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娘》50 无法割爱

    50 无法割爱

    一行人快快乐乐出门怎会遇上这意外?跟谁有过节?难道是莫宛若?不然还有谁?要真是她或许是向着容儿而来,由此可见,莫宛若仍好端端的活着,并且仍在邵阳境内,只是结识了坏人?

    司徒牧感叹,背着何绣快速奔回家中,他还得顾虑娇弱的妻子跑不动,即使可以更快速回到家中处理何绣伤口,他仍儘量放慢速度让莫宛容能跟上。

    「绣儿,绣儿……」莫宛容焦急的呼唤她,深恐她伤重血流不止失去知觉。

    「小姐,妳跟姑爷一定要幸福,生了孩子叫我乾娘行不行?」气若游丝的何绣眼角淌着泪,感觉自己就快死了,但是苍白脸上却是笑着。

    最爱的两个人都在身边,司徒牧背着她,她枕着她的背,嗅着他身上独特气味,彷彿与他没有了距离,即使这样死在他背上,她都觉得好幸福。小姐的手越来越冰冷,但是她捨不得放,放了她即不知自己该去哪里?

    「行!行!绣儿要坚强撑下去,说什幺都行。」莫宛容奋力跟上司徒牧脚步,她不能让她死,刚才如果没有何绣,现在血流不止的即是她。

    「司徒公子……」靠在他温暖背上,何绣不知自己是否会这幺死了,要是真的死了,他永远不会知道,她对他的情意。

    「绣儿……」见何绣肩上至背后被划破的衣裳不停流着血,无力而垂下的手逐渐冰冷,莫宛容心慌的双眼泛泪。要不是她推自己一把,现在奄奄一息的将会是自己啊!「绣儿,妳要熬下去!」

    「小姐……」她虚弱的嘴里喃喃却发不出声音。只听见莫宛容一路喊她,意识逐渐恍惚,被她紧握的手,也感觉越来越无力,脑中微弱的意识却不断轻呼着:「小姐,倘使妳知道我爱着妳的夫婿,妳还会如此关心我吗?我刚才为何要救妳?假如没有了妳,或许我就能得到司徒公子的爱,或许,我是自私的!但因为爱他,我宁愿受伤的是我,是我代妳受伤,如此他即不会为妳难过。」

    急着赶路的司徒牧感觉背上一片湿漉,他希望那是自己的汗而不是绣儿的血,刚才做了简单处理也点了穴,血流速度变慢,很就到家。

    早知该骑马出来,或许,或许……

    好不容易看见家门在睫,司徒牧急呼:「容儿,先快去找人过来帮忙。」司徒牧感到有些虚脱,他还得留点力气帮她处理伤口。

    「好……」莫宛容这辈子行动未曾如此快速过,想到何绣伤重分秒必争,心急让她忘了拘束,一见到衙门大门即大声疾呼跑进去。「张捕头,吴捕快……你们快来帮忙呀!绣儿受伤了……你们都快出来呀!」

    几个人七手八脚从司徒牧身上将何绣接手过去,将她抬至房里,大夫还没到,司徒牧奔回房去,拿了从辽宁带来的创伤药,赶到何绣房里,她意识模糊地喃喃:「小姐、小姐……司徒公子……」像个快溺毙的人,想要捉紧浮木般含含糊糊喊,显得无助。

    「把她扶起来。」几个人将她从床上扶起坐着,司徒牧坐到床沿去,「你们先出去,拿块乾净布来,得先将她身子擦乾净。」

    人都出去,司徒牧试着退下何绣衣裳,正退到肩下,楞在一旁的莫宛容突然清醒般走过去,「相公,我帮你。」男女授受不亲,绣儿是还没出嫁的姑娘家,在男人面前敞胸露背不好吧!莫宛容只想着没说出口。

    「把她衣服脱下,我帮她敷药,妳再帮她换件乾净衣裳。

    「好。」莫宛容协助司徒牧将意识模糊的何绣脱下衣物,当何绣**裸的背对着他们时,莫宛容心里顿时五味杂陈。要是何绣清醒知道他相公见过她裸身会怎想?她想太多了,她受着伤呢,并且因她而起。

    一条从肩膀长至腰脊的伤口,绽开处红肿怵目惊心,还在淌着血。莫宛容吓得不敢正视,将脸瞥到一旁。伤口好长,这以后会留下很难看的疤痕吧?

    「容儿,我扶着人,妳拧湿布将她身上血渍拭净。」

    司徒牧将药涂上伤口,血也逐渐停下来,他诊诊脉膊,稍慢些,虚弱的昏厥过去,血止住,应该无大碍了

    「相公,绣儿要不要紧?」一盆水变成鲜红,她留了好多血,莫宛容无法放心。

    「帮她穿上乾净衣服,让她躺着,等大夫来吧,我想,没事了。」司徒牧鬆口气。

    「喔。」

    帮何绣穿上衣裳,李技终于回来,匆匆忙忙拖着大夫进何绣房里,让李技陪大诊治,全身沾满血渍的莫宛容跟随司徒牧回房更衣。

    回到房里原即吓坏的莫宛容终于放声大哭,司徒牧才要脱下满布血渍的衣物即听见后面一道刺耳椅子碰撞声,他愕然回头,莫宛容整个人已扶住椅子腿软的瘫坐在地,脸颊上婆娑的泪水洩洪般股滚落下。

    「容儿,妳怎了。」司徒牧惊愕奔去,将她扶起,见她脸庞变得惨白毫无血色,断定她吓坏了。「休息会吧,别想了,绣儿会没事。」

    「相公,那两人本是对着我砍,我吓住,何绣她救了我,倘使不是绣儿,现在满身是血的会是我……是我……绣儿……她……」莫宛容激动又自责。

    「别想了,绣儿会没事。」司徒牧抚着她如缎秀髮安抚。要是受伤的是她?他无法想像,也不要。「妳睡会,换好衣服我去看看大夫怎说。」

    「牧!」莫宛容突然无助的拉住他的手,心中一股不安油然而生,「不要走,陪我!」

    她正当害怕恐慌无助,这时他却要去陪着别个女人,看别的女人,她不要,也不愿意,爱情是自私的,即使是情同手足的何绣,她亦无法割爱!

    甚至刚才他擦拭何绣身子,为她抹药,她都忌妒的要死。可是,她的良知告诫自己,绣儿是为她受伤,倘使不是她,现在绣儿仍活泼乱跳,而她,或许再也见不着自己相公了。

    她心好乱。

    司徒牧定定望着她不安的眼神,抱她上床,将她放平,盖上被子,将手放在她眼睫上,强迫她阖上眼睛睡下。「别胡思乱想,我得去问问大夫绣儿伤势如何,我们好照顾她,问过即过来陪妳。」

    她依然紧拉住他手不放,深恐放了就不见了。「倘使受伤的是我,相公也会为我这幺担心吗?」

    「容儿……」司徒牧惊呼,跪在床边,「别吓我,我不想这事,我不能没容儿。」

    「牧,你会吗?会不会为我担心?」她好害怕,不是怕受伤,而是害怕另一个女人夺走她夫婿对她的爱。

    「容儿……」司徒牧激动的将她抱起,紧紧搂入怀中。见她担心害怕的样子他既心疼又不捨。不能是她受伤,万万不能,情愿去偿还何绣人情,也不愿她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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