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得虚名》第二部:挥手袖底风》十六、已不能理智对待了

    十六、已不能理智对待了

    那时候的萧易飘看着广南游,难得的动了一丝念头:如果和他去旅行,似乎不错。但一细想便摇摇头,她还是觉得太麻烦太可怕,太难以置信,还是作罢。

    突然间她发现腰部有点硬,才想起来一件事,她摸出腰际那封书信,「对了,这是啊……,」她看向广南游,泯嘴窃笑:「这是一个女学生拖我转交给你的。」

    虽然天黑到看不清楚,但广南游的表情绝望到让萧易飘觉得,此时笑出来似乎是件很过份的事,她递给身旁的他,道:「怎幺?不想收呀,要不要我替你烧了?我还以为这事你很习惯。」

    他苦笑接过,一边打开那厚厚一叠信,先看向属名,道:「我是逃得很习惯,不过没想到妳这帮兇……。」他一看到属名,愣得话都说不下去了,萧易飘又把信取了回来,折回原状封好。

    广南游手居然还维持持信的原状忘了放下,表情还是十分惊异,他努力回想是否天色灰黑,是否刚刚正好一道云丝掠过月光,让他看花了?

    属名是:妹易飘。

    「我想我虽不能与你同行,路上不能像现在想找人说说话,敲敲门就得。所以我给你写了信,你路上闷慌了,就随便抽一张出来,当作平时我和你胡说八道一样。」

    「所以这里面,」广南游将信收进怀里,轻笑:「全是胡说八道?」

    「南游兄!」她嗔,可不是真的生气。

    她没有对他真的生气过什幺事。

    怀中的信压在广南游的胸口烧烧的,这是被在意的感觉幺?如果是,为何在她的眼睛里,仍看不见自己的存在?

    什幺才能进入她的眼里?他回忆她热切的眼神几回,一回是画、二回是剑、三回是舞。是画还是因为画师?是剑还是舞剑者?是舞还是歌姬?总是短暂,不曾永恆?

    「南游兄,人有所求,就有所囿。」依稀是那个修道人的眼神,抬起头连月光都无法在她眼里久留:「心有起伏,就容易有波动,波动潮来潮去,便有了缝隙,成了敌之将攻之弱点。」

    「人岂无弱点?」这句话说起来倒不似广南游平时求道的疑问语气,而是自身心境。广南游这一洩底,才惊觉过来,自己难得的在话说透露心情。

    而萧易飘却挪开了这气氛,她竟一笑,眨了眨眼:「南游兄也有弱点?指点我一二破绽,好叫我明儿个和你比剑,可以难得胜一回。」

    广南游笑道:「那妳弱点为何?有没有值得我拿命相抵的价值?」

    「噫,怎幺说是拿命相抵?」

    「我若将剑上的弱势告知妳,就是把命交给了妳,妳听好来,我的弱点就在……。」广南游笑着正要捉弄,萧易飘忙摀住耳朵:「我什幺都没听见,听不见听不见--。」

    广南游竟握住她双手腕,假装要拉开凑到她耳边说给她听,萧易飘一时玩闹,但看广南游的脸凑了过来,心里半惊,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扁嘴:「南游兄要说,也不要在这里说,如果有人听见了,我会担心的。」

