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梦,祭君山河gl》焚梦,祭君山河gl分节阅读64

    “尘儿莫不是忘了,本宫可以感受到你心中所想的事吗?”白娴婳敛眉,略带玩味。

    “我心中所想”落纤尘怔怔的望着对方的眉眼,忽的又回想了那一滴神血,“所以你一路上都在窥探我的内心?”

    “怎会?本宫并没有刻意的去使用这奇怪的能力。”白娴婳收回手站起身,“至于方才所言,皆是突然冒出来的罢。”

    落纤尘沉下了心,当先出了马车,青衣微动着画出一个利落的弧度。但她这一举之中,落荒而逃的意味更重,白娴婳微微微低眸掩去那一抹黯然。

    天空上一片漆黑,无边的黑云笼罩在雨城的上空,阴冷的环境中他们只能根据直觉来判断出白天黑夜。

    白娴婳站在马车上,举目远望那死气沉沉的城门。也在这个时候四周涌出了一万重甲军,他们身披铁甲,背上背着重剑踏着同样沉重的步伐来到白娴婳的身前。

    陌吾微微眯起双眼,许久才点了点头,“看来这仲夏的精兵强将也不在少数,难怪能抗得住其他国家的联合进攻”棱淙捅了捅他,“别当着他们的面议论这些。”

    冰绮嫬和洛宸嫫也望着那雨城,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已达成了共识。曲倾世抱着长琴,站在洛宸嫫的身侧,肩上趴着某只白色的小生物。

    重甲军是只属于护国王府的独立军队,整个仲夏国也仅有二十万。其中十八万都派在边境,两万留在皇城,白娴婳的本意是只取五千重甲军余下皆选铁骑军。没想到护国王爷竟这么大方,直接就拨了一万来。

    皇城,韶华宫。

    “以上,主子命属下前来,向二公主讨要一个可以封住尸气的阵法。”黑衣人半跪在地面,僵硬的重复了一次雨城里的情况。

    白靈儿捧着茶盏,耐心的听他说完了事情的始末,清冷的眉眼扫向跪在面前黑衣人,“若是如此那封住了又有何用?继续留一个莫大的隐患在这世上吗。”

    “主子已找到解决之法,现下只缺少一样可以暂时封住尸气的阵法。”黑衣人低着头回道。

    “若是无解呢?”白靈儿抚弄着茶盏,凉嗖嗖的问道。

    黑衣人沉默了,他的主人并没有交代过若是无解时该怎么做。

    见状白靈儿心中也猜了个大概,像白娴婳这样的人内心深处总是存了太多的善念,根本不会把事情做得太死。饶是如此,才会用这种孤注一掷的方法罢,“本宫手里确实有一个阵法可暂时封住尸气的外泄,但只能维持半个月的时间。”

    “谢二公主”

    “等一等,本宫还没说完。”白靈儿打断,目光微冷的盯着自己手中热茶,“若是半个月过去了,此毒还未解的话,便毁了雨城。”

    黑衣人怔住了。

    “此毒猛烈且无解,留下来只会带来诸多不必要的麻烦。”白靈儿轻抿了一口杯中清茶,思量了一会才道,“神武阵可以隔绝尸气,青龙阵,可以彻底毁去城中所有。”

    黑衣人垂下了眸,抱拳道,“如此属下也可以和主子有更好的交代了。”

