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奈何君晚》重生之奈何君晚分节阅读33

    一直冷淡的宫清此时眸色才沉下,他看着一脸冷意的梁君晚,“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的语气几乎咬牙切齿,“你还记不记得你才刚刚诞下一个孩子?!你什么都不要是吗?”

    宫清几乎暴怒,他抬起手就想打下去,却又停住,最终压制住怒气冷声道,“还不快点将皇后扶到屋子里去!”

    梁君晚有些绝望地看着他,宫清撇开眼,余光却看见梁君晚的眼角又划过泪水,她有些魔障地低声呢喃,“不要……不要……”

    儿时陪伴的回忆一股脑地涌入梁君晚的脑海里,她禁不住发起抖来,可以说,梁君晚对于裴怀温不仅仅是一种爱情,更多是亲情,幼年的梁君晚依赖裴怀温的陪伴,已经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后来的失去更是让她痛彻心扉,她真的真的没办法。

    这时,一个暗卫突然出现在宫清身边,跪下声直道:“皇上,出事了。”

    “怎么了?”

    “国师带兵围住了皇宫说要捉拿刺客,现在正僵持在外院,国师说那刺客劫持了他的琴师。”

    宫清冷笑一声,“好手段。”

    外院之中,梁景云神色凝重地看着围成一圈的兵士,言九严实地护住被梁景云抱着的裴怀温,冷冷地看着施翎。

    “阁下不将在下的琴师还回来吗?”施翎微笑着看着他们。

    “还?”梁景云嗤笑一声,眼里划过杀意,“怀温不是你的。”

    “怀温是谁?”施翎故作疑惑道,“我的琴师名为云兮。”

    梁景云的神情愈加阴郁,言九瞧着他有些暴躁,便抬眼朝着施翎道,“你这样是想要做什么?阁主现在状况并不好。”

    岂止是不好,雨势已经又变大了,啪嗒啪嗒打在裴怀温身上,即使梁景云努力挡住雨水,却仍是没办法完全护住裴怀温,喝醉了又被雨淋,这样下去会患风寒的。

    “很简单啊,到我这边来,我会好好照顾阿云。”施翎微笑。

    梁景云恶狠狠道:“做梦!”

    “既然这样就没办法了。”施翎无奈地笑了笑,眼里却是一片寒意,“动手!”

    面对骤然来临的刀剑,言九的气势顿时一变,他站在梁景云身边,两个人将裴怀温挡地严严实实,发现有些人的刀剑是冲着裴怀温来的,梁景云不禁暴躁起来,他一刀割过对方的喉咙,声音里压抑着暴怒,“滚!”

    施翎看着如同杀神一般屠戮的两人,眯起了眼,果然是武功高超。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施翎轻轻笑了笑,他取来弓箭,慢慢地对准裴怀温,这一动作被言九察觉到了,他脸色一变就想用刀挡住箭,却被身后的人牵扯住身形。

    “阁主!”

    幸好,梁景云也发现了,他用刀打落箭羽,抬眼看向施翎的眸里满是被触怒的暴躁杀意,施翎却是笑了,“躲开了吗?”

    他毫无慌张之意,又举起弓,梁景云心情阴郁,尽管能够避开箭羽,但是这样就不能简单地避开旁边人的刀剑,看样子施翎是想要将他们慢慢磨死。

    却在此时,一道声音出现,“阁主!”

    言九眼睛一亮,转过身看去,果然看见站在墙头的倚楼,待看见她身后的一帮人手时松了口气,总算是来了。

    施翎瞧着言九与倚楼的对视,唇边笑出丝冷意,阿云真是聪明,知道去找帮手。他低声笑了笑,挥了挥手,“放箭。”

    霎时间,数支箭羽朝梁景云三人飞去,倚楼等人白了脸,忙飞身下去帮忙。透过万千箭雨,施翎触及到梁景云瞥过来的极其冰冷的一眼,像是把他当成一个死人一般。施翎不以为意地回视,你又要怎么做呢?大梁的皇帝。

    施翎的瞳孔一缩,看着那人放弃了抵抗整个人遮住裴怀温,一丝一毫都没有让裴怀温触到箭羽。当初那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心思缜密的皇帝,还真是变了,施翎冷冷地看着,心底嘲讽。

