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渣攻变成傻白甜》当渣攻变成傻白甜分节阅读14

    宁君进卧室后,宁星还徘徊话没说成,导致周身憋闷久久不散的余韵中,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基于已经深夜,又是在宁君家里,没有能给自己嚎两嗓子发泄的地方,宁星就在这么不上不下的憋闷中睡着了。

    宁君在自己卧室反反复复翻身倒个,快要把自己给烙熟了,终于忍不住蹑手蹑脚悄无声息的摸进客房,宁星睡的很安稳,宁君和透窗而进的月光一起厚颜无耻的爬上了宁星的床。

    用手指轻轻的勾画着宁星的轮廓,宁君近乎痴望的用眼睛抚摸着宁星的睡颜,心里不禁腹诽,‘这样没有任何防备之心的情况下,就贸然留宿在明明就对自己有旖念的人的身边,宁星,你是对我放心,还是对我太有信心?’

    宁君不禁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番,‘但凡有点尿性,但凡舍得一点宁星受伤,这样的情况早就该化身为狼,该吃吃该喝喝了,哪用这样悲催的望梅止渴啊。’

    心爱之人在枕边,即使看得见吃不到,宁君还是很知足知止,心满意足之下精神放松,宁君一个不小心睡着了。

    宁星醒过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枕边宁君放大数倍的脸,就蓦然跳进宁星还模糊不清的眼里。宁星愣住两秒,一个激灵就窜到了床尾,然后一个没稳住,直接摔在了地上。

    “咚啊!”宁君在宁星的痛叫中醒过来,扶起摔在地上的宁星,道了一声早安,若无其事的就去洗漱了,宁星震惊于宁君的方寸不乱,更震惊于宁君半夜爬床还能爬的理算当然。

    洗漱过后,宁君也做好了早餐是宁星喜爱的瘦肉粥,两个人心照不宣心怀鬼胎的吃完了一顿气氛诡异的饭,饭后宁星匆匆打了一声招呼,就要落荒而逃,走到了门边的时候,宁君拽住了他的手臂,两个人执手相看无语凝咽了半晌,宁君眼神闪烁了几下,慢慢靠近宁星。

    就在两唇快要相碰的霎那,宁星惊乱之下无暇思索,一拳就猝不及防的挥在了宁君的脸上。

    宁君被宁星一拳打的偏过头去,半晌都没抬头,宁星那一拳打出去之后就后悔了,他完全是觉得宁君的行为不可思议,下意识的就动手了,他什么时候舍得打宁君了?他心疼还心疼不过来。

    宁星默默的扳过宁君的脸查看,又去冰箱里拿了冰块给宁君冰敷,折腾了一番,宁星叹了一口气说道;“以后别再胡闹了,我除了宁愿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

    宁君茫然若失的看着宁星苦笑了一下,“嗯。”了一声,就再度低下了头。

    一句话而已,宁星的一句话就把宁君多年的苦恋,断了个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一句‘亲人’让宁君从今往后都再没有了爱恋宁星的立场,多暖心的‘亲人’两个字,又是多残忍的‘亲人’两个字,宁君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他这一生都只能做宁星的亲人了。

    梁丘月昨夜十一点的时候,是他的助理打给他的电话,不得不说他的助理们很尽职尽责,总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神龙见首不见尾,梁丘氏集团也一如往常的平稳运转,丝毫没因为总裁跑边溜号而业绩下滑。

    昨晚助理给他打电话,是因为实在是一个他做不了主的大单,助理千辛万苦,去卫生间催吐了三次,喝了六七瓶解酒药,终于喝摊了对方老总,老总在瘫倒前夕合同拍在了桌上,嚷嚷着非要今晚签约,过期不候,万事俱备只欠梁丘月这一股东风,助理万般无奈之下才给梁丘月打了电话。

    梁丘月匆匆赶去人仰马翻东倒西歪的酒局,进屋什么也没说,扫了一眼瘫倒一片的横尸,看了几眼合同,只觉得没怎么看明白,但是基于尽心尽力的助理们,一直做事精明灵干心细如尘,梁丘月就大笔一挥草草签下了合同,又急急忙忙的赶回宁星的公寓。

    可是这么一去一回折腾完已经快到十二点半了,宁星依旧没有回来,梁丘月回到自己车里,一面不停给宁星打电话,一面又在车里坐了半个小时,然后拿出电话定位了宁星的位置。

    他本来已经忘记了宁星的电话和他是同款情侣机,直到看到手机屏幕上两个人的照片,才莫名其妙的想起自己的手机和宁星是情侣机,还是限量款,这款手机没什么强大特别的功能,除了手机壳后镶着一颗钻石,唯一堪称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功能就是可以定位,因为是情侣机这个定位还有一个霸气的名字,叫天罗地网。

