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察觉到古羲并没深入,只是扶着我的头把我挤在他与墙之间在唇上反复吸吮。心念晃过就觉羞赧,我这是还想他更进一步吗?
只不过在古羲退开时我就意识到自己错了,他全身肌肉都紧绷着,身体是处于戒备状态的。目光划转,我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在他身后十几米远的位置,有两个人正背身而走,看其方向应当是刚刚从住宿区出来的。
古羲没有回头,只拽了我往内走,我刚出声询:“那两人”就被他转眸过来的眼神给制止了。我心领神会的闭嘴,但在拐进廊道时两人脚步骤然而顿,目测的距离差不多是我们订的那个房间前,站着一个陌生男人。
这么热的天,那人一身齐黑从头包到脚,身板挺直并神色肃冷。
看到我们时目光笔直射来,暗藏着锐利。
古羲唇角微勾,拉了我缓步而行。我从他握掌的力度可以感觉到他反而松弛了下来,偷偷瞥了一眼,那双黑眸从容不迫,却以我对他的了解可以察觉到敛藏在眼神深处的森冷。
待我们走近时,那陌生男人就走上两步恭敬地微低头道:“你好,古先生。我们小姐想邀请你和你的朋友去后边喝茶,不知有否这个荣幸?”
我几乎立即就想到是岑玺了,到底我们尾随而至这农庄太过冒险,还是被发现了。不过从古羲的态度来看,似乎也并没有太过避忌,否则就不会与我随意进出在农庄了。
古羲沉吟了片刻,面无表情地回应:“回去和你们小姐说,晚些再过去。”
“可是”
倏而古羲气息一沉,对方下意识地缩回了到嘴边的话,然后看着古羲似笑非笑在问:“岑玺有交代让你如果请不过去就下手抓人吗?”
那人神色一凛,低了头谦恭而道:“古先生,没这回事,我这就回去给小姐回复。”说完他行了个礼就大步而离了。古羲嗤笑了下,推开门拉了我入内,目光首先环视而过,室内并无凌乱和被翻动过的痕迹,但我看他视线好似还在一点点细搜过去。
突然想到什么,脱口而问:“你是怀疑”话说半句我顿住,从古羲回眸过来的眼神里已经明了,他在怀疑房内被人按了监视器之类的装置。
不过下一瞬他就笑了:“倒是忘了有你了,也省了我力气。”于是他松开了手,随意往旁一坐,一副任由我发挥的表情。
懒得和他计较,昨儿我已在这呆了一整晚而彻夜未眠,当时无聊就有仔细查探过这环境,此时再来看就好比是游戏中的“大家来找茬”,这对我难度并不大。
等当真发现有一个小装置安置在电视机后的墙纸内时,我不得不佩服古羲的敏锐,他几乎是一进门就察觉到了。想着即使没有我对环境的辨识力,他也必然能在最短时间内找出。
见我找到后,他笑得很肆意地拍了拍身边位置,“过来坐。”
我依言落座在他身旁,却刚坐稳就被他一个翻身倾轧而下,着着实实将我压在了身下。一下子刚熄灭的火直蹿而上,我恼声低吼:“还要不要好好说话了?”
却听他道:“这样也能说话。”并且不管不顾地吻从额头一路蔓延,划过眼鼻,在唇上厮磨了一阵又再下移到脖颈,就在我忍无可忍时,他突的转移阵地到耳畔,心碎的语声抵进耳膜来:“在我们正上方的灯里还有一个小东西你没找出来,别去看,就保持这姿势与表情。”
我不是他,没法控制自己身体不僵硬,强忍着向顶上投去目光,却抑不住心头阵阵惶惑。他轻抚了抚我的脸,低声耳语:“自然点,想说什么就来吻我。”
略一迟疑,我主动去亲他,就抵着他的唇问出疑惑:“既然你发现了,为什么不把它去除呢?”只要一想到有人通过这么一个小东西在另一头接收器处窥视着我们的动态,就感到浑身不舒服。
他眉眼上弯,眼角含着笑意,细语抵进我唇舌:“既然她想看咱们有多亲密,那就不妨给她看看喽。”我一听就知道他是在含混其词,恼起来就去抓他的头发,将他的头稍稍抓起些,在视角挡住下我用眼神瞪他。哪料他突的身下一沉,我的手瞬间就松了,心慌意乱地想要忽略他某处的坚硬,可那抵着的位置那般明显哪里能忽略的了。
却在这时他又来咬我的耳朵:“放心吧,我还没在别人眼皮底子下表演春宫的特殊嗜好。之所以不除,一是可以降低她的戒心,二是因为秦舟在隔壁能通过它反监测。对这类东西,秦舟比谁都研究的透。”
“可秦舟不是去隔壁睡觉了吗?”
