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鸣》第一章 二次邂逅

    第一章 二次邂逅

    经过了一番折腾终于放学了,今天像往常一样走路回家,可是不知道怎幺搞得,想绕去一家法式甜点店?daring?,它的马卡龙是我最常点的,甜而不腻,非常好吃。说起来国中也经常放学去daring吃甜点呢,不知不觉我已经是那里的常客了,没办法,谁叫甜点有叫人放鬆的魔力。我哼着轻鬆的小调。心情愉悦的步伐在无意识中放慢。

    在要经过公园的转角处看见了一辆吊车,车子体积不算大,但却载着站在远处看就觉得很重的钢条,吊车吊着钢条微微往上升,对了,那里好像要盖一栋公寓。

    我小心翼翼地经过吊车,对面公园热闹的嬉笑声使得我再次停下脚步。现在二月,是我最喜欢的天气,公园里的孩子们披着厚重的毛衣和围巾,就像小时候全家一起去北海道堆的雪人一样可爱。

    有个帮小孩盖沙堡的中年男子把目光放在我的头顶上,我不知道为什幺他要这幺做,可能是有什幺东西不小心飘在我的头上,不过,总觉得???

    他的表情越来越惊恐。

    ?快逃!?旁边的路人大声的吼着。

    我往上看,刚才被升起的钢条正在用极快的速度砸下来,呃???如果没算错的话,方向会瞄準头部吧。

    咦?我的悲惨人生就要画上句点了吗?

    正当我这幺想时,一个巨大的身影冲过来,抱住我的身体滚向旁边去。

    碰的一声,抱住我的人应该是被打到了,不过钢条也撞上了旁边的围篱,这样的缓冲应该不足以骨折或更严重,顶多皮肉伤。不过,皮肉伤也很痛啊,令人担心的是他现在在我身上躺了十秒钟了,他真的没事吗?

    ?你们没事吧,需不需要打119??

    路上的行人纷纷跑来关心,公园里比较小的孩子都被撞击声吓得哇哇大哭。

    ?妳没事吧??

    对方从我身上缓缓站起来,伸出手给我支撑。是和我同校的叶阳高中学生。不过怎幺说呢,他个子很高,还有一点的面熟。

    ?我没事。?有事的只有你吧。

    一位年长的工人跑了过来,看到我们没事之后鬆了一口气:?真的很对不起,你们没受伤吧?我也不知道吊车怎幺突然出问题,我们会再检查看看的。啊,真不知道该怎幺补偿你们??

    我瞥了旁边的高个子,毕竟是他受伤。他看了我的眼神后,说:?不用没关係的,没事就好,对吧??

    工人愣了一下,后来说了?我知道了,真的很抱歉?就回去工作岗位上。

    回过神来发现高个子已经走远了,我赶紧追上去拉拉他的衣角:?谢谢你,有没有受伤??

    后来想想这问题有点可笑,都被钢条砸到了怎幺可能不受伤。不过他无所谓的抓抓头:?嗯,是有点痛,不过我不确定有没有受伤,啊???好痛。?

    该说他傻还是迟钝呢?绝对有受伤啊白癡。

    直到他的腰越来越弯,走路姿势越来越怪的时候,他才回头向我说一句:?真的耶,好像真的受伤了。?

    我用看智障的眼神潦草的回了一句:?喔。?

    这种结局我早就料到了,所以,问题来了,该怎幺办呢?我瞥了一下高个子,既然我们同校,那先问一下名字吧。

    ?我是一年级的和夏,请问你是??

    ?喔???我是二年级的书霖。?

    ?我帮你买药好吗?毕竟你救了我。?

    ?药就不用了,家里有。?

    我陷入了沉默,到底该怎幺办才好,对方又大我一岁,这样放他不管不知道会不会有什幺诽闻。

    ?那我们一起回家吧,总得给伯母一个交代。?

    ?我自己住。?

    这个叫书霖的人问题真多,可是不做些什幺又有点说不过去。

    ?请让我做点事吧,拜託你。?

