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昏君复国记/崖山劫》(穿书)昏君复国记/崖山劫分节阅读15

    “是!”生怕得不到差遣!有任务就是还没被抛弃!张宏连忙让人把小玉拎着扔了出去,自己去把外面等候的那些大臣全都请了进来。

    入了室内,群臣跪拜齐呼:“拜见大可汗!”

    听得“大可汗”几个字,耶律天泽皱了皱眉头,思索了会儿,问座下群臣道:“我们占领汉人的地盘已经很久了,官员制度也都采用了汉人的。不过你们至今还叫朕可汗,有些不搭配。既然朕已经占领了他的地盘,又采用了他们的制度,以后应该叫皇帝了咯。”

    “对,大可汗就是皇帝!”张宏率先跪拜在地,大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随着张宏带头跪拜,群臣应声拜倒,三呼万岁之声此起彼伏,震天动地。

    “塞(好)!”耶律天泽满意地点点头,“以后我们大魏首领也要叫皇帝,所有汉人也归朕管理,我们的国家需要统一稳定和扩张。所以,朕特今天要宣布一件事,继续对罗马国的战争,往西方扩张我们大魏国的领土——占有世上所有的海洋陆地,让所有的土地和人民都成为朕所有!”

    群臣一齐跪拜:“大可汗威武!”

    “嗯。”耶律天泽点头道,“考虑到,宋国已灭,南面已经没什么大国,那些芝麻大的地方,就派使者前去让他们前来朝贡。朕要先回北方,扫平那些不止天高地厚的异端!”

    “大可汗威武!荡平东南横扫西北,坐拥世上几乎所有的土地,但是……”群臣中,一个剃了一半头穿着觉罗服作觉罗人打扮汉人爬上前两步,进言道,“宋国虽然已亡,但是宋国那些汉人却还穿着汉服,与我朝尊贵的觉罗族相处十分不和谐。他们只要穿着汉服一日,就会想到宋国一日,就会有谋逆之心!”

    爬上前之人姓孙名獬,是宋国投降的小官吏。当年大开东京城门使得耶律天泽不费吹灰之力攻克宋国都城,又剃了发换了觉罗人服饰主动献媚,在魏国得到了提拔任用。

    “汉人的衣服的确真是太奇怪了!”乌马奥点头附和,“请大可汗下令废除汉服,让汉人穿我们觉罗人服装,剃掉他们的头发,像觉罗人一样梳头。”

    “对!大可汗要统一天下,就要统一得彻底!”福哈齐道,“岂能容忍他们继续穿如此异常的服装!”

    “嗯。”耶律天泽点点头,“汉人奸诈不好管理,国内的服饰确实需要统一统一,耶律也克!”

    “在!”群臣中走出一位衣着华丽昂首挺胸的少年。

    “身为台吉,朕给你个机会。”耶律天泽道,“这件事情交给你来做!不要再让朕失望!”

    “多谢大汗!”

    耶律天泽皱起眉头,不悦地瞪着耶律也克:“刚说过了。叫朕皇上!”

    “哦对!”耶律也克恍然大悟,连忙跪拜谢恩,“谢皇上!”

    “嗯。”这个傻货终于答应快了一回,耶律天泽满意地点点头,“明天一早,朕率军回北方,你从南方开始去颁布朕的‘剃发易服令’,一直往北方推行。朕领土扩张一分,‘剃发易服令’就要随着扩张一分,违令者,全部斩!一个不留!”

    “是!”

    “还有,一个一个排查的时候,要多留一个心眼,留意一个人。”耶律天泽用手捏了捏下巴下的胡子,“一个一个查过去,要找出陆瑾,抓到他送到大都。”

    “那臣有个问题。”耶律也克一脸迷惑地问道,“抓到陆瑾送大都?如果陆瑾违令怎么办?斩不斩?”

