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长生心不古》愿你长生心不古分节阅读165

    就在这时听到一声门被移开,心想可恶的古羲终于知道要来了。可当脚步走近,一张脸出现在视界中时我愣住了,来的不是古羲,而是一个穿了和服的女人。她让我立即想到了那个长生俱乐部,心中很吃惊,难不成古羲提前把我带来了这而他隐藏起来了?

    可总觉得哪里不对,那个女人像是在帮我穿衣服,等为我身前扣上扣子后就来扶我,顺着她的力道我被扶着坐了起来,还没来得及去看四周场景,就听到和服女人柔声开口了:“先生,您今天觉得好一些了吗?”

    我浑身一震,她唤我什么?先生?还有她这声音为什么我听得这般耳熟?

    想要去仔细看这女人,可是自从她来后我的眼珠就不受控制了,这时就一直垂落着。耳旁女人略带失望地又道:“先生,您还是不愿看青木子一眼吗?”

    在听到“青木子”这个名字时我完全震住了,怀疑自己的耳朵,而这时我也能抬眸了。眼前这个女人盘着日本女人的那种发髻,加上穿着一套浅蓝色和服,完全就是一幅日本女人的样子。之前我在遇到何知许时好动过手,几乎割断了对方的手,那女人也自称叫青木子。

    目光立即划向她的右腕,可见那处一片光滑,连一点疤痕都没有。

    按理不可能,我是昨天将她割伤的,就算有再好的药也不可能将等于是半费了的手腕给接上并且连一丝痕迹都没有。难道是另外一个叫青木子的女人?

    我不太确定,因为昨天站在拐角口只看到和服女人的背影,看她手执了刀欲图去割何知许咽喉时我情急之下才动了手,之后又快速将她敲昏趴在了地上,所以并没有仔细去看过她的相貌。无论是哪个青木子我都想不透眼前情形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古羲又在动什么念头。

    还在思疑中,突觉胸腹内一阵剧痛涌来,随即一股腥甜直蹿而上,口一张就有血吐了出来。我惊骇不已,不光是为自己突然吐血,还因为地板上刚吐出来的那团血迹竟然是黑的。

    我怎么了?中毒了吗?

    身旁的青木子又扶住了我,在我腰后垫了两个靠垫让我向后半躺着。只见她动作熟练地从一旁的盒子中取出一把刀,用消毒液消毒过后就拉起了我的手在掌心划下。

    疼是必然,但我看到涌出来的血却都是黑色的。

    青木子在刀口边缘用力挤压着,直到那血变成了红色她才停止,开始用干净的纱布来擦拭。很奇怪,我那掌心的血口在出现红色后就不再涌出,擦完就只剩一道口子呈露在那。

    之后青木子又把地板上的血迹给擦拭干净,这才坐回到我身边往我伤口上撒一种白色的粉末。老实说我那只手已经疼得麻木了,所以在被撒粉后也感觉不出来是更痛呢还是减少些痛苦,就看这女人神情很认真地撒了三次,因为前两次粉末一撒上去就被融开了。

    全部处理好后,青木子把刀擦干净又收回了盒中,然后安静地看着我:“先生,您还是不想与我说话吗?”我双唇紧抿,虽然看着她却一点都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她轻叹了口气道:“部长已经快没有耐心了,我不知道还能见先生几次,这么久以来都是青木子在服侍您,真的不希望”

    “让你部长来见我。”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我这处传出,我被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刚才自己的嘴唇蠕动时脑子一下崩了,这个男人的声音是我在说?我被变性了?

    古羲怎么可能把我变成个男人放在这?心底又有个声音在说:那人为达目的又有什么做不出的?要不然我怎么能进得来?

    耳边是青木子微微讶异的语气:“先生,您真的要见部长吗?”

    但我闭上了眼没再理会她,关键是这一行为我自己都不受控制。听着脚步声逐渐离开我又睁开眼,这一回渐渐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了。这个房间似曾相识,青木子的声音听着熟悉,我发出的男人声音目光从掌心的伤口移至脚上,那处右脚裤管下微露的脚铐透着金属的光泽,有道白光直击脑门:何知许!

    我竟然变成了何知许?!

