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渣攻变成傻白甜》当渣攻变成傻白甜分节阅读13

    宁君猛然勾住宁星因为醉酒变的瘫软的细腰,深深吐了一口气,把杯子放在床头,低下头就吻了上去,这件事,他想做很多年了,无数次午夜梦回,都是这样一个不堪出口的美梦。

    真软,真甜,和梦中一般无二,宁君激动的牙齿几乎都要打颤,本来想要浅尝即止,可是谁又能在梦境变成现实的美好时刻,还理智的抽身而退呢?

    宁君呼吸越来越急促,他把宁星压倒在柔软的大床上,覆身上去更深切的索求,这个理智快要绷断的当口,宁星居然回应了他,回应了这个吻。

    宁君只觉得脑中“嗡”的一下,残留的自制和持重瞬间灰飞烟灭。他颤抖着手从衬衫的下摆,伸进宁星的衣服里,温柔又动情的抚摸着身下,肖想了十几年的心爱之人。

    “嗯梁丘月你你一会轻点儿”宁星梦呓一般的呢喃,带着已经动了情/欲的潮气,如一盆冰水劈头盖脸的浇下,直浇的宁君从头到脚冷颤连连,冰冻到了骨头里。

    宁君默默的爬下了床,给宁星盖好了被子,宁星说完那一句杀人不见血的话后,就借着酒劲昏睡了过去,宁君的心还游弋在阿鼻地狱,那一声梁丘月如同一把钝刀,反复割据着他伤痕遍布的心。

    而他的理智却挣扎在自责的深渊,他觉得自己太混蛋了,怎么能趁着宁星喝醉就要不是宁星那梦呓的一句话,真的和宁星做了不该做的事,等宁星醒了,恐怕十几年相依为命的情分,要被他的色令智昏一朝断送了。

    比起得到宁星,宁君更怕失去宁星,无论以任何一种形式失去,都是宁君不能承受的,茫茫尘世,只这一人最亲,怎么能失去?怎么敢失去

    宁君为宁星煲好了粥,盛在保温盒里,留了便条,又关好了所有的灯,只留床头的一盏,仔细锁好了门,才驱车驶入夜深人静的街道,回了自己的住所。

    宁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理智和迷蒙重合的瞬间,他猛然回过头,然后深深的松了一口气,还好,是一个梦,宁星不禁失笑,居然会梦见梁丘月,居然在两个人终于天涯路远再无交集的时候,第一次对梁丘月动了情/欲,万幸,是在梦里。

    宁星按揉着自己的头部,宿醉的感觉并不好受,然后他怵然脑中一晃,想起了昨天自己是打算睡在客厅的,以他昨天烂醉如泥的样子,是根本不可能自己回到卧室的,难道不是梦?那宁星不顾头脑眩晕,急急的冲出卧室,在客厅环视了半晌,然后发现了还温热着的保温盒,这肯定是粥,梁丘月每次上班之前也会这样煮好了粥温在保温盒里。

    宁星觉得头更疼了,完了,真的是梁丘月,不然谁会半夜跑来,谁会知道自己早晨喜欢喝粥?这要怎么收场,明明已经决绝的拒绝了梁丘月,昨晚又那么主动,那么

    不对,宁星动了动身体,仔细感受了一下,不对,昨晚什么也没发生,梁丘月那个混蛋如果真的做了什么,他从来都是不顾自己的感受,直接放在里面的,绝对不会是这个感觉。

    宁星扶着自己的头,蔫蔫的去洗了一个澡,澡洗到一半,宁星就想开了,不管发没发生什么,都不能再和梁丘月纠缠不清,一定要快刀斩乱麻,反正是醉酒,就不承认他又能怎么样。

    洗漱过后,宁星看着桌上的保温盒理智和干瘪的胃交战了很久,终于决定,先吃了再说,已经好久没吃到梁丘月做的粥了,宁星一点也不承认自己其实还挺想的

    打开盒子之后,隔层里有一张便签,宁星把便签读完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心情吃饭了,这下是真的糟了,不是梁丘月,是宁君!

