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不需要我了,不然我不会离开的。”
曲倾世拦着对方纤细的腰身,温柔的吻落在她唇瓣上,“现在可以带你回家了吧?”
冰绮嫬唇角含笑,忽的抬眸。
夜空中浮现一缕雷电,洛宸嫫刚一睁开眼就看见了冰绮嫬正张开了手喊她下来。
“都处理好了?”洛宸嫫犹豫了一下,还是顺从的抱了抱冰绮嫬,片刻又抬眸。
“对啊~”冰绮嫬得意的笑笑。
上官玉初还是死了,就在白伏雅眼里一点一点的变为枯骨,而这些枯骨也逐渐泛黑缓慢的变为粉末消散夜空。
临死前的一刻他终还是对白伏雅心软了,泛红的眼眶里起了一丝悔意,唇齿磕碰间他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在白伏雅的自言自语里他好像也回想了过去那些哭笑不得的趣事,在不知不觉里他遗忘了身体如同被无数蚂蚁噬咬的痛苦,意识逐渐远去。
“我从未拿你当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奴隶,正因有你在我才敢肆无忌惮的到处闯祸,我一直觉得你就像会一直陪着我一直保护我的兄长一样。”
白伏雅迫切的想要把上官玉初拉上来,可以她现在的状况,想要维持都无法办到。
“所以,跟我回仲夏吧,无论会怎么样也请你跟我回去吧,不要离开”
上官玉初半阖起了眸子,忽然发笑,“七公主总是无忧无虑,不似一个皇家人。”
此时上官玉初的身体上的肉已经开始掉落,血淋淋的白骨轻的不可思议,只剩下骨头的嘴巴还在一张一合,“就这样就好,一直这样就好对不起,上官玉初已经不能继续保护七公主了。”
“即便到了地狱我也会,一直珍惜过去您给过我的欢乐。今后就让另一个人,继续珍惜七公主的笑靥,这个人一定很爱您。”
黑漆漆的枯骨好像在笑,转瞬被风吹散,如同黑色的雾气般在白伏雅的手心散去。
落纤尘走进竹屋里,房里唯一的光亮就是桌子上的一截火烛。整洁的房间里飘着独特的清香,落纤尘不免有些小惊讶,“这都是你弄的吗?意外的干净。”
“嗯。”白娴婳得意的点了点头,“被子什么的是不能盖了,将就一晚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明天我们就离开了。”
闻言落纤尘心里有些许不舍,走到床边上坐下,犹豫了一会才问,“刚才你要说的事?”
白娴婳脸色沉重了些许,看得落纤尘也不安了起来。
“尘儿想要去看遍这个八国吗?”
白娴婳眸中平淡,“山川河流,万里长空,容我们走过整个尘世。”
无比熟悉的话语在耳旁响起,落纤尘愣愣的看着对方,脑海中却是想起了前世对白子商说过的话。
“若带你去看的人换成我,你可愿?”
白娴婳的话在落纤尘听来犹如当头一棒,敲的她头昏脑涨,一颗心都不住的颤抖。
她猜到了一个可能,却不敢去问,只能一直这样畏惧的望着对方。无论她如何隐瞒,竟也被白娴婳得知了这不为人知的上一世。
“我在问你话呢。”
白娴婳一只腿压在床上,整个人都趴在,了,落纤尘的身上。冰冷的话语,和她温润的眼眸截然不同。
去看这个尘世的面貌,确实是落纤尘上一世最为期盼的事情,只是今生今世她已经搞不明白自己到底还想不想去看。
重活一世,她改变的东西太多,好似遗失了过去的天真。直到现在,这份期盼被白娴婳提起。
“你都知道了吗?”
许久的沉默里落纤尘的心愈发沉重,她抬起手抓住白娴婳的后肩,“那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你以前就是因为我才死的你知道了就不会讨厌我吗?”
“那些过去都和我没有干系,我也不曾经历过。”白娴婳抬起眸,直视落纤尘躲闪的目光,“我只想问你可愿放下那些过去,来和我相守呢?”
橘黄的火光摇摆不定,一如落纤尘内心的波澜,她低垂着脑袋迟迟不回对方的话。
“你还喜欢白子商吗?”白娴婳略带苦涩的语气和她微凉的眸子形成比对,撑在床上的双手紧紧成拳,过度的力道让指甲刺入了血肉中。
“我不喜欢他!”落纤尘迅速否认,却也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我重活一世,目的也只有让落府没落,让白子商痛不欲生而已。”
“我信你。”
白娴婳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许,她又问道,“那尘儿还想不想去看这万里长空下的风光?安逸的仿佛静止了的时光。”
“你不会觉得我很讨厌吗?”说完落纤尘几乎红了眼眶,抓着白娴婳衣服的手也更为用力起来。
长久的沉默里落纤尘都要哭了白娴婳才抬手拦着她的身子,温润的眼眸里映出对方不安的神情,“若我说我爱你,你可满意?我是如此珍惜你,又怎会,舍弃你呢。”
闻言落纤尘脸上烧起一抹红晕,怯怯的抬眼去看对方,“真的吗?可是你怎么会。”
“嗯,怎么不会?”白娴婳摸了摸落纤尘的脑袋,亲切的抵着她的额头。
“我”落纤尘半掩上了长睫,纯黑色的眸子里满是盖不住的惊喜。喜忧参半的她变得拘谨许多,“正如你所知道的,我以前做了很多无法弥补的错事,但若你愿信我的话这一切就不会重蹈覆辙。”
白娴婳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心中的大石算落下了一半,她又问道,“所以尘儿现在是喜欢谁?”
