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娴婳的目光微微下滑,墨色的眸子暗含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落纤尘稍一抬头就和这种目光撞上,不由一楞,心跳漏去了一拍,“作何这般看着我?”
“我只是好奇,尘儿在和我有亲密接触时,看到了什么。”
明明对方是一本正经的说出这些话,落纤尘却有些淡定不能,耳垂微红的忆起了方才清浅的吻。
“那可不算吻,尘儿。”白娴婳好似能猜透她的心一般,缓了一抹暖色在眸底。
“这感觉就像被偷窥。”落纤尘撇过眼,若无其事的看了一眼白娴婳。能被人准确的猜到情绪这不是什么好事,何况白娴婳这更严重,几乎分毫不差甚至心里在想的什么都能被偷窥走。
“我宫里有一池冰心,它自然能帮你我找到方法和原因。”
“而且,有个问题我很在意。”白娴婳的语气凝重,竟让落纤尘有些感到惊心。
夜已渐深,街上的行人不减反增。愮鄢在一家酒楼的窗口前站着,暗金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下面的人流。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愮鄢回过身,目光微冷的看着坐在桌前的金发美人。
“在过不久你便知是真是假了。”绝千恋的手中拈着一颗纯白色的棋子,略一思忖便落在了黑子旁的一处死角。
“绝千恋,我还以为你只是外表冷漠,没想到你竟是这般无情吗?!”愮鄢一掌拍在了一处木台上,顷刻之间便让它碎为了粉沫。
绝千恋不为所动继续放着她的棋子,“生死有命,躲不过便如此。”
“你将他的神器剥离,还好意思说这些?”愮鄢走到门口,目光冰冷的扫向绝千恋,“长久的安宁时光竟让我差点忘了,绝千恋本就无心,她的眼里只有玄瑶。”
绝千恋转了转眸,冷漠至极的看着愮鄢强压着愤怒的侧脸,“你的身体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了。”
开门的手一顿,愮鄢楞在了原地。
“到时候你便会灰飞烟灭,不存于世。”绝千恋将白棋落下,发出很清脆的声响。
“我活着本就是个错误,死了又何妨。”
愮鄢拉开房门,一步不停的离开了这里。
待愮鄢离开后许久,绝千恋这才把最后的一步棋放在敌人的中心。
“死也没关系了吗”
☆、事违人愿
“落姑娘可知晓,你自己的身上有着什么。”
回到墨汐殿,白娴婳直接就把落纤尘带到了冰心池。
“长公主有话不妨直说。”落纤尘看了一眼这空旷无比的寝殿,那一池冒着寒气的白色池水出现在了大门后。
白娴婳直径走到池子的边缘,伸手取过一旁放着的药用七夕花花瓣撒了下去。苍白的花瓣一片片漂浮在了奶白色的冰心池上,落纤尘不知为何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落姑娘进去泡一泡这水吧,一会本宫便会告诉你。”白娴婳撒完花后就准备离开。
“能先告诉我为什么吗?”
“书上说的未必就是对的,落姑娘还是快点进去吧,记住呆在冰心池里最多半刻便是极限。”白娴婳抚过长袖,转身离开了这个后殿。
“你这人真是多变。”看着对方消失在黑暗里的背影。落纤尘只得皱下眉,回过头看着眼前那一大池的冰心隐隐泛了难。
白娴婳马不停蹄的又赶到了不远处的龙鸣殿,去找白睦。
“皇上,长公主来了”一名小太监远远地就看到了白娴婳朝这里走来,便赶忙给埋头在几大箱奏折里的白睦提醒了一下。
白睦面上一喜,但又很快的就压制了下去。
“婳儿,这么晚了为什么还没休息?”
“父皇,儿臣只一事。”白娴婳直截了当的说了来由,完全没有要和白睦闲聊的打算。
“什么事?”掩下那一瞬的落寞,白睦目光柔和的看着站在面前的白娴婳。
等白娴婳把古明羽的事情说出来后白睦不由沉了脸,“他可有伤着你?”
