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在我身边久一点》这次在我身边久一点分节阅读2

    “我不会啊。”

    “那学喽。”她抬起下巴，眼神挑恤。不好惹的帅帅回来了，我为刚才的失态羞愧，竟然想要安慰她，真是抽筋了。

    “那你教我？”

    “想得美。”她伸出纤纤细指，遥遥指着六婶的踏板摩托“自学。”

    who怕who，只要你敢坐我就敢开。凭着开碰碰车练就的车技，玩转摩托那是迟早的事。对不起六婶啊，要是真撞烂了，千万别打我。

    叔叔一身正装来找我们，看到我一手泥巴，披头散发在院里扑腾辆破摩托，立马火大“我不是叫你穿得正规点吗，你在搞什么。”

    “叔，你什么时候说过啊。”

    “昨天！！！帅帅没和你说？”

    我俩看向帅帅，她风淡云轻，事不关已状。“唉，快去换快去换。”叔叔竟没说什么，只催促我。啊。叔，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捏在人家手上啊。我哀怨地飘回屋换衣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虽然我不是什么君子，等个十天也是可以的，帅帅，走着瞧。我发誓！！！！！

    所谓正式，我也不过在t恤外面加了个马甲，破洞牛仔裤改成没洞牛仔裤。叔叔盯了我半天，咱用无辜眼神回盯过去，

    “怎么不穿裙子？”

    “我没有裙子。”

    帅帅明显在旁边看好戏的样子，帮腔地说“她是从来不穿的。”

    “女孩子怎么可以不穿裙子呢？那就穿帅帅的。帅帅去给她换上。”

    “叔，又不是相亲，这样可以啦。”

    “给你十分钟，换好出门。”叔叔不亏是老爸的同胞兄弟，说一不二的语气一模一样，多年威压，经验告诉我还是照做好了。

    帅帅忍住笑，拉着我去她屋。她翻出一件吊带裙，“你就穿这件。”

    “你想我死啊。”这件料少得泳装似的，我又没她这种身材，可以震住这样暴露的衣服。“给我找件粽子衣，裹得严严实实的”

    她眼睛恶毒地扫来扫去“你有什么好藏的，就算不藏也没人发现。”

    “行行行，你快找吧，叔叔快气晕过去了。”

    帅帅最终给我找了件和她身上差不多的白裙子，套上交差，叔叔满意地看着我们俩。

    驾～～～扬起小皮鞭，我们赶着驴车出发喽。叔叔的越野车停在个大户人家门口。这里的村庄都还算有钱，每家每户都造成像模像样的小别墅，但这家的规模在附近房子中算大的了。我跳下车，吹吹口哨，真暴发户。叔叔喝斥我别乱说。

    我们去见的是这次修谱的投资人，他们家在夏家有着很高的地位。本来修谱还要按人头收成本费，他家太爷爷一句话就全由他家负责。只要把族谱修的尽善尽美，能流传百世，钱不成问题。这位太爷爷，为人古怪，脾气暴燥。所以叔叔才逼着我穿裙子，大家族规矩很多，他怕我吊而郎当的样子会惹太爷爷生气。

    帅帅一路上都很安静，她扭头看窗外的样子让我真的担心，忘记清晨的不快，握住她的手。她没有挣脱，任凭我握了一路。

    直到见老太爷我都没撒手，帅帅像个乖乖小媳妇那样温顺地让我牵着．哎唷，牙齿都要笑掉喽．就算以前我们最好那会儿，帅帅都没这么温柔过。这人脾气火暴又没耐心，你用眼神勾勾她，她就能吻你，碰碰她，她就能拉你滚床单，急得不得了。现在心里晕呼呼，完全不记得老太爷问了我些啥，反正这种闲聊家常根本不用过大脑，用脚趾头都能回答他。

    拜见成果像是不错，午饭间，叔叔还拉我陪他喝二盅。帅帅依然安静，她现在不说话是常态，没什么特别奇怪，我有下没下的冲着她乐，连叔叔都看不下去，“夏青，你傻笑什么。”

    “如是我闻，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就错。”

    “少胡说八道。你现在这身还差不多，像个小淑女。你爸看到肯定高兴。”

    “叔，您这就不明白了，我爸也就一时新鲜，瞧我妈就知道他对女人的品味了。他就喜欢中性随意风。”

    “你妈那时是时代原因，没得打扮，想当初，你妈可也是。。。。”