“在他方圆十米以内只要出现这类装置,他的手机就会发出警报。”
“”真没想到他那一直被捧在手上用作聊天工具的手机,还有这种高科技功能。“那难道我们就一直要这样?刚还说回来给我细说昨晚的事呢。”
他低笑了声,传进我耳内的话却是:“岑玺这趟来贵阳,一是寻着我留下的踪迹而来,二是为了这农庄后面山上的东西。”
“是不是一座城堡?”
他目光微讶,“你这消息倒还灵通嘛。”我想了想把早餐时从大叔那听来的长话短说低述了遍,他听后不置可否,从我身上翻下侧躺到旁,将我揽紧在身前道:“先睡觉,回头带你上山去看。”
我僵直无语,这般被人窥视着即使再累也睡不着。而他还敛了眼我,“还不睡?要不做点别的?”他的手轻移到我腰间,意有所指。
我不知该恼还是该气,又听他在耳边道:“哦,忘了告诉你了,秦舟已经把顶上那东西给屏蔽掉了。”听得我一愣,“你刚不是说不能除掉那东西吗?”
他一点也没有要承认的意思,“我有说过吗?而且是没除啊,还在灯里面呢,就不过是秦舟已经将它给屏蔽了传输。”
“这样不会打草惊蛇?”
“蛇早就惊了,要不哪里会有这些东西出现呢,只不过岑家人不是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人,这点小惊还是能承受的起的。”
就是说他刚刚半真半假着满口胡言,还骗得我当真信了去主动亲他!
一看我表情他就洞察了我想法,笑得很恣意,出来的话却是:“最好的解释不是语言,而是行动。现在可以乖乖睡觉了吗,下午还有一场鸿门宴等着赴呢。”
这个男人知道我在意什么。
所以他让顶上的监视器多留了几分钟,除去他那信口开河的理由外,也如他所言的以行动来向我向监视器那头的人宣告我是他的女人,以此来消除我等了一夜的酸涩与恼意。
要问我可还恼怒?自然仍有,但已经不是原先的情绪,是被他糊弄了又再撩拨,完了还得克制着,因为身旁这人正蠢蠢欲动。
一放松下来,疲倦就快速涌来了,入睡前沉淀的念头是我似乎越来越习惯在他怀中安睡了。习惯这东西,真的是潜移默化又无声无息地在侵占一个人的思想和生活。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159鸿门茶会(1)
后来我是被他吻醒的,只觉在睡梦中呼吸困难,一度没气后本能的张开嘴,可立即就有热烈的气息侵漫进来。意识逐渐清醒,也了解到身旁这人的举动有多恶劣,为了让我张嘴方便他深吻,竟然捏住了我鼻子不让我呼吸。
一番厮磨过后,气息紊乱着睁了眼,看进那双特别黑而深的眸中,里面映着我的倒影。
觉着这样下去迟早都要被他攻破城池,守不住最后底线的。或者潜意识里也并不太过排斥了吧,但总希望是,水到渠成。
“你在想什么这么脸红?”
突然的问询让我全身一僵,怎么在这人眼皮子底下想这种事?若是被他知道了还不得意成什么样。连忙去推了推他,“松开啦。”室内虽开着空调,可致冷效果不太好,被他紧贴着身上很是燥热。
他邪魅一笑,“叫你叫不醒,就只好换个方式喽。本来打算你如果还不醒,那就再进一步,不过到那时我还能不能忍住就看天意了。”
去他的天意!实在忍不住在心中对他爆粗。这个人厚颜无耻起来,让人无力反驳。
总算他没有再腻歪下去,翻身下床时回头朝我瞥了一眼后问:“要抱你起来吗?”明明神色正经却问的是这,我直接从另一侧下地快速往洗手间走,只听身后传来低沉的笑声。
出门时秦舟已经等在那了,低着头正在穷极无聊地玩着手机游戏,刚走出来他就调侃了:“你俩也太能腻歪了吧,从你传信息给我到出门整整耗了一个小时,是完了一回事吗?”