    宁星又仔细回忆了一遍昨天发生的一切,他没有酒后忘事的恶俗毛病,可是他酒后认错了人,宁星苦着一张脸,快要哭了,自己这办的都什么事啊?怎么就能把宁君当成梁丘月那个混蛋呢?那么放浪的撩拨,然后还回应了宁君的吻,最后却叫了梁丘月的名字。

    宁君对宁星的心思,是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秘密,为了保持着某一种平衡,宁星甚至不敢和宁君过多亲近,现在干出这种事,两个人往后要如何自处,还有昨天宁君他一定很伤心吧。

    怪不得,怪不得昨天的“梁丘月”那么温柔,每次都急吼吼的直奔主题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就学会温柔了。

    操操操,宁星拿出手机,翻倒宁君的号码。

    作者有话要说:  我存稿被的用没了嘤嘤嘤

    ☆、陌路殊途五

    梁丘月被送到医院,仍然昏迷不醒,可是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只要能诱发昏迷的病因,全都检查过了,显示结果全都是无异常,只能判定梁丘月是受了刺激,这可急坏了杨木与梁丘海。

    正当全都束手无策,找不出病因,昏迷不醒的梁丘月却毫无预兆的醒了,与正常人无异,却忘记了订婚的事,也忘记了自己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导致的昏迷。

    一群专家会诊的时候,有医生猜测会不会是选择性失忆,可是经过了解并不是选择性的,而是只要是最新发生的梁丘月几乎都记不清楚,甚至有时候会出现接不上话的情况发生,或者是说了上半句就忘了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

    所有人不明所以的时候,一屋子专家里的一位医生拿了一张测试纸给梁丘月,测试纸上有三道题,第一道题是在一堆o里找c,第二道题是在一堆9里找6,第三道题是在一堆m里找n。

    给梁丘月测试纸的医生,是一个脑神经科的专家,名叫王岩,在脑神经领域专研多年,刚刚从国外回来,在国内医学界也颇有地位。

    梁丘月只做出了前两题,最后一题却怎么也找不到了,王岩什么也没说,神色凝重的拿走试纸,等会诊结束,单独见了杨木和梁丘海。

    “我建议做脑脊液检查。”王岩单刀直入。

    “脑脊液检查?”这种检查并不常见,梁丘海蹙眉,杨木却是觉得这个检查似乎在哪里听过。

    “有可能是脑部疾病?王医生你可以直说,为什么需要做脑脊液检查。”梁丘海问。

    王岩沉吟片刻说道;“我怀疑是一种罕见的脑部疾病,具体结果要结合检查结果才能确诊。”

    “那好吧,具体时间你来安排吧。”梁丘海本想征求下杨木的意见,却发现杨木一直在若有所思,好在脑脊液检查相对来说没有什么风险,也就交给王岩一手安排了。

    等到杨木和梁丘海两个人从医生那里出来,往梁丘月病房走的时候,杨木猛然僵硬了一会,然后像是脱力了一样,脸色苍白,要是没有梁丘海的搀扶,可能就直接摊在地上了。

    “怎么了?”梁丘海问杨木。

    杨木怔怔的看着梁丘海欲言又止了半晌,终于还是没有说出令自己汗不敢出的猜测。

    两个人相互搀扶着回到梁丘月的病房,梁丘月又昏睡了过去,只是似乎睡的很不安稳,一直梦魇一般的呢呢着什么,梁丘海靠近他的嘴边,才勉强听清楚了一句。

    梁丘月说的是“等你毕业我们正好去x国的樱花大街。”

    只是反复呢呢这一句,任谁也听不懂他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这是只有梁丘月自己能明白的一句话,那是五年前宁星毕业前夕,梁丘月策划要带宁星去的地方,

    x国樱花大街,是世界十景之一,花开时街道两边从横交错的樱花树遮天蔽日,玫红色娇艳欲滴的樱花更是铺天盖地,一阵轻风吹过,不堪抚摸的娇嫩,就会随风缠绵成一场盛美艳烈的樱花雨。令人仿若置身与幻境,脱离于尘世。

