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之道~楚华篇》笔记35:为了活命,把同伴的尸体踢到一边

    笔记35:为了活命,把同伴的尸体踢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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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玟筎是这群人中口条最好的,也是最会胡乱扯人下水的。

    『皇上,她们曾经是倒向永王的官员,如今为了某些关係把这些伪造的证据交给您,哪里知道是不是为了活命而胡乱假造出来的呢?』

    『是啊,是啊,这两个女人言而无信,说的证词哪里可信了?』洪蓁也是急急点头,两层双下巴颤抖着,很是可笑。 一直是沉默不语的余正娴也是冒出头来上奏,『皇上,臣以为这些证词可信度太低,有胡乱攀咬之嫌疑,所以不能作为呈堂证据。』

    『是啊是啊……』永王党顿时吱吱喳喳的吵成一团,彷彿她们真的是无罪一般的“力争清白”。

    苍漓但笑不语,只是冷冷的看着她们急忙想要撇清的丑态。

    等她们看着 苍漓的神色愈来愈冰冷,急忙闭上嘴巴回到原位,安静了下来。

    可惜了,本来以为可以看到类似《瑯琊榜》的朝斗,没想到这群家伙的水準这幺低,连《甄环传》的一半也没有。

    苍漓冷冷一笑,真是有什幺主子有什幺下属,这些家伙档次跟凤清之那 种坑人不着痕迹还乖乖跳进去的也差太多了。

    『安静了?各位爱卿只有这些话幺?』

    『这……臣只是想要力争清白而已,郭尚书与何员外的证词实在是诬衊臣等……所以……』余正娴看着苍漓冷然的神色,愈讲是愈是心虚。

    苍漓冷冽的目光就像要在余正娴身上烧出一个洞来,这个女人的口味很鬼畜呢,这种封建时代甚至还可以玩sm玩到把人虐死,最后居然还……

    『诬衊?呵呵,碧止,你来说说看恭王那些埋在城东行院的尸体,是怎幺回事吧。』

    『是。』碧止那漠然的冰山脸一出现时,余正娴的脸色连更是白的堪比豆腐 了。

    『皇上,最早死亡的,是一位南风阁的花魁-清风,依照死亡的年龄与时间来看,尸体完整,但是被活活打死 的,推测应该是以针、皮鞭等物凌虐至死的。』

    众人惊诧--这余正娴下手也太狠了吧!

    苍漓叹气--这余正娴走鬼畜控的sm路线啊。

    『再来,后续的近八位男子都是大约十二、三岁的少年,依照身上的衣着来看,应该是庶民少年,死法与上面的男子相同,但是死时下体甚至 还塞着玉势,推测生前遭受极大的凌虐或是蹂躏。』

    『埋在恭王府的除了以上九位死者之外,还有四个男子、八个少年与只有七八岁的男孩。』碧止无视众女官被骇然到变形的面容,继续不急不徐的缓缓说道。

    『经过检验后死法相同、手法均一,死前的情况大都是生生被凌虐至死 或是因为过量春药死亡,挖掘到尸体的现场土层不一,故怀疑是渐进式的埋藏到恭王的后花园的。』

    无视众人几乎是骇然失色的面容,苍漓微笑着看着已经跪在地上的余正 娴,『余卿啊余卿,妳还有何话想说?』

    『臣……臣认为这是诬告,哪有证据显示那是臣做的?!』

    不见棺材不掉泪啊。苍漓叹气,她是看过蠢的,没看过这幺蠢又这幺死鸭子嘴硬的!

    苍漓以眼神示意碧止不用保留了,本来想留给她三分薄面,没想到她自 己不要脸面了。

    碧止微微颔首,『那天查抄恭王府时,我们有发现几个还尚存气息的少 年,也找到了南风阁的前任老闆,他们的证词可是一致性的对準妳哦。 』

    『诬赖,这是诬赖!』余正娴听到还有证人存活马上是吓的脸色惨白--她明明找人把他们全部灭口了不是吗?!

    『余大夫妳喜欢虐待小倌,把人玩死了还要求南风阁老闆闭嘴不准传出……这些便算了,但是妳居然强抢庶民男子,甚至将尸体栽赃给恭王,孤不得不说,好个愚蠢的人啊!』苍漓截断了她的话尾,勾起了一 抹冷笑。

    『臣要去对质,臣要求对质!』余正娴连鼻头上都冒出了大颗的汗珠,

    她惊慌失措的看着周围的永王党,没想到,她们居然有志一同的别开了 目光!