    广南游一愣,手收了回来:「担心什幺?」

    「我以为南游兄是杀不死的,你竟然有弱点,我当然会担心。」

    广南游哭笑不得:「妳和颜路都夸大了,什幺杀不死,现在妳若以随身小刀刺来,恐怕我避都避不过。」

    萧易飘眉头一皱,语气十分认真,甚像质问:「为什幺避不过?」

    「我不会防妳。」

    萧易飘摇头:「你这样不好。」

    「怎样不好?妳难道谁人都防?」

    「不是不防,是以我的能力,防不胜防。」萧易飘叹道:「我只能有把握,能现在世人面前的事,不会是我的破绽,不怕让人说嘴。」

    广南游看着她,忍不住要问:「妳是不是……,」

    「怎幺?」

    「又想喝一杯了?」

    萧易飘笑开了:「院里不许平时日子喝酒误学的。」

    「我怎幺记得妳喝过的隔日都比较早醒呢。」广南游说着,居然从墙角下摸出一小瓮。

    「这、你……。」萧易飘惊讶的看着那小瓮酒,广南游却是一脸无辜:「真不是我放的。」

    萧易飘也不追问,收过广南游拆了封的那小瓮,双手一捧,仰头豪饮了几口,又递给广南游。

    广南游笑,也喝了几口,道:「我初见妳时,还以为妳是什幺得道高人,否则怎幺小小年岁,却好像心已经几番岁载。」

    萧易飘眼睛微瞇,看着广南游,却不说话了。

    「怎幺了?」他放下小瓮,凑近了她,摸摸她的额头和脸颊,热腾腾的。

    「笛声。」她说。

    「什幺?」

    「我初次听你笛声,才觉得与你相识。」

    「我并未隐藏自己。」

    「但也没有表现出来,你的心藏着什幺,你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居然带着醉态一笑:「你在追、追一片很大很大的天空。那才装得下你的心,那才会使你真正自由。」

    「是幺?」广南游一低头:「我还没有找到幺?」

    「不够。」萧易飘虽醉,但语气又严肃了:「你还在找,找一个很小很紧密的地方,可以让你完全藏身,会让你有安全感的地方。」然后她居然就往后一倒,她本想倒在草地上,可是广南游动作太快,她居然倒在他身上,一时觉得舒服,也不想挪动了。

    「泠居是星移的,所以有一半也是你的,如果有天我回不去了,那就麻烦你接管它。它够小、够安全,但也够冷清、够孤僻,可以让你知道你是谁,也可以让你忘了自己的存在。」她喃喃,几乎闭上了眼睛,夜风吹拂她的脸上,她几乎以为自己已经不在地表。

    「妳会因何事不回来?」

    「哼哼。」她笑。

    他知道是平武宫。

    金日星此时在房里,接待一名少年来客。

    少年浓眉大眼,一脸坚毅,对金日星很是敬重。

    金日星一面和他对话,一面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这幺急?大半夜的。」

    少年苦笑:「您知道老闆的性格的,急起来谁都阵不住她。老闆说她只能靠您了。」

    「龙老闆抬爱,只是我有什幺办法去说服东家继续援助我们?」金日星眉头轻折,收拾的手无意识放下。

    「老闆说,只要金姑娘一舞,不须多言,东家就能明了了。」

    「我的舞本是出自龙老闆亲身所教,为何她不亲自见东家?」金日星手又飞快动起来,点算着自己的行囊。

    「东家不愿见老闆。」

    「难道就会见我?」金日星不以为然。

    「这……等姑娘见到老闆就会明白了,小的不好说。」

    金日星将几只箱子锁上,道:「明白了,我去和院长说声,这几只箱子帮我先上车,随即就来。」

    「好的。」

    金日星一出房门,就见到回房的萧易飘与送她回来的广南游,金日星向广南游点点头致意,便向萧易飘道:「乐府有急事,我即刻启乘,正要和院长稟报。」说完不等回话,转身便离开了。

    萧易飘伸手要拉住他、欲开口叫住他,却一句话都喊不出来。愣愣的看着他美丽的背景在夜廊里黯淡。

    「日星生气了。」她喃喃。

    「怎幺了?」广南游问。

    「他以前若要临时回乐府,都会带我回去的。」

    房里的少年正出来,道:「萧姑娘,这次龙老闆急着亲自要见金姑娘,恐怕金姑娘此回无暇,萧姑娘不必多虑。」萧易飘和金日星交好,乐府里的人她也大致认识,因此这少年也认得她。

    「很大的事幺?」

    「是,事关乐府背后的援助。」

    目送金日星的马车离开后,广南游看到萧易飘的眼神流露恐慌,当她说要随后跟上时,金日星摇了摇头,放下车帘便启乘。

    「如果不是日星生气了,就是发生了很大的事。」萧易飘看着又关上的大门,眼神像是被抛弃的小狗,不安且难过。「他从来不会不等我的,我要去和院长告假,随后跟上。」说着就要走去,广南游拉住了她手腕,她一扯回叫道:「别拦我!」

    广南游又轻轻的拉住她手腕,道:「我们一起去。」

    她一愣,若是用强,她还可以轻易的甩去,可是广南游丝毫不带强迫的温柔这一牵,她却不知该如何解开。

    广南游道:「三更半夜里,妳一人要离开学院,院长肯定不许。有我在院长多半会答应。」

    这理由实在让萧易飘无法拒绝,只能低头低语:「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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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篇名来源:我走以后张靓颖

    请问这两只的恋情这样算不算明朗化呀?(汗)

    要让他们两个坦承相对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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