    只是樱花红颜薄命,花期只有一周左右,梁丘月曾经特地派人去x国看着花期,为的就是在花期最荼蘼之际,带宁星去看一场漫天铺地花雨,当时一切都天时地利,宁星正好也赶在了花期结束毕了业,然而梁丘月却把这场精心策划的浪漫之旅给忘记了,直到花期过去,派去的人回来,梁丘月才猛然想起,当时着实扼腕惋惜了很久。

    而在这样一个看似风平浪静的深夜,梁丘月却在梦里回到五年前,梦里他去了x国,也看到了炫丽纷飞的樱花雨,然而梦里的宁星却怎么也不肯回头看他,任他怎么声嘶力竭的呼唤,宁星都距离他几步之外,他追不上,宁星也不回头,到最后更是眨眼直接就消失了,漫天飞落樱花的街道上梁丘月失去了宁星的身影,惊惧交加。

    “星儿!”梁丘月嘶喊着惊醒,天光乍亮。

    梁丘月身上已经被汗水浸透了,这一场梦魇整整持续了三天,还有两天脑脊液检查的检查结果也会出来。

    他想起了自己在订婚宴上昏厥,想起了那天一身纯黑如堕天使的宁星,想起了自己决意反悔的撕心之痛。

    梁丘月用了好长的时间,才把脑海中的记忆拼凑出顺序,他缓慢的转过了头,看到了短短几天已经憔悴不堪的杨木,他那个好像什么都难不住的母亲,此时此刻才能看出她只是一个为了儿子担惊受怕,夜不成眠的妇人,他那年逾古稀的老父亲,更是短短几天形如枯缟,整个人甚至透出一副将行就木的神色。

    两个人都被梁丘月的一句“星儿”给惊醒,正懵然又惊喜的看着梁丘月。

    “我不会订婚,也不会结婚。”梁丘月带着他那仿若黄泉之路上走回的破死忘生和麻木苍白,突兀又机械的宣布了今后梁丘氏即将断子绝孙的事实。

    “好,都随你。”梁丘海干枯却依然沉重的声音。

    从来重视子嗣,自己也是千难万难老来得子的梁丘海,这次甚至没有一丝不悦和劝阻,就应允了梁丘月。

    放在心尖上疼爱了多年的小儿子,被自己和他的母亲逼迫到昏厥,梁丘海也从来都知道儿子喜欢男人,只是抱着梁丘月虽然胡闹却从不忤逆的侥幸,期望能强加给他一个“完整的”人生。

    可是这三天梁丘海日日夜夜都守在梁丘月的身边,梁丘月梦中的痴恋,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大夫都说梁丘月是自己沉溺在梦里不愿意醒,虽然他穷极一生都不能理解儿子为什么会对那个叫宁星的有那么浓烈的感情,可是他年纪大了,很多事早就想开了,自己一生机关算尽,反误了很多美好的事情,倒不如就放梁丘月自由,反正他打下的江山,够梁丘月挥霍一生有余了。

    至于孩子,实在不行,就从他姐姐那里过继一个,反正三个姐姐个个都枝繁叶茂的。

    梁丘月有些诧异,他从没忤逆过他父亲,他父亲虽然对他的“混账事”一直不闻不问,可是这一次他还是很惊讶,一时之间有些瞠目结舌。

    “嗯,都随你,至于白家,我会去亲自赔礼道歉。”杨木也苦笑着附和,比起梁丘海的豁然开朗,杨木则是胆战心惊,她当然不敢在逼迫梁丘月,更害怕的是那纸没有出来的检查结果。

    “不用,我自己去,妈,你放心,我能解决。”梁丘月知道白皎想要什么,也知道白马龙喜欢什么,很多事她妈妈不了解,自然是他去最合适。

    “我已经没事了,今天就办出院吧,爸爸身体也不好,这次,让你们操心了。”

