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瓶/邪](原著风)千灯幻夜》(盗墓笔记同人)[瓶/邪](原著风)千灯幻夜分节阅读50

    小花意识到什么,双手抱胸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两人进去出来,半晌开口说道:“这里有一面看不到的镜子。”

    他指了指其中一人手里的灯笼边缘:“注意看。”

    我就看到那个人在头雕中间走过的时候,灯笼边缘的光晕有半秒的时间粗出来一圈,又很快消失了。如果不是一直盯着看,是完全不会注意到这个变化的。

    如果这是一面有形的镜子,镜面产生反射,那么我们从镜面上进入的,实际是我们身后那段路的相反方向。这就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一开始我们回到门口,是从内向外的状态。

    胖子拍开我的手,怒道:“好家伙,用这种儿科级别的机关来忽悠咱爷几个!”

    第66章 chapter (66) 荒雪原

    胖子并不把这种级别的机关放在心上,表现得相当乐观。

    闷油瓶没有说话,凝神在那两座头雕上摸索,朝后面伸了伸手:“镐子?”

    胖子说:“小哥这是要干嘛?看这头雕值钱,咱凿了走?”

    小花摇头:“是要破这个镜子。头雕的距离、大小和安装的位置都是仔细设置过的,跟这两面墙壁构造出来的角度,正好能把空气凝结成镜。凿开头雕,相当于破坏了镜框的承受力,那么镜面当然就碎了。”

    胖子先前没看到血祭池的那种气阵,估计无法想象小花说的概念。不过对我来说非常能够理解,这个地方无处不在力学的高端运用,通过特定的构造,把看不见的空气设计成可以杀人的武器,或者机关。

    说着小花朝后面说:“来个人。”

    就见人群里上来一个伙计,手里拿好了一个手掌大小的微型齿页轮,往底部塞了个配套的小电瓶,走到闷油瓶边上问:“怎么弄?”

    闷油瓶用手指划出了需要切开的地方,那伙计开了齿页轮开关,上去两三下就把头雕从中间切了一个十字出来。很快又去切另外一边。

    胖子啧啧咂嘴:“要我说倒斗这块论装备,就没人能比花儿爷还撑场面了。这土豪出手,就是不一样啊!”

    我暗好笑,心说也不知是谁,刚见面还人妖前人妖后地挑拨小花,现在倒是赞上了。

    小花接了他一句:“那论哪一块我要逊一筹呢?”

    胖子卡壳,“诶”了好长一段才喃喃道:“花儿爷哪儿能比人逊一筹不是?就算是比身段,那花儿爷也比人家软一点啊——”

    小花就笑了:“说得不错。你要是不长这副尊荣,我倒很乐意让你体会体会我身段是软的还是硬的。”

    胖子忙摆手讪笑,一把拖过我挡在他前面,捏住我脸皮对小花抖抖:“天真皮相好,花儿爷还是让他体会比较好。”

    小花本来带了点笑,听了胖子的话,眼角就垂下来了。他淡淡看了我一眼,转过去问闷油瓶:“可以走了吗?”

    闷油瓶接过一支灯笼在那里走进走出几遍,说:“走吧。”率先往里面走。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这一回走进来,好像比之前那段路要森冷一些。不过比起在原地打转来,好歹现在是真正意义上地在前行了。

    也不知走过了多少对头雕,忽然闷油瓶“嗯”了一声,手里的灯靠近了墙壁。我一眼望过去吃了一惊,墙上的头雕居然变成了我的脸。

    如果我记得没错,那些头雕原来是没有脸的,都是空白的。

    胖子惊奇地“咦”了一声,伸手在我脸上捏巴捏巴,说:“哟天真,看这样子,这儿主人惦记上你了,要把你留下来做压寨夫人。”

    我气不打一处来,往胖子肚子上揍了两拳:“留你大爷。我要是留下来,绝对拉你垫背,把你也留下来给我当二爷!”

    胖子伸手就拿胳肢窝夹住了我脑袋,乱七八糟按着我的肩膀,笑道:“好兄弟讲义气,这么一大油斗,胖爷自然好的都让给你,别跟我客气,啊?”