落纤尘红着脸默不作声,抱在腰上的双手微微一松,惊得落纤尘一把拉住了对方的衣袖。在白娴婳不怀好意的目光下还凑了上去,微凉的唇瓣轻贴在她温润的唇角,片刻又如同受惊的小鹿般将脸埋在了她肩上。
“这算是示意了?”白娴婳如获至宝般偷笑着,心中不由感激起了来找她的洛宸嫫。
俩人抱了好一会,落纤尘蹭了蹭白娴婳的肩,心里还是感到不太现实。她们这算不算是在一起了?她又真的可以和白娴婳一直待在一起吗。
抬起头,落纤尘有些羞涩的偏过目光,回想起,不白娴婳突然出现在战场时场景。心中忽的一顿,“你的眼睛怎么是紫色了?”
闻言白娴婳也是一愣,摇了摇头。
☆、两年之约
“总觉得我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而且这件事还是和你有关的。”
落纤尘半掩下长睫,片刻又皱起了眉头。
“盛世烟火,总有落尽之时。”白娴婳抬手抚过落纤尘的发丝,深邃的眼眸里透出若有若无的喜悦,“不若定格这瞬间,化作永恒,久伴身侧。”
落纤尘微微一愣,皱起的双眉被温柔的抚平。
先不说落纤尘命里的大劫能不能安然度过,她本身就是个有着不死身的永生神祇。人族的一生于她而言不过短暂的几十年,即便白娴婳如何完美她也只是瞬间的辉煌,如同盛世中最灿烂的烟火,总有落尽之时。
待她离去之后,落纤尘又该何去何从。这些都是曾经不敢深想过的,如果落纤尘是个普通的半妖,就可以像人族一样的生老病死,可惜并不是。
“突然很庆幸,我找到神血,然后又把它交给你。”
落纤尘由衷的说道,漆黑的眸子里扬起嘚瑟的笑意,“神血是个好东西,给你捡大便宜啦!”
“我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东西,”白娴婳撇了撇嘴,颇有些调皮的说道,“只不过因为落姑娘,它才成了个好东西。”
落姑娘脸上红扑扑的,把脸凑到对方微凉的颈项上蹭蹭,发出一声低笑。
“怎么了?”白娴婳缩了缩脖子。
“我记得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还冷冰冰的摆着一副别靠近我的表情,那时我就在想这长公主太冷了当上皇帝那还不得冻坏文武百臣嘛!”
落纤尘抬起头,额前碎发微乱的上翘些许,片刻又窝回对方的怀里笑的花枝乱颤,“长公主,你该多笑的,多可爱呀!刚才那个表情真让窝怀疑现在在我面前的还是不是你~你撒娇的样子好可爱!”
白娴婳抬手拔下束发的发簪,如瀑长发倾散而下,听着落纤尘悦耳的笑声她也不自觉的扬起了一抹笑意。
她能感受到对方的笑是发自真心的,神血改变了她的体质,让不属于的人族的永恒落在自己的身上。白娴婳并不想要永恒的寿命,在这永无止境的长久岁月里看着身边的亲人一个一个的离去,而自己却依旧还是昔日的容颜。
这其中的孤寂能令人生不如死,与其浑浑噩噩的在思念里度过每一天,不如享受短暂的几十年。
念及此处白娴婳反松了一口气,抱着落纤尘的手又紧了紧,等她缓过来后才说,“也许到最后我就只有你了,所以你可不要负我才好,不然我就不知道自己会做些什么了。”
落纤尘拍了拍自己滚烫的脸颊,很认真的点了点头,砸砸嘴,“这一点我也是一样的,不过我信你。”
“信我什么呢?”白娴婳拉下她的手。
“不负我。”
说罢,落纤尘安静的抱上对方,“既然神血能让你获利这么多,那你除了记忆以外,也该比任何人更了解我才是啊。”
“嗯,好像是。”白娴婳笑着点了点头。
虽然落纤尘还有很多话没问,可现在好像也不重要了。潜意识里她拒绝着深入了解那滴神血,那是被她一度遗忘掉的过去,人族永生的代价。
深蓝的夜空中繁星点点,百里棠衣站在韶华宫的桃花林里,仰望着天际上变动的星象。
仲夏战乱已平,短短半年这四分五裂的天下几乎纳入了仲夏版图,只余下玄冰城和魔国。
而这出征天下的人,自然还是当年的长公主,以及一群来历不明的大妖。这些妖怪各有各的本领,其中最为人知的还是落纤尘,毕竟人家之前以一己之力救下了整个白帝城。
还单枪匹马的团灭了瑶恕宗,这超逆天的存在,怎么不让他们庆幸不是敌人。
天下安定后就是帝王登基继业之时,在所有人都觉得长公主上位的时候,她却放弃了这个至高的王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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