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故》如故分节阅读98

    见水落炎一脸正色,花宴遂敛了笑意,疑虑道:“有……多重要啊?”

    “重要到,绝不可失。”水落炎如是道,花宴不知道自己和乌泯玉之间的利害关系,昨晚能随意的取了来绾头发,便指不定哪天又取下来做什么,若是一不留神就丢了,到时可就麻烦了。

    “……这是为何?”花宴那双清澈的大眼中略显出一丝不安,脑中想到当时水落炎说喜欢这玉向她要了去,却又不要,说什么寄挂在她脖子上才方便时时看着,当时只觉有些奇怪却未多想,现下想来这玉怕是没那么简单了。

    见花宴不安,水落炎一时又有些不忍心了,遂一挑眉,转言道:“先给我说说隐身术。”

    花宴闻言怔了怔,随即眼神又开始漂浮不定了,没想到水落炎突然问这个,居然还记着,遂一时哑口了,这要她怎么跟落炎说呢?得想个什么合理的说词。

    不等花宴想出来合理说词来应答,水落炎却又道:“难不成是你想学了来隐身做什么坏事?”水落炎说着顿了顿,见花宴表情变了变,便又继续饶有趣味的言道:“比如……躲在暗处看我沐浴更衣。”

    花宴脸一红,忙道:“怎么可能,要真有隐身术,那也是你学了来偷看我沐浴。”

    “哦”水落炎似笑非笑的做了然状,看来她又猜对了,继而欺近花宴,在她耳旁低声道:“我要看,还需偷偷的吗。”

    花宴浑身一颤,脸瞬时红到了脖子根,忙挣脱开水落炎,朝衣桁处去,作势要去取自己的外衫。她怎么就觉得水落炎变得焉坏焉坏的了!以前是她太迟钝没发现吗?

    见花宴逃开,水落炎的唇角不禁又上扬了,笑得甚是温柔,她朝了花宴背影道:“你隐姐姐来了。”

    “啊?”花宴立马惊疑着转身,道:“在哪呢?”

    水落炎作势思忖一瞬,应道:“许是在调戏玉央。”

    “……”花宴一时无语,隐姐姐确实爱捉弄玉央,怎么听落炎这么一说就立马变了味,她转身去取了外衫迅速穿上,随之问道:“什么时候来的?竟没寻我吗?”

    “今日一早。”水落炎如是应道,“跟她说了,你昨夜里疲乏了,还睡着。”

    花宴:“……”

    这下定是又要被隐姐姐笑话了。她怎么感觉一觉起来,世界都不一样了!

    花宴急着去见云隐,便将乌泯玉之事暂时放下了,手上动作亦迅速了许多。水落炎倒是不以为然的,但见花宴性急,便帮着她收拾整理了一番。待得花宴洗漱收拾好,她却又不让花宴去找云隐了,只吩咐了侍婢去唤云隐过来,让花宴待在落樱阁用早膳,即使早已错过了早膳时间。

    所以当云隐进了落樱阁见到花宴的第一句话便是,“宴妹妹,你这是用的早膳还是午膳啊?”令花宴直后悔先前为什么会急着见她。

    两人寒暄了一阵,云隐也未直接清楚明了的说明来访目的,只说想她了便来看看,如此花宴也不再问询什么,用完早膳便起身说要去东苑看看。奇怪的是水落炎与云隐竟然都没说要与她一同过去,只道看完便早些回来,遂最后她只有同玉央一道离开了。

    待花宴离开后,水落炎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口,随之抬眸看向云隐,淡淡道:“皇兄让你来的。”似肯定又似疑问。

    云隐默了一瞬,对水落炎之言却不置可否,只道:“焰兵已退至苍固城后方了,但焰族女皇还尚未回烜城。”

    闻言,水落炎心下思忖了少顷,道:“所以浴和宫会有危险?”

