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是条废龙了(中修版)》我已经是条废龙了(中修版)分节阅读25

    ……清越姐姐没说有人来接他啊。司机的表情和其他灵医一般淡漠无差,岑眠却莫名地警惕了一下。

    “请问,你真的没有接错人吗,我只是去参加实验考试。”岑眠怯怯地侧头问。

    “没错,贺清越副院长替你主持的考试,没错吧。”司机面无表情,看都没看一眼,就断定了自己接对了人。

    ……这看人功夫也是厉害了。不知道本体是什么,后面是不是长了眼睛。

    岑眠看了对方的灵医制服,没有怀疑什么,傻笑着和冷漠脸的司机打着哈哈,坐进了后座,末了还小心地扣好安全带。

    ……还是有点怪怪的。呜!肯定是他想多了,谁会特意来针对他这样的小角色!岑眠拍拍脸,深呼吸了好几口。

    司机冷漠的眼神在岑眠扣安全带时闪了闪,却没说什么,扭了要是发动车子,沿着公路直上高架。

    路线和平时坐车无异,岑眠最后的一丝警惕也放松了,感冒的尾巴让他在舒适的后座昏昏欲睡,直到一下猛烈的撞击把他的瞌睡虫吓飞——

    脆弱的脊背像是被谁狠狠踹了一脚一样从内而外地疼,安全带深深地勒住岑眠的胸腹,剧烈的冲击力将他整个人狠狠摔上前座,又抛到后座。双肩像是碎了一样疼了一下,然后就没有知觉了。脑壳深处传来一阵剧痛,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从头发里流出来,沿着右眼爬满他的脸。

    ……妈妈啊,好多血,好痛,好晕。岑眠用没被血糊住的左眼,看到了自己乳白羊毛衫上粘稠的血,晕乎乎地把头靠在后座,司机居然毫发无损地开门上了撞他的车,那辆敞篷黑色超跑上,一张熟悉俊美的面孔正倚着窗口勾起嘴角,冲着他笑。

    ……蒋冽。

    岑眠忍受着天旋地转的脑袋,垂着眼睛看着敞开的车门,那辆黑色超跑接了司机,果断地向左打轮,疯狂的一脚油门,从岑眠车边上的左转道走了。

    就像辛辛苦苦受尽磨难,最后终于沿着天梯爬到苍穹尽头,就差一步就要摘到肖想已久的那颗星星,现在却被一脚踹了下去,看着蒋冽拿着那颗星星,残忍地捏碎。

    难道就这么放弃了吗?十年了,十年前他为蒋家设计,那道长长的天梯被拦腰折断;难道今天他辛辛苦苦地一节一节拼回去,好不容易走到最后一步,还要看着那颗星星碎掉吗。

    摸到怀里一直揣着、大腿写给他那张纸,半张脸淌满了血的岑眠僵硬的手抖了抖,想要解开安全带的扣子。

    ……谁来告诉他为什么手动不了了还一点知觉都没了。岑眠只觉得脑袋更疼了。努力动动下半身,还好,下半身还觉得疼。

    正是上班早高峰,来来往往的车辆,不停地对路中间岑眠的车打着喇叭,尖锐刺耳。 他们落下车窗,伸出头,高声叫骂,污秽不堪。 一个个陌生面孔咬牙切齿,气急败坏。

    ……好疼,血流得好快,快得他天旋地转的脑袋嗡嗡地疼。他该庆幸车门锁着那些人进不来吗。安全带束缚着他,一动不能动,无奈地闭上眼,委屈,无助,挤在喉头与心口,岑眠就像一块浸在冰海中的岩石。

    “你还好吧,年轻人。”苍老的声音响起,只见窗外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眼镜,西装, 手一拂过,后车门就自动弹开了。

    ……看起来有点眼熟。像谁呢,唔,虽然没想象过,不过有点像卷哥和陆总裁的结合版啊。岑眠看着老人家凑过来用手绢替他止血,嘴巴张了张,没说出话,还很想吐。眼眶热热的,温柔的动作让他想哭。

    “那家伙的后人果然很顽强啊,这都没挂。”脑袋上包扎的动作很柔和,让人想起早上雨后的山林,然而老人家的话语却让岑眠脑袋更晕了。

    刺耳的发动机轰鸣由远而近,快速地冲过来,最后“吱——”地一声在马路划了一个圈,擦出一圈车轮痕迹,才把车停下来。

    “先生,先生,你涉嫌违反多项交通规则,请你配合我们……”后面辛苦追上的交警车都来不及刹,一个劲地追着黑衣骑手。

    “滚!”磁性的声音带着冰冷傲慢的杀意,黑色骑手摘下头盔,俨然是一脸煞气的贺少钰。

    呼吸微弱的岑眠侧着脑袋,眼睛半睁着,看着逆光中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带着阴沉到极点的表情向他走来,就是这个人把他平淡的生活照亮,将它从一杯清水,变成醇厚的美酒。

