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架上的爱》命运的残缺

    命运的残缺

    假日沈寻舞带着温子葇逛百货公司，两人先到地下室美食街用餐。

    「姐姐，冰淇淋好好吃喔！妳也吃一口。」温子葇从盘子里舀了一匙连锁品牌冰淇淋靠近沈寻舞嘴边。

    「子葇吃就好，姐姐感冒不能吃冰。」她笑着拆开纸巾为妹妹擦嘴。

    将手收回后，她用近乎母爱的眼神直盯温子葇。

    前几天的梦里，所有人都是现在的模样，只有她和妹妹还停留在五岁和八岁时的长相。

    她记得子葇小时候很聪明，听过的儿歌很快就能琅琅上口，看过的卡通还能将对话一字不漏的一人分饰多角给旁人看。

    对照起此刻坐在面前这个二十多岁的女人……

    这样过日子对她来说是幸还是不幸？

    这时，她耳边迴响起张伟生那禽兽在录音笔里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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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他们急忙载着全身是血的小女孩开车走掉后就没再回去了。我看那小女孩被抱上车时动都不会动，血还沿路滴的样子应该是死掉了。没想到一年之后，那男人又带着女人和她的小女儿搬回我隔壁的房子居住。大女儿还真的消失不见蛋了。不过也因为他们搬回去，我才会又常常不小心听见或看见他们家发生的事。」

    张伟生当着沈寻飞的面述说邻居家的黑暗故事，在叙述完温家大女儿嘎然停止的短暂人生后，便接着说二女儿的故事。

    「一开始小女孩是睡在妈妈旁边，可是小孩子嘛，常常晚上做恶梦不敢睡，所以就变成睡在两个大人中间。两男女要恩爱时就把睡着的小女孩抱到沙发上放着，小小一个又全身乾瘪瘪的完全引不起男人兴趣，所以也就相安无事过了两年，直到……不好意思，我先喝个水。」

    张伟生自行中断录音，拿起杯子灌了半杯水落喉，还咳了两声清清喉咙才继续说，完全没注意到沈寻飞笑容下正在燃烧的愤怒。

    「有一天男人跟朋友去喝酒，回到家时女人不在，只看见八岁小女孩在床上睡觉。因为正值夏夜，小ㄚ头只穿了件无袖上衣和短裤也没盖被子。男人越看身体越发烫，边咒骂着女人不知死哪去边靠近小女孩抚摸她的大腿，然后手指头不小心从短裤裤管滑了进去……」

    一讲到这，张伟生嚥了口口水，回想起当时食指传来的紧实感让他不觉面露满足的笑。

    「这位先生真是人才，讲起故事很有画面感，让人身历其境到都怀疑是你自己的亲身经历了。」

    沈寻飞心中犹豫着是否该让这畜生继续说下去？是否该让妹妹听到这些丑陋的过去？

    「先生你真是爱说笑，怎幺可能是我的故事，真是的话我敢说吗？」

    「也对，真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当然要藏它一辈子，当作带进棺材的秘密，怎幺可能说出来让人见识无耻两个字的极致呢？」沈寻飞嘴角扬着不耻的笑说。

    他的话让对方听得不觉心虚脸色一变，但很快就挂上笑意装傻。

    羞耻心算什幺？怎幺也不能跟天外突然飞来的十万块过不去啊！

    何况真要比无耻跟下贱，魏秋萍那个心狠手辣的骚女人可是远远排在自己前面。

    「我继续说了，可能是手指头滑得太里面了，小女孩痛得惊醒大哭大叫。男人怎幺经得住这样**的叫声，慾火难耐的他直接就把她全身扒光、腿撑开给硬上了。」

    「小女孩哭喊着找妈妈，男人就把她姐姐被母亲杀死的事告诉她。说《如果妳跟妈妈讲这件事的话，就会跟姐姐一样死翘翘喔！》小女孩一听吓得全身发抖，却也聪明的为了保命不对她妈吐露半个字。从此男人就常利用女人不在时在屋里各个角落疼爱小女孩。」

    当张伟生讲到疼爱两个字时，沈寻飞斜眼看了他一会，并且在心中做了两个决定。

    第一，这录音不能让妹妹听到；第二，他等会一定要把这畜生痛打一顿。

    「小女孩倒也认命，哭喊了几次发现无效之后索性也不再挣扎了，只是面无表情任凭男人发洩。虽然个性越来越古怪也不太讲话了，但至少表面看来还算平静。可惜好景不常，半年后男人正爽到一半时女人刚好回来，一见到那场面简直气疯了。哼……真是个淫蕩的贱女人，连自己女儿的醋都要吃……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情绪激动了些。」

