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惘然忽闻故人来
三个月服丧期刚满,新帝举行了正式的登基大典。尊皇祖母紫氏为太皇太后,嫡母甄氏为东太后,生母岑氏为西太后。封太子妃郭氏为皇后,一众侧妃、庶妃亦被册封为后宫嫔妃。皇宫后院正正式式地换上了新主人。
新帝刚登位,军政事务拍需要大臣从旁协助。父亲因此忙碌得很,每天都是早出晚归。这天却是个例外。
午后,我和茉儿正在房中玩花籤。茉儿抽出了一支杏色花籤,递给我,道:「我不懂字,小姐帮我看吧!」
接过来一看,读出上面写着的诗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我怔了一怔,心中一沉,把竹籤反转放在桌上,不作声。茉儿不明,问我:「那到底是甚幺意思?」
我挤出笑容,道:「不过也是些笼统话,不听也罢。现在该轮到我了。」便伸手进竹籤筒,抽出的是嫣红色花籤。上面写着: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託杜鹃。
这又与庄子梦蝶的故事有甚幺关係?望帝与杜鹃的爱情故事,又是要表达甚幺?我思前想后,却未想通。
就在此时,有人轻叩我的房门。茉儿随即去开门,站在门外的是安叔。他道:「老爷回来了,他让小姐去见他。现下正在书房。」
我好奇,问:「父亲找我有何事?」安叔却不知,我便不知所以地往书房去。
书房大门是打开的,我站在门外,说:「父亲我是梦萓,有事找我吗?」
父亲的声音从裏面传出,道:「妳先在外头等着,我有客人在。」我便站在房门外静候,却听到书房内有另一把熟悉的声音传出,他道:「眼下皇上刚登基,朝上旧有势力犹存。特别是甄氏一族,我们要多加注意提防,有必要时一定要斩草除根,以保朝纲稳定。」数月不见,我却没有忘掉他的声音。
父亲点点头,道:「甄氏一族在朝中势力甚大,只有除去他们,才能保皇上帝位安稳。可是,甄氏的势力盘据已久,要清除不是一朝一夕可做到之事。我们师徒俩要一步一步慢慢来,好好扶助皇上。急躁是做不了大事的。」
父亲的弟子不多。既能与父亲在朝**事,又有资格在皇上身边扶助的人,只有他——奕珩。
背靠着木柱,我的心却忐忑不定。又想见见他,却又怕看到他。如此,心中无法定下来。
「方便借一步说话吗?」心正乱时,却有人在我身旁说话。我一抬头,奕珩早已站于我面前。我吓了一跳,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吸了口气,问:「不是说父亲有事找我吗?」
他静了静,回答:「是我有事找妳,所以才让师父把妳请过来。因为,我??我怕妳会不肯见我,又再把我拒诸门外。」
我乾笑一下,说:「原来在你眼中,我是个心胸狭隘之人。那也难怪你,上次我的确??」话说到嘴边,却又不想再提了。只好无奈一笑,轻轻带过。
奕珩见我如此,便说:「以前的,我们都不要再提就好。」我点点头答应了。
他往两旁看看,道:「这裏说话不太方便,可以去妳房间坐着聊吗?」我说好,便走在前头,领路回房间去。
只是心中仍有丝丝忐忑。走往房间的每一步,仿彿都是沉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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