    梁丘月让已经开始变得凄风苦雨的司机,跟着定位一路开到了一栋楼的下面,怔怔的看着漆黑一片的楼房,足足有十分钟,才动作缓慢的下车,并打发走了司机。

    梁丘月站在楼下,一遍一遍打宁星的电话,漆黑静谧的深夜,嘟--嘟--声格外刺耳,这是宁君的公寓,梁丘月有那么片刻觉得仿佛无肠可断。但是只有片刻而已,随即他总是无故当机的脑袋,奇异的反应过来,他的猜想是不成立的。

    他清楚的知道宁君对宁星意味着什么,有多重要,也清楚的知道宁君对宁星可以堪称深情一片,深夜未归,宿在宁君的公寓,梁丘月心如刀割的以为宁星和宁君可能

    好在他的大脑在关键的时候没有死机,宁星不会的,他但凡对宁君有一点那方面的意思,就不会知道宁君爱慕他十几年而从不越雷池半步,当初也更加不会因为宁君而受自己的威胁,宁星是把他当家人的。

    可是即便丝丝缕缕条条框框,都清晰无比的罗列在面前,梁丘月依然无法坦然的接受宁星夜不归宿,和他人共处一室,何况还是一个对他痴恋多年的人。

    梁丘月知道自己没有立场,所以他并没张脉偾兴的去贸然敲响宁君的门,他只是花了这一生所有的定力,把自己定在夜凉如水的茫茫黑夜,直到这一刻,他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自己五年来对宁星做的事情过分到了什么程度。

    只是和他人共处一室,梁丘月知道什么都不会发生,可是他仍然觉得自已,经到了理智绷断的极限,那宁星呢?这五年来自己带着别人气味回去的夜里,宁星会是什么样的感觉?梁丘月甚至想都不敢想。

    宁星收拾好自己,出门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解决了宁君的事情,他心情也轻松了不少,他知道对宁君来说可能很残忍,也知道以宁君的长情,肯定要难受很漫长的一段时间,可是他不敢接受宁君,除去自己根本不能想象和宁君在一起的样子之外,他其实是害怕。

    他不敢接受宁君,因为他知道自己永远也给不了宁君他想要的感情,他一生所有关于伴侣的爱,恨,怨,辱,喜,怒,哀,乐,都一丝不剩的纠葛倾泻在梁丘月的身上,虽然不甘不愿,虽然怨厚爱薄,可他再也拿不出这样浓烈的感情,至少---现在拿不出。

    宁星低着头走出楼门口,迎面就撞在了一个,周身萦绕着林寒洞肃一样气息的人身上。

    ☆、陌路殊途七

    宁星低着头道了声谦,就错身而过,准备去上班,但是刚刚迈出一步,就被那人死死的钳住手臂,力气用的很大,以至于握住宁星手臂的指节都泛着青白,宁星被捏疼了有些愠怒的抬起头。

    正对上一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眼眸,那眼睛里有担心,有思念,有失落,有愤怒,有悲苦,各种复杂的情绪盘根错节翻搅在一起,形成一种迫人的阴鸷。

    宁星心里一跳,脱口而出;“你来了?”然后惊觉自己的失言,羞恼之下,就要甩开梁丘月正抓着自己手臂的手。

    可是触到梁丘月的青白的手,宁星就顿住了,这还是活人的手吗?冰冷僵硬的如同尸体。

    “你来了多久了?”宁星还是甩开了梁丘月,“你有什么事不能打电话?再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我打了很久你没接,我回家里你没在,我猜你可能在这。”梁丘月的语速很慢,也有些僵硬,听着特别怪异。

    宁星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第二次顿住,529个未接来电,还有16个短信,昨晚自己开了静音,宁星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神色十分复杂的看了梁丘月一眼。

    “你有什么事?说吧。”

    “你怎么会在这里过夜。”梁丘月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宁星本来看着梁丘月脸色苍白,头发不知怎么的都湿成一缕一缕的粘在额头上,浑身上下都潮乎乎冷冰冰的,狼狈的紧,一看就是来的很早,等了很久,有些于心不忍的,可是听了梁丘月话里有话的问了这么一句。顿时就怒了。

    “我在哪过夜跟你有什么关系?梁丘月你有病吧,你有病你赶紧治去,一大早上就跑来我面前多管闲事,你是总裁你时间充裕,我是打工的我得上班,让开,好走不送。”

    宁星说完就错身迈步,头也不回的走了。

    梁丘月话一出口,就懊悔无及了,看宁星生气更是如急杵捣心。

    急急追了两步,只觉得头又晕又痛,索性从后背揽住宁星,人也身形不稳的靠了上去,贴在宁星的耳边解释;“我昨晚就来了,等了你”梁丘月甩了甩眩晕的越来越厉害的头,“一夜了,我就是着急了,你别生气,星儿,我有话想跟你说,我”

    一句话还没说完,梁丘月就腿一软顺着宁星的后背滑倒在地上,昏厥了过去。

    宁星正走着感觉后背一沉,梁丘月就把他连拥带靠扣在了怀里,把宁星靠了一个趔趄,刚要发怒,就听梁丘月说他等了他一夜,再加上500多个未接电话,宁星猝不及防的心里一刺,有丝丝缕缕的痛感在身体里蔓延四散。

