前那样将我瞒到死!”最后那个“死”字我是加重了音的,意指了什么相信他能听得懂。而这时他才回转眸来,沉黑的眼睛锁视了我片刻后道:“我答应你。”

    感觉心上像被重锤敲击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承诺我。可是我却没有大松一口气,反而有种被压了重石的感觉。

    第二卷 消失的麒麟 第367晶石

    古羲拉着我走进了房子,过了三年这里依然如故没有任何的变化。一直走到内室后古羲就站在原地也不知在想什么,就在我感到纳闷不明时他突然叹了口气道:“本来还想着带小愿回来这里缅怀下故居的,你却先到了。”

    我的身体一僵,这时候哪可能还会懵懂不知他在说什么。虽然我完全感觉不到这空间有何异样,可是对古羲的能力一直都是信服的。

    但等了有那么五六分钟后也没见有异常,更不见有人出现古羲却拉了我走到木板床边坐了下来,我不安地问:“怎么回事?那个人是何知许吗?”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把我推进里侧拉着我一同躺了下来又突然欺身靠近了将我抱在怀中,我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到底他在弄什么玄虚?明明感知到有人在旁,为什么不去抓住那人反而与我说这?可他接下来却伸手盖住了我的眼睛,不让我视线穿透,却抵着我的耳朵轻语:“小愿,这张床下有一件宝贝,如果有事发生你就把它拿出来,它能帮你摆脱他们。”

    他们?来的不止一人?

    就在这时屋顶上突然传来了尖细的声音:“老龟壳,这回你可听清了?原来他一直都把那件宝贝给藏在这里,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鬼婆子,还是你有先见之明来这堵人。怎么说,男的归你还是女的归你?”

    是鬼婆与那老龟壳!我的身体骤然而紧下意识要去拉下古羲的手,可是他却使了力并在我耳边说:“别动!”不管形势已经危急,但既然他如此下令我还是听从了。

    只听外面鬼婆那恐怖的声音又近了一分:“老家伙想要女的就直说,不过你那副身子到底行不行啊。”老龟壳哼了声对答:“行不行一会自见分晓,不过老婆子你对长空的动机太明显了,可别偷鸡不着蚀把米哦。”

    “少废话,我鬼婆子先下了!”话落就听屋顶传来哗啦碎响。

    我没法看到,只能依靠耳力去判断,从砖瓦摔落地面的声响推断鬼婆不但下来了而且距离我们这张床很近,但却没有后续!

    这可能就叫雷声大雨点小,在鬼婆那声响之后我无论怎么仔细听都没再听到她的声息。片刻之后就连还在屋顶的老龟壳都不确定地问了:“鬼婆子,有没制服长空你倒是作个声呢。”

    室内依旧无声,连我都不由感到诧异了。鬼婆明明是从上面下来的,怎么就突然没声了呢?要说如果古羲没在我身侧的话那还可能是被他给做了,可他一直都还把我的眼睛给蒙着呢,人动都没动,我连他的呼吸都还能感应到。

    过了一会老龟壳也受不住这沉寂了,在上头大喊:“鬼婆子你要再不出声我就不管这先来后到的规矩下来了啊,到时你可别说老头子我欺负你。”

    听着那声音越见逼近我就猜到其实老龟壳在说话时已经从破了的屋顶下来了,而且有一股凌厉的劲风袭来。就在我感觉压力越来越大时,突的眼睛上覆盖的力道松开了,我本能地睁眼,只见黑暗中黑影一闪瞬间感觉那股压力消失了。

    我猛然坐起身要张口喊古羲,嗓音刚到喉间就看到他从半空中现出了身形并跃到了跟前。“这是怎么回事?”放眼四下竟看不见鬼婆与老龟壳的身影,也没了动静。

    古羲云淡风轻地回道:“送他们去别的地方玩了。”

    别的地方?我是真好奇了,屋顶的破洞都还在,他们还能就这么容易放过我们?还是因为什么事两人不战而逃了?

    事实上我两种都猜错了,古羲在见我迷茫的样子后嘀咕了一句:“你不会以为我窝在这里那么多年都是在混日子等死吧?”所以?我挑了下眉后问:“你做了什么?”

    “既然一时间走不了,总得找点事来消磨时间。除了弄弄祭盘摆摆阵法外,还能够有可开发利用的就这间房子了。当初你也从我的画中看出了些端倪不是,那只不过是我有意透露给你看的其中一部分,你仔细看下地上的碎石觉得它们像什么?”