    “云隐不敢妄断。”云隐略微颔首应道,“但焰族瑾王在此,还需以防万一。”

    “多谢皇兄好意,我想浴和宫应该应付得了,楼主还是照看近水楼要紧。”水落炎不疾不徐的言罢又端起茶盏送到嘴边。

    云隐了然一笑,道:“公主意下如此,云隐自当遵从。”圣皇虽让她来浴和宫护卫,却也说过凡事当遵公主之意的。

    听云隐如此言说,水落炎心下也是彻底明白了,云隐虽不能明说,却也算是默认了她来此确是奉了皇兄旨意。焰族女皇既然随了焰兵出来,却又隐蔽着,不露面亦未回烜城,意欲何为?只怕焰兵欲进寒云城只是个幌子,若女皇直接来浴和宫要人可就容易多了。想必皇兄亦是考虑到了这些才派了云隐来此,因为知道若遣其他人来定是进不了浴和宫的,而云隐则可以朋友身份进来,且想呆上多久都是可以的。

    水落炎思忖着放下茶盏,浅浅一笑,道:“你若想和玉央多待上些时日也并无不可。”

    云隐闻言一怔,脸上的笑意亦慢慢敛了去。

    “但要记得,莫要强人所难。”水落炎又如是补充道。

    云隐脑中思绪流转,心弦都下意识的绷紧了些,但看到水落炎嘴角的笑意,便又缓过神来,会意般笑了,道:“谢公主!”

    作者有话要说:

    表示一看艾伦秀就根本停不下来啊,那女人确实太有魅力了! portia ,i love you!嗷!无数星星眼……

    ☆、第一4二章

    水落炎嘴角笑意未减,却不再多言,径直起身离开,她哪能真放心让花宴单独和霓刹待在一起。云隐脑中思忖了少顷,随之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行至柳荫道中时,却瞧见了迎面而来的金灵儿。

    金灵儿亦是没想到会突然碰到水落炎与云隐,略显诧异之后便立马躬身行礼。

    “灵儿这是欲往何处去?”水落炎如是问道,心下亦不免思忖着,毕竟金灵儿平常都是不会随意走动的。

    云隐亦是一脸好奇的看着金灵儿。

    “回公主……灵儿是想去落樱阁见公主。”金灵儿略显踌躇的应道,垂着眼眸不去看水落炎。

    闻言,水落炎心下疑惑更甚了,道:“可有要事?”

    金灵儿默了默,缓缓抬起眼眸看向水落炎,只一眼,便又迅速移开目光看向水落炎身后的云隐。

    云隐似恍然,立马上前道:“公主,容云隐先行一步。”说罢见水落炎微微点了下头,便作势先行了。

    “云楼主不必回避。”金灵儿却突然言道。

    云隐脚下一顿,有些不解了,金灵儿对公主的问话默而不答,还看了她一眼难道不是顾忌她在此。

    水落炎面色淡然的看着金灵儿等着她答话。

    金灵儿看了看水落炎,又看了看云隐,嘴角牵出淡淡一笑,道:“灵儿是想与公主辞行……灵儿想要出宫去,望公主应允。”

    水落炎看着金灵儿那抹笑意,静默着,她看不懂金灵儿此时是何种心境,毕竟往日她让金灵儿离开时,金灵儿是拒绝的。过去那些年里,幸有金灵儿的乐音陪伴着,才让浴和宫里尚存了一丝生气,不至于冷清死寂。

    沉默的水落炎让垂眸等待的金灵儿心下开始忐忑起来,不明缘由的云隐也在猜测着水落炎会怎样应答,而一时的沉默让云隐直觉得水落炎是生气了,但下一瞬却见水落炎动手取下了腰间佩戴的玉佩,随之递给金灵儿,道:“若想回来,随时可以。”

    金灵儿看着水落炎拿着玉佩的手惊怔着,又看了看水落炎才迟疑着抬起双手去接,那是块通透的白玉,上面浮着一只九尾凤,栩栩如生,金灵儿将玉佩小心翼翼的拿在手里,甚是动容,道:“谢公主。”

    东苑里,花宴先去替炘儿诊视完,吩咐玉央和长依给炘儿伤口换药之后才去到霓刹房内诊视,霓刹除了皇族灵力被封印外,身体上基本都恢复了,她便也无需久留。而且霓刹直直的盯着她打量的眼神让她很是不舒服。

    霓刹看着花宴移步离开的背影缓缓站起身来,不疾不徐的道:“她喜欢你什么?”

