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长生心不古》愿你长生心不古分节阅读83

    “可是老板有令,一次至多两人上山。”

    岑玺回过头看了看古羲,见他面无表情不置可否状,又转身再对那人道:“你与庄主联系一下,就说有几个朋友想一同上去见识一下。”

    那人在迟疑,一脸的为难。这时何知许在我身后清和开口:“我来给庄主打个电话吧。”电话似乎很快就接通了,何知许走至一旁说了几句就过来把手机递给看守在竹门前的人,“庄主让你们听一下电话。”

    等那人听完电话把手机递还给何知许时,态度变得很恭谦:“抱歉,是我冒犯了。几位请跟我来。”他回转身时掏出了一把钥匙,而另一个人也掏出一把,两人先后将钥匙插进锁孔里,那竹门才被打开。

    见此我感到惊疑,不过是扇竹门,用的锁居然还是双钥匙才能打开的。如果真要严禁,不是应该装个防盗门之类的,再来个指纹锁,不是更能防外人贸然而入吗?

    这问题在我们入内后,岑玺就讲了起来:“庄主心思很慎密,看起来那竹门似乎没什么抵御力,但守山的那两人可都是请来的格斗高手,两把钥匙分由他们保管,哪怕是只得了其中一把,也开不了那门。这道屏障重在人守,而不是门守。”

    秦舟眼珠一转,笑道:“那还不如装个防盗门呢,省心又省力。”

    岑玺在前浅声而应:“防盗门固然厚重,但对于某些会开锁的人那不过是废品。在我看来,即使是用指纹锁都及不上那竹门上的那只乌金云龙锁。”

    秦舟嗤笑了声,没再有回应。

    我心中明白他这声嗤笑背后的嘲讽,无论是那所谓的乌金云龙锁还是这两个格斗高手,即使双重把守,他与古羲在昨晚还不是进了这里面?但我看那两人似乎并不认识他们,那就是说并没有交手,那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上山的台阶是石板铺就的,看成色是有了年代感。左右两旁的树明显有被修剪过的痕迹,不过这座山就目前而言,我并没看出有何奇特之处。

    仰头而看,此山并不算高,目能看到蜿蜒徘徊的台阶通到顶端。

    几近黄昏,夕阳从背后过来打在石板台阶上,将影子拉的无限长,众人又再无声,会有种寂寥萧索的感觉。

    原本岑玺是在前带头领路,我与古羲走在中间,秦舟落单于后,而何知许与小悠走在了最后面。但在岑玺有意顿步等待下,渐渐的她就与古羲比肩而行了,变成了我与秦舟同行。

    秦舟是看戏不怕事大,老是嘲弄地来笑看我。当初在帝都颜如意那,就是由他策划的那所谓的四美争艳,后让岑玺以艳压群芳之姿出场的戏码,所以他自然知道岑玺对古羲有意这事。此时岑玺依然有意无意地与古羲靠拢,他又怎会不来取笑我。

    我眼观鼻、鼻观心,忽略身旁那招人烦的眼神。

    偶尔似听到小悠在后传来窃窃私语声,但压得很小声,听不太清。何知许基本就是轻应,不会有太多话。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终于走到了最顶上。然后,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不远处的场景,几乎是颠覆我刚刚对这座山平白无奇的观感,也不知是那大叔道听途说还是说错了,这不是城堡,而是一座不知是何年代的石城遗址。

    岑玺回过头来,“等下进去时大家最好不要触碰任何东西,以免破坏了文物。”她的目光最后是在我脸上定了两秒才轻轻收回的。

    这里除了我,应该其余的人都来过这处了吧,虽不知岑玺此话是否对我所言,但看秦舟那一脸惊愕状实在是觉得有些假。还是古羲平静的侧脸看起来正常,他若有所感我目光,侧目与我在空中对视,虽不过短暂一瞬,但却有股清流从心头缓缓划过,抚平了我被秦舟撩拨嘲弄而生的浮躁。

    有时候,可能两人之间无需语言,就只要一个眼神的交流吧。

    在往那石城遗址内走时,听到身后小悠在小声问:“知许,你觉得这会是什么朝代的建筑?”听着何知许并没作声,似乎小悠碰了个冷丁子。

    余光中秦舟的嘴角勾了勾,露了个嘲讽的浅笑。

    走进遗址中,我环看四下,这里以廊柱居多,每一根廊柱都高约五米,直径有大有小,大的近一米左右,最小的也有三十公分那么粗。走得近了,发现这些廊柱并非直接就是一根石头柱子,而是用一块一块小方石给垒筑起来的。可能是经久年月,石头都隐约泛着黑,但这并不是最奇特的,真正让人感到惊叹的是

