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故事/A和M的日常 Season 2》哥哥的故事/a和m的日常 season 2分节阅读37

    两人边摸边拉着我进屋。我朝叔招招手,让他也进来。这是我第一次带他见在中国的家人,人型米金毛时差都没倒过来,还有点懵,傻站在门口半天没动,非要我使劲拽才进来。

    一米5的姥姥仰头看,“好家伙,这大高个儿。”

    我凑耳边给他翻译:我姥姥夸你个子高呢

    米金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吐出两个不标准的中文:“蟹蟹”

    姥爷笑了,“哟,还会中文啊,说得挺好”

    米金毛继续笑,“蟹蟹”

    姥姥拍着他后背问,”小伙子你多大了?喜欢吃什么,今晚上我给你们做好吃的“米金毛继续:“蟹蟹”

    姥姥:……

    这次二老发现了,半吊子的米律师就会说那么几句中文,压根听不懂。

    第32章 见家长

    拖箱子进屋,姥姥准备了两间房间,都已经收拾好,铺上了新的大花布床单,有一间里面还附带个卫生间,洗澡刷牙都可以在屋里解决。我带着叔进有厕所的那屋洗澡换衣服。他脱了裤子,只穿条大裤衩坐在床上,一脸愁容,跟犯错的小学生一样耸拉着脑袋,忧伤的看着自己的蛋蛋。

    伸腿踢踢他,“怎么了你?”

    米律师哭丧着脸:“你姥姥姥爷是不是不喜欢我啊,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我无语,“没有啊,他们挺喜欢你的”

    “真的吗qaq”

    “真的,之前让你学中文你不好好学,现在听不懂抓瞎了吧?”

    米律师小狗状凑过来,“真的不讨厌我吗?”

    “你怎么会觉得他们讨厌你?他们啥都还没说呢。”

    “不知道,但我就是怕啊qaq,你说他们要是讨厌我,咱俩不就不能结婚了。我问过你妹了,她跟我说你们中国结婚有传统,要磕1000个响头的,还得双方家人都同意才行,要是一方不同意婚事就告吹。所以好多父母不同意婚事,男女私奔逃走的故事”

    瞬间有种想手刃亲妹的冲动,坑哥专业户,一坑就是二十来年,我嘴角抽搐,安慰他:“……她说的能信吗?被她忽悠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不长教训?”

    揪着叔去洗澡,浴缸很大,两人也泡的下,就是短了点,米律师大半条长腿明晃晃挂在外头。他坐前头闷头吐泡泡,我坐后头给他揉头发。没敢泡太久,怕老人们等,洗干净后就站起来,出浴缸吹头发。叔那一头软塌塌的金毛没了发胶固定,瞬间变蓬松,像炸开的拖布狗一样,呆毛朝各个方向翘。

    姥姥煮了很多菜,晚饭肉菜很多,特别丰盛,盘子摆了满桌。姥爷见有鱼有肉,乐呵呵的开了瓶二锅头。我按着叔坐下来吃饭,正好见姥姥从厨房端出来几个大饭碗,递过来,小声问我:“你这…朋友,个子这么大,挺能吃饭的吧?盛这么多够吗?”

    我挥挥手,“他现在减肥呢,晚上不吃主食,您别管他,他自己会弄”

    姥姥听了直皱眉毛:“怎么和你妹妹一样,都不吃大米饭,老减肥减肥的,不吃饭哪儿能有力气啊。今天的带鱼还是你姥爷烧得,肯定又放盐放多了”

    姥爷口重,喜欢吃咸口,炒菜盐一勺勺的撒。米大律师小媳妇儿似的乖乖坐在餐座旁,双手放腿上,坐得规规矩矩,腰板挺直,动都不敢动。姥爷拿来两个酒杯,用英文问他:“小伙子,你喝酒吗?”

