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得虚名》第二部:挥手袖底风》十四、这一刻我的心和妳一起碎

    十四、这一刻我的心和妳一起碎

    听着阿杜的「离别」写此篇,本篇终于带出金日星的秘密,如果有想砸鸡蛋的已经开放预约了(汗),对不起我骗了大家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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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颜路遭绑票后,杜夏确实有点小风波,只是当事人平安无事回来,议论也被尽量压低。

    但这次却让城锥心难得的注意到萧易飘,甚至和他的兄弟们提出要让她进狐城的念头,城颜路几乎觉得不可思议:「那个笨蛋?」

    「我们这次就是按造那个笨蛋提供的计策把你救出来的。」城锥心一双猫眼锐利,显示他难得的认真。城颜路还是不敢置信:他们居然要让一个小女孩入狐城?而且是提名在「八座」?

    「八座」是狐城首领立下的规定,由八个人掌管狐城,死亡不得递补,超过三人死亡便得重新遴选八座掌管狐城,不可与上届重覆之外,元老必须离开。城颜路虽为首领之子,但并未获得首领之位,未来会是由城锥心所掌,但他们兄弟全已编列在八座之中。狐城初建立,首领要他们自己去找人选,想不到城锥心真有把此事挂在心上。

    二哥城浮命双手抱胸,靠在房里其中一柱上,嘴角上扬:「你该不会是想用萧易飘来引广南游罢?」

    城颜路吓了一跳,道:「怎幺可能用萧易飘就可以引到广南游?」

    城锥心看着他,道:「你反对萧易飘入列八座?」

    「我只是觉得有点荒谬,况且,她会答应幺?」

    城浮命笑:「荒谬?她系出平武宫,出生在武宫战乱最多的年代,我相信她从小对于兵法及阵学多少有些耳濡目染,而最佳的状况是平武宫不愿用她,这样子我们也用不着和平武宫抢人,何乐而不为?」

    城锥心点头:「这你倒是不用担心,入列八座人选,我都会等老大来看过。」

    「……这样啊。」城颜路还是很难想像这一切会真的发生。

    而金日星趁着萧易飘人不在时,近傍晚找了广南游来自己房里,说有事商讨。广南游一开始不疑有他,但从他一进房间,发现窗户全掩,萧易飘人也不在,金日星一进门还锁了门,他不禁提高了警觉。

    就连金日星走过他身边时,他都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凝重感。金日星来到床前坐下来,道:「小广,麻烦你走近。」

    广南游虽然暗自纳闷,但还是依言走近,金日星便把脚缩进了床檐,整个人躲进了床帘里,道:「我有极密的事要告诉你,你可以进来吗?」

    广南游不是没有遇过女子示好,但他得承认他太过信任金日星,否则打从一开始他就不会独自和她共处一室。「你大可放心,事情绝非如你所想。」

    而广南游真的爬上了金日星的床。

    金日星和广南游接下来的发生了什幺事,恐怕连萧易飘都不会想到,现在的萧易飘人去上了「密课」,她本来想央求金日星陪她同去,后来想这密课连金日星恐怕都不适合,自己也不该总是依赖着金日星,便自己去了。

    怎幺也想不到这个时候金日星居然约了广南游来,两个人盘腿自床上四目相对,金日星的眼睛会笑,她看着广南游,毫不客气的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很多人被她这幺一看都不知如何是好,但应该十分尴尬的广南游,至今仍是稳重的微笑,似乎丝毫不在意。

    他的直觉让他决定相信眼前的人。

    「我一直很欣赏你。」金日星的确很欣赏广南游,广南游有气度、有气质,又稳重。

    广南游笑了,算是谢了金日星的欣赏,道:「我也十分欣赏金姑娘,有性格,又温和,能屈能伸,让人觉得十分亲近,却保持着摸不清的神祕,金姑娘的魅力可见一斑。」刻意不再亲腻直称其名,算是广南游在这幺亲密的空间中,勉力拉开的距离。

    「你喜欢我吗?」

    面对这幺唐突的一问,广南游还答不上来,金日星又道:「还是你,喜欢易飘呢?」

    但接下来金日星说出来的话却令人惊讶:「我不知道你接近易飘的原因是什幺,不过我得先提醒你,喜欢上这黄毛丫头,可是会受伤的。」

    广南游没有料到金日星把他接近萧易飘的理由理解成这样,他还是挂着一丝笑意,好像只要有笑容的对话,再怎幺凝重都可以置之不理:「如果我说,我正是需要她这辈子不会爱上任何人的心呢?」

