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步Ten Steps》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美乐又跟我说了一些废话才终于愿意回去上舖睡觉。

    闭上眼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却发现那个背影挥之不去，好像还和杨洛武的背影重叠了。

    我大气也不敢喘，就深怕给美乐听见。

    原来我这幺执着于学长是因为杨洛武吗？原来那个背影的熟悉感是杨洛武吗？

    可是不一样啊，学长和杨洛武那幺的不一样。而且，学长是跟美乐在一起，可当初跟杨洛武在一起的，是我。

    明明就不像！我这是怎幺了？

    翻来覆去依旧睡不好，脑子乱哄哄的，好多猜测纠缠在一起，其实我也不是那幺了解我自己。

    我将放在枕头旁的手机拿起来，手指在萤幕前犹豫了三秒，最后还是打开了杨洛武那个讯息。

    他只传了「小石头」三个字过来，没有后文。

    我也不知道该放心还是失望，两种感觉好像混杂了一併出现。

    我正準备离开聊天室，却突然又跳了一条讯息出来。

    「最近还好吗？」

    很制式很客套的打招呼方式。心竟是不自觉揪了一下。

    我不介意分手后还做朋友的，毕竟我觉得这是一种缘份，可事实是我们分手后一句话都没再说过。不，我们甚至连一面都没能见上。

    曾经那幺熟悉的人，如今却用着生疏的话语和你打招呼。

    「很好。你呢？」我很快地打了这几个字送出去。

    「我也很好。」他这幺回。

    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幺回，所以就跳出聊天室。可跳出了聊天室又不知道该干嘛，只好祈祷杨洛武再传讯息来。

    他很快的又传了讯息来，问我明天有没有空，他有东西要还我。

    我记不清楚自己有哪些东西放在他那儿了，但是估计不多，也不是很重要的东西。

    我想了想，觉得这样不是很妥当，所以问他有什幺东西要给我，其实很多东西我不介意的，他就拿去吧。

    他过了好一阵子没回，我看着已读两个字，想说算了，咱还是早点睡吧。

    *****

    在现在回想着过去，会觉得时间过得好快。

    从我认识杨洛武的那天，到我跟杨洛武说再见的那天，在我脑中竟好像只有十秒钟。

    高一升高二的暑假，很热。

    乡下地方蚊虫特别多，就算我每天将自己关在冷气房里，还是不小心被叮了几包。红肿红肿又痒痒的，让人不胜其扰。

    美乐好不容易被母亲从补习班的牢笼中放出来小喘口气，每天都是兴奋的直奔我家和我窝在冷气房的被窝里，我们会抱着笔记型电脑看连续剧，有时候真无聊透顶了，我们就上网看人家出去玩的文章，好像看完了自己就像真的出去玩过了。

    暑假开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杨洛武了。我没有他的手机号码，在那个通讯软体尚未发达的时代，没有一个人的电话号码就真的会完全失联。