    一旁的紫衣男子立即将包裹着两个阵法的金丝袋提了上来,隐隐约约里黑衣人甚至能看见里面躺着的诸多开启阵法的道具。

    黑衣人走后,白靈儿也撤退了紫衣男子,独自一人漫步走到桃花林中。这个季节本是没有桃花,但它却是在韶华宫中盛开,一年四季里仅仅有那么几天的时间凋谢。

    白靈儿也只当这并不是普通的桃花树罢,也因这宫中稀奇古怪的东西已经够多了,她这桃花林在奇特也已麻木。

    一抹刺目的红色在眼前一晃而过,白靈儿微皱了皱眉,回过头想去看看是谁这么无礼未经许可就敢擅闯韶华宫。

    那人静立在树下,一袭深红的嫁衣上用金线绣出一丛美轮美奂的花纹,繁复的穿在她的身上。黑色长发无拘无束,倾散而下,纤长的颈项下两抹优美的锁骨若隐若现。

    她的脸上竟带着一张龙纹的红色半面具,一双深蓝的竖眸静静的望着白靈儿。白皙的下巴上薄厚适均的红唇微启,仿佛欲言又止一般。

    穿着嫁衣到处跑的异国人?白靈儿皱了皱眉,眉目冰冷看着眼前的百里棠衣。在对上那一双眸子时心中没来由一颤,这奇异的感觉来的突然在去找时已不见踪影。

    百里棠衣哑言,只是这一刻的相望便差点让她红了眼眶。同时的也察觉到了对方的命格,如愮鄢所言,已损大半。

    两人一时沉默了起来,白靈儿的目光扫到她腰间的玉佩时眸中的冷意更甚,“为何我母妃的玉佩会在你身上?”

    闻言百里棠衣低了低眸,目光落在自己腰间的紫色玉佩上。一抹淡笑浮上唇角,无声的抚慰那颗冰冷的心间,举步缓慢的走向白靈儿。

    愮鄢在不远处望着百里棠衣和白靈儿,妖力在她的手中凝聚。现在若要解开百里棠衣对白靈儿设下的封印,当不是什么难事,只需要解开封印命格自然会修复。

    “阿鄢竟是嫌命长了吗?”清冷的声音在后背响起,绝千恋伸手压下愮鄢手中的妖力。

    “怎么又是你,我做什么还不想你来管!”愮鄢少见的一怒,大力甩开了绝千恋的手。

    绝千恋并不恼怒,一双金眸冷冷的凝望对方,“想来你是一心求死了?”

    愮鄢心中一震,一缕黑气弥漫着汹涌的妖力,“与你无关。”

    “你的生死与我无关,与我有关的仅仅是神器。”说罢,绝千恋反手在愮鄢的手背上设下了归虚封印,“未经我的允许,你不可在胡乱使用妖力。”

    “呵。”愮鄢冷眸斜视了一眼对方,“无耻。”

    古明羽突的出现,他先是因为愮鄢的那两个字动了怒,在是狠狠地咬牙忍下怒气。

    “尊上,通往修罗神殿的深渊已经出现,我们是否要立即前往?”古明羽按压下对愮鄢的怒气,“虚渊他带着许多大妖,已经先我们一步赶往了雨城。”

    绝千恋轻蔑的偏过目光,“不急,我们慢慢过去也可以。修罗神殿里的许是真的有能够压制妖族的东西,便让虚渊去探探路罢。”闻言愮鄢却是怔了怔,她从没有听绝千恋提起过修罗神殿。

    “尊上说的是,贸然进去也是他自讨苦吃,且让他先去试一试这一趟水有多深。”古明羽也赞同绝千恋的看法,目光轻轻一滑瞥到愮鄢,眸中的冷意更甚。

    在白娴婳的吩咐下,十多万的军队都纷纷退到了离雨城近千米的地方上驻守。

    高大的城门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夔牛卯足了力气推动刚刚此刻封印的城门,“啊啊啊!”

    陌吾和良媷儿站在一旁,随时准备应付突发状况。阴沉沉的天空中突的开始下雨,众人躲在城门下望着这一片猩红的血雨,心中骇然,“这雨城竟已经成了死城吗”

    大地上遍布血红,令人胆战心惊。落纤尘的目光越过面前的血雨,静望着雨中模糊的身影。

    “开呀!”夔牛憋红了脸,这才将城门推开了一条缝隙。棱淙赶忙上前双手撑在城门上聚气发力,陌吾懒洋洋的凑上前,帮忙推着异常沉重的城门。

    落纤尘的注意力却不在城门上,她平静的望着不远处打着纸伞缓慢走来的白色身影。

    白娴婳低着长睫,一袭干净的白衣微微晃动,在这血雨纷飞的大雨中竟不染分毫肮脏。白皙纤长的玉指握着竹制伞柄,白色的伞面上用特制的黑墨勾画着的,赫然就是一副山河。飞扬的长眉下如蝶翼般的浓密长睫轻颤,抬起一双深邃的墨眸回望不远处的人儿,温和的眸光中,恍若谪仙。

    落纤尘不着痕迹的收回目光,望着仍在吃力推动城门的三个男子。看来之前的封印设得很严,即便撤去了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被打开城门。

    “走开。”落纤尘手心聚出一抹黑炎,沉沉拍在只开了一条缝的城门上。猛烈的高温传遍整个城门,棱淙赶忙收手,和众人站到一旁。

    深厚的妖力将城门推开,一股刺鼻的臭味也扑了出来。夔牛被呛得狠,背过身狠狠地咳嗽了起来,“咳咳咳!咋这么大的味啊!”