    闷油瓶走在前面,轻轻地“嘘”了一声。

    我和胖子随即停止扯皮,感觉到前方吹过来一阵阵阴冷的风。

    应该是有出口。所有人都像是通了默契,都加快了脚步。很快前方洞口透出一丝浅灰色,预示着那一头应该有比洞内亮的光线。

    离洞口越近,风一下子变得狂野,很快吹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我们几乎是斜着在走,走两步,又被吹回去一步,走得非常困难。冒风前行一段,风头里居然还夹杂着冰雹,呼啦啦拍打在脸上,把我们一队人砸得跟狗一样。

    四周的气温降下来很多,我们虽然都穿着冲锋衣,但也都是轻装上阵,尽量穿得少。这一下几乎都冻傻了,黑漆漆地连滚带爬,已经没空闲去在意洞口的距离。直到风停息下来,杂乱的枝桠啪啪呼在身上,才猛然发现一队人都不知钻到什么地方来了。

    眼前一大片是林海雪原,密林里蛰伏着几座土包造型的房子,也有木结构的比较高大的楼厅。看样子是一座村寨。明晃晃的月光洒下来,把村寨照得明暗分明。

    所有人都愣住了。

    闷油瓶警戒地看了张胤禛一眼,似乎是在确认,这会不会是张胤禛结“镜”捣的鬼。

    张胤禛的神色比闷油瓶还严肃,他应该是猜出闷油瓶的用意来了,冲闷油瓶摇了摇头,接着直接走过来,低声道:“我们被刚才那面镜子困住了。”

    此刻张胤禛身上完全没有之前剑拔弩张的气焰,看起来非常认真。

    胖子是比较直接一人,顺口就接着他的话问了:“镜子不是破了,怎么会困住?”

    张胤禛道:“如果是一面平常的镜子,你把它弄碎了,镜面会裂开很多碎片。这个机关同理。不同的是,每一块碎片都会单独成镜,从不同的碎片上穿过去,就会进入到不同的镜里面。依我的道行才能看出这里面的问题,换成了别人,根本不可能意识到这一点。”

    他顿了顿,看着闷油瓶道:“这里本身就藏着一个‘镜’,怎么形成的,我不知道。但是这股力量,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大得多。”

    闷油瓶点了点头。看样子是认同张胤禛的话。

    按照我先前被张胤禛暗算的体验来推算,眼前这座不可能存在的村寨应该就是他所说的“镜”,它既可能是虚幻的,也可能是真实存在的。

    我问他:“那要怎么破解?”

    张胤禛摇了摇头:“还不知道。我们要先知道,这个‘镜’的操控者有什么意图,多强的力量,才能知道该怎么破。盲目地反击,只会徒增伤亡。”

    这回主导权易位,张胤禛挥手让秦隘带着他们的人过来,领头往村子里走。“自求多福吧。”

    胖子歪着脑袋看张胤禛领着他的人先走了,上嘴皮子掀了掀道:“多了不起?走进去有问题,不能退回去重走?”

    闷油瓶摇了摇头:“走不回去。一旦进入镜像,除非能找到破除的方法,是出不去的。就算倒回去走,也会进入另一个不同的镜像,一下子进入太多镜的话,会被困死。”

    胖子咋舌:“这么稀奇?那咱爷几个现在只能化身铁血的义勇军战士咯?那还愣着干哈呀?”顺手折了根半臂粗的树枝,“走你!”

    闷油瓶伸手拦了他一下:“别乱动。”

    胖子嘴快手快,已经三两下把树枝折断,唰唰扯去叶子,放在手里颠了颠。

    随即一下子飓风大作。胖子手里那树枝呼啦一下被卷走,瞬间不见了踪影。原本天空还有挺明朗一月亮,很快就被翻滚的浓密乌云遮蔽,云层里甚至还擦过亮森森几道闪电。

    “找地方隐蔽!”闷油瓶在前头喊了一声,二话不说拽着我往寨子里走。刚走出十几步,头顶落下来大片大片雪花。

    闷油瓶坚定地朝前跑,大雪好像特意绕开他一样,完全落不到他身上。我相信如果只有他一个人,他一定能面不改色帅到终点。但是,他回头看了我一下,发现我已经被砸得缩着脑袋驼着背,狼狈得像只龟,他忽然放开了手,快速把自己的冲锋衣外套脱下来,撑着两手在我俩头上搭了个棚。“跟上。”