“滚!”古羲笑骂,却瞥了我一眼。
没那一眼我还没反应过来,霎时脸涨的通红。
当走进农庄后弄就发现此处格局与前面大不同,首先在建筑上都是用的石材,地面是磨光的青瓷。窗格是黑沉木的,其色泽看着应该是有些年数了。农院里不是种的蔬菜,而是用石头雕筑了假山,并且门前的廊柱也都是石头而砌成的。似乎这农庄庄主对石材的用度上毫不吝啬,不过靠山吃山,贵阳地界山不少,所以石材应该就多了。
以为此趟“鸿门宴”是摆在内室,却没想岑玺安排等候的人把我们领到了农院。绕过假山之后,就见一坐一站的两道靓丽身影,无疑坐的是岑玺。她今天穿了一件水袖浅蓝色欧根纱的上衣,和一条白色阔腿裤,将她的身段托显的格外纤细。
听到我们的脚步声她缓缓回过头来,即使曾见识过她的厉害,我依然觉得她如第一次见面时一般婉柔静美。那清浅的目光从我们身上划过,最终落定在古羲的脸上,我看得出那里面的流光溢彩没有敛藏,她先笑再言:“阿羲,邀你一同喝壶茶也是好难等呢。”
古羲嘴角微弯,拉着我径自走到了她对面坐下,淡瞥了眼桌面道:“这怪不了我,谁大清早的喝茶来着?”岑玺神情顿了顿,笑回:“也是,是我思虑不周了。”
秦舟难得沉默寡言地当了回隐形人,即便在落座时岑玺向他打招呼:“秦先生,你好。”他也只是清冷一笑,点了下头。这时我看清了站在岑玺身侧的女子,微微有些惊讶,居然正是早晨在餐厅遇见的那姑娘,也不知怎的,再细看她眉眼总觉得有些熟悉。
在我们都落座后,岑玺就将原本沏好的茶给倒掉,开始洗杯煮水重新泡。从茶具到杯子,我即使不是茗茶人,也能看得出这一套看起来陈旧,外形有些像碗,但是黑釉面瓷器的茶杯价值不菲,不过也不知是否我错觉,怎么感觉那茶杯与壶并不配套。也不知本是这农庄里的还是她带过来的,如若前者那这农庄对这后弄的贵宾可当真礼遇有加,如若后者那她也当真是有这雅兴出门还带着一套茶具呢。
在岑玺洗茶等待之间,她悠然开口,却是对身旁在道:“小悠,你去问老板要一些点心过来吧,下午茶的话只品茶太过单一了。”姑娘点了点头就往内室而走了。
看着她走离视线的背影,我突然想起在哪见过她了。
在时光。
这姑娘是lisa口中何知许处于热恋期的女友,因为只有短暂的一面之缘,并且完全没有交流,所以在早晨看到她时一点都没想起。
心中有异样划过,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出现?看她与岑玺之间相处好似很融洽,并不像是初打交道。怀着疑问静坐一旁,岑玺将第二开茶沏满茶杯后,就一一推来我们面前,柔声而道:“品尝一下这贵阳的羊艾毛峰,味道很是清醇。”
是古羲先端了茶盅放到鼻前闻了闻,然后轻抿了一口,给出评价:“略淡。”
岑玺似乎已经对他的吐槽习惯了,只转眸来看我与秦舟,“两位品尝一下呢。”我手持茶盅时想起了那次与她父亲岑穆北的交涉,似乎他们这些人总以泡得一手好茶来突显身份。
这时耳边传来秦舟的语声:“略淡。”
我抿了口,浅笑了垂眸也跟道:“略淡。”
视线之下那双细白的手微微一顿,听到那婉柔的语声没有丝毫恼意:“倒是我献丑了,还以为得了庄主的宝想给你们尝尝这茶味呢,结果不过是粗茶,不喝也罢。”
于是她将茶具往旁边一搁,不经意间她的细腕从水袖里露出,我的目光顿时一定。她的手腕处戴着一根用红线编织而成的手链,这本没什么特别,可在她腕内的红线上还吊着一块玉,形状像一把古时的钥匙,而色泽却与我戴在衣领内的那玉哨子十分相似。
我下意识地侧眸去看古羲,但看他神色如常,好似根本就没留意到一般。
这时假山那处传来动静,抬眸而看我不由怔住。走在前的自然是刚刚离开的小悠,可在她身后却还跟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何知许。
刚刚还在犯疑的,没想转身就见到他往这里走来。
一到近处,小悠就先笑着开口了,却是对我:“刚就觉这位小姐面熟,回头仔细一想就记起是在知许的‘时光’吧遇见过,觉着应该是知许的朋友就与他说了,他一听我形容你的长相就立刻要来见面了。”
岑玺似乎有些意外:“哦?原来何先生与常小姐认识?”
何知许已经走到了石桌前,冲我柔和一笑后道:“alice是我朋友,听小悠说她也在这里就过来打个招呼,岑小姐不介意吧。”
“哪的话,有道是他乡遇故知,相请不如偶遇。何先生,请坐。”
于是何知许在我身侧位置坐了下来,小悠是拎着食盒回来的,她将一碟一碟小点心给端在桌上后也落了座,是坐在了何知许的右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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