    陌吾窥探了一眼雨城,错愕了那么一瞬。

    落纤尘当先走了进去,望着眼前与世隔绝的雨城,一片血红大雨中竟是一副恍若地狱般的景象。

    众人纷纷走入了雨城,猩红血海之中那骇然的一幕震惊了所有人。

    层层叠叠的尸山堆积在不远处,密密麻麻的破烂尸体被扔在一块,残肢断臂落满一地,数万人被撕得面目全非。

    白娴婳收起纸伞,冷眼看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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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魂殒

    陌吾伸出手,接住一滴血雨,“媷儿。”

    良媷儿递出手,妖力微微融入了那一小滴的血雨,忽的她皱了皱眉收回手,“不行,这是真的血,并不是雨。”

    “可这”曲倾世闻言怔住了,抬头看着不远处的磅礴大雨。如果这些真的都是血,那的死多少人,用什么样的阵法才能够?

    “看来这并不是普通的尸毒扩散,导致的死城。”洛宸嫫皱了皱眉,“反到像是一个献祭。”

    落纤尘御起妖力激发了十三重绮罗蓝的结界,举步走进了大雨中。漆黑的眸中晃过一抹深红,一步步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青衣轻划着溢出她漆黑的火炎。

    冰绮嫬和洛宸嫫的妖力实属浑厚,只一挥手便结下了结界,“媷儿和棱淙一起走吧,你们的妖法比较合拍。”说罢,冰绮嫬牵着洛宸嫫跟上了落纤尘。

    陌吾稍稍皱了皱眉,独自一人御着妖力先走。棱淙点了点头,目光却是看向了曲倾世,“倾世,一起吧?”曲倾世笑了笑,从一旁拿出一把纸伞,撑开后和白娴婳并排走了。

    良媷儿最终是自己走的,她的目光极淡,若有所思般的望着棱淙的背影。

    直到下午大雨才渐渐的消停,只余下黑沉沉的天空。四周如同黑夜一般,虽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能见度也是极低。

    夔牛踩在血洼上,走在这破败不堪的雨城里,“怎么一个僵尸都没看见啊?”曲倾世抚摸着肩上的狐狸,附和的点了点头,“许是都躲起来了罢。”

    “嘁,这太阳都看不见,躲什么。”陌吾撇了撇嘴,“想必是怕了我们才躲。”

    落纤尘忽的停下脚步,目光望向一处倒塌的竹屋。若有若无的呼救声传入她的耳中,众人也都停了下来,目光齐刷刷的望着那竹屋。

    “怎么可能还有人还活着呢。”棱淙当先走了过去,看了一眼众人,这才聚力去掀开压在竹屋上的匾额。夔牛也上去帮忙,一点一点的清理开了一条通道,“俺怎么觉得这么奇怪呢”夔牛皱了皱鼻子,空气中的腥臭味让他感到不适。

    渐渐的一个小男孩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他双目紧闭,苍白的唇中时不时溢出一声颤抖的呼喊。夔牛凑上去仔细听了听,“原来是是想你娘亲了啊。”棱淙摇了摇头,似是叹息着什么,双手抱出那个仅三岁左右的男孩。

    这一抱之下竟把众人吓了个狠。

    原来之前小男孩竟被卡住了腰部,几根竹竿刺透了他,长达三天的时间里他下半身都泡在血中。早已失去知觉的他一味的呼喊着他娘,希望她能来,把他抱起来,紧紧的搂在怀中。

    棱淙用的力气并不大,夔牛突然一声大叫,他这一抬之下竟活生生的将小男孩扯断。内脏和肠子混着血水哗啦啦的撒了一地,而小男孩的下半身还留在被卡住的地方,上半身被棱淙抱着离了地。

    曲倾世一时没忍住,转身逃开,靠在远处的大树下狠狠地呕吐了起来。

    “棱淙!你小子就不能当心着点啊!”夔牛后退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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