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苏同人)借尸还魂》(靖苏同人)借尸还魂分节阅读12

    庭生保持着标准的张口结舌姿态看着他,过了好半天才梦游似的问了一句:“真的……?”

    萧玓点头:“这种事我能骗你?还是飞流哥哥护送他们出京的,不信你去廊州问他。”

    庭生又发了一阵呆,虽觉此事难以置信,但细想想又真的十分符合父皇的脾气和苏先生行事的风格。何况人总是愿意相信好消息的,自接到噩耗起他紧绷的神经才算松弛下来,一路急赶的疲惫也在此时浮现,忍不住往后靠上椅背,捏了捏眉心,嘟囔道:“胡闹……一个二个都这么胡闹……”萧玓在旁笑嘻嘻地接口:“庭生哥哥,你好久都没骂我胡闹了。”

    庭生被他这么一闹,实在很难保持臣子的礼仪,绷着脸道:“皇上开这种玩笑,莫非就是为了试探臣会不会为了苏先生造反?”

    萧玓叫起屈来:“庭生哥哥,你把我想得也太有城府了。我就是逗你玩玩,谁知道你会气得哭出来啊?你从前对着苏先生也总是淡淡的,我哪知道你这么喜欢他?”

    庭生一怔,顿时有些恼羞成怒,别开脸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何况苏先生尽心尽力教了我那么久?你真是……”说到这觉得自己的语气不太妥当,咽下了后面的话,问道:“这事除了你和飞流,还有谁知道?”

    萧玓道:“还有蒙大统领,母后,和琅琊阁蔺阁主。”

    庭生点点头,忽地一丝委屈从心底探出头来——原来有这么多人知道……枉自己这一路披星戴月,连囫囵觉都没睡一个地赶回来……

    萧玓察言观色,眨眨眼笑道:“你别生气,这事原本没准备瞒你的。毕竟关系到父皇和苏先生的安危,非同小可,父皇他们是担心路远迢迢,书信恐有遗失泄露,打算请飞流哥哥回头亲自去北境你军中一趟,当面悄悄告诉你也就是了。谁知道一向循规蹈矩,最是知书达理的安王殿下竟不遵‘遗诏’,就这么横冲直撞地跑回来了?”

    庭生一滞,暗暗翻了个白眼,心道:这还是我的不是了?

    萧玓拍了拍他肩头,微笑道:“这下气消了没?可以赏脸陪我用膳了吧?”停了停又叹道:“自从我做了太子,你就和我生分多了,我一度以为你是气我……”

    庭生立即起身,肃然道:“皇上,萧庭生若有此意,天诛地灭五雷轰顶。”

    萧玓摇头道:“我知道……我后来就知道了……”他也跟着起身,拉住庭生的手,恳切道,“庭生哥哥,无人处咱们还是像从前那般相处可好?我也想像父皇一样,有几个至亲至近之人,在他们跟前不必端着皇帝的架子,不必称孤道寡……”

    庭生看了看如今已和自己一般高的青年,想起他小时候的种种情形,不由得长叹一声:“我可是手握重兵的七珠亲王,你对我这样宠信,就不怕养虎遗患?”

    萧玓嗤地一笑:“苏先生说了,若是安王殿下不遵遗诏,拼着前途性命都不要的赶回金陵,那就绝不是会生异心之人……”他说到这忽然住嘴,满脸尴尬之色,干笑着道,“那个,咱们用膳去吧?”

    庭生已眯起了眼睛:“哦。苏先生真是算无遗策。”那个苏伍为何成了老头子还是这么讨厌啊啊啊啊?!

    ——

    与此同时,一辆牛车正缓缓行驶在大梁不知何处的宽阔官道上,赶车的是两个年过半百的老者。

    其中身着深色劲装,腰板挺得笔直,面容清瘦精神矍铄的老者正在嘟嘟囔囔地抱怨:“好容易出宫了,为何不让我骑马?赶着这老牛破车,什么时候才到得了廊州?”

    另一位身着青布长衫,面目慈和气质儒雅,手里拿的却不是折扇,而是一杆没点燃的旱烟袋,这时似模似样的在车辕上磕了磕,没好气道:“你当我喜欢坐这破车?要不是你装个病也能装到闪了腰,我们何至于此?”

    “那不是在床上躺得久了,下地一不小心就……”劲装老者说着锤了锤腰道,“可是早就不疼了啊,明天到市镇换马吧?”