    笑话,这个女人可是引爆恭王案民怨的真正原因--民怨所怨,并非是针对恭王,而是针对这种不可饶恕的事情。

    如今,余正娴若是推到紫华门、那些愤怒的受害家属前,只怕被打死也不奇怪,她们自然袖手旁观,满心只担心苍漓究竟掌握了多少她们的把柄。

    『妳们!』余正娴不敢置信的看着打算袖手旁观的她们,惊慌、混乱与被背叛的感觉搅成了一团,让她颤巍巍的指着玟筎却说不出一句多的 话。

    这个场面,跟郭尚被下到天牢的那一天有何差异?只是,被排挤的人换成了她。

    她急忙跪行着向前到了御阶下,恐惧又慌乱,眼中怀有最后一丝希望看着苍漓,『皇上,皇上我是无辜的,我是无辜的!』

    『死到临头犹不知悔改。』墨清河厌恶的看着她渴求的丑态,转身向苍漓一礼,

    『皇上,此人罪行重大、诬赖一国王爷,连累无辜的恭王殿下遭受不明之冤,请皇上务必重罚,以正歪风!』

    『依墨相所言,来人啊,除余正娴大夫之职位,有关人等全数押入刑部 大牢,释放无辜的恭王,把余嫌推到那些想要兇手的受害家属之前!』 苍漓看着阶梯下脸色各异的女官们,冷笑着拂袖而去。

    『退朝!』

    楚国的宫廷是一片暗潮汹涌,赵国的朝堂却是一片动乱不安。

    凤清之在讯问完郭尚后就已经前往赵国,因为潜伏在暗桩中的琼已经传回了非常不利的消息。

    琼那日被麟追杀,交手失败后虽然九死一生的诈死躲过一劫,但是也引 起了秦国方面的警惕。

    秦国安排的暗桩因此进行一次的大规模清扫,楚国的菁英暗卫在这次的扫蕩中生生折了一半,剩下的人虽然躲过一劫,实力和元气却损伤无数。

    凤清之接到消息后立即吩咐副教官绣前往,自己则是直接进入赵国宫阙与洛容雨面对面会谈。

    自出了大牢,飞马逐阳三千里,凤清之几乎是不捨昼夜的赶到了赵国。

    『臣凤清之,参见君上。』见到洛容雨,凤清之淡淡的一礼,神色淡然态度漠然,龙座上的男子见他这模样,苦笑着将他搀扶起来。

    『清之,你还在怨我。』洛容雨说这话时,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凤清之敛去眼中一闪即逝的光芒,缓缓阖上眼帘,沉着嗓子轻轻启口。

    『臣不敢。』

    『不,这件事若不是我,苍漓也不会……』洛容雨俊雅温润的面容有些 苍白,晶莹清澈的眼下也有了淡淡的黑影,昏黄摇曳的烛影在他脸色投下一片脆弱的光华,整个人看上去竟有些苍凉悽碎。

    凤清之看着他憔悴的面容,知道他近来也是倍受煎熬。

    秦国安排的暗桩对赵国的朝政造成不小的混乱,近来大大小小的贪污、 党争、**等事情不断,洛容雨已经用尽心力镇压,对手下暗卫的控制自然便弱了。

    而那个不知深浅、入宫刺杀的刺客,与身为“墨相夫人“的女子也被他查出有所联繫,证明赵国的暗卫恐怕也被秦国渗透,而这件事情洛容雨还被矇在鼓里。

    『君上,您难道没有掌握所有暗卫的行动吗?』

    『有部分是交给玦来管的,我没有插手太多。』

    玦……凤清之低头想起了那个沉默不语的女子,她是当年苍漓派来保护洛容雨的暗卫之一,统领玉字部,与锦统领的金字部是一脉同门。

    既然是玦,应该是没有关係的。

    但是……凤清之突然感觉到不对劲,等等,玦是楚国的暗卫,照理来说应该知道他已经到了赵宫,为何没来稟 报?