    我顺应他的话目光从他身上移转向地面,那处有一滩应该是被鬼婆损毁的屋顶碎石,对应着顶上也确实有个破洞。之前因为这处是沉黑的关系,看着什么都是黑麻麻的,但现在头上有了个漏洞后我看那地面的碎石觉着好像在闪光。

    再有意凝聚目力定睛细看,突然觉得那些石头看着有些像之前在那诡异山洞中的晶石。此处看似与那里是两个空间,实则却有一条通道可互往,所以难不成这间屋子是用那种晶石所造?想到这我先问了个必须确认的事:“这房子难道不是你造的?”

    古羲偏头看着我,反问:“你觉得我是那种喜欢动土搬砖的人吗?”

    “那是在你来这之前还是之后有这座房子的?”

    这个问题本不该难答,但是古羲却沉思了有一会才答说:“之前吧。”我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为嘛听着这口吻像是连他自己也不确定呢?

    盯着地上疑似晶石的碎石头时我的脑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来某个场景:前一刻我凿穿晶石到那放着寒玉床的石洞内,后一刻离开时那个被我亲手凿穿的洞却不见了。还有一件事是那会明明看着古羲带了两块晶石在口袋里,后来也不见地上有扔下但他身上却没有了。

    这两个古怪的事都是与晶石有关的,之前我也没时间去多思考,这时经古羲特意提起,我更加觉得古怪了,难道问题当真是出在晶石上面?

    “这是之前我们在山洞中经过时看到的那种晶石吧,它们有什么特殊的吗?”

    古羲的回答是:“品相不一,质地雷同,功效略有差异。洞中的是白晶石,它是黑晶石,掺入了一点杂志在里面使其比较坚固可适合用于造房,白晶石呢你应该也知道了,相对的比较没那么坚硬。但是它们有个共同的特点是可缔造凝结不同的磁场,鬼婆擅用弄鬼术,本身阴气就重,坠入黑晶石的特有磁场里基本上是出不来了;至于后面那个老龟壳练的是火煞术相对麻烦一点,至少能困上几个小时吧。”

    “你说的磁场是不是相当于我们之前经历的幻境一般?”

    古羲顿了顿道:“算是吧。”

    迟疑了下我指了地上碎石又问:“它们是属于水晶吗?”因为在听了他讲述的之后很难不把这种黑晶石与黑水晶联想在一起。水晶这东西各种颜色都似乎被人们定义了一些涵义,但其实本身就有种说法水晶是带有魔法的。

    当然这个魔法可能是夸张了的说法,但这种石头带着某种邪性是必然,尤其是黑水晶。

    古羲伸手过来点了下我的脑袋笑道:“要是水晶你还想着把它带上去卖呢?”

    我微赧然,倒不是真有这个念头,而是之前看他藏了两块晶石在口袋里也有过此念想。但当感受到他指尖的凉意时我蓦然间没了这刻的轻松,仰起的视角里古羲高大的身影占据了我满眶,即使他以晶石转移了视线与话题,但今时的我不再如当年那般懵懂无知,用很轻的声音道:“古羲,刚刚你答应过我的不会瞒我到死。”

    微不可查的指尖颤动,就像风中飘摇的柳絮穿过空间抵达到了我的心脏上,蓦的一抽,然后熟悉的钝痛渐渐泛起。

    太多的疑点了,多到连我都不敢相信,因为这些疑点都不可能会出现在古羲身上的。

    像他这样的人,向来算无遗漏,也享受那种一切都尽在掌握的感觉。何曾会出现判断失误的时候?没有忘记在鬼婆和老龟壳出现之前,他貌似发现了异状却足足等了五六分钟都没动静,表面看来可能是他有意试探,也可能是故布迷障,但以我与他相处这么久对他的了解觉得都不是。

    古羲的性格是十分嚣张与跋扈的,他就连对你使心眼也将这种性情贯彻到底,绝不会是现在这般小心翼翼。也或者说,他的字典里没有“低调”两字。

    短暂而沉滞的五分钟,已经将他自己暴露了。他对外界感知的能力不仅是褪化了,甚至可能感应不到,纯粹就以心计在度量做出判断,而这判断却早了那五分钟。

    故意假装与我说床底下有宝物,以此来引鬼婆沉不住气冲下来遂而遁入磁场空间;之后再借鬼婆的消匿将老龟壳引入局。虽然不费一兵一卒也没花他太多力气就将两人轻轻松松解决了,他说的老龟壳至少几个小时出不来应该也是含蓄说法,否则他不会安定站于这无所谓的样子。但依旧与他狠绝性情不符!别人都欺负到他头上,而且这里又是他自个地盘,以他以往的手段多的是方法能将那两人玩的团团转,并让他们后悔这辈子惹上他。