    青衫老者道:“不行。蔺晨说了你得休养一个月就是一个月,一天都不能少。”

    “蔺晨说蔺晨说!你自己生病时怎么没见你这么听他话?!”

    “我生病时有你听他话就够了。”

    “……你那烟袋到底有什么用?你又不会抽……”

    “你懂什么?骑马佩剑,赶牛车配烟袋,这是江湖规矩。”

    “你别欺负我没走过江湖啊……”

    牛车在二人拌嘴声中慢慢远去,他们斜前方半轮夕阳已沉入青山背后,剩下半轮给天地间的万物涂上一层金红色的暖光。两人一牛一车的影子投在道旁,拉得长长的。

    ——全文完——

    ——感恩的心分割线——

    借尸还魂的正文就到此完结了。感谢一路陪伴鼓励的各位(鞠躬)

    正文完了,还有番外,这个故事结束了,还有下一个,大家不要伤感,要开开心心的一起萌下去

    第59章 番外 朕要御驾亲征!

    献王造反啦!

    这个惊人的消息并献王叛军以“清君侧”为名的檄文呈到武英殿上天子手中时,满殿大臣都觉得有点懵——你说一个蛰伏多年都快被京城中人忘了的无权无势的王爷,倾家荡产拉了一支不过三万人的队伍,就敢和如今兵强马壮如日中天的朝廷叫板,莫不是失心疯了么?

    那所谓檄文也写得有水平,每个字都是奔着今上的逆鳞去的——

    清君侧,一清佞幸苏伍,狐媚惑君,秽乱后宫,导致皇嗣伶仃,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二清今上义子萧庭生,来路不明,忝居郡王之位——话里话外暗示他是当年萧景琰私德有亏,与掖幽庭女罪奴私通生下的野种。这样有损皇室宗族颜面的玩意儿,怎能让他出入朝堂干涉朝政?

    看看,一篇檄文臭骂了两位如今最得圣心的大红人。献王殿下这是准备破釜沉舟,不成功便成仁了吧?

    其实献王针对安王,大家还是能够理解的,毕竟这些年皇上对他关爱倚重如亲子,每次皇上交办的差使他也都做得很漂亮,为人虽说不上长袖善舞,但却也不是一味刚直不懂进退的。许多朝臣觉得他外圆内方,大合君子之道,又勤勉能干,是以在朝中声望日隆。他如今二十五六岁正当盛年,而他那挂名的弟弟年纪尚幼,照此情形发展下去……等萧玓成年后朝中是个什么格局,可就真不好说了。

    献王之前蛰伏,想必是觉得皇长子年幼不着急,现在看到安王的势头坐不住了要放手一搏,这也算合情合理。

    可是你扯苏先生做什么呀?就算远在献州,你也该知道苏先生这么多年来圣宠不衰,不但是皇上的心头肉,就连太后都对他疼爱非常,这些年前朝后宫,还有谁敢说他半个不字?

    你看皇上都被气笑了。

    你看皇上气得连派谁去平叛这样的大事都要明日再议了。

    ——

    知道皇上心情定然不好,何大总管把皇上送到圭甲宫,偷偷对高湛使了个眼色,高公公立刻心领神会,带上一帮伺候的人退了出来,把皇上留给苏先生去劝解安慰。同时觉得有苏先生在宫里真好,众人不敢说的话他敢说,众人不敢劝的事他能劝,最重要的是不管他怎么扫皇上的兴,逆皇上的意,皇上都从没对他动过怒生过气。

    所以这次即使是皇上的亲兄长谋反,只要苏先生劝着,皇上的气一定也很很快消下去的吧。

    据说心情很不好的皇上看着闲杂人等退下了,兴冲冲地从怀里掏出那张檄文递到正在喝茶看书的梅长苏面前,献宝似的:“你看!”

    梅长苏挑眉,接过来看了看,摇头道:“你这位二哥这些年酒色过度,像是比从前更傻了。”

    萧景琰一拍桌子,兴奋之色溢于言表:“朕要御驾亲征!”

    梅长苏似笑非笑地一眯眼:“看皇上的样子,倒像是盼着有人造反似的?”