    ???我真恨透自己的表达能力。

    高个子想了一下,打了一个响指:?那你来帮我涂药吧。?

    ?咦??

    ?可以吗??

    ?呃嗯。?

    还真是意料外的结局,不过有做事总比没有好,所以现在是往他的家里走吗?看来今天吃不到甜点了。但是第一次去男生家里还谈的上新鲜,不过他没问题吧?我不禁想起一些社会新闻,例如男子把女朋友带到宿舍姦杀之类的。不行!我把那个想法甩掉,正面思考,正面思考。

    他的家离学校很近,我还没进行下一个胡思乱想前他就提醒家已经到了。

    叫书霖的拿出钥匙,喀擦一声,门打开了。

    ?药在这里。?

    他蹲下从小柜子拿出药品,站起来因为受伤的关係而皱起眉头。

    ?啊,我来帮你拿。?

    把药递给我的书霖把大灯打开,常见的卧室映入眼帘,就房间非常乾净,彷彿一点心机也没有。

    ?一起吃晚餐吧,我以为翼亚会来所以多买了一份便当。?

    ?喔???好啊。?

    翼亚是他的朋友还是女朋友呢?是后者就糟了。

    打开便当盒,里面算是豪华的鲑鱼便当,这样的菜色本来是要给翼亚吃的吧,就这样吃掉感觉有点罪恶。于是我萌生了?明天去和她道歉吧?的念头,不过冷静地想一想后还是算了,第一,我不知道她在哪班,第二,我不确定她和高个子的关係,如果向她道歉的话不就说明我去过他家了吗?万一真的是女朋友,我在叶阳高中恐怕很难混下去。

    所以在毫无戒心的心情下把鲑鱼便当吞进肚里,顺便收拾一下茶几。现在的时间是擦药的时间吧,是说他要我怎幺帮他擦呢?

    我瞄了他一眼,发现他也在看我后愣了一下。高个子歪了半边的头,伸出手把扣子解下,上衣脱掉后,在我眼前的是个结实的胸膛。

    虽然男生裸上半身很正常,游泳课要看多少有多少,可是这一幕还是让我红起脸颊。

    ?你没事吧,身体不舒服吗??

    ?没、没有。?

    ?那你转过来啊,不然怎幺帮我擦。?

    ?喔。?

    当他转向背面时,惨不忍睹的瘀血看了心疼,我都不知道,要是他没来帮我挡下那根不长眼的钢条,在我身上的伤势又会是如何。

    想到这里心脏突然纠结一下,于是我哭了。

    他当然没发现,直到我不小心发出啜泣声才转过来。

    我知道他很慌张,男生总是不懂女生为什幺哭。

    ?怎幺了??

    我没回应他,并不是想让他更慌,我只是想多发洩一下情绪。

    ?别哭了,好吗? ?

    他慌乱而颤抖的声音在我耳里听起来滑稽,看来等一下也要向他道歉才行。

    ?还是说我的伤势有那幺可怕????

    竟然还转头去看那块瘀血,这个人真是迟钝的可以。不过他又转回来想办法如何止住我的泪水。

    我其实也不明白为什幺哭,似乎很久没那幺做了,现在回想起来最后一次哭是什幺时候,大概只就只有小学第一次学脚踏车跌倒破皮而哭的吧。

    高个子把结实的大手掌放在我头上,然后来回抚摸,就像在摸爸爸以前养的猫?棉花糖?一样,不过不可思议的是,我停下来了。我用手腕上的衬衫擦擦眼睛旁的泪水,妈妈常说我哭的样子难看极了,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这幺觉得。

    可是,他没说什幺,反而鬆了一口气,笑着说: ?还好终于止住了,但是为什幺突然哭了呢??

    我耸耸肩,用略重的鼻音答:?没有,没事了。?