    我跟美乐也不是真的每天都窝在冷气房。有时候我们会去市区走走、有时候我们会去百货公司晃晃，若是我哥有空，还会晚上载我们去夜市逛逛。

    那天美乐打电话来找我出门玩，说什幺市区新开了一家欧美连锁服装店，硬是要拉我去逛。我那时根本还没睡醒，呼噜一声「好」就脱口而出了。

    我不是很喜欢凑热闹的人，所以当我看见绕着服装店排了三圈的人之后，我就傻傻的楞在那儿了。美乐硬是要拉我去排队，我摇摇头说要去隔壁冰店等她。

    有的时候我实在很佩服女人的意志力，三十几度的夏天，站在外头，不热吗？

    那是家装潢挺漂亮的冰店。好像主打什幺健康零卡的优格冰淇淋，价格不算亲民。

    我是比较喜欢那种阿伯的破破的店的氛围啦，但是这种东西就吃个新鲜图个方便，所以我还是进去坐了。

    我不太懂他的点餐机制，好像是可以随自己高兴随便加。总之，我随便加完后，看到收银机秀出的价钱，皱了下眉，但还是乖乖付钱了。

    我挑了个最里面的位置坐。坐太外面或是靠窗都太容易被人发现了，暑假时节，同学们总爱成群到市区逛街。

    稍微想了一下附近的店家，美乐从现在排队到她进去再到她出来找我可能要三到五个小时，我吃完这碗冰之后要去哪里得要先规划好。

    不对啊，我干嘛不逛完街再回来吃冰？

    啊啊，傻了我，冰都点了。

    最近脑子总使不好，肯定是看了太多肥皂泡沫剧了，回去不陪美乐看了，真是的。

    我拍拍自己脑门，仰头叹自己越来越笨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好像就在仰起我脑袋的那一剎那看见了个熟悉的人。我从小眼睛特别灵，我觉得这是我妈训练出来的，谁让她每次带我出门都会让「人群把我沖走」。

    我赶紧停下仰头的动作，硬生生将原本流畅往上仰的脑袋僵硬的往下垂，然后尝试用眼角余光偷看那人是谁。

    不，不，这人我认识吗？

    真的好眼熟啊，他谁啊？

    我的男生朋友就那幺几个，究竟为什幺我会记不起他是谁呢？

    到底是谁啊？

    「欸？这不是石馨吗？」那人转过身来，笑道。

    我给他惊了一下，将原本故意稍微低着的脑袋抬起，笑笑：「是啊，好巧。」

    啊啊他到底是谁？

    这人我认识啊，可是他叫什幺名字我就是想不起来。林巧达？陈武海？ben？

    「谁啊她？」一个漂亮的女孩从她身后冒出头，一脸不悦的问。

    「噢，就好朋友啊，名字叫石馨，很酷吧？」男熟人很自然的回。

    那女的更显不悦：「好朋友？你不是念男校吗？」

    我很快的脑内搜索一下，不，我不认识这女的。

    「她们读的是对面的女校啊，我们两校常办联谊，联谊认识的。」

    那女人的怒火上了层楼又再上层楼：「你去联谊？」

    啊，女朋友啊。

    话说联谊认识的不是杨洛武吗？原来他就是杨洛武啊，我这几天还在想杨洛武到底长怎样呢。他长得真不是一般的让人没印象啊。

    「欸，妳不高兴什幺？带妳出来玩整天不高兴的，多无趣。」杨洛武的怒火也噌噌上来了，语气明显不悦。

    「你兇什幺？对女朋友该这样吗？」那女的不只怒火上了第三层楼，说话的音调也整整跳了三个八度高。

    整家店的人给他们俩的状况都给吓到了，讲话的人停止讲话、看书的人停止看书，大伙纷纷转过去看着他们俩。

    唉呀，这精采、精彩，不来杯啤酒和一点下酒菜，怎幺都说不上是痛快！

    啊，不过未成年不能买酒，这家店也不卖酒。

    「好好好，妳怎样说都好，但是能小声点吗？我求妳了姑奶奶。」杨洛武举起双手投降道。

    唉唷，没想到咱小武的女朋友如此泼辣，等会儿一定要跟美乐讲，让她好好调侃小武一阵子。

    「哼，我不吃了。」女孩秀髮一甩，头也不回的就出了这家店。

    杨洛武回头看了她的背影，大概一秒吧，然后就转回来继续付钱。

    店内的客人同时也意兴阑珊的转回身继续做自己的事，我也低头继续吃我的冰。

    妈的，融了一半。

    ***

    我知道我欠了很多章，真的很抱歉很抱歉很抱歉ˊˋˊˋ

    接下来两周是期末考周，我也不是很确定有没有空更文，毕竟我现在成绩岌岌可危啊(平时不认真

    总之，可能会消失两个礼拜，但是再接下来就是一年最长的暑假了，到时候一定会努力耕文的！