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妾之道(gl)》为妾之道(gl)分节阅读27

    “你莫要担心……只是一部寻常的册子罢了……”月赋雨宽慰着花容失色的婢子,正要从婢子中走出去,却听到了沈涵鸢的声音。

    “梅公子?”沈涵鸢不是没有听到婢子摔碗时的惊呼,但她一抬眸便率先被骑马的梅启君吸走了视线。她心念念的人出现在眼前了,她自是无暇去管那连茶碗都端不稳的婢子。

    “沈小姐。”见婢子们已把月赋雨围住,梅启君冲着沈涵鸢一颔首,迅速翻身下马。他答应过守夜嬷嬷,不会让郡主在百丈寺有闪失。

    “啊。梅公子待下人真是体贴!”没看清来人,沈涵鸢一边低喃,一边欢喜地从另一个婢子手中接过一个茶碗,凑到梅启君身侧,“梅公子请喝茶……”

    “这……”见沈涵鸢妨碍了他查探月赋雨,梅启君心生不悦,却没表露。只是又冲着沈涵鸢点了点头,道:“多谢沈小姐了。梅某此时还有要事……”

    “不就是个婢子么?”沈涵鸢蹙蹙眉,正要再与梅启君搭话,却见诗天歌从禅院快步走了出来。

    “公主——”沈涵鸢还未向诗天歌打完招呼,却接了诗天歌一记眼刀。

    诗天歌方才接到收下婢子的回复,说月赋雨已到了禅院门口,但被沈涵鸢的婢子泼了一身水。

    “见过公主。”震惊了一瞬诗天歌已到百丈寺,梅启君唇角一勾,露出一个寡淡的笑容,“不知公主在此,启君失礼了。”

    诗天歌在此处还真是个坏消息。诗天歌的到来使他不能立即将手中的经文赠给云归。像云归那般守礼的女子,定然不会再有旁人的情况下,收下来自男子的礼物。

    “梅公子客套了,不知赋雨妹妹可好?”诗天歌含笑朝着梅启君近了半步。她倒是没想到梅启君会来百丈寺。若是早知晓梅启君回来,她定然是不会来的。都怨月赋雨那个蠢丫头!

    “郡主……郡主……郡主此时该是好的……”梅启君扫了扫在场的人,发现并无赵云归的身影,莫名的失落。想到上次见面,赵云归不告而走,梅启君眸光黯了黯。

    云归对他有防备之心呢!

    “是啊!公主,郡主随梅公子前来,自然是好的。”沈涵鸢附和。

    主次不可颠,君臣不可乱,梅启君是难以明白云归为何会与这般愚昧的女子同行的。

    “沈小姐说错了。是梅某随郡主前来,自是好的。”梅启君打心底对沈涵鸢升起几分厌恶。可待梅启君的视线扫过沈涵鸢的眼睛,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接近云归的主意。

    匆匆行礼告辞,梅启君跟着刚赶来的住持身后,离开了是非之地。他已是按照约定把郡主送到约定的地方……女子多的地方,即是看不到的硝烟的战场。

    与梅启君告过别,诗天歌便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月赋雨身上。发觉隔着人群看不清月赋雨的状况,诗天歌只得扬声下命:“既是赋雨妹妹已经到了,那便随本公主住到云归的院落吧!”

    被众婢子围在中央的月赋雨听到诗天歌的声音,仿佛被当头一棒。原来桃叶说的是假的,云归不是与涵鸢在百丈寺,而是与诗天歌一起。

    “天歌姐姐,你怎么会在此处?”月赋雨压下自己心头不知从何处来的不悦,缓步走到诗天歌面前,行礼,“见过天歌姐姐。”

    许是因为书册毁了的缘故,她今日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性子。

    “还不是为了赋雨妹妹……”诗天歌见月赋雨眸中似乎含着对自己的敌意,愈发不悦,“若不是为了你,本公主何须来百丈寺这种地方!”

    “嗯?”月赋雨不解。她不明白诗天歌为何会突然变了脸色。

    诗天歌解释道:“父皇担心赋雨妹妹在百丈寺被人欺负,特意让天歌来照看。”

    “那为何要赋雨住在云归姐姐的禅院?”