    这一定是梦。在震惊过后得出结论,一来就算古羲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把我变成何知许的样子放进这间俱乐部,二来虽然我有自己的意识,但是好几次我其实不受控,无论是身体还是思维都有着自主行为。

    只不过这个梦境也太过匪夷所思了,怎么会像是俯身到了何知许体内一般来看周遭的一切?念头转了不过片刻我就心头一凛,听到在较远的位置有两个脚步声在靠近。

    第二卷 消失的麒麟 第297奇梦(2)

    假如这个房间还是之前我遇上何知许的那间,那么凭借听到脚步声的远近程度可判断大约两人走到了洗手间位置,还要拐过两个弯道才能抵达这处。

    其中一个人应该是刚刚离开的青木子,她的步伐较轻,另外一个相对要沉稳一些。不过从这人步伐的大小和速度来看,也是个精于算计的人,因为他的每一步都是相同的间距,速度也相同。

    诧异自己的耳力突然变得这般好,等到那两人拐过一个弯道时几乎都能听到两人轻重不一的呼吸声了。脑中电转而过才反应过来这可能是何知许的敏锐耳力,也惊愕他有此异能,那我那会藏在墙后恐怕早被他听见了。

    一女一男先后走了进来,走在前的自然是刚刚离开的青木子,而走在后的是长生俱乐部那场活动里坐在主位上几乎一言不发的右首那人,原来他就是他们口中的部长。

    此人年龄大约三十五六岁,相比起何知许要看着老成许多。他在坐下时看起来依然像昨天那般沉默,但在目光投来的一瞬就觉这人有什么不一样了,是眼神。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逼人,不管我是否在梦中被他这样看着都觉心悸,不过却感觉不到自己胸腔内心脏跳动加速。立即反应过来,心悸的是我,何知许对这人完全不为所动。

    两人对视了一阵后,对方冷冷一笑,目光像把刀凌迟着:“青木子说先生找我?”

    “我”飘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青木子,对面的男人立即就沉令:“你先下去。”只觉一道幽怨的视线看过来,但很快移转,青木子退出了门外。“我”牵了下嘴角,男人又沉喝:“给我滚远点。”这回青木子的脚步逐渐走离。

    男人道:“好了,这下先生有什么要说的可以说了。”

    大约沉顿了一分多钟,在对面男人神色间略有不耐的时候“我”缓缓开口:“你们要的东西不在我这。”部长听后神色未动,只问:“这就是先生要和我说的?”

    “我”没开口,只平静地看着对方。

    “如果是这样那看来与先生还要多处一阵了,就是不知”他有意顿了顿道:“先生的身体能承受得住不?”这时那双眼中敛藏的冷光夹杂了不怀好意。

    似乎觉得自己的身体颤了颤,随即一股痛意从体内涌出,我真的很无力,为何这个梦真实的连何知许的感受都能感应到呢?只是何知许很能忍,这么痛也就最初那么轻颤了下,随即就眯了眸意兴阑珊地看着那部长。

    等到疼得身体发麻时,才又开口:“即使你杀了我还是那句话:东西不在我这。”

    突的那部长怒了,一个箭步冲到跟前,都没看清他是如何动手的就见在“我”胸前划过,紧随着剧痛传来,白衬衫上多了两条口子,并且瞬间胸口被染红。听到他说:“再生又如何?当你的血完全变黑时你就成了活死人,到时候你觉得还会有人认得出你吗?”

    我听得震愕之极,血完全变黑成活死人?那刚才青木子就替他在掌间割开血口放出来的就是黑血啊。这时“我”又说话了:“雨田青光,你动怒了吗?”

    是日本人?刚刚青木子的名字听起来就像是日本人。难道这家长生俱乐部是日本人开的?但凡华人对日本人总有点抵触情绪,加上见了这一幕后对这部长就更是心生厌恶了。

    而雨田青光在“我”问出那句话后面上的狠意尽数敛去,又恢复成刚才萧冷模样,并且起了身居高临下看来:“先生,我们还是改天再找时间谈吧,希望下次能够和睦共处。”说完他就大步走出了门,而“我”胸口的疼好似到这时才感觉到,一低头,只见黑色的血汩汩而流,形成了一个漩涡,眼睛一花就失去了知觉。

    倒没有晕过去太久,很快就昏昏沉沉地醒来了,头很重,下意识抬手去按自己的太阳穴。等按过几下后就察觉出异样,我这手能动了?再去看四周,熟悉的场景不正是我卧室吗?翻掌而看,没有刀口,又摸了摸胸前不觉痛意,我这是回来了?不对,是梦醒了?

    一扭头就见古羲半躺在身旁,身上还穿着我那件白色的浴袍,不过黑色瞳仁却在盯着我。

    我问了个不经大脑的问题:“你怎么在这里?”

    他黑眸一闪,慵懒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在这?”语气理直气壮又理所当然。到这时我才记起入睡前的情形,翻开被子下地想离他远点,可脚尖刚点地就听到他说:“就不好奇雨田青光是什么人吗?”