    “唔……”梁景云闷哼一声,等箭雨一停,他就与言九对视一眼,撑着身体将裴怀温交给他,然后坚持着飞身上了屋檐,倚楼等人掩护着他们离开。

    等倚楼众人终于到了他们的落脚地时,梁景云才支撑不住地晃了晃身子,暗卫及时出现扶住他,梁景云挥开他们,踉跄几步走到言九面前,抚上他怀里裴怀温的脸颊,却不小心将对方白皙的脸上染上血迹,梁景云眸里划过一丝懊恼。

    眼前发黑,看到裴怀温没事梁景云终于放下心,整个人刹那间就倒了下去。

    第40章 恍然如梦

    等梁景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他思绪刚刚清晰,看着窗外透进来的亮光,神情茫然了片刻后就瞬间一变,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周围安静地似乎没有一个人在,这让他感觉到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就好像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他做的一场梦。

    如果是梦……梁景云踉跄着走到门边,推开门的手指微微发抖。

    倚在楼阁廊道栏杆边的人表情安然,似是听见了声响侧过脸来,朝阳的光晕打在他那白皙的侧脸上,那人挑了挑眉,淡淡的嗓音却让梁景云的心里瞬间安定下来,暖的心底发烫。

    “嗯?醒了?”那人问道。

    梁景云神情有些恍惚,他慢慢地靠近,看着近在咫尺的熟悉容颜,再控制不住自己那翻涌的思潮,他伸出手臂紧紧地抱住对方,激动地语无伦次。

    “你在,怀温……你真的在……”

    裴怀温皱眉想要推开,却在看到梁景云身上时顿住动作,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犹豫片刻才安抚状地拍了拍梁景云的肩,梁景云的身体一僵,抬起头看他,眼底是毫不掩饰的讶异惊喜。

    “好了,我在这里,你先放开我。”裴怀温这时才推开他,梁景云十分乖顺地没有丝毫反抗,任他推开,却在裴怀温转身欲走时白了脸色拉住他的手臂,“你要去哪里?”

    裴怀温看了他一眼,“我去找顾长安。”

    梁景云一点也不想知道顾长安是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会和裴怀温相识的,他仅仅是握着裴怀温的手,力度很紧却不至于伤到对方。他看了看裴怀温的脸色,试探着道:“能不能……稍微陪我一会儿?”

    裴怀温看他半晌,见梁景云的眼神黯淡下来时才叹了口气,无奈道:“我是去找他给你包扎一下,你没发现你的伤口又崩裂了吗?”

    梁景云一愣,然后低下头看,刚刚心情过于激动,完全没发现自己现在是重伤在身,绑满了纱布的上身此时隐隐透出血色,有一大块甚至被血色染满,梁景云这时才感觉到刺痛感。

    “我去找顾长安,你先躺在床上休息不要乱动,等会儿我就回来。”裴怀温温声道,他安抚性的温柔目光让梁景云脸部微微发烫,梁景云掩饰性地轻咳了一声,却仍是没放开手。

    裴怀温挑眉,只好自己动手将对方扯开,触及梁景云依依不舍的眼神时,他竟然产生了一种自己养了只极其恋主的大狗狗的错觉。错觉就是错觉,裴怀温摇了摇头,甩去那些胡思乱想。

    等顾长安被裴怀温带到梁景云身边时,梁景云已经乖乖地躺在床上了,门一开他的眼神就粘在裴怀温身上,让顾长安的嘴角抽了抽。

    “无碍,他的身体好得很,这点伤虽然重,但底子好,过些时间就恢复了,这段时间先不要动武。”顾长安说完,转过身看着裴怀温,声音多了丝郑重,“倒是怀温你,下次不能再喝酒了。”

    裴怀温有些心虚地撇开眼神,心底却在莫名其妙,他为什么要心虚?