    “这不是赋雨妹妹你一直想的么?”

    ……

    站在禅院外,月赋雨与诗天歌对了约一个时辰的闲话,方才知晓与云归住在一处的是沈府嫡女沈涵鸢。诗天歌并未与云归在一处。而诗天歌提议住在云归的禅院,一是为了方便诗天歌她自己与云归交流诗文,二是方便看管她月赋雨。

    “若是我们住在云归姐姐的禅院,那涵鸢姐姐……”月赋雨微微侧目看了站在一旁良久的沈涵鸢一眼,低声问道,“住何处?”

    “她搬出去便是。”身为皇家贵胄,诗天歌没有月赋雨那般好的脾性。身为公主,她从不迁就旁人。诗国的天下都是她们家的,那除了她父皇与皇兄们,天下人都该让着她!

    “可……”月赋雨想到云归与沈涵鸢素来交好,便心生愧疚,“可……涵鸢姐姐明明是先来的……”

    “哪有如何呢?”皱眉看着月赋雨小心翼翼的模样,诗天歌转头冲身后的婢子道,“你们待会帮着涵鸢小姐搬出去……”

    “是。公主。”

    见诗天歌如此强势,月赋雨也不敢坚持,只得孤身跟在诗天歌身后进了禅院。她的婢子此时还在路上。今晨因她赶着来见云归,守夜嬷嬷便把她托付给了梅启君。故而此时她左右并无伺候的婢子。

    百丈寺内的禅房挺奇怪。踏着小径走在居室外,月赋雨也不太清楚跟在诗天歌身后会走到何处,也诧异为何在禅院中走了这般久还未看到云归。

    月赋雨边走边想,却听到诗天歌问:“赋雨妹妹,你为云归编的经书如何了?”

    “呃……”月赋雨没想到诗天歌会用这句话开头,“天歌姐姐说笑了,赋雨从没为任何人编过经书……”

    经书是她待云归的心意,她并不打算让旁人知晓。

    “那……”诗天歌正要说,却被月赋雨打断,“赋雨来百丈寺是为百姓祈福的,天歌姐姐千万莫要多想……”

    “是吗?”诗天歌轻笑一声,“那我们换个院子吧……”

    “啊?”月赋雨皱眉,她不知诗天歌为何出尔反尔,但她确实挺想住在云归的院中呢。

    “天歌姐姐为何想到换院子?”月赋雨低声问。

    “因为云归正在我们左手边的居室内小憩。”

    ☆、第三十二章

    “嗯?”月赋雨错愕地看向左手边的居室,却恰好遇到居室的主人开门。

    “见过公主,郡主。”

    近乡情怯。惦念多时的声音入耳,反促地月赋雨闪身到诗天歌身后,不敢打眼去瞧。

    许是闪身的动作太过于迟缓,未待月赋雨站定脚,便感觉到一股视线投射到了她的脸上。

    是云归在看自己么?月赋雨偷偷侧头一看,正巧与行礼的赵云归四目相对。

    “怎么,云归只见赋雨妹妹,却未看到本公主么?”诗天歌见**二人竟是在自己眼下眉目传意,不禁蹙眉,“这便是赵家的礼数?”

    “公主说笑了。云归闻婢子言公主驾到,以是虚言。如今见公主与郡主同至,实是惊喜……”

    守礼与眼前的二人见礼,赵云归低眉又冲着诗天歌见礼。她方才小憩时便被婢子禀告,道天歌公主已下榻到禅院中。故而,她也已命婢子去备下了接风的宴席。但她却是不知月赋雨会在此时来百丈寺。

    虽然前世此时,赋雨也随梅启君到了此地。

    娴熟地躬身侧步,赵云归轻声道:“赵氏云归不知公主郡主造访,有失远迎,还请公主、郡主见谅。”

    “无妨!”诗天歌戏谑地扫过月赋雨一眼,给赵云归一个台阶,转言道,“此事不怨云归。若不是赋雨妹妹心血来潮,本公主自是不会来百丈寺!”