    第二卷 消失的麒麟 第368引狼入室

    突然间我感到无以莫名的恐惧侵漫而来,这种恐惧另一个名称叫害怕失去!我猛的起身,一把抱住他的腰急声道:“我们离开这,去”假如他的能力当真褪化了,仅能依持的只是算谋的话,对上别人或许无碍但一旦对上何知许输赢就难说了。去任何地方都不是绝对安全的,而他也不可能当真灰溜溜的藏起来,所以最好的去处是:“我们回城墙中去!”

    可是我见古羲听了我话后却拉开了缠在他腰间的手,独坐于床边缓缓道:“小愿,那里你不能去。”我眉宇蹙起而问:“为什么?”

    他不答反问:“知道我为什么能恢复意识吗?”不等我做声他就直接挑开了话:“因为原本我下千年寒潭欲往深处去时,突然感觉到生命力在以极快的速度流失,逼得我不得不复返回来并且唤醒留在你身体里的魂,否则你我都将会魂飞魄散。”

    我浑身一震,不敢置信自己刚才听到的,“你是说是我让你变成这样?”

    “你没有听明白我的话。我是说即使你的体内留有我的魂气也没法适应那个空间的磁场,本身你的生命力就在流失,但因为我当时心智不全而无法感知到,千年寒潭是将这过程加速,如果当时不立即为你驱除寒毒恐怕已经没了,你我的命相连,再回去”

    他话到这里没再继续,本以为是有意让我自己体会那后果,可见他偏转了头目光凝向我的身后。顿然间我也有了某种特殊的感知,即便依旧无声沉寂但还是觉察出来空间多了生息。

    古羲蓦然而笑,淡了声道:“既然来了,不妨出来聊聊吧。”

    我转过了身以保护之姿挡在他身前,却得来他的轻笑并将我拽拉着也坐在旁边后,语声欺近了说:“小愿,我还没有躲在女人背后的习惯。”

    就在他话落的一瞬,内室门口前后走进来两人引了我的注意,几乎第一眼就认出了走在后的是何知许!至于走在前的那位并不是以为的祝可,而是我眯了眯眼,是那邱长老。

    到底还是与他们正面相对了,其实在鬼婆与老龟壳到时就该想到他们定然会随后而到,也或者一直就在附近。邱长老是这个家族的核心,当与那蓝影老头的族长地位相当,鬼婆一干人对他基本是言听计从,所以此人肯定很难对付。

    而何知许,他的心思谋略与古羲相当,术法我也见识过。

    两者我都心有所惧,但相对要更惧何知许。两手已经各自握住柳叶刀和串珠,随时准备一战。不过我的右手被古羲暗中盖在了冰凉的掌下,他在暗示我别轻举妄动吗?

    我留意到在邱长老走进里面后,何知许就站在了靠近门口的位置。从心理学的角度来分析他这种是属于本能防卫姿态,是因为古羲已经恢复意识令他不自觉戒备吗?如果是这样,或许我有些明白古羲的意思了。

    邱长老自进门后就一直目光沉定在古羲脸上,却没有一点要开口的意思。

    不过数分钟后我就发觉气氛不对,空间里有一股很凝烈的压力是在向我头顶覆倾而来。我下意识地去看古羲,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一点什么来,但见他垂着眸神态慵懒至极,好像完全感觉不到一般。可是,不知是否我的错觉,那压在我手上的掌似乎又感到冷了些。

    恍然间顿悟,他们是在用某种术法暗战!可是据我所知古羲一般不用术法的,这个地下围城里的阵法也都是他十几年前被禁锢在此处时所设的,包括刚刚对付鬼婆和老龟壳的也是本身房屋存在的磁场空间。尤其是假如古羲能力褪化成那样,在术法上恐怕很难与邱长老跟何知许一起合力时匹敌吧。

    所以再看门口的何知许,我对他的姿态有了重新评定:或许他不是防卫,而是掌控全局。

    他们恐怕早就来了,并且旁观了前面两人遭遇滑铁卢的过程,也窥听到了我跟古羲的谈话。应该这时我要感到后悔不该去问他那许多,或者就不至于像现在这刻一般被动,但我此时的心境却相对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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