    “我知道。奇鹤一只花。叔叔你也就一种形容词，说了十多年了,真怀疑你是不是暗恋过我妈啊。”

    “小兔崽子．＂叔叔拿筷子敲我的手．连忙躲开．

    帅帅把筷子横放在碗上，站起来说＂渊哥，我吃完了．现在可以去吗？＂

    叔叔说＂嗯，去吧，路上小心点．＂

    帅帅微微欠下身，翩然离去．

    ＂帅帅你去哪里，我也要去．＂急忙跳起来，叔叔一把把我按下＂你凑什么热闹，人家有正事．＂

    肩膀一晃，头一低就甩开叔叔窜了出去，边跑边说＂她能有什么正事啊，小孩的正事是读书．现在放假．＂追上帅帅，我可不敢像对叔叔这么随便说，小心翼翼地问＂可以陪你去吗？＂

    她不搭腔，直直地向前走，我小心陪在身边，琢磨怎么让她不甩掉我呢，帅帅体育很好，论跑我可跑不过她．

    嗖地一个黑影砸过来，忙接过，是摩托车头盔，她站在车边等着我。

    “我开？”我指指自己的鼻子。”

    “对，我穿裙子怎么开？“

    “我也穿着啊。”

    “你没光可走。”

    “靠。”刚才那个温婉帅跑哪里去了啊。现在我不敢惹她，怕了她的不理不睬，小声嘟嚷着“不怕死你就坐吧。”

    开这种船形摩托不需要什么技术，跟碰碰车还真没什么两样，一样用脚踏油门。我以为帅帅坐后面会报复我上次狠勒她的事，人家却只是矜持拉住我的衣角．＂小姐，去哪里？＂

    ＂前面右拐，直开，开到没有路．＂

    ＂那是什么地方．＂

    ＂到了就明白了．＂

    开了没久，她慢慢地靠在我背上，双手轻轻环住我的腰，一如以往无数次放学我载她回家的样子．无可避免的想起我们之间莫名的结束，那么现在又算什么呢．阳光在树叶上闪耀，观望路的尽头，心底隐约的伤痛，你为什么离开．

    路的尽头，几进低矮平房，再过去则是望不见边的农田。这附近基本上都是结群而居，像这样前后无人孤伶伶一所房子实在让人奇怪。

    “三叔公。”帅帅清脆地叫着人

    一约莫六十来岁年纪，容貌清癯的老人从一堆植物中站了起来。“哎哎，你来了。”一时算不清辈份，也就跟着帅帅叫“三叔公好。”帅帅拉着我介绍“这个是德清哥的女儿。”

    三叔公笑声爽朗“好好，挺像德清那小子。帅帅你带她进去，我收拾下一会来。”三叔公将手上枝枝蔓蔓像是某种草药的植物放在草蒌里。

    帅帅熟门熟路的引我至左边厢房。这半旧房子看上去不起眼，却不简单，细节处处精致，用料似乎挺考究，青石板铺的地面，跟夏家宗祠风格差不多，没有那边繁复与华丽，更为简朴些。好奇地东张西望，帅帅拉开木门，扑面而来的是又苦又涩似香非香草木混合而成的中药特有的味道。

    “药房？”房子四周都是药房常见的放药的柜子，中间一张大的木桌，在角落堆放着中药剪、切片机、磨粉机、竹编药筛等等杂物。

    帅帅束起长发，穿上围裙“你别杵在路中间，把那边的小盆给我拿七个过来。”熟练地拉开一格格的格斗，抓起一把把的药。实在惊异，目不转睛地看她做这一切。

    “快把盆子拿过来啊。”

    我一边递给她盆子，一边打趣她“你真是个迷。”

    她不理我，专心秤好量，把一味味药放在盆子里，一个盆子算一贴，再把冷水倒入盆中。

    “这是干嘛。”

    “煎药前先用冷水浸二十分钟。”

    “你什么时候学了这个啊。”

    她洗净手，背对着我静默了几分钟，我莫名有些紧张。她转过头莞而一笑“本大人无所不能。”刚想说什么，三叔公洪亮地声音从前厅传来“俩丫头出来吃西瓜。”帅帅牵住我的手，“走吧，三叔公自己种的西瓜很甜很好吃。”就算有一肚子问号，也被她一笑一牵的温柔全部化解为省略号。。。

