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长生心不古》愿你长生心不古分节阅读9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23简单而又粗暴

    他是在提醒我从昨儿起,这房子的主人是他。不过,我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房屋租赁条约里清楚声明,自合同生效起,租赁者享有绝对的**权。不管是否在我未曾知道的情况下,房屋已经易主,但我与前房东签下的合同仍然有效。”

    “所以呢?”

    看他一脸的认真,态度平和,我也缓和了口气与他打商量:“所以请不要在未经我允许下,就擅自走进我屋子好吗?”没想下一秒他又问:“那假如我违反了条约又当如何?”

    见我眯眼不答,他继续:“支付违约金?把数目和账户报给我,秦辅会给你打钱过去的。我比较喜欢在自己的房子里来去自如,至于租客的意愿,”他顿了顿,眼角藏了笑意,“不妨自行消化。”

    有一种人,叫财大气粗。眼前的古羲就是,那些法律条约根本束缚不了不羁的他。认清一件事,即便这刻我愤然而走,重新去寻找租屋,他也有的是办法让我屈服,至多就是再让秦辅去办一下“小事”而已。

    手段不用复杂,简单而又粗暴,有用就行。

    所以我的视线在循望到他膝盖上摊着的一本书页泛黄的书,疑似我书架上的某一本时,不置一词就转了身。必须觉悟,最好的方式是尽快完成那件物品的复原,彻底与他了断这场莫名其妙的主雇关系,唯有如此我才能恢复安宁。

    一切本质归理清楚后,在古羲提出今天所有工作都由我来做时,我连惊异的心都没了。

    坐到桌前,身份互换,古羲立在桌对面用讳莫如深的表情看着我。不想去研究他表情背后的深意,戴上那副白手套就开始昨天他的工作。

    文物修复是一门科学。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确定这件四四方方的物品是否是文物,但它的复原过程与文物异曲同工。

    中国是一个文明古国,地大物博,历史悠久,中华民族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创造了丰富的科学文明的艺术文明。保存在地面上和地下的文物,不仅种类繁多,而且数量极其丰富。可随着年代久远、时间流逝,它们受着不同程度的破坏与损害,人为或自然。

    比如,眼前这金属物就因锈蚀而失去了本来面目。对它修复的第一步就是清楚表面一切附着物,然后才能修补其残缺部分。这其中还要考虑到一个历史的年代问题,因为每一个时代的人在造物上都有着不同的思想,不能凭主观想象去臆测曾经那时的人的构思。

    另外,修复其实是临摹与仿照,不可能真正将原物归位的。这其中必须要进行具体的分析研究,然后某些部分要分开处理。而在进行修复时,首先要确定原制品材料类别,性能以及损坏情况,对这些还要做文字绘图,照相记录,然后才来定制修复方案,并且取材用料,尽量要采用原制作方法和工序。

    我不是鉴宝专家,也非历史考究者,更是深知文物修复师这潭水极深,所以懂其理并没有去深悟,更多只是在我专业领域上。

    如今古羲却要我这“半桶水”来做金属制品修复,也不知是他胆大还是没心眼,倒不怕我把这东西给修了个牛头不对马面。不过怎么看他也不是个没心眼的人!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24一双动人的眼

    正自腹诽中,清凉的语声不缓不慢地响在对面:“青铜是它的主要用料,年份暂且难定,原本在它外层涂了清油作保护,但因人为的保存不善导致它腐蚀严重。”

    我头也没抬地问:“你懂鉴宝?”

    “略懂。”

    略觉讶异,他也有谦虚的时候?过了片刻听到鼠标点击声,不由抬头而看,只见原本站着的人此时坐下正在笔记本电脑前专注地看着什么。

    “稍后把昨天的记录给我看。”古羲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却把我给呆住了:“什么记录?”他从电脑前抬起头,“别跟我说,修复过程里需要作笔录你不懂?”