    闻言,花宴脚下为之一顿,心中似突然被什么东西给撞了一下,她微怔着默了少顷,才转身向霓刹笑道:“这个你应该去问她不是吗?当然,如果她愿意回答你的话。”

    面对花宴的揶揄,霓刹不以为然,只笑道:“所以,是你也不知道。”

    花宴笑容更深了些,道:“瑾王殿下,思虑伤身,若还是为别人的家事伤身可就更不值得了,还是好生歇息着才好。”说罢也不等霓刹答话,转身便走,这一点倒是学了水落炎的干脆利落。只是一转过身后,脸上的笑容便隐了去,还蹙起了眉。

    霓刹看着花宴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亦慢慢敛去了笑意。家事?呵!她们当真是再无可能了吗?

    花宴面色阴郁,脚下潜意识的迈着步子,脑中已思绪万千,霓刹之言无疑如利剑般直戳到她的心结处,落炎喜欢她什么?她确实不知道,她爱落炎,那是自凡界便爱上的,但落炎青睐于现在的她,却又是为何?绝不会如她般是续那凡界前缘吧,她可早已换了皮囊,而这灵界比她好的女子太多太多,为何会是她?

    “小姐。”正从旁屋出来的玉央瞧见了花宴,立即唤了声,却见花宴自顾走着似没听见般,她便又快步上前再唤道:“小姐。”

    花宴抬起眼眸,恍然回神,扭头看去,见是玉央向她走来,随即笑了笑,道:“换好药了?”

    “已经换好了,长依在照看炘儿服药。”玉央如是答道,

    花宴含笑微微点了下头。

    “小姐……”玉央看看花宴又看看霓刹住的那间寝房,迟疑道:“可是她惹你不快了。”

    玉央待在花宴身边这么多年了,这点阴郁情绪还是看得出来的,即使花宴面带笑意。

    花宴闻言顺着玉央的眼神瞥了眼霓刹那房门方向,那房门已经关闭,门两边各候着一个宫婢,她默了一瞬,继而冲玉央轻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继续前行。

    若是自己不在意,谁又能惹她不快?到底还是自己的心结罢了。只是面对霓刹时,又多了些不自信。

    玉央心下思疑着连忙跟上。

    两人还未没走出几步,便见水落炎的身影自那柳荫道里缓缓走出,身边还跟着云隐和金灵儿。见到这三人,花宴顿扫心中阴郁,忙快步迎了上去,唤道:“落炎。”

    玉央此时却有些不自在了,瞥了眼云隐,心下便又开始犯怵了,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

    “隐姐姐,灵儿姐姐你们怎地都过来了?”花宴笑问道,言罢却又发现不对劲,遂又疑惑道:“诶,灵儿姐姐你怎么也和她们在一起?”不是应该在东苑吗?

    水落炎扭头看了一眼金灵儿,示意她还是自己和花宴说罢。

    云隐却瞧着玉央浑身不自在却又强装镇定的模样心情大好,笑脸盈盈。

    “宴妹妹。”金灵儿笑着上前走近花宴,直言道:“我本是去向公主辞行的,碰巧在路上遇到公主和云楼主,便一道过来了。”

    “辞行?”花宴疑惑不解,看看金灵儿又看看水落炎。

    “嗯。”金灵儿点点头,应道:“我欲出宫去,公主已经应允了。”

    “这……”花宴诧异的看向水落炎。

    水落炎朝她微微点了下头,以示金灵儿所言非虚。

    花宴心知金灵儿欲出宫去自然是好事,只身呆在这寂寥深宫即使不觉孤苦亦是虚度了此生,但还是难免的添了些离别的愁绪,她上前拉起金灵儿的手,道:“那……灵儿姐姐出宫后会去哪儿?回家吗?”

    金灵儿笑着回握住花宴,轻摇了下头,道:“我父母亲怕是第一个不愿见到我回去的,既以出阁离家,自是哪儿精彩自在便往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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