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洒在咖啡小径》chapter 13

    chapter 13

    但是，该来的还是要来。

    到了年末，我才懂得正视庄冬希和洛语希真的有暧昧关係的感觉。

    庄冬希有写网誌的习惯，而自从透过班长的网誌连结到庄冬希的网誌后，我就把他的网誌加入我的最爱，不为什幺，或许这样我可以得到更多关于他的事情。不过，日复一日作着一样的事情，反而更加怀疑他们之间的关係。

    最近庄冬希给我一种怪怪的感觉，不只是和语希，似乎有一种微妙的平衡在我、庄冬希、洛语希三人中间架设起来，无声无息的。

    无缘故的，老师又要求换位子，还是一样的位子，只是往左边移，我始终觉得是为什幺呢？缘分斩不断吗？又或者，只是因为上天看我太可怜，小小的帮了一个忙？

    说我自己太可怜好像有点损我自己，可是我觉得这是真的。新的一年来临后，同时我给我自己一个特定目的去达成。我下了一个决定，一个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能否做到的决定。一次又一次的看着曾经庄冬希回传给我的简讯，最后才做了这幺一个不容易达到的决定。这个决定，就是不再烦扰庄冬希。或许，我没有烦扰到他，也或许我有。不管有没有，看着那些简讯，我决心不再传讯给他，除了特殊的节日外。

    我不知道我做不做得到，但是我知道我必须去做。

    我不知道为什幺我必须去做，但是我想这必须回溯到元旦那天……

    台湾人不知道什幺时候开始有跨年晚会的活动，但是不管有没有这个活动都跟我没有关係，几年来，我已经习惯在网路上跨年了，陪着我素未谋面，却会去说心事的bbs站友。

    可怜的是跨年这天我还得去学校上课，上我的英文课。好吧！我一向的原则可怜的是跨年这天我还得去学校上课，上我的英文课。好吧！我一向的原则后执行之。所以，一样的状况下，我只好到学校上我不想上的课。

    浑浑噩噩不知所云的上完了早上的课，我坐上公车，回到中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天是跨年，所以中坜人潮特别的多，而且每个人看起来都非常的兴奋。我叹口气，走进中坜最大的一家书局。书局里面，人潮一样多，只是少了马路上的喧嚣。我喜欢这样的气氛，因为过份的喧嚣对我来说反而是一种吵闹。拿起手机，我突然想要把泉雨和静悦找出来，度过一个下午的时光。

    「喂？静悦啊？妳现在有跟夏氏兄弟在一起吗？没有？那我在垫脚石书局一楼等妳，嗯，好，待会见。」

    接着我又打电话给泉雨，三人就约在我现在所在的这家书局见面。

    大约三十分钟后，她们两人到了。

    「真是的，本来在打报告，接到妳的电话，不出来也不行了。」泉雨抱怨道。

    「真是对不起，待会我请妳们喝咖啡，算是谢谢妳们抛下身边事物前来陪我这个好朋友。」我说。

    静悦只是笑着，突然……

    「我们去二楼看书好不好？」她提出的建议，让我和泉雨非常惊讶。

    「今天是我第一次听到妳要看书耶！小悦，妳还好吧？」我说，调侃着她。

    「我不能看书吗？」她说。

    我微笑，「那就去二楼吧！」其实我很不想到二楼，只因为那里充满了我的回忆。

    我和庄冬希的回忆。

    或许对庄冬希来说，那并不算是什幺，但是对我来说，这家书店的二楼和三楼，真的会让我触景伤情。

    一直以来，我不相信真的有人会因为看到某些景物因此而动了情绪，或笑，或哭，或其他的喜怒哀乐。直到这个理论在我身上，让我找到了答案。是为什幺呢？是因为我真的很喜欢庄冬希吗？

    还记得那个时候，因为补习班的关係，常常和他在垫脚石书局，也不算谁在陪谁，但是那一两次，有一次我先走，一次我看着他走，我才走。而不知道是碰巧还是有意，但我想应该是碰巧，两次都在我差点说出「我先走啰！」前一秒，他问我哪里可以找到某书。现在想想，若不是清楚了很多事情，我真的会以为他是刻意的。

    「在想什幺？小茹。」泉雨说。

    「没什幺。」说此话的同时，我正站在「九歌出版」书柜的正前方，眼前正有一本足以勾起我泪线分泌的《新诗三百首》。深呼吸，我知道不这样做，我可能真的会飙泪。

    时间过得很快，快到我自己都觉得怪怪的。我想待在书店待到晚上，其实心中只不过希望能够再见到庄冬希，就算只是一眼也好。

    买了一本书，我问静悦和泉雨：「妳们打算待到几点？」

    静悦说：「我不知道耶……等等妳们要去跨年吗？」

    泉雨摇头，「我天生讨厌人山人海的地方。」

    我想了想，「或许会吧……可是我可能也想要在家里度过。」

    静悦点头，表示明白我们的意见后，拿出了手机，拨了一通电话：「洋州吗？对，是我：静悦。等等晚上有空吗？我们一起去跨年吧！等等喔……」把手机拿远一点，她问：「我们玩到八点可以吗？」我看看手錶，才三点，我用眼神问了泉雨，她点头，我对静悦点头，「那洋州，我们八点十分约在垫脚石书局一楼门口，恩，好，bye！」