    我一把拽住他裤腰,尽力不让自己拖他后腿。

    我们俩一气猛冲,跑到离我们最近的一处草木屋外,借屋檐的遮蔽挡一挡暴风雪。我上气不接下气喘得像头老牛,朝闷油瓶挥了挥手示意他把衣服穿回去。很快雪下得更大更密,落在屋顶都能听到沙沙如蚕食的声音。

    这时候我才发现,胖子和小花他们都不见了!竟然没有跟上来。

    我拽了拽闷油瓶,想说小花他们不见了,闷油瓶拿手掩住我嘴巴,冲我摇了摇头。

    闷油瓶贴着黄泥土墙,伸长手臂试探性地把门推开一条缝,但是很快他飞起一脚踢到门上,那扇破败不堪的木门扑通砸在地上,基本碎成了一滩木屑。屋内的横梁墙体都已经坍塌,看样子已经荒废了起码几十年。

    我心都拔凉了。本来还想着能借个地方躲躲,眼下估计要被冻废在这鬼地方了。

    我搓着双手呵了口热气,整个人抖得牙齿根咯咯作响。我身不由主朝闷油瓶挨过去,“小哥,咱再往里走走吧。”

    闷油瓶见我冷得不行,把他刚穿上去的冲锋衣又脱下来,闷头闷脑往我身上套。我急得两手乱推:“我□□干嘛!我不冷不冷!你这样会冻死啊!”

    闷油瓶没什么话,但是态度异常强硬,用不可反抗的姿态把外衣套到我身上,帮我拉好拉链。而他自己只穿着那件很薄的连帽衫,再里面,就是一贯的黑色背心而已。

    他把帽衫的帽子拉起来盖到头上,拉着我的手搓了两下。“我不冷。走吧。”

    接着我们就从破屋子后面穿出去,把村庄里所有的屋子基本都兜了一遍。不过很可惜,这地方已然是废弃久了,没有一座房屋是完好的。而先前在村庄外面看到的那些类似楼厅的高大建筑,却始终都在离我们很远的地方,看着就跟蜃楼一样。

    雪一直没停,到后面已经淹到膝弯处,我就跟拔萝卜一样摇摇晃晃地往前走。两条腿都麻木了,到最后已经感觉不到存在了。直到我一个不稳跪倒在雪里,呛了一脸一鼻子雪沫子,闷油瓶看着也有些心焦了。他把我拉起来,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夜空,轻轻呼了口气。“先找个地方避一避。”

    我整个人抖得跟筛糠似的,被闷油瓶半拖半架地挪了几步,又一屁股摔在雪地。先前从秦隘那儿弄来的布鞋已经全部湿透,我两条腿从脚底到大腿根部已经完全没知觉了。我用冻得跟萝卜般的手指狠狠掐大腿,只是徒劳地感觉到手指麻痹疼痛。

    意识到这种情况大大不妙,我冲闷油瓶摇了摇头,下了个决定,“小哥,你先走。找到破这个镜的关键,就会没事了。”

    闷油瓶不吭声,用力拖起我把我甩到他背上。这种情况他甚至都没法顺利地背起我,因为我两条腿垂下去已经碰到雪,却完全失去了蜷缩的知觉。这样一来闷油瓶背着我走路的难度加大了,我感觉到他身上所有的肌肉都紧绷着,却依然走得一步三晃。

    “吴邪。”他讲话的声音有些颤抖,却依然低沉有力,“如果有一丝可能我能够不放弃你,我不会那么做。如果有一天我选择放弃你,那一定是,我没有别的选择。”

    我把抱着闷油瓶的手臂紧了紧,侧脸贴紧了他的。我忽然想起长白山那次生离死别,心底又一抽一抽地痛。我牙床不住打着架,磕磕绊绊说不出话,只是在心里说,如果真的有一天,放弃我能够让你活下去,张起灵,我希望你那么做。

    我的意识已经有些昏沉,目光越过闷油瓶肩头望见前面,那座高大的楼厅仍然那么遥远。闷油瓶的肩膀很温暖,暖得我很想睡上一觉。

    “吴邪?”闷油瓶见我不说话,侧过头来蹭了蹭我,“不要睡过去。你跟我说说话,千万不要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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