    “可是你沒……”说啊!黑眸湛然沉定,我理亏的闭了嘴。

    有种上当了的感觉,昨天的轻松变成今天的苦果。中午时分,工作告一段落,古羲再次叫来外卖享用,我则空着肚子埋头奋笔疾书。

    察觉到身后气息流动时,本想忽略了去,可强烈的迫近感不容人忽视,我手上停了下来。

    “你是通过什么方式来记录这些步骤与图案的?”头顶传来古羲的询问。

    我正迟疑着,又听他道:“比起那什么国外回来的记忆高手,你这脑容量恐怕能翻他一翻。”身体微僵,他在说鹿野?突的一只长臂从后伸过来到我身前的纸上,“这是什么意思?”

    用来记录的是一张我画草图的白纸,上面被我亦图亦文字地快画满了,他点的一处是我在勾画目标物原状时在旁作的标记。我往旁稍稍移开了些位置才作解释,他听后语声中带了兴味:“也就是说,这其实是你的一种记忆方式?将每个进程中它的样貌以图标的方式记录在你脑子里?”

    暗暗吃惊,他真是个敏锐的人。只单从一个标记就连贯推断出后面我所绘的各个阶段的图案旁不同记号的作用。默了一瞬我答:“对图案比较熟悉且容易记住,所以相应的内容会以这种方式来标注,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

    一声低笑抵进耳膜,没想他突的俯身凑近我,偏侧了头视线凝在我脸上,似笑非笑。他这表情与眼神让我心底发毛,惴惴不安地不知道他要干嘛。

    片刻之后,修长的指尖拨转我的下巴让我与他对视,目光交汇的一瞬他说:“常愿,你有一双很动人的眼睛。”

    突如其来的赞赏让我怔愣,而那双近在咫尺的黑眸里倒映着自己心里好像有飞鸟的翅膀轻轻扇动掠过,说不出来的滋味。还好我并没被一句称赞冲昏了头,冷静下来就可看出古羲的眼神里并无暧昧,更多的是探究,我向后避让躲开了他手指,并道:“过奖了。”

    古羲笑了,眉眼弯起了问:“知道动人在哪吗?”

    我没有接茬。

    “就像是海,表面的浅度掩盖不住未知的深度,越往深处挖就有越多的东西让人惊艳。我想,我是挖到了宝。”

    周围很静,只有他浅沉的声音,空寂回扬,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在我面无表情的底下,心在怦怦而跳,并非因为这张英俊的脸,也非他对我毫不掩饰的欣赏,而是我在恐惧。

    在这个人面前,似乎一切掩藏都是泡影,他会在某个瞬间通过一个极细微的点,抽丝剥茧将本质找出来,然后并不吝啬向我炫耀。亦是在告知:他在渐渐看穿我。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愿你长生心不古

    门铃声响得恰到好处,我退开椅子起身。

    拉开门的一瞬我有被吓到,一大束鲜红的玫瑰横在当门前,只看到玫瑰花束底下的黑色西裤与一双黑皮鞋。

    “请问你是”我疑惑地相询。

    “surprise!”

    这声音是玫瑰花束放下,露出鹿野微笑的脸,“愿愿,你的手机怎么关机了?我给你打电话都打不来。”我蹙了蹙眉,没去置理他的问题,亦觉没必要跟他解释什么,于是反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前天晚上被他堵在小区门口是有了古羲的解围才没下文,没想他不气馁直接找上门来,还捧了那么大一束玫瑰花。

    鹿野欲言又止,因为一只手停在了我的肩膀上,不轻不重,五指修长。在开门之前,这只手还拨转过我的下巴。鹿野脸上的笑容变僵,目光划转惊问:“他为什么会在你家?”

    一声嗤笑,古羲就势靠在了门框上挑眉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在?”