    这个村的人都很健谈，三叔公谈性上来那个滔滔不绝长江水，浩浩荡荡不转弯，插嘴地机会都米有。帅帅拍拍我肩，示意我继续陪三叔公聊天，她进去煎药。目送她离开，三叔公叹口气“难为帅帅这丫头了。”“三叔公怎么难为了啊。”“她爸爸的病。。。难办。”我出了会神，“三叔公，你别说哈，我想等她自己和我说。”

    三叔公笑着摸了摸我的头“一会要问，一会又不让说。你搞什么呀。”

    “搞搞笑呀。三叔公你说说你怎么会去学中医啊，你的药园子我真觉得像程灵素的园子，你有种□□吗像什么七心海棠，鹤顶红什么的？”

    “七心海棠没有听说过这个植物，程灵素是谁？”

    “哎您不看金庸的啊。程灵素是小说人物，她也是中医高手。。。”三叔公饶有兴致地听我胡吹，这回换我滔滔长江，他插嘴地机会都米有勒，果然同一个地方出同一种人儿。

    傍晚时分，帅帅终于忙完，三叔公要留饭，被我们婉拒了，六婶应该做好饭等我们回去。

    回程帅帅并没抱我，冷漠徐徐回到她脸上，我多次回头看她，她不给予回应。

    “帅帅”

    “嗯？”

    “让我帮你。”

    “哈，你个小屁孩能有什么用？”

    也是。我油门一踩到底，耳边风声呼呼，车速不断加快。如果说以前和帅帅的相处像在玩游戏一样，三叔公的话让我突然感觉刹那接触到帅帅的真实。不知道别人如何，我的成长真正就在这一瞬间，一直以来像是中暑般郁憋着的心智，找到了迸发的出口，畅快淋漓地欢奔入血脉，那奔流速度冲击地血液沸腾，只有一个念头，我想照顾她，在这之前，我要变得更强。

    “夏青，你身上好烫。”帅帅发现异状，回头给她的是自信笑容。

    吃饭时，帅帅一直看着我，若有所思。和六婶收拾好碗筷，帅帅也没出去，换了美丽的睡衣，与我们坐在丝瓜棚下聊天。我去井边捞起早上放下去的西瓜番茄和葡萄，这个时候冰得刚刚好。六婶没坐多久，便被邻居喊去搓麻将，也想跟去瞧个热闹，却被帅帅拉住，唇形无声地说道陪我。以为她会对我说些什么，可并没交谈。一直聆听大自然的声音，蛙鸣蝉叫。

    接下去我和帅帅一个村一个村地跑。虽说各村都有固定的修谱人，但一来网络没有想像中发达，二来修谱资料十分重要，必竟涉及千家万户的家庭信息，资料多又繁琐，专人接收交接会比较稳妥。上次续修时间为民国十三年，要续修间断了八十五的族谱年并非易事，幸好在这次续修过程中，不少人还保留过去族谱的手抄本，陆陆续续凑齐大部分。以民国十三年的族谱为底子，在上面增修，省了不少力气。不出去跑的日子就和叔叔一起搭了个网站，方便收集迁移到外地的或者海外的夏氏后人的信息，并且在各修谱网相关论坛上发发贴，打打广告。可还是像大海掏针一样。光发给全国各地公安机关的挂号信就有三百多封，说明续写族谱的情况，请户籍警协助查找。很多都如石沉大海，但也有惊喜。

    帅帅对这附近地型熟得令我咂舌跟土著儿似的，后来才知道，几乎每个暑假她都会回来。有次问她，我刚到那天就扔我在半道上，不怕我被人拐去？。她眼一翻，很鄙视地说道“只要沿着路走二小时，肯定就到了，谁想到你这都能迷路，笨得都不如猪呢。”不怀好意地继续追问“那个后来全村都找我时，你后悔没啊，担心没啊。”“半毛没有。”说得斩钉截铁。“至于这样么。”自讨了个没趣，懒得理她。

    整日忙忙碌碌时间飞快，宗谱数据库基本搭成，网站也初见的成效，联系上一些海外的族人。家里打来电话，告之录取学校，在意料之中。颠颠地去找帅帅，四处都不见人影，等得月亮高挂半空，她老人家依旧不见芳踪。平时这会早回来了啊，忙跳上六婶的车，扔下句“六婶，我去找帅帅。”等六婶从屋里追出来时，我已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