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不认爱》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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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褚老太爷冷漠螫人的眼神扫视下,程冬沫只能乾巴巴地说着「我尽力而为」之类的台词充场面。

    褚老太爷倏然站起身,眼里第一次有了浅淡的笑意,不是轻蔑的那种,就只是,纯粹的笑。

    「没被吓跑,比先前不知好歹向我自荐的裴家小姐有勇气多了。」

    裴家小姐?程冬沫自遥远的记忆抽丝剥茧,拉出一幕可能的画面——不会是美国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美女吧?

    裴小姐,人生很美好,何必来自找死路呢!

    受到这样的评价,程冬沫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可下一秒老人家就把她踢到谷底。

    他倨傲地冷哼:「就让我看看妳是愚勇还是有真才实学的,不过……我料是前者的前分居多吧!」疲惫地挥挥乾枯的手,「好了,妳退下,妳不值得我浪费太多时间。」

    「是!」程冬沫如蒙大赦地滚了,夹着尾巴落跑的欢快模样让老人家额上青筋一跳再跳。

    「沉不住气,成不了气候!」

    远方老人家的冷哼还是让成冬沫踉跄了下脚步,转角一只长臂探出,将她捞进一个满是烟味的怀抱,热吻迎面降下。

    程冬沫差点被烟味熏死,她边闪躲热吻边哇哇大叫:「你什幺时候会抽菸的啊!很呛很臭……呜,不能呼吸了……」

    褚耕不理她,以更固执的方式入侵她五感。全程旁观的褚耘很尴尬,眼见有上演活春宫趋势,很识相地化作小透明闪人去。

    感受大掌探入裙底拨弄,程冬沫羞窘得脸红,怒吼:

    「神经病!住手啊!」

    男人隔着底裤摁抚着腿心,更故意道:「嗯?要不要我在这里彻底地干妳?」

    「混帐!」

    女子的怒骂渐歇,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细碎的轻喘。

    ……

    远远的,本是注视长廊尽头的老人家掉头走了,边走边斥道:「越大越没规矩!」

    扶着主子走的老管家却是笑呵呵的:「老哥哥,你我都一脚踏进棺材的了,现在只能感叹年轻真好啊!」

    褚老太爷走着走着,直到再也听不到那对情侣的嬉闹声,可却莫名想起一张美丽的西方脸孔。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起她了。

    叫茉莉,是吧?真可笑,连名字都记不太得了,可怎老记得他决绝远去的那天,女孩目送他离去、泪如雨下的模样?

    哀戚而美豔,正如他亲手葬送的爱情。

    于是他和一个仅见过一面的女人结婚,两人相敬如宾,日子平淡无奇,可没有大起大落的人生又如何?男人本应专注事业,不该浪费太多时间在风花雪月上。于是他当然不觉得拆散亲手儿子的初恋、走他曾经走过的路有什幺不对,孙辈们褚耕、褚耘理所当然如此……

    可是他居然想起茉莉。

    是不是当初勇敢牵起她的手,他也能这幺快乐着?

    他,是不是错过了什幺?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幺?

    苍穹无语,风鸣不止,谁也无法给他一个答案,褚老太爷终究只能聆听岁月的呢喃……

    那彷彿诉说着时光无情的惆怅。

    /

    等总裁大人稍微餍足,终于有空关照被遗落在角落的卷宗了。

    看他眉头舒展样,忙着遮掩身上红痕的程冬沫特别不平:「老董出这种不可能的任务给我,你怎幺还能这幺……悠哉!反正我横竖没这能耐,我乾脆竖白旗投降——」

    褚耕脸色一寒,眼刀唰唰唰地甩过去:「所以妳想离开我?」

    「我……」程冬沫一时语塞。老实说,面对万丈荆棘谁不会有这种放弃的念头?要不是爱上了,她肯定第一个拔腿就跑。

    可为了安那男人的心,程冬沫还是诚实道:「肯定想过要跑的,不过一想到是你……认命了吧。」

    听着她的自我剖白,又瞅着她微露疲态、甚至忍着不打哈欠,知道她真为这会面担心得睡不好,褚耕刚升起的怒焰似乎也被捻熄……好像越来越捨不得对她发脾气了。

    男人将她拉到腿上,沉声解释:「老太爷当然不会拿至关重要的案子刁难妳,除非他想搞垮褚氏。可褚氏是他毕生心血,他有必要拿石头砸自己的脚?」

    搞垮褚氏?拿石头砸自己的脚?很好很好,她在这爷孙二人心中的评价是如此不堪。

    程冬沫抽抽嘴角:「愿闻其详。」

    「买这块地背后有个故事,值得听听。」

    于是褚耕不疾不徐地说起了故事,竟是褚老太爷年轻时的风流韵事。

    虽然年轻男人到异乡留学,进而和当地女孩坠入情网,再把女孩抛弃、回家乡继承事业的故事屡见不鲜,可程冬沫还是听得入迷。

    「茉莉的后来呢?没和迪特在一起?」

    「众人只知道茉莉彻底地离开曼彻斯特,没人知道她去向。迪特公爵对她而言,终究只是个童年玩伴。」

    程冬沫恍然大悟,「难怪迪特家族死不把地卖给褚氏!根本是当年恩怨的延续。」迪特从小就爱着茉莉,可茉莉爱上异国来的年轻游子,最后又被那男人毫不留情地甩了,老迪特当然记仇!

    褚耕拍拍她脑袋,讚赏:「妳还不算太笨。」她瞪他一眼,他镇定自若地继续讲解:「茉莉是孤儿,所以爷爷想在离茉莉出生地最近的地方盖一间孤儿院,也算是为当年的行为赎罪吧。」

    「看不出老董是这种人哪……」程冬沫喃着,没想到再怎幺冷硬的人,还是藏着柔软的一面,只是藏得太深,深到连老人家自己也忘了吧。

    这幺一想,程冬沫又不安起来,「把这种重责大任交给我,真的可行吗?褚耘谈了两、三年都……」

    「放心。」褚耕自信一笑,「有我教妳,妳绝对能做到。」

    程冬沫一惊,连忙拒绝:「老董声明过你不能帮我的!」

    褚耕的笑意更深更不羁,「我顶多动动口做技术指导,不参与其中,他岂能奈我何?这并不违反游戏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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