    梁丘月话没说完就昏厥过去了,宁星看着瘫倒在地上不醒人事的梁丘月,很惊诧,这是第二次看见梁丘月晕倒了,梁丘月一向很健壮,怎么会这么虚弱,即便真的等了一夜,也不至于昏厥。

    宁星带着疑虑给梁丘月掐了半天的人中,人总算醒过来了,可是梁丘月醒过来就抱着自己的头,除了痛什么也说不出来。

    宁星收回扶住梁丘月手,打消了送他去医院的意图,思索了片刻,掏出了梁丘月的电话,打算打给梁丘月的家里人。

    他不能再和梁丘月有什么纠葛,普普通通的见义勇为好人好事也不行,今天他不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明天梁丘月就可能得寸进尺。

    可是梁丘月的电话不出意料的没电了,宁星掏出自己的,打给了刘光。

    刘光赶来的时候,梁丘月正用着一种“你怎么如此绝情“的凄凉眼神无声的控诉着宁星。

    宁星看都不看他,只是一直在低着头看时间,上班快要迟到了。

    刘光把梁丘月扶上车,跟宁星道了声再见,就仔仔细细的看了梁丘月几眼,越看越觉得不可置信,越看越同情他。

    “去哪?医院还是回家。”他和梁丘月好歹也算竹马竹马,梁丘月的头疼有一半是装的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回家。”梁丘月揉着眉心低声说道。

    刘光又扫了一眼梁丘月,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问道;“你可别告诉我,你在外头等了人家一整夜,然后人家连送你去医院都不愿意。”

    刘光很热爱户外旅行,对一个人在外头呆了一夜是什么状态,再清楚不过,梁丘月浑身潮气,头发微微发湿,手和脸都透出冰冷的气息,露宿一夜,没跑。

    梁丘月并没回话,只是放低了座椅,闭着眼假寐,心中却不如他表现的一般冷静,已经翻江倒海,欲哭无泪。

    宁星的态度他并不意外,若是有一个人敢那样对他五年之后,再厚颜无耻的来纠缠他,他可能会冒着被法律制裁的风险,杀人碎尸也说不定。

    回到梁丘氏大宅,梁丘月一进屋就感觉到家里的气氛不对,杨木和梁丘海都对着桌子上的一打纸发愣,表情更是说不出的哀痛。

    “爸,妈,你们怎么了”梁丘月走到桌前坐下,语气温柔的询问。

    “月牙”杨木一抬头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的下落,梁丘海也神情萧索的看着他,欲言又止。

    梁丘月虽然不明所以,但是直觉肯定不是好事,发现杨木看看他,又看看桌上一打纸,然后眼泪流的更凶,梁丘月顺手一抄,看了起来。

    是一份检查报告,脑脊液检查示胆碱乙酰转移酶活性下降,多巴胺和5一羟色胺的代谢降低,脑电图呈非特异性节律慢化,具阿尔兹海默症典型临床表现。

    “阿尔兹海默症”梁丘月低声喃喃。

    他是知道阿尔兹海默症是什么病的,他外公就是罹患了这种病症去世,年仅五十五岁,只是他外公患病的时候已经五十岁,而这种病症还有一个俗称叫“老年痴呆症”。

    梁丘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才三十二岁就会患上‘老年痴呆症’,他整个人都处在一种不真实的虚浮感里。

    而这时的杨木已经难以抑制的失声恸哭起来,“是遗传”。梁丘海脸色更显青黑,整个人已经如同被吸干血肉的枯尸。

    梁丘月并没有像杨木一样情绪崩溃,甚至还十分从容淡定的温声细语安慰了父母,并把他们都扶进房间休息,这才缓缓回到自己的房间。

    梁丘月点燃了一颗烟,深深的吸了一口,他不常抽烟,只是应酬的时候才象征性的带上一盒,萦绕的在空气中的烟雾里,梁丘月的表情看不真切,桌上摊开的笔记本里显示着这样一页内容。

    家族性阿兹海默病:阿兹海默病中较罕见的类型。常染色体优性的门德尔法则的遗传规律、多发病于30至60岁之间。

    患者起病隐袭,精神改变隐匿,早期不易被家人觉察,不清楚发病的确切日期。

    初期症状;近记忆障碍明显,视空间功能受损,精神亢奋,健忘,妄想,理解能力减退,习惯改变,脾气暴躁。

    中期症状;选择困难,定向障碍,对数字失去灵敏,记忆力减退,轻度丧失知觉,头晕,头痛,癫痫,不能胜任繁杂的工作。

    末期症状;记忆完全消失,不能组织工作,五感减退,失认,失用,失语,智力严重衰退,运动功能障碍,器官衰竭,平衡障碍及尿便失禁等。

    此症是不可逆的,病程大约为3~7年,逐渐加重,如果护理得当,患者不死于某种意外,或者心肺并发症,最终成为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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