    几乎每一根廊柱上都用方石垒成一张脸,是的,人脸。

    这些人脸面貌不同,有的眉短,有的眉长,有的眼大,有的眼细,可却有一个相同的特色:就是在嘴巴上套着一个乌金石环。

    在我匮乏的历史知识量里,想不出这是哪个朝代的人会有这般奇特装扮。一度猜测会不会是少数民族人,然后嘴唇上打环是他们的风俗。

    就在我被这一张张奇特的脸吸引目光时,突听岑玺在问:“阿羲,这会不会是很久以前曾生活在这座山上的某个部落遗留下的文化遗址?”

    此问倒与我刚才念想不谋而合,靠近云南地界,这边一带的族群比较多。别说年代久远了,就是现在好些部落族群的文化不被人们所共知的也大有。

    古羲没有对此表态,只道:“进去看了再说吧。”

    岑玺点头承应。于是一干人就绕过廊柱向内走,可似乎始终都没有遇到独立成型的城堡,大多都是堆砌一段城墙,然后就断了,也没有顶盖。并且我发现这些并不都只在山顶这块平面上,往南而下类似于梯田状,一层一层的竖立在那,而且在层与层之间都有石板台阶联通。

    我有些不确定这是不是一座石城的遗址了,没有围墙房屋也就罢了,可为什么还会以这形式排布?尤其是那蜿蜒而下的石阶,看着怎么都觉得突兀,难道也是这个部落的习俗?再看那山底,还有一条长河横流,河水碧清。好一番山水写意画。

    穿过拱门到石阶前,岑玺回问古羲:“要下去看看吗?”

    古羲摇头:“不用了。”

    “那”岑玺只开口说了一个字,就顿住了,她的目光看向了我身后。

    突然间我感觉气氛有些不对,缓缓回转头,却是一愣,小悠与何知许呢?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162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在走进这里时还有听到小悠在问何知许话,可现在却不见了踪影。只听岑玺扬声而唤:“小悠?何先生?”

    静等片刻,不见有人回应。

    岑玺回目过来看向我与秦舟,问起:“你们可有看到他们去了哪里?”

    秦舟耸耸肩,“被这里给看花了眼,没留意。”我也摇了摇头,心中却打了个鼓,岑玺我不敢说,但是古羲与秦舟以他俩的敏锐度是不可能不去留意后方动静的,可是却选择隐而不语,若非场合不对,我真想问清楚情况。

    岑玺神色微变之后貌似释然而道:“或许他们走至了别处,我这小妹也是的,也不提前给我说一声,我这当姐的还能不给她创造机会嘛。咱们先不管他们了,晚些我再打电话给她。”

    闻言我心中一顿,小悠与岑玺是姐妹?

    古羲眸光微闪问出了我心头疑问:“怎么没听说你还有个妹妹呢?”

    岑玺浅笑了下,“小悠是我老爸外头女人生的,自是不能入我族姓了,所以外间也不可能知道我有这个小妹。她性情温和,与我比较投缘,这次与何先生也是由她牵的线。”

    她话里话外都在透露一个事实:小悠与何知许交好。说再白一点就是他俩是一对,然后这会儿两人突然不见是故意走开想要单独相处。

    古羲应该也就是那么随口一问,听她详细介绍神色顿变得没多大兴趣,岑玺察言观色的眼力自然是好,很快就转开了话题:“天快黑了,山路崎岖怕暗了不好走,咱们边往回边聊吧。”没人反对,于是四人回走,途中岑玺又对我们道:“其实起初我并未对这里重视,觉着即使这些石头有着其一定的价值,但也不可能把它们给纳入收藏吧。后来无意中看到一组照片,其中有一张是这座山的整个俯瞰图,顿时就让我下定决心要走这一趟了。”