    注:

    福哈齐:觉罗文音译。(意为:有福气的野猪)

    也克:觉罗文音译,(意为:大)

    台吉:觉罗人对汉语“太子”的音译

    作者有话要说:  还在去洛阳的火车上。嗯,没买到高铁也没买到卧铺,硬座十个多小时……已经困晕了。大家食用愉快,晚安。

    ☆、剃发易服(下)

    “那臣有个问题。”耶律也克一脸迷惑地问道,“抓到陆瑾送大都?如果陆瑾违令怎么办?斩不斩?”

    “坦混!”耶律天泽使劲拍打座位上的扶手,指着耶律也克吼道,“朕说过了!抓到他就送大都来!朕允许你碰他了吗!”

    “臣明白了。”耶律也克心中多是不服的,说好的违令者一个不留,但是不管陆瑾有没有违令却都要把陆瑾送到大都,这样的双重标准简直是在给自己拆台。刚才的这个问题也没有问错,怎么反而指责起自己来了?

    “嗯。”任凭耶律天泽能扫荡整个寰宇之内,却终究看不透所有人的心思,自然也不知道耶律也克心中的愤愤,继而问道,“耶律也克,朕给你调派十万人。办不办得到啊?”

    “十万?”别说十万人来强制给汉人推行“剃发易服令”,就算杀光汉人也够用了!耶律也克却偏偏不愿意用如此安全够用的人数,只觉得是耶律天泽故意看扁了自己,伸出一个指头,“皇上要西征才是重要的大事,臣这里只要一万人就够了。”

    “呵呵……”乌马奥摇摇头,“台吉不要轻敌啊,万一遇到抵抗,他们可是不要命的。”

    “大汗……哦不,皇上!臣留要一万够了!”听得连一个糟老头也看不起自己,耶律也克更加着急喊道,“一个都不用多!”

    “嗯。”耶律天泽欣慰地点点头,“耶律也克很有志气,那就给你一万人!”

    推行一项命令不是闹着玩的,推行新令更是绝对不轻易的难事。

    且不论新令正确与否,只要是旧制度没有触犯生存底线,旧势力便总是顽固而保守,丝毫容不得半点新事物的萌蘖。

    人本能地不愿意改变现有状态,除非有损害绝对利益的力量强迫他们不得不变。施加的这种力量是可怕的,要强大到足以摧毁整个旧的制度。

    十五岁的耶律也克简直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耶律天泽的铁蹄可以虽然可以踏平宋国的土地,但若要强迫每一个人改变自己旧的生存状态,新的更巨大的矛盾将一触即发。

    对于新事物,这也是一场赌局。赢了,它将改变旧事物的每一寸灵魂,占据人们生活乃至心灵的主体,让一切统一成自己想要的模样,就算还有旧事物的残存,也只能保留在不足以影响本质的最底层;输了,便是受到旧事物的强烈反扑,自己的一切将被啃咬撕裂,碎成齑粉。

    足够强大而猛烈的力量可以阻止第二种情况的发生,这也是耶律天泽和他带领下的觉罗人最惯用的方式。

    在孙獬的建议下,耶律也克决定杀一儆百,剃发易服令先从南方重镇泉州开始推行,只要搞定了泉州,剩下的地方必然不敢轻易反抗,甚至能望风而从。

    剃发易服令颁布的第一天,泉州的街头巷尾贴满了告示,一张张明晃晃的纸上用正楷写着一排排漆黑醒目的大字:泉州全城军民,限三日之内,全部剃发,违令者斩。

    城门边围观的群众摇着头,议论纷纷。

    “真是岂有此理!”

    “无耻蛮夷!自己不开化还要我们跟着一起做野蛮人!”

    “身为汉人,剃发是万万不能的!脱下汉服除非我死了!”

