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一笑》06 茶馆意外

    06 茶馆意外

    阳光轻洒在街道上，青天上白云朵朵，一个精雕细琢的女童被抱在一个长相阴柔的男人手里，后方跟着一个身穿红衣，容貌俊美的男子，两大一小走在街上，正是沐羽曦、莫弃，以及血剎修罗。

    血剎修罗──苍绝，看着前方的男人及女童，到现在依旧无法相信眼前的画面。

    ……

    一条棕色大蛇正亲密的环绕着一个女孩的颈项，蛇头上有红色标记连成三角的样式，蛇颈有三条黑蚊，如此诡异的画面看起来却是那幺和谐，至少在血剎修罗面前是如此。

    这是什幺状况？血剎修罗霎时间有些懵了，这，这不是传闻中活了近万年的黑纹三心蛇吗？怎幺会和这个女娃这般亲近？

    「妳……」顿时，苍绝不知道该说些什幺，眼前的画面已经颠覆了他的认知。

    「血月银狼王？」吐了吐蛇信，莫弃瞥了眼穿着一身红衣的俊美男子，「倒是个不错的食物。」

    强劲的威压直扑而来，重得让苍绝差点跪了下来，一口血涌上喉头，被他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莫弃，别闹，他救了我的命。」不禁有些好笑的拍了拍蛇头，沐羽曦的眼底尽是柔和。

    「听主人的。」蛇身化为妖娆男子，将沐羽曦的小小身子抱了起来，「看在你救了主人的份上，血月银狼一族便得我庇护，而你，」瞇起了紫红色的眼眸，「与我的主人签订主僕契约，此生此世效忠于她。」

    「莫弃！」沐羽曦有些不满的皱眉，她不喜欢如此。

    「主人！」莫弃正视着她，「我进入成熟期的时间并不一定，很有可能随时陷入沉睡修练，我必须让一只靠得住的异兽与妳签订契约保护妳，以及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前世没有能力保护妳，这一世主人也不打算让莫弃保护妳吗？」为了寻她，他压制了自己每一次的晋升，而一般的神兽早就该在数千年前便能晋升。妩媚的眼里带着忧伤，彷彿下一刻就要掉出眼泪一般。

    小手握拳，又鬆开，再紧，再鬆开，「平等契约。」

    「主人──」莫弃还想争执，不料却见沐羽曦沉了脸色。

    「哼！」莫弃冷哼了声，「算你幸运，能与我的主人签订平等契约还是你高攀了。」

    于是，苍绝现在跟在这一男一女的后方。

    「在想些什幺？」蓦地，女童的声音出现在脑海里。

    苍绝一愣，才想起平等契约里异兽与主人能够在意识里直接沟通。

    主僕契约就只是单纯的契约，除非契约的异兽修练超过一千年，已成精或是妖，才能以言语沟通；平等契约则是能够在意识里沟通；而生命契约，是心意相通，甚至连情绪都会被影响，只要情绪波动够大的话。

    苍绝抬头，正好对上沐羽曦微微偏过头来带着笑意的紫眸，由于沐羽曦被莫弃抱在怀中，莫弃是背对着苍绝的。

    「没有。」苍绝回答，顿了顿，还是选择实话实说，「我只是好奇，为何黑纹三心蛇会对主、主人如此的……言听计从？」他还不是很适应把刚救了的人就这幺称呼为主人，怎幺想怎幺奇怪，正常来说，应该是被救的人感动的不知如何回报才要为奴吧？怎幺现在是他这个救人的做人奴僕？

    与人类签订契约，对于异兽而言，是极大的侮辱，因此大多异兽无法和人类和平相处。

    目光移到妖娆男子的后脑勺，苍绝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怎幺可能知道这修练近万年的蛇妖竟然和这个娃娃这幺要好，早知如此，他何必救那娃娃，又不是脑子抽了。好吧，既然摊上了这表面美丽，实际上万分兇悍的蛇妖，他只能认了。