    我倏然回头惊愕地看他,他怎么知道雨田青光?但转念一想可能是早就对长生俱乐部有过调查,那部长的名字也未尝不知。可他下一句话直接让我震愕在当场:“就算不好奇雨田青光,你也应该好奇为何能上何知许的身做那个梦吧。”

    我直接风化了,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而他却依旧那副慵懒的表情半躺在那,甚至睡袍因为腰间系的松了而胸口处微微敞开。

    “你怎么知道我做了那个梦?”风化半响后我从齿缝中迸出问题,但随念而想眼睛越睁越大,“是你对我动了手脚?”昨晚我本是在想着事的,突然就觉疲倦袭来,紧接着就没了意识睡过去了,现在想来那困意很是诡异,依照目前我对他的排斥程度怎么都不可能就睡倒在他的身边。

    另外在意识迷离时我还似曾感觉到身体一轻,当时由于脑袋糊涂了也分辨不出是什么情况,这时与实际情形一联系,应该就是他乘我睡着时将我抱起放到了床上来。

    可在我喝出那句话后古羲就一改刚才的慵懒状态,半眯起的眼睛里射出来的光含着危险:“小愿,我如果要对你动手脚就不是用这种低级的手段,最好是封了你的口,省得来惹我生气。”我冷哼出声,不为所动地继续质问:“如果不是你,那你怎么可能知道我做了什么梦?”没料他轻描淡写地回:“要知道你做什么梦很难吗?你自闭上眼后就一会说一句,一会说一句,大致内容不就知道了?”

    他的意思是,我说梦话?这个我自己就没法否认了,进入了梦中还是那般真实的梦境,我就完全无法感知外在的自己。

    有些迟疑和不确定地问:“真的是我说了梦话?”可就算是,我清楚记得何知许从头至尾只说了几句话,古羲就凭那几句话而推断出了我的梦境?

    他有那个能力。心中有个声音在说,古羲的推理能力是与他智商成正比的,这世上恐怕也只有他有那般精密的逻辑思维。

    他的脸色还带了冷意,口气不善地道:“你应该问的是自己为什么会做那个梦。一见到人就跟魂丢了似的,连他在你身上留了摄魂香都不知道,还敢以此来跟我谈条件。”

    不去在意他的语气,因为话中透露出来的意思让我吃惊:“你是说我会做那个梦是因为何知许?”古羲利目一凝:“要不然呢?为什么你偏偏是附在了他身上做梦而不附在别人身上?想想当年是谁教的你自我催眠,引梦叠生的本事可不是人人都能办到的。”

    引梦叠生,这是我第一次听这个名称。

    更感惊异的是何知许居然还能有如此本事让我入梦到他身上去,我抿了抿唇语声变小了再问:“那我梦见的那些都是真的吗?”

    “这要问你了。”

    问我?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古羲,只听他道:“这种叠梦法除去摄魂香为媒介外,还必须得有一个事实依据点。”我听不太懂,摇摇头问:“什么叫事实依据点?”

    “就是你在梦中所见的必须有一处与他现实吻合才能算是真,否则一切场景不过是你进入虚空的胡乱缔想。”

    在古羲这么说着时我就忍不住低下了头,目光落在自己胸口,此时的我自然还穿着睡衣睡裤,但在梦中胸前白衬衣上则被划开两道并涌出大量的血,而我在长生俱乐部里看到何知许时他换了一件干净的白衬衫,但是胸前却仍然有两道血痕。

    所以,这就是古羲说的一个事实依据点,梦境所呈现的一切都是真的。

    而我做的梦应该是遇见他之前发生的事。

    也不知他口中说的摄魂香是什么,当时何知许用毛巾将我蒙住了脸面只当是为了防止闻声而来的人发现我,实则很可能就在那时他在我身上就暗藏了东西。

    第二卷 消失的麒麟 第298诡异的事

    因着刚才与他的争执,再开口都变得没底气,声音略小地问:“他为什么要让我入梦到他身上去?”结果古羲直接给我留了个背影,丢下一句:“问他去。”

    我怔然追在他身后几步,直到洗手间的门砰的一声给关上才顿然回神,懊恼自己的思路怎么又不知不觉跟着他在转了?等到我换好衣服走出卧室才理出一丝头绪:因为这个人说出来的话通常时候都无可反驳。

    没有忘记今天还要去俱乐部盖印鉴一事,在梦过何知许的经历以及知道那部长的凶狠后,我对此趟行程越感发毛,心里打算晚些林东要来电话就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古羲出来时神色已经恢复成面瘫那种了,目不斜视从我身旁走过时还略带了风。他的行李箱就搁在卧室门口,我坐在客厅都能看到他在里头翻找衣服。一会不见了身影却有件白色睡袍被扔了出来,我嘴角抽了抽,他倒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心头浮起一阵阴霾,有些事总被岔过去没时间与他谈。

    古羲从卧室再走出来时已经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他穿衣的格调倒是没怎么变。暗黑中带着张扬,黑色的衬衫打底本还觉得挺低调,但看到他身背处的图案时就与低调无关了。一头张开巨盆大口的豹子,锐利的眼神就像是随时都要扑上来咬一口。

    他走过来随手将一个东西搁在了桌上就低头拨电话,我的目光立即就被那物给吸引了。不是别的,正是昨天他在长生俱乐部里拿出来的那只黑金蟾。

    等他打完电话后我忍不住问:“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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