    叔睁大眼睛,一脸”亲人呐“的表情,激动的直点头,“喝,我喝酒姥爷满意的倒一杯推过去。米律师诚惶诚恐的接了,学着动作和他碰碰杯,一口闷。被呛的脸红脖子粗,眼泪刷刷往下流。中国醇厚的二锅头哪儿是他这种天天喝红酒果的外国人可以受的住的,叔可怜兮兮的流着眼泪,使劲的灌白开水,吐着舌头喘气。

    我夹了块熏鱼递到他嘴边:“吃点咸的就好了,中国的酒不像红酒,酒精浓度高,很烈的”,他接过去直接上手啃,吃的满下巴都是鱼渣。

    姥爷喝了口酒,噼哩啪啦开始探叔家底,“小伙子,你美国人?干啥的?几岁了?哪个大学毕业的?”

    米金毛放下鱼,乖乖全都招了 :“我是法美混血,双重国籍,美国国籍和法国国籍都有,在xx事务所当律师,今年刚30整,哥伦比亚大学读的本科,纽约大学读的法学院jd,考了美国的律师证”

    姥爷听了点点头,又问: “个子够高的,多高啊?”

    “1米96”

    又点点头,继续问:“那可够高的,多重啊?”

    “现在95公斤,但我以前没这么沉的”

    “没事,看着不胖,挺结实的,你家里人干吗的?”

    “我妈妈是法国xx大学的终身荣誉教授,爸爸开股票公司,做生意的”

    “家里有兄弟姐妹吗?”

    “有,我有一个姐姐,已经结婚生子了,还有一个哥哥。”

    “哦,这样啊,挺好,看来家里条件也不错,你属什么的?什么星座的?”

    这回米律师懵了,半天没出声,眼神可怜兮兮的朝我望过来求救。

    我一筷子打住:“姥爷你干吗呢?这问的都是些什么问题啊?姥姥你快出来管管姥爷!”

    姥姥端着一盘菜出来,边走边叫:“来了来了,怎么了?你姥爷又干吗了?是不是鱼咸了?跟你说了别放那么多盐,死老头子”

    姥爷就不乐意听别人说他炒菜咸,不高兴了:“什么我做饭咸了,我做饭盐放的都是正好的,你看人孩子吃的多好”,伸筷子指指啃鱼的米律师,米律师一看点自己了,立刻放下鱼不吃了。

    姥姥把盛饭的碗递过来,我替叔接过去,好家伙,脸大的海碗里盛满了饭:“妈呀姥姥你这喂猪呢?给他盛这么多饭。”

    老人家教训我:“这还多?以前你爷爷,你舅舅年轻的时候吃的米饭比这还多好多呢,你们现在的小年轻人都不好好吃饭。”

    我悄悄问叔要不要给他拨拉回去点,米律师摇摇头,伸手把饭碗接过去。菜上齐了,四人坐好,开始吃饭,米律师一开始还很拘谨,在美国时我从没教过他用筷子,自己都是用勺舀饭吃,叔也学着我这么吃。现在回家,看见桌上筷子,米律师直接懵逼,学着我用筷子,半天不会使,夹了半天没一口成功送进嘴里的。我起身去厨房拿了两把勺子来,一把递给他,米律师总算能吃到饭了,可愣是不敢夹远点的菜,就揪着面前一盘西红柿炒鸡蛋吃个没完。

    姥姥以为叔是减肥,怕胖不吃肉,伸手扒拉好几块排骨到他碗里,还对我说:“你跟他说,多吃点肉才行,没事的,他现在一点都不胖,不用减肥。”

    我就在两人间充当翻译器,米律师啃了口排骨后幸福的眯起眼睛,姥姥看了笑了:“好吃吧?我家中宝宝就爱吃这个,一顿能吃好几块呢。”

    米律师快速把肉吞下,说两个极其不标准的中文:“好次”

    “好吃就多吃点。”

    中国的饭桌上肯定少不了八卦,刚吃几口,姥爷又开始盘问叔,:“你现在是住在美国?以后还打算回法国吗?”

    米律师跟点读机一样,有问必答:“现在我和asher一起买了房子,住在曼哈顿,法国过节的时候会回去看家人”

    姥爷一听,冲我瞪眼:“你和他在美国买的房子?什么时候买的?这么大的事儿怎么都没和家里说?”

    姥姥也急了,声音尖起来:“啊?!买了房子?什么时候的事儿啊你们哪儿来的钱啊?”

