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食男研究报告》三章.工具人特权-1-

    三章．工具人特权-1-

    操作制约让你以为她会给予你要的，直到你发现那只是你以为。

    没隔几天，听说同学d又要去参加联谊聚餐。

    「欸！你要去吗？」同学d兴沖沖的问了郑羽山。

    「不知道……我考虑一下。」

    「听说有国王游戏，而且玩很大！」同学d对郑羽山挑眉，似乎把他当成跟自己同一挂的。

    「玩很大是什幺意思？」

    「就是国王指令都很劲爆啊！拥抱三十秒、舔耳垂二十秒、亲嘴十秒这种！」

    「……。」郑羽山很想一秒回绝，但他现在觉得有必要在「观察期间」问过学姐。

    「好像很好玩，好期待喔──！」同学d掩饰不住的欣喜。

    午餐时间，郑羽山如常买了便当跟庄忆芹在便利商店会合。

    「有同学问我要不要去联谊餐会……学姐觉得我该去吗？」郑羽山蹙眉问。

    「你看起来很不想去，什幺原因？」

    「因为他说的国王游戏我不太想玩……」

    「国王游戏而已，还好吧？」

    「他说玩很大……」郑羽山没打算把玩的内容讲出来，那对他而言有点难以启齿。

    「喔，简单啊，你不是工具人吗？」

    「啊？」郑羽山诧异地看着她，没想到她能这幺稀鬆平常的称呼他为「工具人」至少那些利用他的人，没一个敢坦承这个事实。

    「工具人有工具人的优势啊！」庄忆芹对他扬起微笑，一双眼鬼灵精的转动，说：「人最喜欢占便宜了，有些男生参加联谊不就是为了佔女生便宜，但有些女生参加联谊也想物色几名堪用的工具人。严格来说，这叫各取所需，就是你不喜欢的那种社交关係，后续的友谊维持都靠互利。」

    「所以我的优势是什幺？」

    「回家做几张电脑免费重灌券、免费维修券、免费谘询券，用来抵销不喜欢的任务项目啊！」

    「真的能行吗？万一对方坚持要完成国王游戏……」

    「有什幺好坚持的？女生比起被陌生宅男吃豆腐，当然更喜欢免费券这种实用的东西。」庄忆芹实话实说的程度让他不禁笑了开。

    「你笑什幺？我讲得不对？」

    「妳讲得对，只是……我是工具人、又是陌生宅男、又是造成少子化的绝食男，怎幺好像有点悲惨？」虽然他是这幺说，脸上却挂的坦然的笑。

    「这你就不懂了，真正悲惨的是不敢正视自己真貌的那些人。」庄忆芹收起笑意，她想说的是：「就像我一直没发现，自己是只热衷于研究人类行为和心态的绝食女……」

    「那我应该参加吗？妳有需要实验什幺吗？」郑羽山直直望着她，看得她有点心虚。

    「你不想去就不用去了……」庄忆芹反常的别过头，不像平常那样自信满满。

    「学姐，妳怎幺了？」

    「只是突然觉得我没资格研究你，因为我竟然没发现我是个绝食女！」

    「什幺意思？」郑羽山茫然地看着她。

    「唉……」庄忆芹没多解释就收拾自己的东西，起身离开。

    她不禁猜想自己会对绝食男的议题有兴趣，是因为她的潜意识发现自己是个绝食女，为了能让自己脱离这种状态才会突然提议要研究出解决办法。

    回想至此，她冷笑一声，笑自己研究郑羽山还不如先研究自己为什幺变成绝食女……想也知道，肯定跟她的社交王子、肉食男、前男友──翁子航，有关。

    现在想想，那段恋情的开端始于她误闯社交王子的广大人脉，并且是唯一通过「筛选」成为他女友的人。或许基于虚荣心和莫名被肯定的成就感，才说服自己接受他的告白，那根本不是爱。

    那翁子航呢？筛选出似乎适合自己的人，是爱吗？

    现在的她可以清楚的判断，他所有体贴、温柔、退让，都像他经营人脉般，等着一种不能明言的利益交换。

    「我对妳好，妳就会给予我想要的东西。」这才是他说「我爱妳」的真正意图。渐渐的，因为付不出他想要的而备感压力，先提离开的人却会被说成背叛者。

    庄忆芹提分手之后，痛苦了好一阵子，因为翁子航时常跟朋友小酌抱怨，那些听信一面之词的朋友，甚至会跟着他一起责备庄忆芹「没那幺爱他」，在网路上酸言酸语，替各种条件都很好的翁子航感到不捨。

    但问题是，她不觉得翁子航有多爱她……否则这段过去就不会是痛苦大于快乐，让她一点也不想回忆。

    于是，她再也不想误入任何社交圈，成为被筛选者。

    久而久之，她只沉迷于研究人类的行为和心态，不愿意花心思在维持友谊关係上，尤其是那些有可能发展成恋人关係的友谊。

    想通了这点，她突然一点也不想勉强郑羽山突破自己，讲难听一点，让他参加联谊也是为了她自己的利益才让他去做不想做的事，这样她跟翁子航有什幺两样？

    她一点也不想变成翁子航那种人。

    只是没想到，郑羽山还是去了。

    带着几张工具人免费券，跟同学d来到联谊聚餐，体验他一点也没兴趣的国王游戏。当他被国王指定必须亲某位女同学的脸十秒，他怯生生地拿出一张电脑免费维修券给那位女生，抵销那十秒。

    「这样可以吗？」

    「不行啦！国王的话要听！」

    「……不然我也给国王一张免费重灌券？」

    「真的？」电脑常中毒的国王喜上眉梢，接过手就说：「好吧！下一位！」

    就这样，郑羽山拿工具人的特权躲过必须亲女又亲男的命运。

    联谊结束后，他得负责送一位女同学回家，正好抽到其中一个拿到他免费维修券的女同学──小穆。

    但他送小穆回家的路上，都在思考要怎幺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回报」给庄忆芹，浅扬嘴角心想：「可惜学姐不在场，她如果知道自己的提议奏效，应该会很开心吧？」

    平平稳稳地将小穆载回到学校附近学生套房，没看出她进门的速度放慢是在等他开口要赖，就这样若无其事收好备用安全帽，直接驶离……。

    留下有些错愕的小穆，眼底有些惋惜，却又因为他的老实感到有些期待，期待来日再见能有发展出其他关係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