    ……可是现在还没变成美酒,就要被氧化了。岑眠想着,意识渐渐模糊,天地像是倒转的陀螺,不停地转着,让他来不及听老人家和大腿的对话、看不见大腿把一身血的自己抱走,就难受地昏睡过去。

    * * *

    “啊!我要疯了,今天也要打火锅吗!我已经完全想不到带什么材料了!”薛大仙抱着尾巴在沙发上闹。

    “今晚我走了,没人跟你抢鸡肉了,你可以安心了。”拉着行李箱准备去z市面基的陆隽拉着门,回头跟薛大仙说。

    “我压根就不想吃了好吗!半个月了!吃了快半个月火锅了啊!”薛大仙已经放飞自我地把矜贵的脸埋进抱枕,并且拒绝起他深爱的鸡肉,可见多想念岑眠的菜。

    回应他的是陆隽“啪”地关上的房门。

    话题的正主此刻还在床上敞着白白软软的肚皮打盹儿,鼻子偶尔呼出一个鼻涕泡儿。

    那天回来,薛凉给他检查完包扎好后,岑眠昏迷了足足三天才醒来。两只手打了石膏,脑袋像是刚摘下来的橙子,包得跟木乃伊似的,生活起居都困难,就别说做饭了。

    至于实验考试,家里一个法医一个警督,再加上贺少钰,让贺清越改期并非难事。何况,蒋少爷这个月,恐怕也是不好过呀。

    好不容易快半个月了,脑袋上纱布拆了,手上还要定期做复健,不能用力,做饭计划也就泡汤了。被岑眠做的饭养刁了的陆隽和薛凉这两个月都是轮流买菜,一起打火锅过的,天天家里都是哀鸿遍野、一片凄凉,不知道的还以为岑眠挂掉了。

    「龙夫人:手今天还疼吗,疼的话还是让你师兄带你来复诊吧。

    龙傲天:疼,不去,打字麻烦,回。 」

    ……不是他想回得这么冷漠,可是他只能用尾巴打字,而且尾巴尖儿还有一撮毛,真的很麻烦啊!呜呜!

    「龙夫人:回什么?[可爱]

    龙傲天:…聊 」

    下巴一磕,屏幕蓦地黑了。一个月的卧床,已经让岑眠已经能够精准地用身体任何一个部位关掉屏幕了,也让他重新和洛子琛聊起来。

    ……主要是禁不住后者三分钟一条短信五分钟一个电话,还是微博好了,还能屏蔽。

    “开锅了,我买了冉遗鱼。”房门被拉开,大腿身上的西装还带着外面的雨,恶声恶气地过来,十分自然地说着这个月不知道第几次“买”鱼的谎话,俯下身帮岑眠起床。

    “我,我自己可以。”让人臣服的气息带着体温把他整个人笼罩着,诱人的锁骨从松开两扣的衬衫露出来,让岑眠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眼前的人头晕,还是真的脑袋有洞还没好。

    ……太近了啊马蛋!这样他才要晕了好吗!呜!

    “你可以个屁,昨晚我不进去你是不是要准备在厕所躺一夜?”想起昨晚蠢得要命的岑眠,贺大少脸色更黑了。

    ……马蛋!能不能尊重一下病患!不要直接把他扛起来啊啊啊啊!呜,头晕!

    “眠眠你还好吧,手还痛的话要去做检查哦。”薛凉夹起一块惨不忍睹的鸡肉,像是忍了很久,才强行塞进自己嘴里。这样的情景放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不疼。”想到洛子琛好几次的问话,赌五毛去了灵医院肯定是洛子琛亲自检查,还是算了吧,岑眠低着头默默地想。

    旁边的贺少钰看起嫌弃地从自己碗里给岑眠甩了条冉遗鱼,看到蠢龙的表情,眉毛拧起,想到岑眠手机里洛子琛的短信,刚想吼人,旁边的手机又震起来,最后脸色不善的起来去了阳台接电话。