“没有。”
“如此便好。”白睦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思考起了古明羽此次的出现是何意,“李於,明日一早传话给二公主让她来见朕。”
“父皇,儿臣还有事,便先回了。”白娴婳简单行了一个礼后便走了,直到完全消失在龙鸣殿的大门口也没有回过一次头。
白睦坐回位置上,面露苦涩的望着门外的黑夜。
“长公主。”几名凤仪宫的守夜宫女认出了白娴婳,提着灯笼的她们赶忙洗礼。
“都下去吧。”白娴婳挥退了她们,独自走进了凤仪宫。
“是。”
月光三三两两的洒在凤仪宫冰冷的地面上,即便今天是七夕节,皇上和皇后也一如既往的分居互不干扰。白娴婳一路上几乎都没看见过几个人,心中了然。
终于白娴婳停下了脚步,目光透过树枝望着不远处的观月台。
“如何这可是茜姐姐为了你特意准备的。”苏皇后一脸骄傲的站在一丛白色七夕花的面前,一袭淡黄色的衣裳轻巧的代替了繁复的凤袍,使她少了几分霸气反多了几分邻家大姐姐的温柔。
“我非常喜欢,谢谢茜姐姐。”比起真实的年龄,世安的容貌显得娇嫩多了,她弯下腰用指尖去触碰那一地的白色七夕花。她每触碰一朵白花都会让它染上深红,淡淡的红晕飘散在半空中,带来一阵令人心醉的花香。
苏茜儿眉目含笑的搂过那个娇小的人儿,“你若喜欢的话,那下次七夕节茜姐姐带你去看漫山遍野的七夕花好不好?离开这个狭小无趣的地方去外面光明真大的生活。”
“好啊好啊!茜姐姐答应了就不许赖皮哦。”世安被苏茜儿恶意的抚摸逗得花枝乱颤,软软的趴在了苏茜儿的怀里。
“说话算话,那你是不是也应该给给奖励什么的呢?”苏茜儿稍微松开了世安,一张魅惑众生的狐狸脸眨个不停。
世安红了红脸,凑上去在苏茜儿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呢?那让茜姐姐也稍稍还一下礼吧。”苏茜儿轻笑着凑近脑袋,世安害羞的想要扭过头去,却被对方一把拉进了怀里。火热的红唇轻轻贴上她的脸颊,一路而下含住了她小小的嘴唇,世安只是稍微害羞了一会便回抱住了她的细肩。
此刻的她们缠缠绵绵,却都没有发现本应空无一人的观月亭外怔怔的站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宫女。她手里端着一碗已经冷掉了的燕窝,瞪大了双眼看着里面那两个人忘我的相缠,她是文贵妃身边的宫女,今晚只不过是奉主子的命给皇后送去一份燕窝。竟然轻而易举的就被她撞破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激动万分的她继续偷眼看着眼前那惊世骇俗的场景,没想到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皇后居然会是这样的人,如果把这件事告诉文贵妃或者皇上,那她岂不是立了大功了?这样一来出宫后也能拿到一大笔钱财,可以去过自己想要过得生活了。
苏茜儿的衣裳在纠缠中被世安无意扯落,露出了大半个白皙的细肩,两人躺在红色的七夕花中,长发倾散着让那一处美景若隐若现。她们都很美,也很相爱,只不过是二十年前的一道赐婚书拆散了她们罢。
正当这个宫女看得兴起,一只苍白的手搭上了她的肩,宫女下意识的就想大叫。白娴婳迅速点了对方的哑穴,右手猛的一发力将她甩下了百阶楼梯。
宫女很幸运她摔在一旁的草地上并没有受多大的伤,但这种庆幸并没有持续多久,她惊恐的看着从不远处走过来的白娴婳。她是苏皇后的女儿,亦是白氏皇族的骄傲,更是未来帝王的候选。今天刚刚抓到苏皇后的把柄还没来得及利用就被白娴婳抓住了,这个宫女无声的哭了出来,她简直是往刀口上撞也不自知死到临头。
白娴婳冷沉着向那个宫奴走去,一身凌厉的气息迫得那个宫奴不敢抬头。
哑穴被封,她没办法求饶,只得站起来踉踉跄跄的向远处跑去。
一把锋利的薄刀滑落至白娴婳的右手间,看似随意的一抛却带着浓郁的杀意,“都几次了,母后您就不能当心点吗。”
薄刀划破了宫奴的脖子,大量的鲜血不受控制的飞溅了出来,洒落在了草地上。
收回不沾一丝鲜血的薄刀,白娴婳最后在多看了一眼月光下的观月亭,轻叹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地上,被划开脖子的宫女生气全无的躺在那里。一抹金色在白娴婳离开后才落地,绝千恋撇了一眼地上的那个宫女,不急不缓的从袖中取出一小瓶液体,滴在了那宫女的额头上。
“啊额”本该断气了的宫女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目光空洞的站在绝千恋的面前。因为脖子被划的位置很深,她发音总是破裂,一只只细小的褐色蛊虫从她的血淋淋的颈项处溜出,竟一点一点的将皮给咬起,用它们丑陋的身子阻止了血液外淌。
突然那个宫女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抖动了起来,她抬起一只僵硬的手臂,去撕开被蛊虫堆砌的颈项。刺目的鲜血再次流淌,她用力的撕扯,几乎整个颈项都要被她弄折,一些血肉模糊的被她扔在地上身子也颤抖不已。
绝千恋负手而立,见没什么太大的效果她也并不意外,毕竟眼前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族。
“去找杀了你的那个人。”
“长公主。”
一路上白娴婳无视了许多巡夜的宫人,回到自己清静的墨汐殿。
刚进殿白娴婳就听到了一声低沉的箫声,在这黑幽幽的环境里竟有些渗人得很。
落纤尘没有脱掉唯一的衣物,而是穿着它们就走下了冰心池里。
白皙的手指灵活的跳跃在音孔上,略微发白的嘴唇微启,她的衣物已经湿透,某些优美的线条在她紧贴的衣物里若隐若现。
直到一曲终了,白娴婳才走到冰心池的边上,对落纤尘伸出一手,“上来吧尘儿,这水很凉的。”
落纤尘垂下长笛,抬起左手置在白娴婳的手心中。没等白娴婳发力呢,落纤尘便猛的将她扯下了冰心池中,水花溅起将四周的白色花瓣击散。
落纤尘许是真的在这池水中呆了很久,白娴婳落在水里时被她接住,却像是砸在了冰块上一样。
“你一会叫我尘儿一会叫我落姑娘,真是不嫌累。”
落纤尘微微低着头,压在对方的肩上,“在过一会,天就要亮了。”
白娴婳抬起一只手搭在她的额头上,不由冷眉一皱,倾身抱住落纤尘就御起轻功翻上了岸。一片片水渍印湿了地面,发冷得厉害的落纤尘竟不去运起自己的妖力来抵抗寒气,只一味的搂住对方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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