    我连忙解释:“你们急什么啊,不就是买了套房子吗?没多少钱的?我妈给我了点钱,她也觉得挺好,纽约的房子和北京似的,买了后留着升值”

    二老互相看一眼,心里明白的很,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老人家都很迷信,姥姥瞅瞅叔,小声问我:“你这朋友属什么的?”

    我掰着指头数了半天,“85年的,应该属鼠吧”

    “属鼠的?那他比你大了7岁呢,真看不出来。”,姥姥又偷偷看了几眼米律师。

    姥爷喝了口酒,拍拍姥姥:“属鼠好啊,鼠和猴挺配,正好他属猴的,你不老说猴和鼠配吗?”

    姥姥立刻跟着附和:“是啊,属鼠的和属猴的挺配的,挺配的”

    晚饭吃了很久,姥爷有事没事就问叔点美国实事,姥姥也跟着聊了几句,聊得还挺开心,米律师硬是死活把那大海碗米饭全塞进去了,中途二老还一个劲儿给他添菜倒酒,一顿饭足足吃了平时的二倍不止。好不容易吃完饭,刚回屋,米律师彻底装不下去了,猴急的把裤腰带解开,捂着鼓出来的肚子喘气,仰躺在床上装死。

    “谁叫你吃那么多的,早跟你说把饭扒拉回去点,非要全吃完。”

    他摆摆手:“第一次来你家吃饭,我不能提要求的,怎么样也不能剩饭啊。”

    “我姥姥做的饭好吃不?”

    “好吃,我一直以为你做饭好吃,没想到姥姥做的更好吃的。”

    “那肯定啊,我都是跟着她学的。”

    饭后休息了一会,姥姥拿着一张单子进来找我:“正好你回来了,一会替我去趟沃尔玛吧?你姥爷爱喝的牛奶,家里的大米和瓜子都快吃完了。”

    小时候我就经常帮老人跑腿,这种事儿干多了,很熟悉了。现在两位老人单独住在成都,身边一个能照顾,拎重物的人都没有,买米买牛奶都很不方便。接过会员卡和钥匙,叫醒瘫死的米律师,一起出门买东西。小区里沃尔玛很近,用百度地图一搜就到。两人沿着路边散步遛弯,中途路过好几个营业中的路边摊,里面传出诱人的香味,引着米律师一个劲儿的探头看。

    我伸手捏了把他肚子上的肉:“别看了,还想吃?刚刚谁说吃的撑死了?”

    他扁扁嘴:“我看看还不行吗?那么香,看看不行吗?”

    那家沃尔玛很大,两人在里头绕了半天才买齐所有东西。拿牛奶时我按照纸条上写的只拿了一箱,米律师看看,又搬了好几箱到推车里。

    “你干嘛啊?一箱就够了,拿那么多干嘛?”

    “这牛奶挺重的,咱多买点回去放着,省的你姥姥姥爷还得再来买了。”

    我也好久没回国了,对于国内的变化也有点惊讶,完全跟不上潮流,结账时排我前头的小姑娘拿出手机扫了下就完了,给我俩看的目瞪口呆,米律师更是一个劲儿的喊:“wow,it‘s amazing!”,引得结账大妈一个劲儿的看他。

    扛着三箱牛奶,十斤大米,无数干果和熟食,坑坑蹡蹡的回家了,路上又遇到那家路边摊,米律师停住脚,直愣愣的望着里头。我凑上去:“你不撑了?”

    他馋兮兮的看着里面说:“好香啊,我想吃”

    没辙,走进去要了一份,端上来一大碗,上面洒满了红汪汪的油花和辣椒油,香味扑鼻。米律师拿着勺子嗷嗷就往嘴里送,辣的鼻涕眼泪齐出,吃的满头大汗。等他吃完,再回家也快十点了。老人们习惯早睡,已经把睡衣都换上了。

    晚上睡觉,姥姥给我和叔分别布置了俩房间,一人一个。米律师也知道中国老人比较古板传统,抱着睡衣枕头乖乖去了隔壁房间。等过了十一点,老人们睡熟后,我蹑手蹑脚的蹿到他屋里,偷偷摸进被窝,一双手附在他后背上,给叔吓够呛。

    “妈呀你干啥,吓死我了!”,又伸手捂住我的手,“怎么这么冷?我还以为是你们中国的鬼来找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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