    张伟生再次中断录音，瞧见沈寻飞十指交缠在活动手部筋骨时，还没意识到自己一会将要走皮肉痛的霉运。

    「《你这个贱男人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女人气沖沖的边说边将男人推开，然后抓起床上的女儿狠甩了好几巴掌。小女孩只是摀着脸流泪却没有求饶，男人心疼的想抱住她安慰她，这让她妈更为火大，抓着她的头不断往后面墙壁猛撞，停手时小女孩已经头破血流整个脸都被血染色，人也昏过去了。」

    「男人见状赶着要将小孩送医可是却被女人制止，她说万一送医后连三年前大女儿的事都东窗事发她就毁了，怎幺也不肯让男人把小孩带去医院。只是去药房买止血药跟纱布绷带，把小女孩脸上身上的血止住擦乾净，然后绷带乱缠一通就把她丢到床上让她自生自灭。」张伟生摇摇头继续说。

    「所以小女儿也死在母亲手下了吗？」沈寻飞低下头闭上双眼，拳头忍不住越握越紧。

    「没有，三天后小女孩竟然发出了声音从床上坐起来，把两个人都吓坏了，他们都以为她已经死掉了，那时她母亲还正在跟男人讨论怎幺把尸体处理掉而已呢！」

    「她命真大，老天还算有眼。」沈寻飞看着张伟生说。

    看来妹妹前几天对亲生母亲的描述还算含蓄，今日一听，那女人简直连当人的资格都没有，更甭说母亲这神圣的角色。

    「是命大，可是不知道是惊吓过度还是脑子被她妈给撞坏了，那天起以前的事好像都不记得了，说话也颠三倒四凑不全一句完整话，智能比五岁小孩还差。真是可惜，那孩子小时候有多可爱你不知道，脸蛋比她姐姐还要漂亮呢！如果那时候有紧急送医应该就不会变成这种癡呆样了。唉……有这种妈妈只能说两姐妹的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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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葇吃饱了，姐姐……妳怎幺哭哭了？」

    用舌头将盘子上的残余冰淇淋舔乾净后，温子葇抬头看见沈寻舞两颊的泪水时，紧张的边问边半起身用手掌帮她拭泪。

    「啊……没有，没事。吃饱就走吧，上楼去，姐姐要帮妳买很多东西。」

    被从那段描述温子葇的过往中唤回现实的沈寻舞这才察觉自己的失态，微笑对周遭好奇的眼光点点头后起身。

    「好！谢谢姐姐，姐姐是全世界对子葇最好最好的白雪公主。子葇最爱姐姐了！」上手扶梯时，温子葇牵起姐姐的手满脸雀跃的说。

    「子葇，如果有一天姐姐不在了，妳要好好保护自……」看着妹妹，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沈寻舞再度眼眶灼热心痛难歇的撇过头。

    自己到底该救谁、放了谁？谁又该来救救她的妹妹、放了温子葇？

    「子葇会乖乖学包花跟努力打扫不让姐姐生气，姐姐不可以不在，不然子葇会想姐姐会哭哭。」

    温子葇这用来表达自己对她的依赖和喜爱的简单语言，让沈寻舞不敢再多看妹妹一眼。

    「我们先去买衣服和裤子，鞋子最后再下来买。」到了一楼时她吸了吸发酸的鼻子，带着温子葇继续上手扶梯。

    沈寻舞在专柜挑上衣，温子葇则进去一件件穿上然后出来给姐姐看，这样的动作重複好多次。

    「小姐，这几件帮我包起来……那件洋装很好看，有适合我妹的尺寸吗？」当眼光扫到一件模特儿身上的连身裙时，沈寻舞问店员。

    「有，这件的尺寸应该可以，可是这衣服设计是后釦式的不太好穿，可能需要有人帮忙，不介意我进试衣间帮令妹吧？」店员将衣服拿在手上礼貌的问。

    「没关係，我进去帮她就好，妳忙。来，我们进去试试这件衣服。」接过衣服，沈寻舞拉着妹妹关上试衣间的门。

    「子葇，这洋装要裤子也脱掉才能试喔。」她转身将包包吊在门后挂钩上。

    「好！」温子葇顺从的将裤子脱掉，连贴身内裤都一併卸下等着姐姐帮她套洋装。

    挂完包包的沈寻舞转身一见妹妹全身只剩胸罩时忍不住笑了出来。

    「傻瓜，脱长裤就好。」她弯下身帮她拾起内裤，起身时视线在温子葇的下腹部停住了，一道长十公分左右的横向疤痕映入眼中。

    想起她在护理课时看过自然产和剖腹产的全程和术后影带。

    那个位置跟那道疤痕就是剖腹产时，手术刀划下的地方和术后留下的痕迹，是一辈子都不会消失的印记。

    剖腹产……难道妹妹生过孩子？！

    她将自己几乎已经听到滚瓜烂熟的张伟生自白录音，在脑海加快数倍速率播放，却怎幺也找不到有关这道疤痕的描述。

    如果真是生孩子的印记，那是张伟生的吗？孩子呢？

    这一瞬间沈寻舞整个人陷入错愕震惊中，久久无法回神，连手中的洋装都滑落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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