    “……”

    “城已经封了,你们一个也别想着跑出去。城中的全都剃发,换成觉罗人衣服和发型,违令者斩!逃出去也别想高兴,泉州之后,剃发易服全国都会逐渐推行的!只要是在我们神烨大可汗的领土上,就一个活人都跑不掉!当然,死人可以不用剃发!”城楼上,孙獬对昔日宋国同胞们趾高气扬地大喊道,“台吉留下一句口号给你们: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

    昔日同为宋国臣民。只是今日,孙獬已经是觉罗人的走狗了。

    “你这卖国求荣的贼子!”城下,一位年轻书生大喊一声,“就是这个贼子开了东京城门使我们国都失陷!今日我们亡了故国,就是任人宰割的鱼肉!他们今日要我们剃发易服,是要断了我们汉人的根!大家如果不想看着子子孙孙沦为蛮夷,忘记我们汉人的身份,忘记我们的祖宗法度,忘记我们的礼仪,忘记我们的圣人教化,我们今天就千万不要屈服!为了我们的先人,也为了我们的后人!”

    “对!这书生说的对!”

    “卖国求荣的贼子!杀了他!”

    “杀了他!剃发易服我们不干!”

    “……”

    “放肆!大胆你们!”孙獬指着成楼下大喊道,“放箭!射死他们!快放箭!”

    城上一时乱箭齐发,一箭正中那书生左臂。城下百姓见情况不妙,顿时皆作鸟兽散。

    “哼!”孙獬在城楼上不屑地哼了声,“一帮闹事的刁民,跑的但是快!”

    泉州,夜。

    铜色的月轮低垂,挂在一户普通人家漆漆黑的树梢上。树影在纸糊的小窗上投下斑驳陆离的黑色,随着小窗里昏黄微弱的烛影摇曳忽明忽隐。

    “啊……嘶……”

    “叫你又去出头啊!”一年轻女子皱着眉头,仔细地给一位年轻书生包扎作弊上的伤口,“剃发易服又不是针对你一个人的事情,大家若是不愿意自然都会说的,要你跳出来说?要是被觉罗人盯上记恨了,我们还活不活了?”

    “我带头等着别人带头?要是别人都这么想该等谁来带头?你不知道,今日城门边围观的人都响应我了,我相信他们都也不是没有心的。”书生用右手拉拉女子的手臂,“我们今天不抵抗,只能看着我们的后人忘记我们的衣冠,忘记我们的一切!和觉罗人沦为一体!改朝换代是平常事,不过是一姓之亡国而已,可是今日剃发易服,改我们服饰制度,毁我们礼仪文化,这是亡天下也!我史元读了二十年圣贤之书,我中国受了几千年礼乐教化,岂能让圣贤礼乐消亡在我们手中!”

    “大道理我不懂。”女子摇摇头,“我只知道我们皇帝已经跳海死了,连大宋都没了,我们现在抵抗什么?你觉得我们现在不听觉罗人的,不是死路一条吗?”

    “反抗不一定会成功,还有可能死路一条。但是倘若我们今日剃了这头发,就注定再也站不起来了!”史元站起来,盯住女子的眼睛,“姐姐,你还记得吗?泉州城破那天,我们父亲一头撞死在城门!我们父亲去世之时,说了一句什么?‘正我衣冠’……”

    “阿元!”女子对史元摆摆手,捂住脸轻轻抽泣来,“你别说了!”

    “姐姐!我们剃了这发换了这千年传承的衣冠,对得起我们为之流血流汗的先人吗!”左臂已经包扎好,史元站起来,决心道,“我想好了,现在就去找好友魏珂商议,想办法带领全城一起抗争!”

    “扣扣扣。”

    本该是夜深人静之时,史元家紧闭的门却清脆地响了三声。

    难道隔墙有耳!史元吃了一惊,随手抄起一张凳子,猫着腰谨慎地往门边探去。

    ☆、泉州之争(上)

    难道隔墙有耳!史元吃了一惊,随手抄起一张凳子,猫着腰谨慎地往门边探去。

    门“吱”一声打开,一个黑影出现在门口,抬起一步正要跨过门槛。史元瞄准黑影,双手高高举起凳子,朝着黑影准备狠狠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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