    收线后，「妳怎幺会约夏洋州？」泉雨问：「妳不是应该要约……」

    静悦摇头，「暂时分开一下，或许可以让我理清我是不是真的对他有感觉……」突然，她的视线移向门外，「小茹……那个人是不是庄冬希？」

    我往回看，那一瞬间，让我觉得讶异，也让我觉得……是不是只要努力的祈祷，就能够看见奇蹟？

    门外的那个人，似乎是庄冬希。但是我看他并没有发现我，突然想用别的方法确定，「小泉，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啊？」

    泉雨看了看门外，「不会是要我去确认那个人是不是庄冬希吧？」

    我点点头，「我一直认为庄冬希可能是因为知道我喜欢他，所以极力避免和我牵扯上任何关係。要是我过去，他可能也不会想要见我……」我叹口气，「所以小泉，我拜託妳……」

    「我知道了啦！」泉雨走出门口，当她走回来的时候，「是庄冬希没错，他陪他朋友走来这边，待会说要回去电影院找人。」

    「是喔……」我说。

    静悦看我不是很快乐的样子，「妳可以尾随在他后面去电影院啊！」

    「我才不要……」我摇头，「或许洛语希在那边……」其实我也不愿意这样想，只是我真的觉得庄冬希喜欢洛语希，也许他们已经开始交往。

    「或许事实不是妳想的那样啊！小茹。」泉雨说。

    我闭上眼，好一会儿才睁开，「我宁愿相信这就是事实真相，真实是残酷的，我宁愿早日接受之。」，我宁愿早日接受之。」

    我承认我很懦弱，可是我知道……就算眼前的真实是多幺残酷不堪，我还是必须走下去，毕竟真实底下的真相谁都不想知道，却都必须去承担真相的压力。

    傍晚，和泉雨、静悦分手后，我带着疲惫的身躯、踏着沉重的脚步回家。

    回家做什幺呢？面对冰冷的电脑，已经无法再和电脑对岸的那个人自在的聊天，他也不想跟我聊天，看着电脑的聊天纪录祇是徒增自己的悲伤而已。

    走进咖啡小径，吧台小姐换了，「啊！您就是上次来我不在的客人吧？」她说。

    「妳是……？」我疑惑。

    「上次我妹妹帮妳泡了一杯黑咖啡对吧？其实我妹妹刚在学习中，如果那杯咖啡不好喝的话，还请妳多包含。对了，上次听我妹妹说妳看了dm后，想喝那杯属于布拉姆斯音乐的咖啡？」

    「是的，不过或许应该说是我想要知道它背后的故事吧！」我说。

    「如果是这样，那要看妳介不介意在咖啡小径待上一晚。」她说，熟练的沖泡咖啡。

    「我没关係，我今天不想太早回家。」我说，「若是回家，我的心情无法平静。面对我的电脑，反而让我更想哭。」

    「是吗？」她微笑，「妳要的咖啡要煮久一点，因为我要注入『幸福』和『心碎』。」

    「幸福？心碎？」我不解。

    「所谓的布拉姆斯音乐咖啡，我只是注入的我的心情，还有『心碎幸福』的理论。」

    「幸福？心碎会是一种幸福吗？明明知道自己心碎，心很痛，心在淌血，还是幸福吗？」我问，「我不是不知道心碎是一种幸福，可是我还是很奇怪，为什幺有人将心碎视为一种幸福？」

    「妳既然点了布拉姆斯音乐咖啡，那我想妳应该知道布拉姆斯将他对克拉拉的爱化作乐章，对吧？」她说。

    「嗯，这有什幺关係？」我问。

    「因为我有一样的过去。」她的眼神迷离，好像掉进久远的时光，不复返似的。「他是我的初恋……」

    从她的口中，我彷彿听到了我的现况，我好像是重蹈她的覆辙般，却没办法避免了。

    「唉呀！」她叫了一声，「我怎幺反倒害妳哭了呢？」她着急的拿了面纸，「把泪水擦乾吧！我想，妳会这样，是因为妳重蹈我的覆辙吗？」她说。

    我点头，「那个人好像有喜欢的人，我明明知道他已经我喜欢他，却什幺都不提，而他自己似乎也正追寻着另一个女孩。」

    她微笑，终于送上我的咖啡，「请用，布拉姆斯音乐咖啡。」

    拿起搅拌匙，搅拌了十六下，泡沫散去不少，「十六下，为什幺不取整数十五或二十？」

    为什幺？

    我摇头，我也不知道了。明明前一次来，清楚的知道我想要纪念自己对于庄冬希的感情，但是听完了她叙述她的故事，我竟然反而不知道我想要纪念什幺了。

    「我不知道了……」我说，看着咖啡，「上次来的时候，令妹问我为什幺，我可以清楚的回答她，因为我要纪念我喜欢的人、他是我的初恋；但是奇怪的是，现在妳问我，我反而回答不出来。」

    她微笑，我不懂为什幺，只知道她不是在嘲笑我。

    「至少妳很早就知道事实真相，或许妳就会因此不再做些伤害妳自己的事情。」她说。

    不知不觉间，我心中有种我想回家面对电脑的感觉，即使那段时间的那个人已经不会再次出现在电脑的另一端了。

    「对不起，可以帮我打包外带吗？」我问。

    「妳想要回去啦？」她问，「现在才十一点半而已。」

    「我想回家去，或许……是该我成为布拉姆斯的时候了吧！」我苦笑。

    「哦？」她熟练的把咖啡装进外带杯子里，放到袋子后交给我，「祝妳能够幸福！」

    走出咖啡小径，是啊……我也希望我能够幸福，但我更希望他能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