    这句话一说,梁丘海和杨木全都解颜而笑了。

    梁丘月从来没有和父母这样温声细语的说过话,他从小虽然备受溺爱,却从不会撒娇,头一次这样说话,虽然他自己别别扭扭,做父母的却对孩子的撒娇和关爱永远受用。

    梁丘海笑的看不见眼睛,杨木却是笑中带着苦意,检查结果还没下来,她的一颗心仿佛总是吊在油锅的上面,灼痛难忍。

    出院手续很快就办好了,梁丘月打算先把父母送回家,然后再去找宁星好好谈一次,他不会再威胁他,强迫他,甚至他可以重新开始追求,但是他却不能再承受一次锥心刺骨的放手。

    车子行至一个岔路口,正赶上红灯的时候,梁丘月停下车,但是绿灯亮起的时候,他却没有开车,由于是主街道,后面堵住一长串的车,喇叭声更是按的震耳欲聋,梁丘月紧紧掐住自己的手心,半晌挤出一个艰难的微笑转过身对杨木说;“妈,你来开吧,我腿麻了。”

    杨木不疑有他,儿子昏睡刚醒,身体会麻痹属于正常,于是理所当然的和梁丘月调换了位置,驶回梁丘大宅。

    梁丘月一路上心里翻江倒海百转千回,刚刚那一瞬间他不是腿麻了,他只是突然忘了怎么开车,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他以前也出现过一次,只不过那次只有几秒,这次却是足足有二分钟他也没想起来。

    他直觉自己这应该是病了,只是不知道什么病会出现这种状况,连订婚晚宴那天的昏厥和头疼欲裂,也不对劲,可是他现在没有那没多的时间想这个,他得先安抚好白家人,处理好公司工作,然后最重要的他得先把宁星追回来,不管用什么方法。

    回到了梁丘家,吃过了午饭,梁丘月叫了一个司机给自己开车,虽然他一向不喜欢用司机,可是他害怕万一他行驶过程中再次忘记开车,他不敢拿自己的命做实验。

    他是一路去了宁星公寓的,指纹锁打开,公寓还和他们从前一模一样,宁星丝毫没有动过,梁丘月占了大半衣柜的衣服,也都安静整洁和宁星的衣物亲密的躺在那里,梁丘月不免喜上眉梢,高高兴兴的一面做晚饭一面等宁星下班。

    可是这一等就等到了半夜十一点,直到梁丘月电话响起。

    ☆、陌路殊途六

    而此刻梁丘月正满心喜悦等待的宁星,正在宁君的家里抓耳挠腮坐立难安,关于昨天晚上的那件事,宁星是打算今天来解释一下的,可是现在自己都来了十几个小时了,还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挑明和坦白的契机。

    宁星郁卒极了,这要是不解释以后会不会要不就这么过去算了,就当不知道算了宁星心想。

    宁星的纠结和憋闷宁君都看在眼里,至于来了一天也没有找到把话挑明的契机,是宁君刻意回避,和巧妙的在宁星开口之前转移了话题,宁君不否认他很害怕,害怕自己十几年不能出口的爱恋,会在宁星几句坦诚和直白的“好言相劝”下胎死腹中。怎么也要表白一次,就算还未开口就已预见结局,最起码也要给自己一个交待。

    宁星在电视机前魂不附体的转换着频道,心里天人交战的激烈,宁君装作看“文件”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这样又僵持了一个多小时,已经快到一点了。

    宁星看了一眼时间,顿时想删自己两个巴掌,都特么快要一点了,几句话,来了这么久还是没说出来,自己这是有多怂啊,不就是“昨天认错人了,你别往心里去,咱俩永远都是最亲的人么?”不能白来,要不这一天假不是白请了么,宁星又在心里建设了半晌,刚要开口。

    “今天别回去了,客房床单什么的都是新换的,你住这吧。”宁君说着还半真半假的打了个哈欠,又说道;“我先睡了,晚安。”

    然后连回句晚安的机会都没给宁星,径直闪回了自己的卧室,心中不禁苦笑,这样逃避也逃避不了多久,两个人总是要说清楚的,宁君用手使劲搓了一把脸,把自己摔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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