    鹿野眯起了眼,那晚是在昏暗的路灯下,他或还没瞧清古羲的样子,所以这刻眼神从犹疑到阴沉,好像没有认出来。就只是一个在屋内,一个在屋外,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对峙,气氛有些诡异。

    此种情况下,我很想选择沉默,可到底是在我门前。正要开口,突的肩上的手下滑改为抓握我胳膊,将我往内一拽,砰的一声!门被利落地关上了。

    别说是门外的鹿野,就连我都懵了一瞬,哪里会想到古羲会如此出人意料。

    隔了足有半分钟,才听到门外鹿野阴沉地质问:“常愿,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我那原本还有些抱歉的心思,顿时烟消云散。倒是古羲拿出手机开启后,拨通电话:“秦辅,过来拍苍蝇!”

    “”我无言以对。

    鹿野自然没等到秦辅上门就走了,只是在离开前撂了句话给我:“会有一天你后悔来求我的。”当时那感觉就好像有只乌鸦从头顶飞过,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我会去求他。

    门铃再响时我未动古羲先起身,看到我抬头他丢下一句:“做好你自己的事。”门打开见是秦辅,我就埋头继续工作了。本以为古羲会很快将人打发走,哪料身后突的传来秦辅的疑问:“你这是在画什么?”

    我回转头,看到秦辅一脸疑惑地盯着我桌上的画纸,却不见古羲的人影。

    “诶,先别急着找阿羲,他去办他的事了。快跟我说说你是在画什么?”秦辅一副熟稔的口气令我措手不及,更令我意外的是古羲居然走了?这是什么状况?

    秦辅不满我的沉默,用手指敲着桌面,佯装脸色不善地嚷:“我说常小愿能不能专心一点,在问你话呢。”

    可我却不由再次怔住,常小愿?什么时候名字里多了一个小啦?

    在听完我的注解后,秦辅一扫不快反而面带兴味地问:“你是说昨儿阿羲亲自动手,你却在旁闲着,然后今儿反过来?”

    我无语对之。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26话里有话(三更到)

    跟秦辅不过一面之缘,所以与他独处一室难免尴尬。他倒是学了某人自来熟,口上说不打扰我做事,自个却在屋内穿梭参观起来。因为他在我厅里也就小停了下就往纱幕背后走去了,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安静了足有半小时,秦辅回走过来了,拉了张椅子往我桌前一坐。这时我已经完成了昨天的记录补充,又开始清洗那件物品了。不过一瞬,秦辅就打破安静:“反正阿羲不在,歇歇聊两句吧。”

    抬眸看了他一眼,与那晚相似,初看他会感觉这人很温和,可眼神里的锐利藏在深处。略一踌躇就放下手里的事正襟而坐了问:“聊什么?”

    秦辅露出笑容:“别紧张,就随便聊聊。阿羲昨儿让我把这层楼的屋子谈下来时就觉纳闷,放着好好的大宅子不住跑你这来改装房屋,今儿来一看,这风格倒是不忘他那闷骚的嗜好,喜欢整这套所谓风雅的东西。你说,”他顿了话头,拎起桌上的凉茶倒了一杯在古羲之前喝的杯子中,然后浅抿一口问:“他会不会对你有意思了?”

    如果这刻是我在喝那茶的话,铁定喷他一脸。不过我也并不是傻到看不出他在探我话,没加掩饰地回:“秦先生你多虑了,不可能有那回事。”

    秦辅却不以为然:“是不是多虑且看着吧,反正我还是第一回见阿羲对女人这么的”他抿唇而笑,吐出两字:“热情。”

    闻言我忍不住失笑,还真没瞧出古羲哪里对我热情了。前天才认识,隔天就用尽各种手段逼迫我妥协,转而强势霸占我的房屋作为工作地点,又在当夜粗暴拆墙。若这叫“热情”,我表示真的消受不起。

    秦辅却一本正经地说:“别笑,以为我在诳你呢,知道他刚刚离开前嘱咐我办什么事吗?”

    “什么事?”我顺应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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