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与我的，一期一会》chapter6 - 最后期限 (5) end

    chapter6 - 最后期限 (5) end

    「程小冬。」

    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叫我，声音很耳熟，却因为太小声而无法确定那是谁。我身在一片黑暗之中，四周的冰冷及未知都令我害怕，却因为那声音而放心不少。

    「程小冬，我要走了。」

    声音离我越来越近，我也听得越来越清楚。

    是于寞的声音。

    要走了？走去哪？

    「我要离开妳了。」不知道是什幺时候开始有光的？于寞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

    「于寞不喜欢我了吗？」

    「不是。」于寞摇头，「我累了，没办法再继续追着妳跑。」

    听于寞那幺说，心痛的感觉让我几乎失控，我瞪大眼，「所以，你要放弃我了吗？」

    「我没有放弃妳。」于寞微笑，眼神却随即又转为黯淡，「喜欢是一回事，追随又是另一回事。我真的够累了，所以想……如果停止追随妳，那喜欢是不是能被时间沖淡？」

    我深呼吸，吐了一大口气，「随便你吧。」

    「程小冬，这是最后一次了。」于寞摸摸我的头。

    「嗯？」我抬头看着眼前的他。

    「我喜欢妳。比起希望妳也喜欢我，我更希望我的喜欢不要是妳的负担，只要妳再也受不了我，我会走，我会离开妳身边。

    「再见。」

    我没再回话，不是因为不知道要如何回应，而是我无法说话，就像嘴被人用胶带紧紧贴着。

    ?

    醒过来后，看见自己房间的天花板，我才真的有刚才那是梦的感觉。

    竟然梦到于寞，就算喜欢他……也太荒谬了。可是又为什幺会是一个那幺令人恐惧的梦境呢？

    『再见。』

    我已经忘记为什幺最后于寞会如此向我道别，只记得他似乎有说他累了。

    我知道，最后期限快到了。不只是直到我生日那天的画像约定，也是于寞能等待我的时间。

    生日这天，妈妈叮咛我放学要早点回家，晚上去餐厅吃饭时她要顺道介绍一个人给我认识。我隐约知道她想介绍谁，却不肯承认。

    早上第二节下课我主动去找了于寞，跟他敲时间出来画像，他却冷淡的说不用。

    「为什幺？」我问。

    「我之前说过了。」于寞瞥开眼，连看我也不愿意。「今天已经是妳生日，时间超过了，忘了它吧。」

    「于寞，你真的喜欢我吗？我不懂。」我有些愠怒，「不过就是一张画，为什幺非要今天？你知道今天是我生日，你能不能至少给我好脸色？哪怕是装出来的，哪怕你已经多幺厌烦……」

    「妳不要这样。」于寞的眼神不再冷漠，看上去无限失望。

    对我的失望。

    「我又怎样了？」

    「妳不是一直拒绝我吗？妳明明不喜欢我，何必在意我的脸色？」于寞看起来像是也生气了，皱着眉，不下三秒却又笑了出来。

    「程小冬，其实我最胆小。看妳在意我，我很高兴，但我又怕妳在意的只是那种喜欢妳的人突然不喜欢妳了的感觉。同时我也希望让妳知道，每个人都有等待的勇气，但不是每个人都有耐心。我当然无法保证我这辈子只喜欢妳，时间会逼人前进。我希望妳想清楚，不要再用这种方式给我想像的空间，当我前进到终于能成为妳真正的朋友，从那时候开始，我就不会再次喜欢妳了。」

    我不明白于寞为什幺能笑笑的说出这些话，总之，我算是被他训了一顿。

    回到教室后一些同学送了我卡片和礼物，张敏儿还多送我一盒巧克力，于寂写的卡片也由她转交。

    生日时收到大家的祝福是那幺幸福的一件事，我是该知足……

    『妳明明不喜欢我，何必在意我脸色？』

    却无法忘记于寞的眼神，以及那份唯独他没有给我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