    没等他做出反应,我拿起茶几上的药品,用棉花棒在药膏上来回涂抹。

    ?会有点痛喔。?我提醒他。我想,不论是谁都知道的吧,接着在那一块令人心疼的青黑色印记上轻轻地抹开。噢,可怜的书霖,这幺大块的瘀血会折磨他很久,还有可能会成为他近几个月的标章。

    在擦药时,他的确皱起了眉头,真的很痛吧。

    擦完药后,我收了一下东西準备回家,出去前,我还对他行了一礼表达我深重的歉意。

    不过,一开门我就后悔了。

    ?学长,为什幺这里没有灯,不是已经晚上了吗??看了一下手錶,六点五十分,是晚上没错。

    ?房东说要减少不必要的电费。?

    不对!房东,这绝对是必要的支出啊。

    我非常怕嘿,怕到晚上都要开着小灯睡觉。

    ?那个???学长,我能拜託你一件事吗??

    ?嗯,说吧。?

    ?请问我今天能睡这里吗??

    高个子皱了一下眉头:?我没跟女孩子睡过。?

    ?没问题的,我相信学长。?

    ?不要那幺轻易相信别人。?

    虽然话那幺说,他还是让我进去了。

    ?谢谢。?

    他的房间并不像我的塞满了东西,反而空蕩蕩的乾净,他准许我能乱晃,于是我拿了一本像是毕业纪念册的书。啊,这个小学,我读过呢,那时还跟妈妈一起住,那个时候纯真的我根本不知道有什幺叫做危险,也不懂什幺叫心机。

    对了,我还记得一个孩子,那时候他是我的邻居,高高的一位男孩子,记忆太模糊,我已经忘了他的名字,只记得我们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他比我大一岁,但在行为上又好像我比他懂事。

    ?咦?妳在看这个啊。看,这个是我喔。?

    他指着一位高高的男生,他的脸上只有微微的笑容,彷彿比其他同年纪的孩子都还要沉稳。这样淡淡的笑容,看在我眼里,却觉得无比熟悉,对了一下名字,陈书霖。

    这个名字在我脑海里盘旋了很久,我瞥了高个子,笑了笑: ?好久不见,阿霖。?

    对方惊讶地瞪大眼睛,但反应几秒后他也露出微笑: ?是妳,小夏。?

    是的,这个世界总是有许多巧合,他,陈书霖,就是我那久违的邻居,小时候我总叫他阿霖,他叫我小夏。小夏,现在听起来是多幺讽刺的名字,我不见光,不见夏天,但我伊和夏的名字却有一个?夏?字。

    但说实在的,能在这种时候遇到老友,说不开心是骗人的,我坐在茶几旁,悠悠地问: ?阿霖你过的怎幺样,怎幺突然自己住了。该不会是有女朋友了吧。?例如翼亚或是翼亚啊。

    ?女朋友倒没有,我上了高中打算靠自己,现在正在打工。?

    ?这样啊,那你说的翼亚是?????基于好奇心,我还是发问了。

    ?她是我的朋友,有时候也会来我家写功课之类的,是二年甲班的。?

    敏感如我,二年甲班正是叶脩岚学长的班。

    他补充: ?她明天会来,妳要一起吗?我可以去接妳。?

    ?好啊,?我说,?我是一年丙班的,放学我等你。?

    说完我慵懒的躺在地上,乌黑的髮丝碰触着白色的磁砖,就像墨水写的字一样,歪七扭八,看不懂。

    他瞥了我一下,轻声的笑了出来,大概是在笑我不修边幅的样子,我歪了头,咯咯咯的跟着笑。

    好久没有这样跟别人聊天了,不知道为什幺觉得有点累。

    ?想睡了吗??他一定是看到我打了一个哈欠才那幺问,?睡吧,妳睡床上。?

    ?不行!?我做直身体,?你有伤还是睡床上比较舒服吧。?

    他点头: ?说的也是。?

    他拿了一件毯子给我,才不会让我在这个天气睡在磁砖上冷得发抖。看到他躺好后,我走去关灯。

    ?晚安。?他说。

    ?晚安。?我答。

    按下开关按钮,房间顿时变的黑暗空虚。

    阿霖,你没装夜灯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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