    萧景琰赶紧道:“怎么会?不过他挑唆守军造反,我亲自出马劝诫几句,说不定能事半功倍嘛。况且和萧景宣打,那必然有赢无输,又不危险……”

    梅长苏打断他道:“哪里有不危险的战场?陛下身系社稷,安危岂可儿戏?何况,”他笑了笑,才又续道,“要你亲自去对付献王殿下,未免也太抬举他了。”

    萧景琰好生失望,悻悻道:“太平了这么多年,好容易有个机会……”

    梅长苏皱了皱眉头,正色道:“自古佳兵不祥。你身为国君,怎能盼着治下生乱?献王再不成气候,军队过处,沿途的百姓也定要受池鱼之殃,你……”

    萧景琰连忙摆手:“我不过是在宫里闷久了随口一说,你别立刻摆出这副君前奏对的夫子脸来行不行?”顿了顿又嘟囔道:“不去就不去。那你说让谁去?打萧景宣,我朝中将领谁去不是抬举他,哼……”

    “庭生跟着蒙大哥学了这许多年,也该亲上战场试试了。”梅长苏将那张檄文递回他手里,微笑道:“横竖叛军要‘清’的就是他,不如大家沙场上见真章。”说完双眼看着萧景琰,脸上的笑容又扩大了些,悠然道:“既已叫来历不明的郡王领军,不如再让我这狐媚佞幸去监军,也免得献王殿下千里迢迢地奔赴京城来清君侧。皇上以为呢?”

    萧景琰想都不想立刻摇头道:“不行。我不去,你也别想去。”

    梅长苏笑容立敛,瞪眼怒道:“凭什么?你都说了打萧景宣又不危险,我去监军又不会上战场,何况我现在没病没痛的,怕他怎地?”

    萧景琰只是摇头:“除非是我领军,否则免谈。”梅长苏刚要发作,就听他又道:“要我再眼睁睁地送你出征一次……你想担心死我不成?”

    梅长苏怔了怔,一股气顿时馁了,无奈闭嘴不再争论——作为那条咬人的蛇,他还真没立场去指责被咬的人怕井绳不是吗?

    ——

    第二天朝上天子表示要让安王领军平叛,大臣们正感诧异——安王年轻,从无带兵上阵的经验,这头一次就做主帅,皇上莫非是为了和他檄文赌气?这未免……有些儿戏……

    可还不等他们提出异议,安王殿下已出班梗着脖子跪下了,说道愿立军令状,若是不能得胜归来,那便马革裹尸葬在献州,永不还朝。

    众臣工见了安王脸上隐隐的怒色,这才明白皇上用意深远,知人善用——安王此去可不只是为了朝廷和皇上而战,更是为了他自己的名声而战,那自必是尽心竭力,不会有半点懈怠和顾虑的。

    结果安王果然胜得毫无悬念,萧景宣那砸钱买来的人马吃了一场败仗便有半数人阵前倒戈,弃械投降了。这闹剧一般的造反发生的突然,结束的迅速,后续事宜庭生也处理得甚是妥当,受降、处置俘虏、安抚沿途百姓皆做得仅仅有条,他凯旋那天,天子率百官迎至金陵城门,大加褒奖,荣宠已极。

    随他去监军的是位兵部的老臣,本来还担心安王年轻气盛,又深受皇上宠信,哪里会听得进自己这等老家伙的话去。谁知这位殿下稳重谦和,并无半点轻狂骄纵之态,不但对他礼敬有加,对军中其他将士的谏言也皆能虚心听取。得胜之后不见他张扬得意,对着那位已沦为逆贼的叔父一直礼数周全,并未挟私报复,叫众人佩服不已。

    老监军回朝后逢人便赞安王殿下上马能战下马能治,不愧乃父之风。

    然后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安王并非今上亲出,这原是人人都知道的。可是想想这些年安王受到的恩宠,再联系叛军的那封檄文,由不得大家不多想啊……

    这掖幽庭的一个小罪奴,当年究竟是怎么得了今上青眼,就收为义子了呢?

    虽然明面上是那位客卿苏哲与北燕使者打赌,无意中救了他——可后来大家也知道了,那麒麟才子从一开始便是今上的人,所以这看似巧合的相救,会不会根本是今上授意苏哲的呢?

    “听说今上还是郡王时就常去掖幽庭看他……”“莫非真的是……”

    一些当年在萧景琰宣布要收庭生为义子时曾经甚嚣尘上的谣言又暗暗翻涌起来。

    如果安王是今上亲子,那许多事,就不一样了……

    ——

    众人的揣测还没有结论,风头正劲的安王某天忽然毫无预兆地请求去渝梁边境的长林军中任职。

    萧景琰料想他是受了最近朝中流言的影响,只说让朕考虑考虑,下了朝将他带回圭甲宫,好言相劝。

    “你要去军中历练,云南东海,哪里去不得?何必非要去那北境苦寒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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