    “是……真是辛苦天歌姐姐了……”听出诗天歌话中有刺,月赋雨索性抬眸看向站在居室门口迎客的赵云归。

    云归此时身着雪白缎衣,虽素的过分,却无半点寒酸之感。

    “云归姐姐一如往日出挑……”待月赋雨心口合一将赵云归夸赞一番后,月赋雨含笑走到赵云归身侧,起手扶住赵云归的手臂,“云归姐姐快快免礼,赋雨今日来姐姐禅院却是心有忐忑,甚怕叨饶了姐姐……”

    “郡主何需如此见外……”赵云归看着落在自己视线中的双手……十指芊芊?想到月赋雨便是这手指的主人,赵云归不禁抬头看了眼月赋雨。

    嗯,依着郡主的面色看,她近些日子似乎过得不错。

    “还是请公主与郡主移驾到偏院,那里设了宴席。”赵云归含笑看了月赋雨一眼,低眉退了半步,“公主,郡主远道而来,请许云归为二位洗尘。”

    “洗尘?”见月赋雨竟是私自从自己身后踏到了赵云归身侧,诗天歌的眉头皱了皱。她记得父皇的旨意除了要她顾好赋雨的安危,还嘱托过,百丈寺之行定要探查清赵家嫡女与月赋雨的关系……

    赵云归与月赋雨能有什么关系?

    诗天歌狐疑地打量了片刻立在院中的赵云归,质问道:“百丈寺乃素修之地,如何洗尘?”

    “素修之地为何不能洗尘?”不明诗天歌为何在洗尘一事上挑刺,月赋雨皱眉,心道,今日的诗天歌实在有些反常。

    “无酒无肉如何洗尘?”诗天歌走到赵云归身侧,挽住月赋雨的手腕。

    思及月赋雨蠢笨,终试未过,许不懂寺庙中的戒律,诗天歌道:“赋雨妹妹可是以为百丈寺是游乐之所?这可是了不得了。父皇曾言,凡入禅院者皆信奉之人,凡信奉之人皆证道心者,凡证道心者,诗国子民皆须敬畏。赋雨妹妹若是……”

    “等等!”

    月赋雨打断诗天歌的说教。

    她方才在听到这句话时,脑子里浮出了一些奇怪的东西,那些东西似乎在诉说着她的来处。她似乎是从一个遥远的国度踏月而来?

    努力理清思绪,月赋雨凝眉看向诗天歌:“天歌姐姐方才说了什么?‘凡入禅院者皆信奉之人,凡信奉之人皆证道心者,凡证道心者,诗国子民皆须敬畏?’”

    她方才似乎记起了穿书前的自己。她穿书前的名字似乎就是月赋雨,身份是学者的遗孤?月赋雨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白白嫩嫩,没有半点薄茧。她穿书前,右手的中指上似乎有因写字磨出的薄茧……

    写字?想到指尖的薄茧,月赋雨记忆中忽然多出了一些与金属相关的触感。她穿书前似乎极擅长写硬笔书法?旁观着一个又一个的硬笔书法架构在心底交映,月赋雨的呼吸有些急促。那些架构似乎在自主的组合,排列……

    看清了!月赋雨正要把心底浮现的字读出,却被人抢先一步。

    “下面可是‘凡敬畏者皆是有教之徒’?”赵云归适时地插入一句,引得诗天歌与月赋雨同时看向她。

    对!一字不差!月赋雨双目炯炯地望着赵云归。她不知晓云归为何知晓她心底浮出的字,但云归所说的下一句,确实是她方才看清的。

    对……诗天歌挑眉看着月赵云归,心底啧啧称奇。此言明明是父皇为教训她才与她私言的天机……赵云归区区一个嫡女,如何会知?

    “不知云归可是说错了?”见自己话罢,诗天歌与月赋雨皆是面色有异,赵云归也生出几分困惑。依着今世的轨迹,她自是不该知晓下文的,奈何前世月赋雨曾写此语告诫自己,梅郎不过是俗人,莫要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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