    “那就好,师兄就放心和垃圾孔雀去旅行啦。”薛凉看着贺大少的背影,狐狸眼眯起,好一会才说。

    担心鱼骨头没剔,岑眠吃不了,薛凉凑过去给岑眠检查贺少钰夹给他那条冉遗鱼,却发现那条鱼早就被完美地剔了骨,对鱼体结构的了解比自己这个法医还完美。

    “师兄你要走?”岑眠惊愕地抬头,看到薛凉自然地点了点头。

    “我交代了贺大少找人照顾你的,不怕。”薛凉朝窗外打电话的贺少钰努了努嘴,看着岑眠还是一脸魂不守舍地样子,只是帮他把饭盘调得高些,能直接吃到。

    花了大半小时,光用嘴巴不用手吃完了饭,岑眠终于忍不住拿了纸巾,忍着手掌像是裂开一样的疼,给自己僵硬地擦了嘴。

    师兄在房间里哐当哐当地收拾着行李,陆总裁的房子一如既往地安静,卷哥的房间反常地没了音乐,整个屋子像是人去楼空一样。

    岑眠对着冰箱,有些沮丧地把尾巴变回来,把冰箱门撬开,里面他一个月前分门别类放好的食物早吃光了,只剩下最后一盒酸奶。

    听到身后阳台门关上的声音,岑眠转过身,尾巴还卷着一盒酸奶,看着西服都没脱下、显然准备出去的大腿,下意识就把酸奶递了过去,傻乎乎地说:“最后一盒了,大腿吃吧。”

    贺少钰本来顺手接了,盖子都揭开了,听到那句话把打开的酸奶塞到那根细软的尾巴里,顺手揪了揪那簇青色的毛,不耐烦地说:“我不喝隔夜的酸奶,拿走。”

    “……啊?”岑眠侧着头,大眼睛看着他,以前不还和他抢着喝吗。看着大腿拿了外套、盖子都没丢,就这么出了门,心里忽然有些感伤,连大腿都走了。

    岑眠干脆靠着冰箱坐下,一点一点地舔着酸奶,反正隔壁就是垃圾桶,正好他尾巴不用拿着那么累。

    正拧着门把,贺少钰手机又震了,脸色不善地接起来,还没说话那边贺少清就半醉地说着——

    “少钰,今晚酒会质量很高哦,唔,不过你一来估计都要被你迷得自动张开大腿了。”因着抑制器的事在警署被蒋家围攻、还要应付孟涂的贺警督最近不得不在酒会和聚餐中度过。

    “你他妈少喝点吧。”想象得到对方此刻身边都是些什么狂蜂浪蝶,啧,这就是羽族直系的包袱。为了和薛凉出个公差还得做这样的差事。

    “今天有95年的洛夫古德,你赶紧的吧,特地给你留的,唔,还有来自西班牙的美……”

    贺少钰看着手里那片酸奶盖,上面一层半软的酸奶,刚才岑眠恍恍惚惚的样子在他眼前挥之不去,忽然在贺少清继续之前打断他——

    “我不去了。”

    干!觉得酸奶更好喝了是怎么地!

    舔掉那层酸奶,凸出的喉结滚动,不知怎么就想起岑眠舔酸奶的样子,贺少钰漂亮的眼睛眯起,性`感又危险。

    贺大少西装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长腿几步折了回去,拉开厨房的门,动作顿了一顿——

    刚才舔着酸奶的岑眠闭着眼倚着冰箱门,嘴巴还沾着酸奶渍,不知道在做什么梦,蹙着的眉显得傻龙一脸蠢相。还没喝完的酸奶捧在手里,尾巴软软地垂着,显然又托马昏古七了!

    妈的!他要是没折回来这头蠢龙是不是又要在地上过夜!

    长指抹掉岑眠嘴角沾着的酸奶渍,指下的触感暖暖软软的,贺少钰嘴角忽然就勾起一个邪邪的笑,伸舌把指尖的酸奶舔了。

    “……呜。”岑眠不知道梦到什么,难过地呜咽一声,小脸的难受地皱起,不知道是脑袋疼难受,还是梦里的内容让他难受。

    本来一如既往伸出要扛起岑眠的长臂顿了顿,半路改道,贺少钰拉过岑眠软绵绵的手搭在自己脖颈后,另一手穿过岑眠膝弯,打横抱起岑眠,一点没有颠簸就把人抱回了房间。

    迷迷糊糊被埋进大床、盖好被子的蠢龙完全不知道他错过了什么,翻了个身仰着白乎乎的肚皮,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啧!蠢死了!为什么本少爷大晚上不去浪要在这里当保姆!

    贺大少把被子盖回去,看似粗暴却一点不弄疼他地把岑眠卷成一个蝉蛹,如是想。

    #随机掉落的小剧场—《论网络对妖兽的影响》#

    ((′?w?)看到了这段的小鱼崽今晚会梦到想要见到的人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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