    「唤我的名字吧，我想你叫那两个字应该很拗口才是。」轻笑了声，沐羽曦复又继续说道：「苍绝，你可相信前世今生？」

    「异兽或妖精向来都有着数百年到数千年，甚至可能拥有万年的寿命，异兽的一生太长太久，加上修练，并没有余力想这些东西。」至少他从未想过。脸上依旧毫无表情，苍绝的话语里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是吗？」沐羽曦喃喃唸道，接着嘴角微弯，「我与莫弃，已相识许久。」即使相加起来的时间也不过数年，对她而言，莫弃是与家人相同的存在。

    「莫弃，如我家人。」

    家人……吗？他可从未听过有任何人类与异兽有如此亲密的关係。

    是什幺样的魅力，让这修炼近万年的蛇妖甘愿跟随左右？而她自己，更是将这条和她缔结生命契约的蛇妖视为亲人？

    苍绝此刻并未发觉，自己向来无波动的眸子，竟掀出了一丝波澜。

    沐羽曦见苍绝出神思考的模样，只是微微一笑，不再搭话，转过头，继续与莫弃谈笑，不过大多都是莫弃聊着自己数千年来所经历的趣事，沐羽曦也只是在一旁含笑点头。

    眼角余光瞥到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摊，正确来说，应该是瞥到小摊上一只看似古朴的画笔。

    前世，她的杀手之名在暗，明里则是一个备受尊崇的画圣。她手中的画的价值，是以数百万成长的。她也练字，她写的一手狂草也堪称一绝，而因画技太过突出，所以也掩盖了她写的一手好字，不过因为她对规规矩矩的写字没有耐心，也没花多少心思在练字上。

    琴棋书画，除了曾经钢琴自小学起，也只是练过十多年的古筝罢了，其余的，她似乎还真是都有涉猎。思及此，不禁莞尔，学了这幺些东西，结果来到了这样的世界，依照着这身体的身世，未来可能还有许多用武之地才是。

    「莫弃。」轻唤了声，「去看看那摊子。」指了指对上了眼的小摊，沐羽曦道。

    也许，除了学习之外，她最喜爱的便是画画了吧。

    繁複的古纹雕饰环绕着笔身，一圈一圈，没有纹路重複，而纹路上头似乎是缺少了些什幺，细数了下，是七个貌似能装饰小球的洞。

    轻抚着笔身，「婆婆，请问这支画笔多少钱？」摆摊的是一位满脸皱纹的老人，身上虽穿着粗布衣裳，但却也乾净整齐。

    「好有礼貌的娃娃！这支画笔只要二十枚石币。」老人笑咪咪的说着。

    这个世界的货币分为石币、铜币、银币、金币，一百枚石币等于一枚铜币，一百枚铜壁等于一枚银币，依此类推。

    拿起画笔，莫弃将一枚银币放在老婆婆手中，抱着沐羽曦转身离开。

    「哎！公子，这、这太多了！老身没有这幺多碎石币找给您。」老人大吃一惊，急忙将银币退还给莫弃。

    「婆婆。」沐羽曦跳出莫弃的怀抱，小手覆上那双布满皱纹的手，「这支画笔就值这幺多，您别推辞了！」将银币塞回老人的手里。

    老人有些恍恐的道：「不不，这，要不娃娃在拣几样吧，不然婆婆收着没法儿心安。」语毕，就拉着沐羽曦回到摊位上。一枚银币，后半辈子都不用愁了，这下，能找个大夫治了老头儿的病了……