    一阵恐慌伴随着一个怀疑的念头猛然涌起,凤清之急忙起身,一旁的茶盏瞬间被他过大的动作给掀翻。

    『怎幺了清之?你的脸色,怎幺这幺难看……』洛容雨看着凤清之乍然苍白的脸色,心里也是突然涌起了不安。

    『玦呢?』

    『她此时应该在书房当值。』

    『糟了!』凤清之大喊一声不妙,立马夺门而出。 洛容雨虽然疑惑,却也跟上了他的脚步,两个男子在暗夜的九曲迴廊内狂奔,没有发现屋檐上一道锐利的寒芒一闪而逝。

    一个暗黑色的纤瘦人儿站在在琉璃瓦上,冷眼看着在九曲迴廊里划过的两道身影,剑锋已出半鞘。

    『目标已经锁定。』

    ※

    苍漓下朝后就吩咐刑部尚书将苍湘释放,顺便吩咐云阙去通知苍遥。

    虽然刑部尚书没有多加折磨她,但是多日来精神和体力上的折磨,还是让苍湘本就没什幺肉的脸颊又瘦削了许多。

    一张豔丽的小脸苍白枯瘦,几缕碎髮披散而下,晶亮的眸子下方也是一片青色的阴影。

    『湘,妳没事吧?』苍璃忧心忡忡的看着那张瘦到只有巴掌大的小脸,心更是一抽一抽的疼。

    『幸好皇姊妳有去牢里一趟,不然我恐怕会更是悽惨。』苍湘勉强虚弱一笑,但是脸上的苍白笑容却更加让人心疼。

    苍璃複杂的看着她,原主的母亲是个无可否认的霸主,但是面对这些女儿,恐怕只有对苍月才是真心溺爱,其他的,都是一种另类的装饰品罢了。

    想想真是讽刺,她的父母虽然不是什幺豪门大户,但是至少对她是真心疼爱,而现在这个苍璃……苍璃微微叹气,她感觉的到她的母亲对她,并不疼爱也不在乎。

    是的,是完全的不在乎。

    苍璃一早就让御膳房备了一些清淡的小菜和鸡汤,望着苍湘憔悴的面容,撑着下巴,眼中尽是思索的沉静。

    苍月早就留不得了,如今虽然一点一点的拔出她在朝堂的势力,啸水军的兵权却是实打实的铁打不动、全是对她忠心耿耿的老将。

    虽然轩辕宁已经在逐渐在收拢一些比较中立的人心与兵权,但是除非让这些老将转而对她死心塌地或是因为苍月彻底死心,否则这啸水军只怕是不会轻易反叛苍月的。

    而且,商竹曾有意无意的提醒过她,苍月与秦国似乎有所联繫,为了什幺、图谋什幺却还是不甚清楚。

    既然她能与秦国有所协定,只怕她身后的势力和出谋之人深不可测。

    苍月,果真不能留了。

    苍璃微微瞇起了眸子,漂亮的凤眸划过一丝冷厉的锋芒。

    苍湘敏感的察觉到苍璃动了杀意,一面接过侍者递上的鸡汤,用那双枯瘦的手捧着瓷盅,小口小口、战战兢兢的缓缓啜着, 一面戒慎小心的观察着她灰暗的眸光。

    而苍璃陷入了沉思,气氛顿时有些凝重。

    苍湘看着有些侷促不安的侍者们,微微苦笑--苍璃虽然性子不像以往一般懦弱可欺,平时却还是如沐春风般的温柔,如今杀气顿现更是令人胆战心惊。

    苍湘急忙转个话题,『……皇姐,下个月的帝会,妳打算怎幺办?』

    『帝会?』苍璃疑惑的看着她,没办法理解为何她突然提起帝会一事。

    『是啊,听说今年帝会,赵国的国君也会出席……』苍湘急忙住口,猛然想起洛容雨就是苍璃心里最遗憾深沉的痛。

    看着苍湘猛然住口的尴尬模样,苍璃大概明白是怎幺回事。她微笑着摇摇『不必在意,都已经过去了。』

    『可是皇姐,妳当真不在乎?』苍湘想起苍月做的那件几乎算是不可饶恕的事情,她还未视苍璃为皇姐时都觉得苍月过份,如今更是气愤难耐。

    苍璃有些讶异的看着她,看着她为她不值的模样,心里居然有些暖暖的温柔。

    一只温暖的手抚上她的头顶,苍湘讶异的看着眼神柔软的苍璃,竟如同三月春风蕩漾般的醉人温柔。

    『湘,不要气,我也不是不在意,而是我现在还没有能力与苍月生气。』苍璃的眸中划过了某种光芒,让苍湘彻底愣住。

    那种光芒不是杀意,也不是单纯的坚定,而是某种已经怀有自信的从容霸气。

    苍湘的心居然是一阵剧颤,这是一种君临天下之人的霸气,如此光芒四射、让人折服。

    『皇姐……』

    『何事?』

    苍湘有些侷促不安的嚥了一口水,缓缓覆在她的耳边,说出那个令她震惊心碎的真相。

    『其实,当年瑶妃虐杀凤君,是母皇允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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