    金日星眼睛一瞇:「如果说,我也需要那份心呢?」她身子向前一伏,凑进了广南游,广南游竟然不避不闪。这胆识让金日星笑了,她一笑,竟然拉开了她的衣服。

    这下变化是实实在在的吓到广南游,受到惊吓要反应便迟了,这一迟,广南游就看仔细了:那衣服下,和他一样的身子,只是纤瘦。「这。」

    金日星又拉好了衣服缓缓整理,「她」表情不徐不缓,道:「抱歉,强硬的要你承担这份『秘密』。」

    广南游坐在原地彷彿僵化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幺,金日星竟然是男儿身?令人难以置信,要不是事实摆在「眼前」,他还真不会相信。「所以你是特地警告我,萧易飘是你的人?」

    「不,」金日星失笑:「她不属于任何人,她属于谁,谁就会受伤的。我只是要告诉你这些,我看得出来,你和她刻意走得近,虽然不知道你的心意到了何处,想说事先提醒你,总该不迟。」

    「多谢提点,但你大可放心,我没有任何目的。」广南游道:「我此生也不能属于任何人。」

    金日星眼睛一眨,表示不解,那样子依然迷人,连广南游就不禁讚叹在心中,续道:「我只会是个死人,既是死人,我便不能再让人为我而受心伤。和她说话时,我可以感受到难得的平静,她既虽看重我、却不在意我,她既担心我、也不过份关心我,不管是离开或见面,都不会令人倍感压力或是难以抽离。」

    金日星表情缓和,她感觉到广南游的理由乍看与她类似,但是广南游只是艘小船,想行走在川流不息的小溪上着心情,她能理解。这愿望把自己放得卑微,却很满足。

    一个人如果在大地之母怀里,不把自己看得太重,便能感受到自然的恩赐。有春风有清流、有雷雨有山崩,但一切共存共荣。这是广南游所追求的?

    「日星,我将会去鬼门关杀言躯,入鬼门关是必死无疑的。所以我不求萧姑娘的回眸,能与她相识,与妳结交,广南游觉得此生为人,已经得到太多了。」

    金日星一惊:「为什幺?为什幺要去鬼门关?」

    「因为我就是符筳筝。」

    这时候的萧易飘在杜夏学院学一堂「密课」刚结束,她脸色血白的离开学院内的暗道,手脚似乎微微颤抖站都站不稳时,她总算是愿意扶着一旁的栏杆撑住身子。她应该就地休息一会儿,可是此时此刻她不愿一人独处,她急着走,能遇到个人都好,亲近的人更好。在天黑之前,她一定要逃离自己一个人的状态。

    那是宫濝天女亲授的密课,「刑求」。

    对象是抓走城颜路那一帮人。

    萧易飘要求天女让她在旁学习,她认为欲成平武宫忠臣,就不能有惧怕的事,身为一个武师,也就不能心软!这是她绝佳的观摩机会,可是当时就像场恶梦,她不敢叫,也不想闭上眼逃避。可是到最后她发现她什幺也看不进脑海里去。

    这种不敢面对,不是第一次了,那时年纪还小,她向平武宫待她极好的煠武师要求观摩,煠武师只準她「听」。

    那次她烧了三天躺了一个礼拜,静武师的脸十分难看,她很怕静武师跑去骂煠武师,央求着哥哥不要生气。可是那之后她觉得煠武师十分可怕,迴避了他两个月,才发觉「猜忌」是最可怕的,才懂得人有分「敌我」。煠武师对敌人毫不心软,静武师出征也是铁腕手段,可是他们仍是平武宫忠臣吶。

    那次的「刑求」将她的精神彻底被击败了,这回她虽然想克服内心的恐惧,但再次的失败了。她很怕、很想躲起来,她不想练剑了,回去泠居罢,躲得乾净些,不要再出来了!

    没错,她就是如静武师所言,根本不适合练武,怎幺还肖想成为平武宫一员?她太脆弱了,只会成为把柄罢,只是静武师的绊脚石罢。这样子的她居然浪费了这幺多时间在追求不属于她的事物?

    萧易飘尽量使自己走路的样子看起来正常,她虽然期待能抓住一个人分担她的害怕,但也不愿人家看穿她。她慢慢扶着长廊的围栏走着,直到眼前出现的人暂时让她忘了何谓恐惧。

    那个人是突然看到她,愣了会才笑了出来,并就向她走来。

    她看到那人,不禁伸出了手招向他,眼泪再也承受不住落了下来,身子就要摊软在地,广南游一个箭步接起了她,将全身发抖的她紧抱在怀里,究竟遭遇了什幺事他想不到,可是他只知道此时此刻只须抱紧她,抚着她的头,将她的恐惧收为自己的心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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