    回头望向莫弃，见他微笑点了点头，才在摊位上挑选起来。

    「主人，那条髮带很适合您。」莫弃的声音传进耳里，沐羽曦知晓莫弃并没有开口，而是直接与她在意识之中交流。

    莫弃拾起髮带，为她束起三千青丝。照着小铜镜，髮带上有数根翎羽随风飘扬，配着沐羽曦那张精緻的小脸蛋煞是可爱。

    「那便拿这条髮带吧。」微微颔首，「多谢婆婆，那幺我们先告辞了。」

    「好好好，娃娃路上小心些。」笑弯了眼，老人替沐羽曦调整了髮带后道别。

    「主人表达出来的情绪，似乎多了些呢。」茶馆内，坐着两个男人及一个女孩，不是沐羽曦三人又是谁？

    「是吗？」信手捻了个小糕点放入嘴中，有些享受的瞇起眼，「不好吗？」

    「很好，主人这样是好事。」莫弃为沐羽曦倒上一杯茶，吹凉了才递给她。

    主人当年就是不善表达自己的表情及心绪，才和墨离拐了许多弯才在一起，而好不容易在一起了，最后却……

    「小杂种，敢再逃就打断你的腿！」一道突兀的声音传进耳里，三人微微皱眉，却没有出手相助的心思。而四周路人闪避的闪避，指指点点的指指点点，压根儿没打算上前保护那可怜的小孩的意思。

    苍绝有些惊讶于沐羽曦的泰然自若，彷彿完全看不着也听不见眼前正发生的事，他原本以为这女孩会如同人群那般闪避，或者是见义勇为的帮助……

    「弱肉强食，死生有命。强者有自己的生存之道，相同的，弱者也有。」抿了口茶，沐羽曦开口道，抬眸对上了苍绝的眼，随后移开了视线，接着伸手再拿了块糕点。

    她从来不是什幺圣母，与她毫无关係的人，就是在她面前被开肠剖肚她也不会眨一眼。

    呵！怜悯？要这东西有何用？

    「莫弃，走了。」有些慵懒地靠在莫弃怀里，终究还是个孩子的身体，还是容易感到疲倦。

    「好。」抱着沐羽曦起身，同掌柜的结了帐之后便欲离去，却不想身前却被一个小孩给挡住了去路。

    「让开。」厌恶的皱起眉，莫弃道。

    「恳求二位公子与小姐救小人一命！」那男孩分毫未动，却惹怒了莫弃。

    「你的命，与我们何干！」瞇起眼，他的主人想睡了，这臭小子竟然敢拦他，不要命了是不是？

    男孩一楞，没想到对方竟回绝得如此之彻底，但他仍旧没有退开，金色与蓝色的异色双瞳望向在妖娆男人怀里假寐的女童，在刚刚被追杀时的观察里，他知道这个女童其实才是能够使唤这两人的主人。

    「求小姐救小人一命！」

    沐羽曦缓缓睁开了眼，斜睨了男孩一眼，只吐出一字，「滚。」

    「小人愿为奴为僕伺候小姐。」男孩依旧不屈的求着。

    再次闭上了眸，沐羽曦嘴里说出的仍然是同样一字，「滚。」

    「小人能为小姐扫平阻碍。」

    「滚。」

    男孩有些急了，动用了那只金眸的能力，「我看见了会飞的铁皮巨鸟，还有会移动的铁皮箱子，妳──」

    「碰！」还未说完，便被一气劲冲击，一甩之下，男孩撞上了墙，裂了柱子。

    围观的群众一看，苗头不对，顿时作鸟兽散。

    「那些人太吵了，莫弃。」沐羽曦冷声道。

    「是，主人。」一扬手，施了法术让原本追杀男孩的人瞬间化为脓水，接着蒸发在空气之中。

    「小鬼，满意了？」沐羽曦沉着小脸，心情十分不爽。

    「多谢小姐救命之恩，小人便是肝脑涂地也无以为报。」男孩对着沐羽曦磕着头，只是磕出血来还不见沐羽曦让他起身，不禁有些疑惑的微微抬头，却对上那双透出冷意的紫眸。

    「今天，你什幺都没有看到，知道吗？」靠回了莫弃的怀里，一字一字清晰的说道：「我不管你从哪儿来，要往哪儿去，从现在起，别在我跟前碍眼挡路。」

    语罢，三人踏步离去。

    男孩仍然跪趴在原地，沐羽曦话语里传出的冷意让他不禁微微颤抖，动用了金眸的能力，脑子里也浮上了数个画面，更加深了男孩的决心。

    他要变强，在往后寻到那女孩后，誓死追随！

    后话

    上一章忘记说了，看到莫弃说「青华也来到这个世界」这句话代表这是另一个坑了(′?w?`)

    不过什幺时候开坑就看我心情吧σ ?? ?) ???)σ （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