    “图呢?”古羲轻描淡写而问。

    岑玺顿步,从手拎包里拿出了手机,靠近古羲身旁将打开的画面给他看。

    突觉手肘被轻触,微侧过头见秦舟朝我使了个眼色。在他的旁边是一个一米长直径的大石柱,而我们与前面两人相隔的距离有四五米左右,他身形一闪就隐到了死角位置去。

    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见岑玺全部注意都在古羲身上,我深吸一口气悄步移动跟过去。却见石柱背后秦舟朝我比了两根手指,又指了指那石柱,再指了下地面。

    他这手势我不懂,是在说这石柱有问题还是地下有问题?可我看了看这体积庞大的石柱,又再看看地面的石板,都没察觉出来有何异常。倒是刚好这一面是那人脸,而整张脸从上到下比我的人都还要高,近看那专门用黑石做的眼睛,会生出诡异的感觉。

    秦舟见我没懂,又再次比了回刚才的手势。

    蹙了蹙眉,有些明白他想表达什么。比两根手指是在说小悠与何知许,指向石柱的意思可能是他们突然不见与这有关,但指地面又是何意?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那边传来动静,岑玺轻柔的声音在问:“他们呢?”

    秦舟立即走了出去,嬉笑着应:“在这呢,拉了常小愿比那脸的高度,嘿,她这个头居然没那人脸高。”我闻言有意黑着脸走出,嘴上不作声脑中却还在盘转着他刚才手势的意思。

    岑玺看了看我,问道:“你们没有碰什么吧?”

    我蓦的一顿,刚才我想错了,两根手指确实是指小悠与何知许,但秦舟指着石柱其实并非单指那石柱,他真正指的是人脸嘴上的石环。意思是他们中不知谁去触碰了石环,然后沉入了地下!

    强忍住回头再去看石柱的念,秦舟刚才是想告诉我他们就是在那失踪的,这下面是空的!

    再去细看岑玺的眼神,似乎看似平静的眸中隐藏着什么,在上山前她就提醒我们不要随便触碰这里的任何东西,现在又再次强调,那她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我揣测不出来她这神情底下可能蕴含的情绪,秦舟代我回了刚才我俩啥也没碰。

    随后我们继续下山,可能是天色暗了下来,走在前面的两人速度也变得快了起来,等到走至竹门处门是从外向内关上的。岑玺敲了敲门,本是等着外边那两个人开门的,可等了片刻都不见有动静,她又敲了敲,还是没有。

    这时古羲说了句:“外面没人。”

    岑玺一愕:“啊?怎么会没人?”古羲挑了挑眉,没有回答这种无谓问题。我知道他定是听出了外边没有人的气息来鉴定这件事的,可是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那两人是听了农庄庄主的令放我们上山的,即便在我们进来后依旧将门锁上,也不至于不顾我们还没出去就离开呀。岑玺并不慌,拿着手机在拨电话,可是似乎对面响了一阵都没人接听,她又拨了一个号,依旧是没人接听。到这时她的神色中好像才有一些紧张,等她一连拨了四五个号码都没接通时放下了手机,朝古羲摊了摊手抱歉地说:“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和庄主他们联系都电话不通。”

    秦舟一听,脱口而问:“那怎么办?我们难道就要被关在这里?”

    岑玺眉宇一蹙又立即平整了道:“不会的,我们等上一会,应该会有人看到我的来电会回复过来的。”

    可是半小时后,岑玺又拿起了手机在拨号码,因为在这之间她的手机始终处于安静中。

    古羲与秦舟站在一旁抽着烟,在夜幕垂临下来后就只看得清他们的轮廓以及叼在嘴上冒着火星的烟。虽然他们没有催促岑玺,但我感觉她压力很大。

    这次结果与上回一般,岑玺的电话都没打出去。

    老实说我也觉得很奇怪,就算其中有人没能及时接电话,但也不可能每个人都如此吧。甚至我还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信号是满格的,并不存在信号有问题的可能。

    难道真的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所有人都不方便接电话?

    此处离开住宿区太远,也根本听不见外边的动静。

    这时古羲将烟丢在地上踩灭后走过来,岑玺抬眸看他,盈盈楚楚,语声里似有着无助:“阿羲,还是联系不上人。”

    我看不太清古羲的神色,却听到他说:“给你妹妹打个呢。”岑玺闻言立即又去拨号,而且还开了免提,却是很快就接通了。小悠明显带了哭腔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阿玺,你在哪?”

    岑玺不答反问:“小悠,你们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知许受伤了。阿玺,你们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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