    “这次倒是幸运,喝醉酒淋了雨没有事,可对于你现在的身体毕竟是危险,言九应该也说过吧。”顾长安脸色严肃的样子让裴怀温有些烦闷,虽然知道对方完全是为了他好,但他仍是觉得不耐烦。

    “我知道了,顾大夫,劳烦您。”裴怀温冷淡道。

    听了裴怀温的话,顾长安一噎,神色也有些无措,瞧着裴怀温眼底的些微厌烦,他的心顿时一揪,不禁走上前扯住对方衣袖,解释道:“我不是在教训你,我只是……只是担心你。”

    裴怀温现在失忆了,顾长安也不知道要如何表达自己的担忧。看着无措的顾长安,裴怀温神情微微软和,点了点头,“我知道,先给那个……嗯……景云开药吧。”

    景云?顾长安转过头看向梁景云,不是失忆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如此亲近?躺在床上的梁景云嘴角不由得翘起,在触及顾长安眯起的眼时冷冷地回视。

    其实裴怀温只是差一点忘了梁景云的名字而已,他说完后就出去了,不动声色地掩饰住自己的尴尬。

    室内,顾长安和梁景云沉默着对视了片刻,顾长安开口道:“这次你真是不要命了。”

    梁景云神情冷淡,“值得。”

    “这倒确实,”顾长安点点头,“在得知施翎将所有皇宫内的人看守起来不允许乱走时,我就知道你们肯定出事了。”

    “裴亦清没出事吧?”

    “没有,施翎不过是将我们这些无关的人软禁起来而已,何况……后来他失败了。”顾长安道,眼神深沉。

    梁景云嗯了声,他也不过是碍于裴亦清是裴怀温的兄长才问一句,实际上也没有在意。想到一处,他突然皱了皱眉,“现在过了多久了?”

    “终于知道问这个了?”顾长安戏谑地看着他,梁景云回视,眼神冰冷。顾长安无奈地收敛神色,正色道,“已经三天了,那日过了不久,我们就被放了出来,北域皇上让我们出了宫,听说施翎的所作所为被掩盖了过去。失败了,却也没有完全倒,现在看着还是僵持的模样。”

    “说到这里,你倒是要谢谢宫芩了,带上她确实是个明智的选择,”顾长安挑眉笑,“对于施翎,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当日梁景云众人从箭雨里逃脱,梁景云也知道是不对劲的,就算是倚楼他们及时赶到,但依施翎的大批人手和心狠手辣毫不顾忌的手段,是断不会让他们轻易离开的,不过梁景云他们却是逃脱了,当时没有时间思考,这会儿回想起来就感觉到了异常。

    “施翎的手下人有认识宫芩的,关系也不错。另外最重要的一点,施翎的有些行为习惯,宫芩了如指掌。”

    所以那晚,宫芩怕是掺了一脚。但是却至今没有传出有关于宫芩的任何消息,要知道,出嫁他国的公主自行回国可是死罪。

    “那宫芩呢?”梁景云问道。

    问到这儿,顾长安的笑容微敛,沉下眸色道:“在施翎手里。”

    梁景云眉头一皱,可以说宫芩是救了裴怀温的,这样下场他不闻不问的实在说不过去,何况……裴怀温绝对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的。

    “现在最好不要出手,”看懂梁景云的表情,顾长安道,“我们如今在北域,处处受制,虽说施翎这次是失手了,但他的势力并没有受到损失,特别是施翎在百姓间的威望十分崇高稳固,这也是北域皇帝不敢轻易动他的原因之一。而且对于宫芩的态度,施翎实在有些微妙,他似乎本不打算致其于死地,从他没有透露出一丝有关宫芩的消息这点就可以看出来了。”

    “你是说我们什么也不做?”

    “现在出手不如等待时机,若是贸然出击或许还不好。毕竟不是自己的底盘,小心一点总是好的。”

    梁景云看着顾长安,点了点头。但顾长安从他那面无表情里也看不出是赞同还是别的什么。他又说了几句就转过身准备离开,突然又像想起什么转过身道:“一品阁的那些人,看样子你倒是一点都没有感动他们。”

    梁景云不解地看着他。

    “若是怀温去了南楚,你要如何是好?”顾长安问道。

    梁景云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你什么意思?”

    “怀温失忆了,你是知道的。他并不想回大梁,而想去南楚定居,而一品阁的那些人处处都依着他,便是你与他们相处这好几年也没让他们哪怕是一人想到为你说话呢。”

    对于一品阁的那些人的态度梁景云不在乎,他只是心下难受不解,“为什么他不想回大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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